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渡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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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渡仙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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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么十多个孩子上去也只有稽令徵和稽琳两人能够让石头发光,剩下的几个忍不住心里忐忑,等到稽莲芽上高台,稽琬双手交叉紧握,心跳咚咚作响,看到石头许久没有反应,又见稽莲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忍不住憋着一口气,心里愈发紧张。

    稽莲芽苍白着脸下来,眼里的泪珠垂挂在眼脸上,似乎只要眨眨眼睛就能刷刷往下流,稽琬吊起来的心开始晃荡,终于轮到自己了。

    稽琬一步一步迈上高台,此时的她心中反倒没有之前那么忐忑,稽琬伸手盖住石头,心里暗暗称奇,这石头当真奇特,触手柔软清润,一点也没有石头的坚硬,反而像是抚摸在一弯清水中,她慢慢集中精神,心中默念希望石头能够发光,这样她就可以实现那个愿望了,娘亲的病也许就可以治好了。

    渐渐的,她感到手中的石头开始发热,甚至有越来越热的倾向,不过片刻,只见耀眼的金光从石头内部渗出直冲屋顶,渐渐弥漫在整个祠堂,除却高台上的稽琬,锐利耀眼的金光竟让大家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免得被刺伤,须臾,金光弱下来,蜷缩在石头内欢快的游玩,久久不散!

    站在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满眼艳羡的看向高台,在一片金光映衬下的稽琬让人不敢直视,稽琬晕乎乎的走下高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手心石头发热的时候,暖洋洋的,身体特别舒服。

    见稽琬下来,稽笃一刻都未曾等便兴冲冲的跑向高台,伸出手放在石头上,就见金光慢慢消退,渐渐浮上一层黄色的光,随后在黄光上又漫上一层红光,稽笃见状,咧着嘴笑嘻嘻的走下高台,跑到稽令徵跟前朝几人比了比拳头。

第七章:柳家话仙缘() 
除去稽琬他们四人,剩下的孩子中再也没有能够让测灵珠发光发亮者。

    从祠堂出来,站在村外的女人们有眼睛的都能发现村长从出祠堂门的那一刻起笑容就没断过,见后面的跟着的众人也都面上含笑,不由得猜测这次的祠堂祭祀都发生了什么。

    “先祖保佑!”

    关上祠堂大门后村长在众人眼里缓缓跪在门口高声喊道,眼眶饱含热泪,随后才颤悠悠的朝等候在外的人开口:“此次祠堂祭祀,稽令徵,稽琳。稽琬,稽笃四人有幸被先祖庇护,得到稽家祠堂里明珠的认可,也许过不了几天便能有人得到消息从外面赶来,他们几人到时候是要跟着那些人离开稽家村的,这几天在家多陪陪父母,回去后好好休息,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离开稽家村了,往后能不能见,就得看天意了。”

    听到这些话,剩下的众人围在几人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胖嘟,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和阿娘说说,村长说你们离开?这是要去哪儿?”

    “娘,您先放开我,我也不知道呐,村长只吩咐我们说收拾收拾,过两天有人会带我们离开。“稽笃被他娘扯着臂膀退到一旁,见她皱着眉焦急不安,平常总是嬉皮笑脸的脸上难得露出正色。

    由于柳槿卿身体孱弱,是以强撑着到祠堂门口见几人进去后才离去,稽琬见几人都被父母拉住问东问西,眼里难免露出艳羡,知道大家有许多话想说,便安安静静的离开。

    回到家里,柳槿卿靠在床头时不时的探头望向门口,见到门口单薄的身影,急急从床上下来,稽琬快步上去扶住柳槿卿:“娘,你身子弱,就在床上靠着,别下来了。”

    “今天进祠堂发生什么事了吗?”柳槿卿虽然不能在祠堂门口等着,但在家都能隐约听见村子里人声鼎沸,嘈杂一片。

    “娘,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心里既欢快又忐忑不舍,我想治好娘的病,村长之前和我说如果能够让祠堂内的明珠发光便可实现一个愿望,可是今天我让明珠发光了,却又被告知将要离开,娘,我不想离开,我舍不得你,可是不离开是不是就不能有愿望了?我走了,娘怎么办?不走,娘又怎么办?”稽琬泪眼朦胧的靠在柳槿卿怀里,声音带着哽咽,缓缓道出在祠堂里发生的事情,话里的惶惶不安听的柳槿卿心酸。

    柳槿卿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年幼却过得艰苦,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起家里的重担,硬生生的逼着自己长大成熟起来,她虽然心里疼的如刀割却无可奈何,她身子不争气,耗不了多久,等到她撒手人寰的时候,琬儿只怕会过的比现在更为清冷孤寂。

    “琬儿,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柳槿卿抬手抚摸稽琬头顶软软的毛发,想着刚出生时玉雪可爱的小小一团,慢慢长大到如今纤瘦柔韧,看起来隐隐有山川流水之秀美,心里既自豪又遗憾,自豪她的琬儿尽管生活过的艰苦却依然有颗乐观坚强的心,遗憾不能陪着她成长看到她成年后的样子,往后的日子她再也不能参与到琬儿的生命里。

    “娘出自极北之地卫国都城的九连城,九连城由三方势力共同掌握,一个是青家,一个是袁家,剩下的一个便是娘所在的柳家,青家世代为九连城兵权归属方,袁家则是整个九连城所有商盟的暗主,只有我们柳家不沾兵权,不握钱脉,不参科举。代代只且仅任一职,那便是掌管钦天监,你可知为何单单只这一职便可和青袁两家共掌九连城?”

    柳槿卿环抱着稽琬靠在床头,未停顿片刻继续道:“那是因为每代柳家人中都会出一个真正能够演算福祸、推测吉凶之人,可惜,到娘曾祖那一代人后,柳家的传世根本太衍经卜不慎遗失,而后只靠口传终将湮没于世!”

    柳槿卿语气低沉,曾经的辉煌一代不如一代,弱肉强食中,弱者被慢慢一点点蚕食,正是因为被青袁两家紧逼不舍,她才会外出后被埋伏身受重伤,几度濒死,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她也就没有机会碰到稽离隐了,所以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柳槿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看到她怀里的稽琬听到太衍经卜几个字时震惊骇然的神情。

    “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卜算之法不过是学自我的一些皮毛,当初被你父亲所救,无以为报,机缘巧合之下被他发现我懂卜卦之术,你父亲便死缠烂打从我这偷学了一点皮毛,琬儿,娘亲曾经在家中言曰柳家先祖是修仙问道之人,这世间有太多我们无法触摸的东西,据你父亲讲稽家曾经的先祖也是仙道有成之人,这天下若是真有修仙之人,许多事情也便可以解释了,柳家的太衍经卜、稽山上的玉溪花还有你前段时间采摘的天香草,甚至祠堂里能发光的石头那些都不是凡物,大概都是仙家之物吧。”

    “琬儿,娘亲若是猜测无误,你们四人怕都是具有仙缘之人,修仙问道必定不是一条坦顺之路,其中困难重重,艰苦难以预知,娘亲很高兴琬儿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过与平常之人不一样的人生,可以有机会逐渐强大,然危机危机,虽说危险下必伴随着机遇,但更多的却是机会中寓意着危险,娘亲没有时间陪在你身边了,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你要记着娘亲今天说的话,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你要学会藏拙谦逊,谨言慎行。”

    “纵无显效亦藏拙,若有所成甘守株,不如别人时,人再聪明也不宜锋芒毕露,不妨装得笨拙一点,不要急于表现,戒骄戒躁,哪怕往后你有所成时也不宜过于激进,宁可以退为进,也不要太过于冒进。”

    “当然,若有人欺凌冒犯,也不可一味退让,我们的骨气不能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再三犯我,誓必诛之!这些都是娘用前半生的所学和失去后半生的时间才慢慢懂得的道理。”

    “人生的道路充满荆棘和坎坷。人呐,只有带上坚强的心,装载坚忍不拔的态度,这路才能比别人走的更远,我希望我的琬儿以后能够走得顺畅些。“柳槿卿像是怕没有机会再说话般,絮絮叨叨恨不得把她能懂能教的全都灌输到姬琬的脑子里。

    在柳槿卿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稽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之而来的便是止不住的眼泪,之前还疑惑的那本太衍经卜早就被抛之脑后,满心里都是柳槿卿那句没有后半生的话。

    “娘,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稽琬抬起泪眼朦胧眸子,眼里的坚定和希冀让几乎柳槿卿不忍否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世上谁都不吝惜活着,能活才有往后,只有活着才有延续。

第八章:离愁染心头() 
八月十三这一日,天高云淡。

    稽琬一起床便静心试着卜了一爻,泰、地天泰、坤上乾下:卦象显示万事亨通,吉卦之象,诸事皆顺。

    稽琬脑中有些空白的呆坐了一会儿,才扶着柳槿卿出了门,等到了地方,早早便看到村长翘首以盼的望着远处。

    没过多久,远方疾驰而来的黑点闯入视线,村长身体一直,手脚都有些止不住的哆嗦,嘴边是控制不住的笑容,稽琬看着乌压压一片的村里人和在自己搀扶下身体仍旧摇摇欲坠的柳槿卿,心里是五味杂成,她虽年少,可却早早体会到了离别之苦,小时与父亲的死别,如今与娘亲的生离,俱都让这个小小的女孩有别与同龄人的早熟知事。

    姬良踏在飞剑上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姬玉,看着身旁喋喋不休的姬玉,无奈的叹息:“早先是你想方设法争的四长老的同意死活要和我来这俗世,到了,你倒好,又不情愿了,你再出幺蛾子,小心我回去禀了长老索性让你去瑶冰洞闹腾好了。”

    姬玉挎着张脸,一只脚支撑着身体,一只脚尖踢着剑上挂穗:“我哪知道你来俗世就直奔这地来了,我就想去五哥说的百花阁里听听戏,看看舞,品品那里的美人是不是真的比华家的倾城还要有韵味,早知道你中途都不停我才懒得受这罪。”

    “你少和五弟学!成天不思进取,东窜西跳!”姬良拉着她:“站好了,到了地方给我安静点,那是三叔祖那一脉留在凡世的血脉,你也知道三长老迟迟未曾突破金丹后期,后嗣血脉单薄,好容易知晓血脉后辈中有数人具备灵根者,虽者不晓得灵根好坏,但至少有机缘问仙,他还等着我们带人回去呢。”

    “行啦行啦,知道了。”

    稽琬几人看着驰骋而至的两人,瞬间惊呆了!

    “那是一柄剑吧,他们可是站在剑上?”稽笃瞪大双眼扭头朝稽令徵惊呼!:“那剑可是飞过来的?”

    “是啊,这怎么可能?剑怎么可以飞呢,还有,人怎么可能立在剑上嘛?除非真是仙人。”稽莲芽伸长脖子应和,虽然情绪不高,但好歹眼里有了些神采,没有像那天刚离开祠堂后,嚎嚎大哭的声音里有着不甘。

    周围的人都惊奇的瞪着眼睛窃窃私语,霎时一片语声闹腾。

    村长激动的向前看着两人,都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人白衣翩翩,俊眉修目,身姿挺拔,一人红裳披身,眉眼秾丽,身姿绰约,端的是好样貌,忍不住心中喟叹:果真仙家之人得天地厚爱。

    姬良见一老者上前,心知这便是一村之长,遂也上前:“我们是姬家之人,族长命我两人前来接三叔祖后代血脉,来之前家里长辈说是四人,不知可否正确?”

    村长连连点头,领着姬良两人来到稽琬几人面前:“就是这四个孩子,都还年龄小,天真不谙世事。”孩子们要离家,也没有大人照料,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有诸多状况,这两人既是本家之人,先打好招呼总不会错。

    “无妨,待回到本家自有长辈悉心教导!”姬良懂村长的顾虑,见四人虽然年幼,神态中略显拘谨,可立在那里却都腰背挺直,自有一股朗朗之态。

    特别是年龄稍小的女孩,肌肤如玉,眼眸澄净,小小年纪已有淡然如石的姿态,心中赞叹,不由多看了两眼:“如今他四人可是与家里人话过别了?若是无甚其它,我便带他们走了,三叔祖等的可急了。”

    稽琬见两人刚到也不准备歇歇就要带他们离开,心中焦急,咬咬牙跑上前:“这位……这位……”想着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脸上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姬良见小姑娘上前似有话说,嘴里含糊怕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遂笑了笑:“你称呼我三哥便好。”说完又指了指姬玉:“这是你们的六姐,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这一去遥遥,想要再有见面之期却是难得了。”

    “三哥哥,您能不能看看我娘,村长说你们是仙人,无所不能的,您能救救我娘吗?”稽琬眼神热切充满希冀的看着姬良。

    姬良伸手摸了摸稽琬的头,抬眼看了看立在一侧的柳槿卿,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体孱弱不堪,严重的气血不足,已呈油尽灯枯之相。

    “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之势,人力不可更改,我们虽然是修仙之人,却也难于与自然相抗衡,修仙虽说是逆天之举却也不能不顾天时天势……罢了,你娘我看过了,要想挽救是不可能的,但让她少受点病痛的折磨还是可以的。”说完手掌托着一粒青绿色的药丸递给柳槿卿:“这是蕴神丹,化入水中可分三次使用,一次怕是你承受不了它的药效,但如此这般你也最多只有三五年的生机,多思多虑耗伤心气,要知道积忧不已则魂神伤矣,切切所思,神则败,往后要少思虑以养其神,少思寡虑方有其效。”

    “娘……!”稽琬泪眼汪汪,三五年不过眨眼的时间,她虽然还没有弄明白他们几人去姬家到底是做何,但看这形势也知道不是三五年就能回来的,那岂不是再无相见之日?

    “娘无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可避免,有生必有死,人人都会有这一天,迟早而已,你只要好好的,记住娘告诫你的话,娘就心愿足矣!”她病着的这些年对生死早已看淡,如今稽琬既然有了更广阔的天空,她心已无憾,所求的不过是她的女儿平平安安,喜乐康健,能够在这条普通人迈不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罢了。

    “走吧,你现在还小,要知道更多的悲欢离合还在往后的人生。”姬玉觑了眼另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稽笃,耳边听着柳槿卿的话语,脚尖踢着地上的黄泥,心里有点闷闷的,他们修士心志坚定早已见惯了生离和死别,离家这种事情很难引起情绪上的波动,但眼前的女人不其然的让她想起五叔陨落时的情景,一样的淡然,一样的无奈。

    稽琬几人看着稽莲芽,见她咬着唇,双眼里饱含泪水,离开的心愈发不舍,稽笃慢慢挪到稽莲芽身边:“莲芽,虽然我平常说你有点黑,但其实一点也不丑,真的,可漂亮了,以前是我不对,不该说你。“

    “我舍不得你们,你们都走了,没人陪我玩陪我闹陪我去后山看花看草采天香兰了。“稽莲芽一边胡乱的擦着眼泪,一边挽着稽琳不愿放手。

    “你别伤心了,我们到时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稽笃笨拙的拍了拍稽莲芽的背,小心翼翼看了眼姬良:“是吧,三哥哥。”

    姬良微不可查的叹口了气,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不管几人有如何的不舍和挂念,终究是要走的,几人告别家人上前,姬良手腕翻转间拿出一柄折扇放在地上,双手掐诀,嘴里念念自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折扇越来越大,直到涨到数丈大小方停止,姬良招呼几人上去,稽琬回头看了看立在人群中的娘亲,见柳槿卿摆摆手这才含着泪慢慢上了折扇。

第九章:紫琅护城池() 
“起!”姬良立在扇头,回首见立在扇尾的姬玉:“玉儿,起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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