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
志波空鹤疑惑的看着他，要说以前的四枫院夜零，性情温和的谁都可以说是他的朋友，但现在，能够让他称为朋友的人，简直用两只手掌都数的过来，所以她才会这么疑惑，以前从没有在四枫院夜零嘴里提过这个人，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个女生吧！
“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四枫院夜零目光望向远方，志波空鹤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没人能够逼迫的了他，她也同样不行。
“说起来，好像这几天都没见过旗神啊！”
志波空鹤紧了紧外袍，入冬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见状，四枫院夜零干脆脱下外套仔细的披在她身上。
没有公务的时候，四枫院夜零向来是喜欢穿着便衣的。
即便是向来大大咧咧，志波空鹤也不仅稍稍红了红脸，或许就是因为这份体贴，她才会喜欢上他，谁知道呢！
“他去现世了！”顿了顿，四枫院夜零回答着。
现世……
志波空鹤有些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恨吗！”
“恨什么！”四枫院夜零头也不抬。
“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志波空鹤不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瞪了眼四枫院夜零。
“……”沉默了一下，四枫院夜零别过头；“事情已经改变不了，恨不恨，能怎么样……”
“不去看看他们吗！”志波空鹤犹豫的说着；“这些年，他们也不好过，平子和拳西还好点，日世里和莉莎……”
“无所谓了！”
四枫院夜零明显不想在说什么了，见状，志波空鹤也摇了摇头，不在多说。
嘴角扬起一丝有些自嘲似的弧度……
第九十五章；五年（）
转眼间，距离朽木白哉和四枫院绯真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进入冬季的尸魂界，天气变得比之往年还要更加寒冷的多，绯真在婚后三天回过四枫院家一次，是四枫院夕四郎去接她的，不过那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下更加虚弱了。
四枫院露琪亚以要陪伴绯真为由，也跟去了朽木家，不过，仅仅过了几天就被朽木白哉亲自送回来了，当四枫院夜零和四枫院夕四郎看见她的时候，小丫头立马就委屈的哭了。
哭的四枫院夕四郎一脸着急，大为心疼，马上跟朽木白哉翻脸了，自家的妹子哪能让你们这么欺负，就连一向事不关己的四枫院夜零都不仅皱起了眉头。
不过后来朽木白哉才解释了，其实他那敢欺负四枫院露琪亚啊！不说绯真那关过不去，就连四枫院夕四郎和四枫院夜零都不会轻饶了他，四枫院家的家伙，肆意妄为的全是帮亲不帮理的主……就算是向来和气内向的四枫院夕四郎也是。
朽木白哉苦笑，四枫院露琪亚出身流魂街，即便长大了，懂事了，但那年纪，明显还是个小孩子，才刚刚进入静灵庭，明显不会有人，也还没有来得及学习那些规矩礼仪，在四枫院家还好，这家子都是不在乎这些东西的，可，向来以规矩著称的朽木家不行。
尤其是，朽木家的人一直是看不起绯真的，就算她成为了四枫院家的义女也一样，所以即便是绯真，在朽木家也是规规矩矩的，就更加别提以平民出身成为大贵族，简直一步登天的四枫院露琪亚了，不过说起来，即便是讨厌这两姐弟，朽木家的人也没有刻意去针对他们几个，身份使然，也拉不下来脸面，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四枫院家，四枫院夜零那边，谁知道那疯子会发什么疯。
没人想触那霉头，给自己找不自在……
于是朽木白哉只好将她送了回来，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四枫院露琪亚一片黯然，自己，低贱的身份，果然不适合呆在静灵庭，虽然年纪小，但流魂街非人的生活环境早已经将她变得懂事的多，她当然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
可是一回到四枫院家，看见满脸关切的二哥四枫院夕四郎，以及向来让他感到害怕的大哥四枫院夜零也皱起眉头的时候，不知怎的，心里就徒然安定了，然后就是想哭……
即便是这样，两兄弟都没有责怪她分毫。
不过第二天四枫院露琪亚就向四枫院夜零提出要学习了话了，四枫院夕四郎挠了挠头，他是不在乎这个的，其实四枫院夜零也觉得无所谓，但四枫院露琪亚想学习，他们也没有理由阻止，知道学习，总是没有坏处的。
本来四枫院夜零是想要将四枫院露琪亚送去真央灵术院的，不过一来她年纪不够，二来，这丫头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关于尸魂界，静灵庭什么的概念都是一概模糊，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所以四枫院夜零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正过几年在去也不晚，也不急于一时。
索性找了人来手把手的教四枫院露琪亚学习这些基础性的东西，不过不得不说，这丫头的的天赋真的很好，加上学习也很努力。
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完事了，剩下的时间，她学习的，都是贵族的礼仪规矩，以及死神的基本能力，灵力的激发，在体内形成灵压，还有学习一些最基础的斩拳走鬼……
匆匆间，五年已过……
尸魂界，静灵庭，四枫院家。
正值春季，风中依然带着一股冷意，让人禁不住心生烦躁。
偌大的院子里，正有两人在激烈的交战，砰砰的交击声与刀刃的摩擦声不断响起，密集的彰显着两人极高的实力。
“碎蜂姐和一山哥都好厉害！”
房间的回廊上，四枫院露琪亚跪坐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院子里的两人，羡慕的说着，再一想起她现在只能勉强发出四十多号的鬼道，那威力在面前的两人手里，根本一点作用都起不到，顿时沮丧的低下头。
“嗯！也就那么回事吧！”
抱着脑袋一阵摇晃，旗神百里的表情说不出的不以为然；“碎蜂快败了，真是的，一山认真起来的话，碎蜂根本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四枫院露琪亚看的莫名其妙，她怎么就看不出碎蜂快败了的事情。
“碎蜂的确不是一山的对手……”四枫院夜零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大哥！”
“老大……”
四枫院露琪亚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四枫院夜零，男人穿着宽松的和服，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如昔。
“嗯！”
对着自家妹子点了点头，四枫院夜零目光望向别过头去的旗神百里，那里面，似乎带着一丝……鄙视……呃！四枫院露琪亚震惊的扯了扯嘴角，然后，他就罕见的听见了自家大哥嘴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一山如果认真起来，碎蜂的确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如果碎蜂认真起来，你……”四枫院夜零微微翘起嘴角哼道；“根本打不过碎蜂吧！”
一句话说的旗神百里哑口无言，即便是此时他的厚脸皮在四枫院夜零鄙视的目光和四枫院露琪亚受伤的眼神下，都不禁霎时间面红耳赤。
“我……那是因为碎蜂的速度刚好克制我而已……”
旗神百里不服气的说着，他是及其罕见的变幻系能力，这种能力的关键是斩魄刀的力量，至于持有者本身，只是负责提供灵压以及操控而已，是以本体才是危险的存在，所以旗神百里对于速度形的人一向是占用劣势的。
偏偏碎蜂就是属于速度形的人，一旦让她近身，旗神百里的力量在强也根本发挥不出来，所以以前每次交手，基本都是以碎蜂的胜利告终，让旗神百里苦不堪言。
“不管什么原因，输了就是输了！”四枫院夜零淡淡的说着；“难道以后战斗，敌人还会让你挑选对手吗！”
“……”旗神百里嘴角一抽，脸上黑如锅碳。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给我上刑军训练去！”
四枫院夜零的语气依旧淡漠的很，可听在旗神百里耳中，却根本不下雨晴天霹雳，吓得他马上爬起来，连瞬步都用上了，人一瞬间没了影子。
看着那个一向高傲，总是笑嘻嘻的家伙这狼狈逃走的样子，四枫院露琪亚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起每次被四枫院夜零赶去刑军，旗神百里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都特别逗。
“露琪亚……”
“是，大哥！”
满脸的笑容立即僵硬在了脸上，四枫院露琪亚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对于这个向来冷着一张脸的大哥，她的惧意要明显打过于尊敬。
“功课都做完了！”
“是！”
“嗯！”顿了顿，四枫院夜零才说着；“晚上，和我一起去朽木家……”
四枫院露琪亚点了点头，脸上不仅露出一丝黯然，绯真的身体从五年前开始，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最近一年来，更是严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连卯之花烈都毫无办法，因为归根结底，还是绯真自身的原因。
不同于四枫院露琪亚拥有灵压，绯真只是个毫无灵力的生魂而已，生活在静灵庭，可以说她的生命每一天都在流逝，能挺到五年，还是卯之花烈的帮忙，不然……
其实，朽木白哉也劝过绯真，甚至不顾她的抗拒要把绯真送往流魂街生活，起码这样可以保住她的命，但是绯真执意不肯。
四枫院夕四郎也劝过，还找来四枫院夜零说话，因为绯真向来是最听他的话了，只要四枫院夜零开口，她不行也得行，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面对四枫院夜零，绯真竟然同样固执的很，而诡异的是，对于这样的绯真，四枫院夜零竟然沉默了。
简直惊掉了一地的眼球……
朽木白哉好像知道什么，他没怪四枫院夜零，只是也再没说过让绯真离开的话。
事后四枫院夕四郎不停追问他的时候，四枫院夜零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当你能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四枫院夕四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却也没有在追问什么。
砰！
院子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四枫院夕四郎满身大汗淋漓，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哥，快，快去朽木家，绯真她……不行了……”
第九十六章；绯真之死（）
尸魂界，静灵庭，朽木家。
看见绯真的时候，她已经虚弱到奄奄一息，朽木白哉就跪在她身边，身体在轻微的颤动着，显然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姐姐……”
四枫院露琪亚直掉眼泪，四枫院夕四郎也湿了眼眶，只是却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眼泪，他不是四枫院露琪亚，他要是哭了，会让绯真走了也不安心的。
“露琪亚，二哥，大哥……”
温婉的女子费力的露出一丝笑容，她想尽力的表现和从前一样，但却发现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好放弃。
她的视线扫过朽木白哉，四枫院露琪亚，四枫院夕四郎，最后定格在了四枫院夜零的脸上，她知道的，虽然朽木白哉是她的丈夫，但实际上，最懂她的人，是四枫院夜零才对。
或许是因为，他们，有些及其相似的地方吧！
“我，就要走了……”
绯真虚弱不堪的声音说的很坦然，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没错，从下定决心，不离开静灵庭，不离开朽木白哉的那时，她就知道了自己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嫁给了朽木白哉，有了疼爱自己的丈夫，认了四枫院夜零和四枫院夕四郎做哥哥，虽然二哥性子内向，没什么太大的主见，虽然大哥性子冰冷淡漠，看起来不好接触，但两人都是真心待她的，也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所以，没什么特别难过的。
要说有，也是遗憾吧！
她依旧向从前一样温婉的笑着，那眼神让四枫院夕四郎几人都说不出话来，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说是早已看透了。
“姐姐……”
绯真想伸手去摸妹妹的头，却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刚抬起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如果当初离开静灵庭的话……”四枫院夕四郎说着，哽咽的再也说不出来话。
“死都不会离开的啊！”绯真轻笑着；“我舍不得，二哥，你不懂，有些事情，是即便送了命也不会改变的……”
就像她深爱着朽木白哉，就算离开静灵庭可以延缓她的性命，就算离开静灵庭，朽木白哉也可以隔三差五的去看她，但，那终究不同，离开了丈夫，妻子还能叫妻子吗！
就像朽木白哉深爱着绯真，明知道让她远离静灵庭才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她的决定。
就像是……四枫院夜零……把自己变的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只是有些遗憾呐！”绯真虚弱的笑着，握紧了朽木白哉冰冷的大手；“不能为你延续后代，白哉大人……”
“没关系，绯真！”
“去死后，如果，如果白哉大人再次遇到喜欢的人，请你，请你不要顾忌绯真……”
“这绝无可能！”
朽木白哉坚定的说着，他不会遇见谁，也不可能在喜欢上谁，见状，绯真无奈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劝不了朽木白哉。
“二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绯真不能报答你什么……”
看着四枫院夕四郎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绯真低声说着；“大哥，露琪亚交给你了，拜托了……”
黯淡的眼神望向四枫院夜零，绯真说着；“真是抱歉，到了现在还在提这种无理要求！”
“她是我妹妹……”
四枫院夜零开口，声音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的平淡，但极为熟悉他的几人还是能听出那丝颤动，绯真点头，她其实早就知道的，她一直都很清楚的，两兄弟对于她们两姐妹，都是发自真心的。
四枫院一族，高傲的他们不会说谎，也根本不屑于说谎。
“露琪亚……”
她最后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妹妹，声音微弱的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谢谢你，还肯认我这个姐姐，谢谢你，还肯让我叫你的名字，露琪亚，姐姐虽然离开了，但我会永远爱你哦！所以，你要听他们的话，知道吗！不要惹白哉大人还有哥哥生气，要好好学习，还要成为一个死神哦！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声音逐渐消失，直到，再无声息……
“绯真！”
“姐姐！”
朽木白哉捂住眼睛，只是一滴滴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四枫院露琪亚一瞬间都昏了过去，倒在同样大哭的四枫院夕四郎怀里。
四枫院夜零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颤动附上绯真苍白的脸，沉默了一下，站起身向外走去，只是背影看起来，无疑落寞了很多。
推开紧闭的房门，卯之花烈就站在门外，她看着四枫院夜零，有些歉意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能……救的了她……”
“没关系，烈姐，这五年，你也尽力了，倒是麻烦你了，绯真她啊！命该如此吧！能这样安然的离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四枫院夜零关好房门，他轻声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该死的，头又开始疼了。
“那你呢！”看着四枫院夜零微微扭曲的脸，卯之花烈叹了口气。
“我……”四枫院夜零愣了愣，随即摇头；“也是如此吧！”
说到这里，四枫院夜零苦笑了一声，对于卯之花烈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丝毫的疑惑，尽管自己从未告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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