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卿不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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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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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在为自己的安排沾沾自喜。

    颜舒听闻,胸中一堵,李茗兮的安排竟让她无力扶额。遂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到精致雕的梨椅上,有些气愤地用手将自己的额头覆盖住。这玉宁苑跟李崇的房间只差了一条小经,这不是说去就去了了吗,一时间只觉得胸腔堵着气,欲想发作而发作不出。

    李茗兮望着颜舒扬起头,用手背覆在额头上,似是难受模样,不由得扶起自己略显臃肿的身体走向颜舒,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说着,正欲抬手靠近颜舒的额头。看颜舒这个模样,定是喝了很多酒不好受,所以她想帮她微微缓解头痛。她记得,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为爹爹缓解头痛的。

    “不必了。”颜舒听她说话,遂将覆在额头上的手垂了下来,又见她欲伸出手来,心中一慌,赶忙从椅子上起身,有些没好气地道:“只是有些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便抬脚向她那每日每夜安眠的藤木躺椅处走去,一头栽倒下去,将身子别过,也不再望向李茗兮。

    李茗兮呆滞地收回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也有些不解。在她的印象中,颜舒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心烦过,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颜舒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李茗兮站在原地,抿了抿嘴巴,看着他背过身子蜷缩着身子躺在躺椅上,叹了口气,一定是最近事情多,才让他如此乏累了吧。看来,自己以后定不要惹他烦心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真诚帮过她的人。

    在李茗兮的心中,颜舒是她的朋友,抑或比朋友更亲近。

    思忖了片刻,也慢慢回到了床上,缓缓躺了下身。

    夜如此静谧,只听到蜡烛噼啪燃尽灯芯的声音,宣布着睡梦的来临

    而这深夜,又是那样漫长,让人难以入梦。

81。第八十一章 互生间歧() 
等到房间愈来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两人微微的呼吸声,蜷缩在躺椅上的颜舒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屋子里黑暗的一角,看不到任何。她依稀能听到李茗兮的微弱的呼吸声,知李茗兮已然安于梦中,这才静悄悄的坐了起身,生怕一个声响惊动了床上的人。今日见了唤玉,已经让她心中大骇,怀揣着满腹疑问,她哪里能睡得安然,所以便视线佯装睡着,待李茗兮入睡后,才起身,穿好自己的衣衫,蹑手蹑脚地像房外走去。

    子时的冬夜,夹杂着刺骨的寒风,不禁让刚从温暖的屋中走出的颜舒打了个寒颤。此时,各院外早已寂静无人,这时候去找唤玉恐是不会被发现。也不知道唤玉睡了没,不管到底说否安寝,她必须要找唤玉问个明白。思及此,颜舒赶忙裹了衣襟,顶着凌冽的寒风,快步向玉宁苑走去。

    绕过了九曲十八廊,小心翼翼地踏着地上已经晶莹的冰雪,颜舒来到玉宁苑中,此时的玉宁苑依然陷入一片寂静中,显得静谧而有些荒凉。许是不知会有人搬进来,所以并没有差遣什么丫鬟过来,估计过几日,这玉宁苑便会热闹些许了吧。思及此,颜舒心中又是一堵,脚下的速度并没有放慢,依然朝着苑中行进,她没有来过这里,而且也是李茗兮帮忙安排的住处,自然她要找寻唤玉的住处便要费些力气了。

    突然间,一阵悠扬的琴声传于耳中,这使得颜舒也渐渐放慢了脚下的步子,琴声时而舒缓如一股流泉缓缓流淌,时而急切如清脆玉珠落盘,时而低回如亲昵细语,时而忧郁如落泪女子在哭泣颜舒微微失神,仿佛置身于这山涧丘壑中,细细品味着这琴声中的喜怒哀乐,这样的琴声,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缓缓取出那常别于腰间的短笛,轻抵在唇间,想要与着流淌在心尖的琴声融为一体

    房内的唤玉指尖慢慢波着琴弦,动作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却在听到那婉转清脆的笛声,嘴唇微微一勾,她就知道颜舒会来找她的。听到笛声,柔荑更雀跃地附上那让人爱不释手的琴弦,激起心中的阵阵涟漪,好似回到了当初,回到一切令人陶醉的回忆中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愈来愈远,一切又恢复宁静,只是有余音绕梁,三日未绝。可是颜舒的笛奏还依然在继续,只听他笛音一转,一曲凤求凰通过那婉转悠扬的管弦中传了出来,那样的琴声不是唤玉所弹又能是谁呢?方才的琴笛相奏已让她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澎湃,所以这一曲凤求凰代表着她的心意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是的,此词此曲,依旧代表着颜舒的心情,代表着颜舒最初见到唤玉的感觉。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她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

    颜舒忘情地吹奏着这首曲子,祈求唤玉能够听到她的心声跑出来,执起她手告诉她,“与君同心”这样她便已是满足。

    可是过了很久,笛声早已随着寒冷的空气被冷凝消失,依然不见唤玉的身影。颜舒呆滞地望着那传出琴声的屋子中点点微弱的烛光,不禁皱着眉头,将自己方才的自信与最后一点希翼正一点点被冬夜的寒冷所蚕食。原来,她一直祈望着的,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内心所希翼的,在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后着实给在外边杵着的颜舒浇了一身冷水。

    她有点不敢相信,原来,唤玉已经丝毫不想听她的笛声,任凭她怎样直白诉说自己的情感都可以视而不见。颜舒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失落,慌乱地冲进了那点点光亮屋内,想要一问究竟。

    一推房门,发觉根本未锁门,便轻而易举踏入房内,环视了四周,四周装饰古典优雅,那张唤玉爱不释手的古琴依然整齐放置在圆桌上,似乎能看到琴弦还佯动着的韵律,可惜那弄琴踏歌的女子却消失了踪影。

    颜舒有些疑惑,不禁又担心起来,随即在房间里此处走动寻找起消失了的美人儿来。待到她寻到屋内的屏风处,却发现正欲披上外衫出来的唤玉,心中一慌,手足无措地看着此时衣着并未完全的女子。

    只瞧见唤玉一身丝质薄纱覆体,额上的点点的水珠还未全干,顺着额尖悄然留下,墨色青丝垂在胸间形成一张妖异的脸。带着沐浴兰的芬芳,恰似妖娆。这样的女子,如此撩人的表情与穿着,叫男子看了去恐是会按捺不住内心的热血想要一晌贪欢,此时的颜舒当然也早已忘了自己欲来的目的,呆滞地望着一脸风情的唤玉,三魂五魄早已被勾了去。

    唤玉见状,也不躲闪,本来准备提上肩口的丝带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双手交叠,好笑似地望着一脸发怔的颜舒道:“颜大人深夜造访小女子闺阁,不知可有不妥?”

    一句“颜大人”突然将颜舒拉回了现实中,她从没想到唤玉会用这个称呼来唤她,一时间觉得两人距离隔着很远。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支吾道:“我不知你在沐浴,只是你沐浴如何不锁门?”颜舒总觉得此时的唤玉让她有些陌生,她记得以前,她也不小心撞破唤玉沐浴的景象,可是那时的她总会嗔怪于她,甚至羞红脸颊。可是现在的唤玉反而不气不恼,面不改色的调笑于她,这让颜舒心中慌乱。

    唤玉缓缓用自己指尖把玩着肩头一泻而下的的青丝,唇角一弯,饶有趣味地望着颜舒,笑道:“王爷素来有半夜听曲的雅兴,小女子怕锁了门,拂了王爷的意终是不好,所以”娟眉微微一挑,意味深长。她就是故意说与她听的。

    颜舒一听,不由得心中大震,她没想到,没想到自己所猜测的都是真的,脸上倏然变得青红相间,有些扭曲与奇异的望着一脸轻描淡写、肆意揶揄的唤玉,忽而拽住唤玉把玩着青丝的手腕,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到底与李崇发展到那一步了?”她没想到唤玉会如此容易的说出她与李崇的关心,心中的不甘与不解涌上心头,口中也不择言语起来。

    唤玉被颜舒扼的手腕有些生疼,见她气势逼人,遂心下一沉,想要从颜舒的遏止住挣扎出来,“你放手,我跟王爷的关系恐不是颜大人所该关心的吧?”她还在为酒席中的事情不悦,凭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有些什么,可没想到颜舒居然来质问起她来了,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接过,所以回答的语气也有些刺耳。

    颜舒听唤玉如此冷言冷语与她针锋相对,心中一愣,扼住唤玉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一把将唤玉拉近,生气道:“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我知道你心中不甘,是我颜舒有负于你,你在报复我吧?”颜舒一直觉得唤玉就是有种本事,能够把她所有的心事看透,而她又确实被再次看透了,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她,让她受伤,是的,她成功了。她一直觉得唤玉来王府一定有目的,而听到唤玉如此语气对她说话,更加重了她心中的想法。

    唤玉听颜舒如此一说,忽地冷笑。不由得想起那个雨夜苦苦相求颜舒的场景来,冷哼道:“那夜我也是这样抓住你,让你不要走,如今到是反过来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像那时候这样抓着我不放呢?”说着,不禁一脸嘲笑地冷眼观望颜舒,眼中毫无温度。不知为何,理智上唤玉不愿意想起那日的场景,可是面对颜舒如此质问,她不禁觉得心中万分失落,而这种失落让自己在心中的黑暗处愈来愈深。

    听到唤玉冷言,颜舒浑身一震,蓦地放开握住唤玉的手。是的,她现在已然没了立场去这样抓她,可是,她还是不愿“你如果要走,我可以送你离开,现在还来得及?”其实,颜舒想说得远远不止这些,而有些话仿佛只能埋在她的心底,似乎永远在说不出口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去努力爱一个人的权利。风险太大,代价也太大。

    唤玉闻言,心中更加失落。她本想着能听到些许让自己欣慰的话,可是眼前这人仿佛有意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般,原来,她等了许久的话都化作了“送你离开”这轻描淡写、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话,本来些许希翼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眯了眯眼睛,冷嘲般地回击道:“怎么,颜大人是怕唤玉在此碍眼吗?还是觉得小女子的出现,打扰了颜姑爷和李小姐的雅致?”后一句话说得如此之重,她在发泄,发泄她满腹的委屈,无论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她都觉得颜舒不该这样待她的。她还是她吗?

    颜舒闻言,脸上忽地显现尴尬神色,有些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她现在却觉得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好似今日再遇唤玉,与她的交谈是个错误,讪讪答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意思,全天下那么多好男子可以选择,你为何会选择”

    “你是要说李崇吧?”话未说完,便被唤玉堵了一句,只见唤玉神色愈来愈冷,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退了一步,冷眼望着颜舒,“我为什么不能选择王爷,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的仇人,我便不能选择这个男人了吗?我唤玉选择什么男子,还轮不到颜大人替我做主吧?”

    “好,很好。”颜舒听着如此不可思议的话从唤玉的最终吐出,唤玉的话一点点插在她胸口上,只觉得两人关系冷到极点,不由得拍了拍手,似是为唤玉鼓掌,冷哼一声,愤声道:“真是好极了,颜某今日前来就当是颜某自讨没趣,今天之言,唤玉小姐听的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望小姐好自为之。”说完,也不等唤玉回话,倏然拉起衣衫下摆,转身便朝门外大步走去。颜舒没想到今日的苦苦相劝却演变到如此僵化的地步,真让颜舒心中大怒,遂加快了脚步,踏雪愤然而归。

    屋内只留下唤玉一人呆滞的站着,恍恍然走到她那把爱不释手的古琴旁,有意无意地拨弄这琴弦,只听到那断断续续的琴声,仿佛泣不成声,而那琴笛和谐的凤求凰已然不在

82。第八十二章 出兵以挟() 
会心楼,是一个听曲作赋的好地方,当然也是名伶弹唱卖艺的好地方。汇集了一**文人雅士卖弄学识,不过与摘月阁不同的是,不仅仅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可以去,也云集了不少名门闺秀,自然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场所,所以有些人选在这个地方会面,便不会惹人怀疑。

    穿着俨然商人打扮的男子端正地坐在屋里品着茗茶,听着门外有规律的敲门声,一、二、三,三、二、一,如此秘密的暗号不会有人知道,嘴角上挑,慢条斯理地起了身,抬手缓缓开门。门一打开,便见一副打扮的普通,可是却长得斯文俊秀的男子立于门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锦衣男子抬眼打量了男子一番,不由得朝男子温尔笑道:“请问是?”

    “书中有言,聿来自东山,群彦仰馀辉。”男子进了屋子,环视了四周的典雅,有一搭无一搭的敲打着手中的折扇,微微点头。这诗中包含着他的名字,来者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没错,踱步进来的男子便是颜舒。

    男子闻言,遂赶忙警惕瞧了瞧门外,见门外无人,也便侥侥然关了门。走到颜舒身边,摆手做请态,恭敬道:“颜大人,请坐。”

    颜舒不做推辞,撩了下摆,英挺地坐了下身,等待男子继续言语。

    “这是我主的让我带给大人的信笺与信物,大人一看便知。”言毕,富商男子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颜舒。

    颜舒接过信笺,撕开信笺,双手展开信纸,垂头认真的读了起来。

    “想必大人读完信笺,也知道林某此次来长安的目的。”锦衣男子见颜舒读完信笺后,随即将信纸就着细雕纹络的梨木桌上的烛火燃尽,心中暗忖,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男子,怪不得遂缓缓开口。

    “大人派兵了吗?”信自然是朱温带给颜舒的,在颜舒想利用朱温的时候,朱温自然也是希望颜舒能为自己所用,所以双方所形了这种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信中有言,李崇此次去河南道乃是为了调兵,长安城的兵力誓报长安,自然是不可以随意调配的,这是皇帝乃至是他们兵部都是知道的道理,所以要调兵只能从藩镇来调兵,可是各节度使并不是好惹的货色,现下想来,已然成为一代枭雄的朱温便成了长安城想要的倚靠。原来,颜舒心中盘算着。原来皇上是派了李崇去讨兵去了,这等“好事情”李崇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锦衣男子见颜舒这样问来,随即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

    颜舒见男子又点头又摇头,着实不解,问道:“林大人何讲?”

    “调兵可以,但”随即挑眉望向颜舒。

    “那需要颜某做些什么?”颜舒会意,便紧接着问道。看来,前方失利败报节节告于朝上,契丹族违约入侵平州,而使得平州处于大军压境局面,一时间形成两方对峙局面,战事一触即方,调兵也定是为了抵抗外族入侵了。自然外族之乱对于他们中原人来讲可要比藩镇割据、地方内乱大得多颜舒不由得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抚颚思考,看来,皇上是有意主战了,这明显已经站到独孤复的一方,李崇的日子却也不好过。明明不支持出兵作战,却按捺不住如今的火热局势,看来,出兵是指日可待的。可是,李崇真的会这样甘心费心将自己讨来的士兵交到自己的死对头手里吗?这让颜舒又有了些兴趣,对于李崇这样心思缜密的老狐狸,颜舒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今日林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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