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配合地说:“不会”,让我好好在家休息一下,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挂了电话。
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天色渐渐变暗,我躺在床上,鼻端是他的味道,淡淡的带着松木的清香。屋子里静悄悄的,大门关得严严的,手机就在手边,随时都可以联络上那个是我男朋友,将来是我依靠的男人——我谁也不怕,不怕,什么都不怕!
我安静地瞪着,狂跳的心慢慢地平复。闭上眼,我的嘴角渐渐放松,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他就到家了……
我默默地数着数,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和开门声,三十分钟到!
我站起来,打开卧室大门,外面传来他的声音,“我回来啦!”
擦去泪水,我笑着冲了出去,心中已然明白——三生的约定就是为了这三十分钟,为了一生中能有这样一个三十分钟,我愿意用全部的生命去换!
休息了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又找到了一份比较靠谱的工作——导游。靠着一些毕业的师兄师姐的介绍,捡组团旅游的“漏儿”,带着一些散客在北京城里晃悠。带的全都是老外,我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跟一两个固定的出租车司机联络好。谈好分成。一单下来好的能挣个两三千,不好也能挣一两千。一个月做一次这样的活就够了。
“五一”过后成绩出来,不高不低,到老师那里一问,老师说放心吧,没问题,别的却拒绝透露。
当录取名单出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我是从倒数第一位开始看的,我的名字就在倒数第一的位置。成绩和分数线一摸一样,不多不少!
公子润说我傻人有傻福,活该我继续上学。
我想这就是命。我上班上得台幸苦,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开学的时候,我站在大学的校门口,看着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距离上次离开才不过一年,对我而言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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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离开那所大学。走进这所城市,报考这所大学的时候,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拿到北京户口。可当今天我踏踏实实地迈进大学的校门,只要好好过完这三年。北京户口唾手可得,我却突然迷茫了……
身后事车水马龙的大街。我记起那天凌晨,我一脑子糨糊地走进谢亦清的学校时。那个严肃不可侵犯的士兵;我还记得在写字楼之间,公子润和我一样焦虑迷惘的神情;更记得杨燃天做在咖啡厅里,对我的决定不以为然地撇嘴,包括那个至今没回的短信……
旁边传来人群的嬉笑,一如考研结束时周围的欢笑。那时,我带着行李想着告别这所城市。旁边过来一个男孩儿,从说话到分手。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他说我们相伴了整整半年,一起奋斗考试。说这是际遇。我想起了常沛,想起了王清,想起了张秀秀,甚至想起了凶神恶煞似的管理员小张……这一切,都像我身后的车流,在他们的轨迹上呼啸着奔跑开,而我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
这一切的记忆终究会想我少年时的那块榴莲糖,沉淀冷却成一道生命中的风景,却一人鲜活,只留下他们赐予我的欢笑与感动。
“在这儿傻站这着干吗?”旁边有人接过我的行李,“怎么自己偷偷摸摸回来了?想见谁?”
我扭头看去,那个自诩翩翩公子,自觉绅士风度,实则恶质自私幸好还肯负责任的男人正站在我身边。我知道他一定会打电话问我老爸老妈的,也知道老两口会交代得很清楚的。而且,我很确定他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就像我在这个大门口为了他已经站了三个小时……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没有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踌躇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觉得费了那么多力气,付出那么多的感情,到了今天似乎有种……打水漂的感觉!”
“找死啊!”脑袋被人轻弹了一下,“找到我你还不满足?!什么打水漂,要不是看在你持之以恒暗恋我四年的份儿上,我哪里会理你!”
我笑笑,随便说什么吧!是啊,四年了,我终于找到可以给我激|情与承诺,并且愿意与俄共同守候的人,虽然他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就像他说我也不太靠谱一样,我们总需要时间来证明自己。所幸,我们都有耐心,也都有信心,包容彼此,相互信任!
有对少付出可以得到回报,有多少深情可以得到拥抱?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付出得到报偿,万分之一的感情得到回应,我们也不吝付出自己的全部。我们爱着自己,所以爱着别人,爱着这个世界。莽撞的、天真的、深沉的、算计的,形形色色,哪个不都是自己的人生?!
公子润在前面走着,拎着我的行李,一如既往地无视我是否跟上。只是在走开一段时间后,才晓得回头看看,见我依然站在原地傻笑,忍不住皱眉,却不再说什么,往旁边让让,老老实实地等着。男人不是女人,也不是肚子里的蛔虫,甚至他算不上精通世故,洞察人情,他和我一般大,和我一般青涩,我什么能要求他随时随地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需要什么呢?这一生,有一人,在那个时候推开一切,只要你给他三十分钟的时间——
我当然给,不仅给三十分钟,还给一生,给一个人,给一个家……
这便是女人,若说是宿命,那便是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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