弗兮走出了大厅,长长的嘘一口气,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弗兮双臂环抱着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快回屋吧,外面冷。”好熟悉的声音,竟然是萧束,一贯冰冷的萧束!弗兮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萧束,萧束有些尴尬,仰着头,嘴角划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弗兮正站在一块石岩上,恰巧看见那丝笑意,觉得更奇怪了,趁着萧束不注意,趴上前去,想要看清。
“姐姐”典典瞅准时机,故意喊道。弗兮被突如其来的叫声一下,身子立刻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哎呦。”弗兮摸着撞得生疼的头,不停地揉着,胳膊肘时而不时的撞到萧束的脸,全然没察觉自己在萧束怀里,等她察觉的时候,萧束已经撤去环着弗兮腰肢的大手,弗兮“扑通”一声尊做在地上。
“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都不懂。”弗兮小声嘀咕着,“什么?”弗兮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大,有些懊悔,望着萧束那张铁青的脸,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典典扔掉手里的蛐蛐,站的直直的,有些骄傲的说,“萧叔叔,姐姐说的是,你小气,不舍得多做一件好事,”弗兮眼睛里的熊熊大火射向典典,这个小屁孩,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萧束鼓励的看着典典,典典有些无辜的朝弗兮眨巴下乌溜溜的小眼睛,“萧叔叔,你没有帮姐姐这个。”说着贼贼的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跑到弗兮身边,趴在弗兮额头上,找到那块红肿的撞伤出,嘟着小嘴儿,呼呼的吹着。
象征性的吹了几下,斜斜的看着萧束,一副“该你了”的表情,弗兮摸了摸典典用力吹留下的口水,正想教训典典一顿,却看见那块黑绿色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典典恶作剧似的看着弗兮。
一股清幽的香气由远及近,似有似无,弗兮一动不动的蹲坐在石块上,呆呆的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孔由远及近,如刀刻般的下巴,薄而妖冶的唇,高挺的鼻子,还有,还有那双沉幽的眼,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弗兮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薄在脸上,痒痒的,酥酥的,不知不觉的一步步沉沦下去,弗兮微微闭上双眼,他的气息越来越重,仿佛越来越靠近自己,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他一张狰狞的面孔,手中的匕首发出刺眼的白光,心中通的厉害,弗兮一把推过萧束,向远处跑去。
萧束望着弗兮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悲伤,闭上眼,摸着胸口,回想着弗兮脑海中闪现的画面,竟是自己拿着匕首,有谁知,那一幕,刺痛的不止她一个人的眼!
典典看着萧束,有些懊恼刚才的大意,想要逗一下萧束,“萧叔叔,你怎么了?”萧束爱怜的看着典典,这个自己放在不容雪山上千年之久的儿子,爱怜的一笑,“乖儿子,你爹还没老呢。”“怎么样,我聪明伶俐吧,”“那是自然。”典典听出萧束的敷衍,不服气的拧着脖子,“您别忘了,马车里的那次我喊你的可是”萧叔叔“,如果我喊你爹的话,姐姐是不是……”被萧束一瞪,捂着嘴巴呵呵傻笑。
第二天,吃过饭后,弗兮领着典典在别院的小湖中钓鱼,船悠悠的飘在水面上,弗兮躺在船尾,看着船头钓鱼的两人,一个笑得歪牙咧嘴,一个阴沉不语。弗兮拿出一块手绢,遮住太阳,想着早饭时萧束的话,“安王心狠手辣,他在别院外已经布好大量杀手,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别院一步。”
唉,弗兮悠悠的叹口气,典典有无事生非道,“萧叔叔,这条白鲤鱼怎么无精打采呢?”萧束漫不经心,“大概生病了吧。”典典不依不饶,“是不是她有喜欢的鱼了,要不然怎么会跟在这条红鲤鱼的后面呢?”萧束无奈的看着典典,自责万分,养不教,父之过。
弗兮正发愁怎么对付安王呢,模糊间听见典典问她的话,弗兮懒得搭理,直接恩恩两声,谁知,他这两声足以让船头的那两人笑弯腰。
弗兮听见典典呼天喊地般的大笑声,拿开手绢,疑惑的看着面前笑得直不起腰的两人,看见典典一手扶着船,一手捂着肚子,旁边的萧束也是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怎,怎么了”弗兮强烈的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戏弄了,过了好一会儿,典典才强压着笑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给她听。
原来刚才典典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无意识的恩了一声,典典又接着问她,“是不是跟在她喜欢人的后面?”弗兮悔不当初的回想着自己的“恩恩”声。顿时一股红晕窜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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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陷入危机
船一划到岸边,弗兮红着脸低头跳下船,关上房门,弗兮倚在厚重的房门上,双手放在胸口上,不住的喘息,想到刚才的窘事,又急又气,不禁脱口而出,“哎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谁会喜欢萧束那个冷冰冰的人,整天扳着一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
站在房门外的典典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旁边的萧束,“还真是呢,”典典小声嘀咕,萧束的脸色更深了些,“爹爹的容貌绝世无双,扶苏那个坏蛋我已经帮你摆平了,爹你就放心吧。”萧束赞许看着典典。
典典顿时心中一阵得意,有些撒娇的说,“那你是不是要奖励一下我?”说着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束,萧束看着典典白嫩的小脸,想当初自己将他们兄妹两个安顿在不容雪山,仙界事物繁多,很少陪着他们,一种愧疚油然而生,“好”典典立刻手舞足蹈。
屋子里的弗兮仍旧依靠着房门在数落着萧束,“冷冰冰,吓死人,真是讨厌,讨厌,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嘛。”说着心里略微好受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向茶几上走去,还没拿起茶杯,萧束推门而入。
弗兮看着萧束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心里一阵发憷,该不会刚才他们一直在外面偷听吧,弗兮的疑惑在看见典典同情的眼光后得到证实,“我要去带典典打猎,你也准备一下吧。”弗兮看着萧束离去的背影大口的呼吸,一旁幸灾乐祸的典典第一次看见弗兮的惊魂不定,走到窗台边折下一只淡黄色的菊花,藏在袖口处,装着若如其事的走到弗兮身边,劝慰着,“姐姐,你不用怕,萧叔叔人很好的,只是有时候凶了一点。”“岂止是凶了一点,”弗兮争辩,看着不怀好意的典典,刚才他和萧束一起进来,想必也是和萧束一伙儿的,佯怒,“你刚才怎么不通风报信?是不是你主张在外面偷听的?”
典典抽着小鼻子,不甘的转着乌黑的眼珠,怎么会是自己的错的,都是老爹,说是姐姐的手帕掉了,要拿来给姐姐。我只是偷偷过来看个热闹。
弗兮被典典那种无辜的表情打动了,拧了一下典典的小鼻子,“好了好了,我不追究了,咱们去哪里打猎呢?”典典挺着小肚子,“萧叔叔说,这个别院的前面有一个山林,里面有好多兔子,嘻嘻,典典最爱吃兔子了。”弗兮摸了摸典典的小肚子,坏笑着,“你再贪吃,这里面就会有个小宝宝。”心里想的却是端王不是告诫她外面有安王派来的杀手吗?怎么去打猎呢?
典典愤愤的看着弗兮,这样的谎话来骗我,爬上椅子扶了扶弗兮的发髻,将手中的菊花插在弗兮头上,弗兮正要摸发髻,典典急忙阻止,“姐姐,咱们快走吧,不然萧叔叔的脸又该结冰了。”
弗兮被典典的话逗笑了,一把从椅子上抱起典典,向外面走去。
来到前厅时,萧束已经换上一件松散的长衫,袖口处绣着稀稀疏疏的兰花,活灵活现,仿佛静立深谷,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冷艳而又妖冶。典典看着那些兰花有些出神,萧束的一声闻声赞美声把发呆的典典拉回来,“好。”弗兮瞪向萧束,又看看典典,萧束横过弗兮一步,摸了摸她头上的黄菊花,“好美。”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弗兮摸了摸发髻,拿出那朵黄菊花,笑的有些发寒,“典典,这是从哪儿来的?你站住,别跑!”
典典钻进萧束的怀抱,看着压抑愤怒的弗兮,心里好不痛快。这时管家牵来两匹马,萧束抱着典典一个闪身上马,从管家手中拿过弓箭,别在身后,额边散散的垂下两缕发丝,剑眉笔挺,目光深远,气贯长虹。
弗兮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纵身一跃,跳上马背,让旁边等着看笑话的典典有些沮丧,弗兮撇撇嘴,满不在意,紫竹林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别说这样的寻常马匹,就连没有训化的野马自己也是很在行的。
弗兮也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长弓,沉甸甸的。不过,相比萧束的那支,已经小很多了。又拿过箭袋,便追着萧束出发了,随行的人并不多,只是个个内力深厚,即便离他们很远,但仍能感觉到他们雄厚的内力。
萧束骑在最前面,弗兮随后,刚出别院一小段路,弗兮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股说不上来的危险仿佛在慢慢靠近。
“仙姑,这能行吗?”安王看着阴森无比的弗离,有些犹豫,弗离躲在不远处的荒山上,望着萧束离去的背影,爱恨交织。看到身后一片的杀手,心中的恨意又加强几分,“当然能行,弥媱姑娘惨死在那个女子手中,长长的剑身穿过身体,可真是死不瞑目啊。”弗离故意激起安王的愤怒,安王平时虽然冷静无比,但是遇上这些事情,早已失去了理智。犹犹豫豫逐渐化为满腔的愤怒,“我绝不会放过杀死弥媱的仇人,哪怕冒着性命危险偷用父皇的金兵。”
弗离觉得这一把火烧的不旺,火上浇油,“王爷不知,弥媱姑娘生前被长剑穿过心肺,若不用仇人之血祭奠,逝后必然不得安宁啊。”安王怒不可遏,“还不快动手!”
弗离诡异一笑,止住身后的金兵还有数不尽的黑衣杀手的进一步动作,“慢着,安王万万不可莽撞,现在弗兮身边还有一个端王呢。”
安王的愤怒减少几分,“仙姑说的对,此人诡计多端,在别院里藏了好几天,今天才出来,一定有什么诡计。”“所以我们更要从长计议,”弗离的道袍在风中飞舞,扬起一抹森寒的弧度。
好久没有骑马,有些受不住,渐渐地弗兮落在最后面,体力渐渐不支,忽然眼前衣袂飘飞,弗兮被萧束拉上他的骏马,典典责备的躺在萧束一个手下的怀中,弗兮还在恍惚,刚才自己竟然看到萧束脸上的一抹笑意,刹那间仿佛天地失色。
斜斜的躺在萧束的怀里,弗兮看见暖暖的阳光落在萧束冰冷的脸庞上,落下一片阴影,往上看是萧束孤傲的剑眉,深不可测的眼眸,睫毛轻轻的搅动着阳光,自己在梦中见过多少次了,尤其是眼疾发作的时候,为什么每一次看见他心中都会有一股浓浓的抑郁,心有些绞痛?
萧束的怀抱很大,很暖,煦煦的阳光照在脸上,弗兮心中一阵惬意,目光留连在萧束的眼角,似乎有些不舍,有些不忍,有些挣扎。这一切,自己都懂。
萧束心里一定住着一个他喜欢的人,弗兮不由得摸上心口,想到这些自己怎么会觉得心痛呢?摇摇头,弗兮想到那个花瓣纷飞的花架,能坐在花架旁边秋千上的女子真是幸福啊,弗兮揪着心口的衣服,自己怎么会害怕起来那个秋千了,是不是害怕刻在秋千上的那个悠然飘飞的名字,因为害怕,所以不看,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秋千旁边是高高的玉阶,一个琴台高高的立在玉阶上,曲曲折折的琴台,留下了多少美好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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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弗兮被擒
萧束勒紧马绳,看了看怀中沉睡的弗兮,白玉般光洁的额头紧紧皱着,拧着眉毛,双眼也紧紧地闭着,看起来一副痛苦的样子,萧束有些粗糙的手指触碰着弗兮的长眉,身上的寒意退去几分。
“到了?”弗兮看着不远处的山林,揉了揉双眼,萧束看着刚睡醒的弗兮,扫视过兴致勃勃的典典,关怀的说,“弗兮,你如果觉得累,可以坐在里歇息,”弗兮的确有些疲倦,点了点头。萧束派来几个高深功力的护卫守在弗兮的身边,便和众多的随从进入山林狩猎。
弗兮疲惫的坐在草地上,旁边的那几个护卫警惕的站在弗兮旁边,注视着周围的一动一静,弗兮看着面前幽深的山林,旁边还有一条淙淙小溪,走到小溪旁边,掬起一捧水独自戏耍,突然从水中看见一道阴森的目光,一逝即过,弗兮正要再看时,却看到一只白兔蹦蹦跳跳的跑过草稞,想到典典喜爱兔子,弗兮一路紧跟兔子,不知不觉中,弗兮已经离开山林好远,旁边的护卫不知怎么也没有看见,弗兮心中的不安逐渐渐渐加深。
“哦,这么快?”萧束看着前来汇报的护卫,微微笑着。典典看着萧束的眼睛一片红肿,“爹……”有些恐惧的喊着,萧束看到有些发抖的典典,心中有些不忍,眼眸中的妖红褪去几分,指着典典,“送他回不容雪山。”玄影抱起挣扎的典典,向远方飞去。
天色不知怎么的黑了半边,弗兮一个人走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上,正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的死期到了。”弗兮看到面前的火光一片照出安王的狰狞的半边脸。“抓起来!”弗兮没有多做挣扎,自眼疾发作后,自己的武功已经渐渐地消退,现在几乎与常人无异。
安王一步步的靠近弗兮,刀光在弗兮脸上划过,弗兮心中竟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住手。”弗离出现在弗兮面前,阻止安王落下的剑。安王望着身后的所剩不多的金兵,不甘心自己耗费这么多的心血付之东流,不满道,“仙姑,她今夜必死。”锋利的剑抵在弗兮的鼻翼上,弗兮一眼不眨的看着弗离,仿佛能将她看透似的。
弗离想起刚才和萧束的交战,他的一个护卫都可以散去自己一半的法力,自己幻心术还未修成,现在根本不能和他正面交锋。
“王爷不必焦躁,怎么可以这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呢?”弗离阴笑,看出安王的心思,接着说道,“王爷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与其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倒不如我将她带走,为弥媱姑娘血祭。”安王一听,觉得弗离所说十分合理,狠狠地望着一脸从容的弗兮,咬牙切齿,“望仙姑所做之事能合本王心意。”
弗离坚定地说道,“我定会不让弥媱姑娘枉死。”安王甩着衣袖,气冲冲的离开。
弗离看着弗兮,心中一阵喜悦,弗兮原本是狐仙族的圣女,曾经在缥缈峰上守护狐族镇族之宝《幻心术》,对幻心术多有了解,可助自己更快的炼成幻心术。
弗兮看着弗离,“你想把我带去哪里?”“带回你最留念的地方,”弗离的眼中发出森森寒意,向弗兮吹出一口妖气,弗兮身形一晃,安静的躺在弗离怀中。
上次和弗离一战,扶苏的法力全被激发出来,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以后若是稍有不慎,便会现出原形。静心休养两日后,扶苏走进弗兮的屋子,没有找到弗兮,更没有找到任何的书信,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又看见床被折叠整齐,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痕迹,弗兮上次在安王府被安王误解弗兮杀害弥媱,安王对弥媱疼爱有加,怎么会放过弗兮呢?
扶苏一边深深地自责自己静养忘事,一边急匆匆寻找弗兮,
萧束静静地站在冷冷的朝阳之下,颀长的身影映射在秋和院前长长的引桥上,扶苏走出秋和院便看见这样一种景象,“好久不见。”萧束转过身,笑着望着扶苏,扶苏想着弗兮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