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玩了假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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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玩了假的游戏-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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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这一年,艾比作为新晋的不死族骑士,终于也能够一窥阿尔伯朗要塞更深处的东西。

    作为学习魔法的天才来说,伊法有着良好的作笔记的习惯。

    他将大量的研究图纸都留在了圣殿的地下室中,这其中的研究图纸除了致力于怎样控制“镜鬼”外,还有连阿尔伯朗都不知道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也在未来的几百年后,呈现在了出现在要塞中的三人眼前。

    那是封印住已经不能称得上“镜鬼”,也不能称之为“不死族”的东西,反倒是用怪物这个词来形容的话,会恰到好处。

    “说起来,你的妻子也是你杀的吧。”皮皮竣面露惋惜之色。

    对于从小没有谈过恋爱的二刺螈来说,皮皮竣看过太多有情人终成眷属,彼此不离不弃的美好故事。

    因此,当伊法的记忆中,出现了他的母亲死于她的丈夫之手时,皮皮竣只有窒息般的感觉。

    虽然说,伊法这一支血脉中有着“融合”其他种族血脉的能力,但是对于“镜鬼”这种可以变化成其他种族形态替代他们的生物来说,“镜鬼”的血脉中,恐怕也有类似“融合”这种能力的因子存在,倘若伊法的父母没有对“镜鬼”产生觊觎之心的话,那么阿尔伯朗本来用镜鬼替代要塞中的村民的计划,以此来欺骗过打秋风的不死族诅咒也许还真的有可能实现,但世间没有如果,即使是这个游戏世界中,也没有重来一说。

    正如声之形中西宫硝子的母亲所说的那样,不管将也怎样偿还,那本该属于硝子幸福的童年,都再也回不来了。

    在这六年间,伊法做出努力的同时,伊法的父亲在研究和“镜鬼”融为一体的时候,两者互相侵蚀,最终导致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变故就突如其来的发生在了伊法十八岁的某天早上,这一天也恰巧是艾比成为守护他人的骑士的那一天。

    伊法的父亲与镜鬼的融合,终于出现了导致之后所有事情湮没的终端。

    镜鬼占据了意识的主导权,使伊法父亲原本的性情不再像个不死族的那一刻。

    伊法知道,他这六年所研究的成果,即使他本不希望让它得见天日,但也到了无法保留的阶段了。

    伊法十二岁的时候,和一小部分分裂出来的镜鬼子体融合后,就发现了在这一小部分子体中,存留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意志,这或许是镜鬼天生的意志,但对于不死族这种和人类的道德文明没有太大差别的种族来说,绝对是大多数不死族所不能接受的。

    好在这一小部分的意识主体存留太过渺小了,再加上伊法是个学习魔法的天才,控制精神这方面也是颇有天赋,因此他的意识很快就将镜鬼的意识如同杀死坏细胞般,清除干净。

    而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在圣殿的祭祀过程中,已经开始了与镜鬼的融二为一。

    因此,伊法在这六年间,所做的一切学习调查,统统是为了镜鬼与他父亲彻底融合的那一刻所准备的。

    就在已经可以称之为“怪物”的镜鬼父即将暴走之际,它发现自己被层层的阵法封印住了。

    如果仅仅是镜鬼的意识的话,那么伊法的封印可以说是极其完美的。但还有一半被感染的意识,是属于伊法父亲的。

    同样研究过魔法的伊法父亲,虽然不能彻底破坏掉封印“它”的阵法,但在震怒之下,失去了理性向伊法下了杀手。

    当伊法知道自己在这一击之下是绝对逃不开的时候,伊法含着幸运以及自豪的心情比上了双眼,这是他准备了六年的封印,即使他死了,这已经合二为一的怪物也再也不能逃脱。

    “这样就好了吧。”

    生命的等价值是生命,镜鬼能够永生靠的是与其他生命不断融合,所以要吞噬无数的生命来堆积起自己的生命,而他现在就是用自己的生命,等价换回了未来可能被吞噬的无数人的生命。

    啊……这样的话,那个约定好像就无法实现了吧。

    伊法想着,这是他这个不死族这一生唯一答应别人的事情,好在即使这件事爽约了之后,他也不会变成那种爽约了也不会无动于衷的人,毕竟日后,也没有其他可以约定的事情了。

    “就这样了嘛……抱歉啊,艾比……”

    伊法鼻子一酸,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一个人所要承受的,并不只是他人所见的那么平淡,呼啸的风声下,那背后的人是将他诞生于这个世上并养大的人。

    是曾经给过他若山的守护的人。

    然后包括这个人在内,他所喜欢的人存在的世界,他就要再也看不见了。

    声音。

    是贯穿身体的声音。

    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

    “诶……?”

    坐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伊法睁开噙满泪水的眼,红色的大块血点映入眼中。

    “咳……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纤弱如窗棂前的烛火般的女声传来,瘦小的身影挡在了伊法的眼前,如同晚风下的烛火般,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妈妈……?”伊法发出嘶哑的叫声。

    “对不起啊……”妇人颤抖着身体,那曾经抱着伊法的另一个人的温暖身体,正逐渐失去温度。

    “对不起……”她仍然在重复着那句话,流着眼泪,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将所有想说的忏悔都只能化为了这一句对不起。

    “伊法,妈妈爱你……所以啊,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事物,哪怕是要失去的,也一定不要憎恨……好吗……”

    伊法哆嗦着身体,抱住那已经发不出声音的柔弱身体,泪水混着鲜血不知道在身上画出了什么样的形状。

    伊法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憎恨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所以您放心吧,能做您的孩子,我真的很高兴。”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记忆走马灯般,不够绚烂,不够精彩,但她遇到了她所托付一生的男人,然后和他有了爱情的结晶,后来那个哭咿咿叫他妈妈举高高的男孩子长大成人,成长到了能够挽救他人,阻止她引以为傲的男人做错的事的人。

    她的孩子,长大了呢。

    怀中的身体彻底没有了一丝温度,如同死物般,所有重量搭在了伊法的身上。

    伊法也学着母亲一样想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他的鼻子却越来越酸,呜咽的声音被他如同咽痰般强行憋了回去。

    阵法还能再完善一些!

    伊法动起了身子。

    咆哮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阿尔伯朗要塞。

    无论是在要塞城府中喝茶的阿尔伯朗,还是为了感慨自己终于成为骑士而从那个花园中往回走的艾比,都清楚地感受到了这震慑心神的咆哮中,那丝毫不掩藏的凄凉与悲伤的情感。

    发生了什么?

    艾比立刻往回奔跑起来。

    “你也很痛苦吗?”伊法噙着一抹难看的笑容,生怕那“怪物”看不懂,伊法边用手指了指它,又指了指被伊法温柔地平放在地上的遗体,然后比划手刀抹了抹脖子。

    “妈妈已经被你杀死了,她跟我说对不起呢,你不用想说话,呜噜呜噜的我也听不懂,我知道她在对不起我什么,你当初骗她说你协助阿尔伯朗大人利用虚假之物,所以当一部分子体与我融合时,妈妈才会毫不知情,不想让我也参与进这件事情中,去协助阿尔伯朗,但她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计划。所以我们俩也算是扯清了,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妈妈她说对不起我,但你以为她真的只是在对我说吗?她也是在对你说对不起,我都说了你不用想说话,你和虚假之物融为一体后,未来它所占据的意识会越来越多,你所能主导的事情会越来越少,看,你现在只能呜噜呜噜,我根本听不懂。”

    伊法抹了抹脸上如同花般的泪痕:“她对没能阻止你感到很抱歉,即使是去世前,也还在对我说让我不要憎恨你。”

    伊法深呼了一口气:“我当然不憎恨你,但我已经是想着就这样死去比较好了,但我这条命已经算是妈妈第二次给我了,所以我决定把我该做的所有事情都好好的做完。”

    伊法看着那怪物久久没有再次向他下杀手,知道此时占主导的意识是他的父亲比较多。

    那怪物嘶鸣着,面对着地上纤弱的遗体。

    “你是在哭泣吗?”伊法喃喃道,但他手上的工作可并没有停下来,由于之前是镜鬼的暴走,导致这个封印太过突然地启动,因此伊法正在像个育碧的程序员般查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只不过查出来漏洞后,伊法可不会种土豆。

    就在这“怪物”悼念逝者的时候,伊法的所有封印程序,终于可以说是完善至极了。

    而与此同时,潜伏在伊法体内,那伊法本以为已经完全清除干净的死细胞,如同杀不死的病毒般突然暴起。

    似乎是察觉到了母体与它的联系正逐渐消失,这在六年前留在伊法体内的子体化为一柄黑色长矛,将伊法的身体贯穿。

    “噗。”

    伊法无力地吐出一大口血,强忍着痛的同时张着黏糊糊的嘴巴念出一段咒语。

    圣洁的火焰从天而降,将那从黑色长矛变化为一滩黑色液体想要破除封印的子体彻底焚化。

    “这下子……终于是结束了吧。”

    伊法说着,前前后后站不稳身子,而最终在镜鬼再次占据主导身体的怪物叫声中,向后倒去。

    倒在了黑色钢铁制造出的钢铁臂窝中。

    伊法勉强睁开眼,看见将自己半扶着的阿尔伯朗,强颜欢笑着说道:“阿尔伯朗大人,看来您用虚假之物保护大家的计划是要搞破了啊,不过我的家族这次也依旧好好地为了不死族战斗到最后一刻了呢。”

    阿尔伯朗刚毅的面颊上显出一丝动容,他看着正在潜入土中与地表融为一体的怪物表面那一张伊法父亲的无神的脸,又看见地上伊法母亲的遗体,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年以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做得……”

    阿尔伯朗叹了一口气,心中默哀了片刻后,对伊法认真地说道:“你做得很好,你的父亲和母亲一定会以你为荣的,好好休息吧。”

    伊法虚弱地喘着气,那贯穿他胸口的伤痕也已经没力气用魔法去修复止血了。

    “我还不能休息,我还有一个约定要去找……”

    浓厚的黑暗席卷而来,伊法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灯枯油尽的身体彻底倒在了阿尔伯朗的怀中。

    “噹!”

    剑鞘落地的声音。

    “伊、伊法?”声音中夹杂着不敢置信的情感,像是温顺的小猫在角落里看到了墙外的食物一样,那声音在抖。

    但立刻变成了震怒。

    “阿尔伯朗!你对伊法还有阿姨做了什么?你……你杀了他们吗?!”

    脱鞘的剑转瞬指来,寒芒一点,直逼眉心。

    “嘘。”阿尔伯朗不动也不躲,也丝毫不为艾比的失礼而介怀。

    而艾比的剑也停在了阿尔伯朗的眼前不肖毫厘。

    “真的是你……”

    艾比盯着阿尔伯朗怀中的那个人,剑落在地上,她手捂着嘴,声音有些抽噎,泪水打堤不落,像是没有颜色的水晶。

    “放心吧,他还没死,让他好好休息一次吧。”阿尔伯朗站起身,将伊法托付给艾比。

    “等他醒来以后,你们两个好好将他母亲的遗体埋葬起来吧,然后离开这个要塞。”阿尔伯朗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拿起身离去的黑色铠甲背影,还留着淡然的萧索,既然他原本的计划失败了,那么阿尔伯朗这个世代继承着这个要塞名字的男人,还要靠着他的力量去守护他的人民,不能停留。

    而艾比,就这样抱着母子两人,去了塞外的那片花园,为伊法安心疗养伤情。

    而当伊法醒来之后的回忆,皮皮竣所能看见的就不多了。

    皮皮竣只知道伊法醒来后,和艾比两人将那个牵着伊法手走过四季的女人遗体,埋在了能看见花开最盛的地方。

    墓碑上刻着:致给予了我勇气和爱的母亲——伊法

    而在墓碑的一旁还立着另一块墓碑。

    那块墓碑上什么字也没有刻,伊法看着那块墓碑沉默,却什么也不说,而艾比也什么都不问,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站在一起。

    最后默默的,在百花盛开之后的某一天离去了,离开了这个让两人相遇,给他们带来悲欢离合的故乡。

    在两人离去的一年后,不死族的诅咒,不死族亡灵骑士在地平线上踏出盛大的蛮荒浪潮席卷而来,这铁骨铮铮的金戈铁马,漫过阿尔伯朗要塞时,并为停留太长的时间。

    就如同阿尔伯朗所说的一样,不死族的人们,只有战死,脱离了不死族大部落的阿尔伯朗要塞,最终没能在这次的诅咒铁骑下存活下来,只留下了没有被风沙淹没的要塞,还在这个世上述说着曾经的文明。

    而艾比和伊法两人最后去了哪里,就无人得知了,艾比娶没娶伊法,伊法又有没有去继续保护更多的人们,不受类似于镜鬼这样的存在摧残这种事,除了他们自己外,无人知晓。

    阿尔伯朗不希望伊法这样的天才隐没在他的要塞中,大概就是相信伊法会贯彻他自己的道路走下去,所以才让艾比和伊法离去的吧。

    至少从阿尔伯朗那里继承来“鬼哭·听汐落”的皮皮竣是这样想的,他选择相信这个最后一刻也依旧在保护要塞的男人做出的选择。

    几百年前的故事到这里就已经接近结束了。

    “话说回来,我们真的能搞定他吗?”皮皮宁问道。

    “有是肯定有的,而且你弟我啊,可是从某个天才大神的记忆里学到了不少好东西。”皮皮竣将背后的太刀横然向天。

    “哈?你学到就学到了,能别做一个招雷的动作不成,像避雷针似的。”皮皮宁吐槽。

    “…………”

    皮皮竣反手一拉,回首望月,刀锋探向皮皮宁,说道:“待会可能还需要你的协助,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话想对它说。”

    “对怪物有什么可说的?”皮皮宁不解。

    而皮皮竣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它以前可不是一个怪物。”

    “月老大……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皮皮竣转头说道。

    而月下姬只是点了点头,但皮皮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意思就是不管是什么事情,月老大都不会过问,只会拼死帮忙就是了。

    所以皮皮竣也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向那“怪物”说道:“还记得那片花园吗?”

    只听得那怪物一声嘶吼,黑色液体如同粗壮的鞭子般挥舞而来。

    而此时月下姬暴起,断钢剑出现在手中,将那些黑色液体化成的鞭子全部斩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液体落在地上。

    这些液体又化成子体,千奇百状向皮皮竣弹射而去,很急促,像是拼死要打断他说话一般。

    “砰砰砰砰砰——”

    这回宛若无数的子弹是属于真正的月下姬的,弹无虚发,将那些子体再次击散。

    皮皮竣看在眼里,说道:“果然是这样的啊,你的意识果然还没有被完全吞噬掉啊,伊法的父亲。”

    “活了也有几百年了吧,我还是想问一句,觉得有意思吗?”皮皮竣面带笑容。

    “如果是这么活几百年,恐怕早就阿尔海默茨综合症了吧。因为我这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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