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的父亲可是当朝的宰相刘明之,谭炳章的父亲可是右将军谭越,虽然谭越年事已高,交出了兵权,可是在将士们的威信里可不容小觑的,所以与这几人交好,也实在是颜舒的步囊之计。
“哎呀,颜兄,你可算来了,每次约你在来这摘月阁,你总是最慢的,支支吾吾不像个男人,是不是啊颜尚书?” 刘琰刚看到迈着步子东张西望的颜舒,便朝着颜舒招了招手。此人身着蓝色锦绸,腰间别着古玉墨石,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王室贵胄也是什么权贵出身。可是偏偏身材消瘦,有些衬不起这锦绸的华贵来。
“哪里哪里,刘兄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公事缠身嘛,还望刘兄宽恕了我这延迟之罪。”颜舒看到了刘琰的戏谑,赔笑道。
“莫听这刘赖子打趣,我还得恭喜颜兄这升迁之喜。我就说,你是咱们哥几个最有出息的一个,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位卑的小吏啊。” 谭炳章心知刘琰这是在戏谑颜舒,忙着帮颜舒解围。眼前的谭炳章跟他父亲生的些许相似,人高马大的,说起话来不懂文人的兜兜转转,倒是直接。
“正所谓人生结交在终结,莫为升沉中路分。刘兄、谭兄岂不是看轻了我?”
三人哈哈大笑之后,在列席中坐下。
“今日这摘月阁可有什么喜事,如此热闹?”颜舒看着这阁外的马车把外边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屋内也是座无虚席,不禁疑惑道。
“颜兄这就孤陋寡闻了吧,你不知道最近长安城来了个有名的清倌——洛阳名妓唤玉姑娘,在洛阳城可是拔得头筹、名声大噪呢?也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个唤玉姑娘吹进了我们长安城,让我们来饱饱眼福,是何等之幸?你看这半个长安城的公子哥们、老爷们可都来了呢,我这位置可都是费了大价钱定的呢。”刘琰说完得意地耸耸肩,附庸风雅地摇起他那经常摆弄的折扇。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家的小厮在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中尖声一叫:“唤玉姑娘出来了!”
瞬间整栋楼阁鸦雀无声,颜舒暗自觉得好笑。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沐春风般软绵的歌声灌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只觉余音绕梁、三日未觉。不经回过神之后,已见一只粉足已经踏上了楼阁上的一阶木梯。颜舒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在熟识,但并未想起到底是何人。
众人不禁唏嘘一声惊叹此女子的大胆,是谁家的女儿郎如此不知娇羞,竟不着鞋袜的把自己的玉足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不是被在场的男子们瞧了去吗,传出去这名节何在,名声何存?可他们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满屋子的女子们不都被那些个自称高洁自持的男子们瞧了去吗?
正当众人的眼睛还流连在这粉色的玉足上时,女子已经从楼梯上徐缓地走了下来,到了屋内的舞台中央,这舞台本来就是供阁内女子歌舞只用。女子身着大红华裳,比起之前的红纱更显华贵妖娆,锁骨上的红梅娇艳欲滴的绽放着,仿佛能夺取在场所有客人的眼球。
颜舒适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这唤玉姑娘真是个美人啊!”
“此女只应天上有啊,莫不是这天上的仙子来了这摘月阁?”
一时间楼下的看官竟然炸开了锅
许是有很多男子们看到了如此佳人呆住了竟忘了话语,才使得窃窃私语声变得更加响亮。
唤玉听到了这些私语微微一笑,娇声道:“唤玉本是为了些许私事不远万里从洛阳来到这长安城,来此摘月阁献艺,蒙各位宾客不嫌弃来到这烟花柳巷,小女自当竭尽所能,给各位老爷、大人、公子们助兴。”
“那小女子便以绿腰做首筹献上一舞来供各位欣赏。” 言毕,唤玉轻解罗裳,以翠鸟、游雨、垂莲、凌雪来变换舞姿、节奏之平缓,扭动腰际,红色舞袖在舞台中央不断绽放着各种形状,娇艳欲滴、含苞待放,轻盈、娟秀之极。旁边的奏乐师与唤玉的舞融为一体,许是琴舞相和,让在场的众人看的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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