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直到四更天后才返回!”
“我们跟踪那细作到一处民宅,围住后,进去拿人,竟不想那是妙华仙姑在城内的一处私宅,且还发现阮家大公子也在哪里,同妙华女道苟且,所以末将便一并拿下,后在那处宅院中搜出刀剑武器等物不说,最重要的是搜出扬州城地图一副!”
马统领说到这里,满脸怒色:“那地图标注甚是详细,扬州府衙、行宫、王府、还有军营、粮仓、械库等重要之处的位置都一清二楚,还有各处约有多少兵力驻守也有标注!”
什么?
盛王和李猗以及段秀实等,全都变了脸色。
这种图以及上面的信息,非一般细作可以拿到,必得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势的人才能弄得到。
马统领继续汇报:“见有此物,末将不敢怠慢,立刻点了精卫营众,即刻将阮府围住,然后派人来禀报,却不想这边正好遇上白贼哗变,而末将那边,阮家见被围,直接斥责末将要造反,驱使家将和护院兵丁来袭击精卫营,末将只得让精卫营与之对抗,将阮家人众控制后,再前来向殿下和郡主禀报!”
盛王怒道:“将阮家全部拿下,收押审问!”
李猗却建议道:“殿下,此非常时刻,贼兵在外攻城,城内不能有一丝动荡。而阮家在扬州声望极重,拿下收押,恐怕会让城内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盛王的怒气愈发重,“声望极重?哼!陛下一直对阮家甚是优厚宽容,他却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猗道:“此事必须速断速决,不然会给贼逆以可乘之机,另外,还要公平公开,不然扬州百姓不知何故,还会以为我等挟私报复,徒惹得扬州人心动荡,不能齐心共御外敌!”
盛王问道:“那依王妹看,该如何处置?”
李猗沉思了好一会儿,看了一眼盛王,又看一眼段秀实,缓缓道:“公审!”
盛王剑眉一跳,公审?那这事情如何发展,还控制得住么?
于是他问道:“如何公审?”
李猗:“将所有人等,全部押送到城中小校场,当众审讯,不避百姓,不论官民尽皆来看!无罪者,即时释放,有罪者,当场斩杀!”
这一招,有气魄!
段秀实立刻忍不住为这个光明磊落的法子赞了一声好:“大都督此举堂皇磊落,正气浩然,令奸邪无处可乘!无论阮侯是否通敌,扬州都不会因此动荡不安!”
他真的佩服李猗这样一个女子了,也不叫郡主了,直接心服口服地称呼“大都督”。
他来扬州时日虽然短,可是已经发现这扬州各大世家豪门盘根错节,极是复杂,他们甚至能够将影响施加到扬州城防及守军当中来。虽然北庭也好,鄯州也好,也有权利倾轧,可是和这里比起来,实在可称之为简单明了又直白。
而白承兴一来扬州就和其中一些世家搅和到一起,他冷眼旁观,那白承兴的心思并不在抗敌上,白承兴作为军中统帅尚且如此,何况那些世家呢?
他很不喜欢那些世家,无论是朝代还是帝王,代代更替,他们却一直存在,自然是谁来掌权,就靠向谁,凡事只以自家利益为重。如今大军压境,实在需要一个强悍的长官来压制,否则真保不准,到危急时刻,城内有人直接在背后捅刀子,卖城求荣。
盛王虽然有点担心,见势如此,便也同意了李猗这个决定。
这确实是保证城内稳定的好办法,不然阮家那一派的官员和世家,不知道会闹些什么乱子出来。
秦暖跟在李猗身后,她悄悄地回头去看简春,却根本就没见着人。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像他从未出现一样。
她跟在李猗身边这么久,简春是最奇怪的一个人。
这人的存在感极低,他若不出声,即便他站在那里,也根本没人会去注意他。
秦暖想起了她之前望到的王府南面不远处的烟柱,她那时候还在想,是哪里起火了?如今想来那起火的地方就是阮府!
李猗和白承兴对峙之际,简春上来,必定就是向李猗汇报阮家事宜的。
秦暖忽地就明白了:李猗早就计划好了,只要白承兴一来威逼王府,那边精卫营就去围剿阮府!那样,即便扬州阮府一派的人,第一时间就去向白承兴求救也是扑空!
之前李猗愿意和白承兴费口舌,无非就是在等,等到简春上来,表示阮家那边已经在顺利进行围捕了,就直接挂出帅旗,以扬州大都督的身份直接灭杀白承兴。
灭掉了白承兴,再去慢慢收拾阮家。
白承兴和阮家自作聪明,还以为自己是先发制人,结果枉自投了别人的罗网。
真是活该!
秦暖悻悻地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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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02章 阮家老夫人()
城中的小校场,其实也就是府衙前不远处的一大块空场。
有些官府的活动在这里举行。
秦暖想起来,平素扬州府衙处斩死刑犯,也是在这个校场的一侧。
空场周围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士庶百姓各色人都有,不过因为有一列列精卫营的士兵在守着,倒也秩序井然。
倒不是这些百姓都消息灵通,而是在李猗吩咐公审之后,便让扬州衙门的人,敲着锣各条街各条巷去喊话通知了的。
待到盛王殿下到来时,早侯在这的扬州刺史孔温和別驾莫文检等人立刻率众下跪叩首,恭迎王驾。
盛王笑眯眯地叫众人起身,然后朗声道:“今日召集诸公极各位扬州父老来此,实则是因大都督查出贼逆奸细,且此贼逆细作又牵涉扬州勋贵,为叫扬州百姓安心,特在此公开审讯,有罪者就地处斩!”
听到就地处斩四个字,孔温一个哆嗦。
盛王走上校场中央,在一旁听审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段秀实和孔温莫文检等人则跟随着在下首摆好的椅子上坐下。
一身戎装的李猗则走上了中央高悬着“扬州大都督”帅旗下的主审桌后凛然端坐,身后是丁银,年百花,再后面是一列王府侍卫,依旧男左女右一边一半。
昨日,她虽然穿了鱼鳞甲,却并没有披挂全套的“披膊”、“臂护”等配件,今天她全部披挂齐全,头上戴上了凤翅盔,精致的头盔护住了额头和两侧的脸颊,只露出中间的眉眼和口鼻,披膊护肩与平常的将军们惯爱用的兽头形状又不一样,乃是凤翅形状。
整个人愈发显得英姿勃勃,雌雄莫辨,寒光凛凛的银色甲胄外是黑色缎面以金丝刺绣着瑞兽麒麟的披风。
秦暖在李猗侧面的小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作为记录官,当然做记录的还不止她,刺史衙门的主薄也在另外一方桌前执笔以待。
当神情冷冽一身戎装的李猗在帅旗下坐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用惊堂木什么的,外有上万人的校场周围就自动地安静了下来。
“把嫌犯都带上来吧!”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边。
立刻就有精卫营的卫士高声喝道:“带人犯!”
然后就看到两列精卫营的兵士押着好大一群人走进了校场中间。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都衣衫华丽,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神情极是羞愤或尴尬,却依旧高昂着头,腰杆和肩背都挺得直直的,步履和姿态或从容或优雅,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贵族风度,并不肯显出狼狈的样子来。
尤其是为首的一个白发老夫人,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神情威严肃然,队伍后面有一个女子似乎是脚下不慎绊了一下,稍稍踉跄了一步,立刻被这老夫人回首一瞪,吓得一缩。
这群人走到近前,那位阮老夫人的目光在“扬州大都督”的帅旗上凝了一凝,随后落到了李猗的脸上,然后又移开,冲着盛王殿下俯身下拜:“老身叩见盛王殿下!”
她下拜之后,身后的一群阮府人众便都跟着一齐跪拜。
原本,她是盛王殿下的祖母的妹妹,即便在正式的场合需要她这样大礼参拜,盛王也应该立刻叫人将她扶起来,因为她毕竟是长辈。
然,盛王并没有叫她起身,语气淡然道:“阮夫人,如今你家中有子侄与贼逆奸细勾结,有叛国之嫌,大都督公正磊落,特在此公开审讯此案,以定扬州民心,还请阮夫人配合!你放心,大都督不会让无辜者受牵连,亦不会纵容通敌之人。”
阮老夫人听到盛王这样说,忍不住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正中端坐的李猗,她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但随即垂头恭谨地回答道:“老身谢殿下指点!谨遵殿下吩咐!”
随后,她就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虽然盛王并没有叫她起身。
她这一起身,她身后的阮府众人也都站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猗,眼中的怨恨和气愤毫不掩饰。
秦暖不由看了看李猗,李猗冷冽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嘴角微微勾了一勾,似乎对阮府众人的反应感到可笑。
阮老夫人对着李猗道:“老身有一事不明,既然是审理贼逆细作,如此公审,理应由扬州防御使兼团练使白将军审理!为何不见白将军在坐?况且,老身记得陛下定下的规矩,藩王不得干涉军政事务!”
秦暖暗笑,这老太太还挺厉害的!可惜她一早就被围了,外面的动静一点都不知道!
阮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后面一个男子就叫了起来:“就是!李猗,你凭什么审案!你更无权抓我们,你这样足够陛下砍你的头……”
“二郎!”阮老夫人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阮老夫人身旁的一个中年人也斥了他一句:“你祖母说话,不要随便插嘴!”
秦暖一看那个大喊大叫放狠话的,果然是阮二郎那个二货。
李猗好脾气地对阮老夫人解释道:“阮夫人大概还不知道,今晨白承兴临阵怯战,聚兵哗变,围攻我王府,已被处死!”
什么?阮老夫人双手扶着龙头拐杖,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没站稳。
白承兴是她娘家韦家的姻亲,是太子的血亲舅舅,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怎么就被李猗杀了!
他手下那么多将士呢?还有那么多的鄯州精兵呢?
阮老夫人还在震惊和头晕之中,阮二郎就叫了起来:“你胡说!你这是陷害!李猗你谋害朝廷重臣罪不容诛……”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精卫营卫士扬起皮鞭就狠狠地抽到了他背上——
“啊!”阮二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惨叫声还未落地,紧接着第二鞭子又抽了过来,紧着着又是一鞭子……
阮二郎被抽得避无可避,抱着头蹲到地上,嗷嗷惨叫。
旁边他的母亲阮家大夫人慌忙抱住了他,尖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因为她护着阮二郎,于是第三鞭子就抽到了她的胳膊上,她作为娇贵的世家嫡女何时受过这种痛楚,也痛得尖叫起来。
阮老夫人看着这乱象,狠狠地一杵拐杖,怒喝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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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03章 初审阮大()
那个精卫营卫士吼道:“咆哮公堂,对大都督不敬!打你都是轻的!”
说着,又抽了阮二郎一鞭。
阮二郎又“哇呀”一声痛呼,阮夫人忙搂着他道:“二郎你再别出声了!你又不懂这些事!”
阮二郎痛得眼泪直飚,虽然心中恨怒至极,却再不敢叫嚷。
阮老夫人一杵龙头拐杖,对着李猗道:“老身竟不知何时扬州竟有大都督一职!”
李猗冷笑:“本郡这扬州大都督是陛下所封,你无须知道!更无须通知你!”
说罢,她对精卫营统领道:“今日所获的与逆贼细作有关的人,都有哪些,给本郡报一遍!”
马统领立刻回答道:“有安成县侯之母阮韦氏,安成县侯阮际及安成县侯之妻阮杨氏,安成县侯之长子阮平及其妻阮林氏,安县县侯次子阮安,庶子阮宽,安成县侯之弟阮郊及其妻阮陶氏,其子阮宣,安成县侯之庶弟阮邵及其妻阮朱氏,另阮家女子及未足十岁之男子暂圈在阮家霁月堂,不叫其任意走动。”
也就是说阮老夫人、阮家的兄弟三夫妇、阮家孙辈的四个成年的从阮大郎到阮四郎都都被带到了这里来,还有阮大郎的妻子阮林氏,只因阮大郎是长子嫡孙,他们夫妇是爵位继承人。
马统领在这边报着人数,阮家的众人脸上都露出极为羞愤的表情来,他们尊贵的名字何时被人这样念过,还当众的,尤其是阮老夫人,多少年了她什么时候被人称为阮韦氏!
这时候阮家大夫人突然惊叫起来:“我家大郎呢?大郎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马统领却不理会他,只是继续向李猗汇报:“嫌犯妙华女道以及阮平,在其居处人赃并获,所涉重大,末将已令兵士严加看管守护,以免出了意外!”
李猗点头赞许,马统领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只因为前次抓获了奸细,还没来得及审问,便被灭口了。
李猗这才让马统领将阮大郎和妙华带上来。
这次带上这两个人来,两人的前后左右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他们俩遮挡得严实。
秦暖看向妙华,长发散乱,精致华丽的道袍皱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那种妩媚清雅,仙气飘飘的气质?
阮大郎头发也是乱的,头顶上的发髻要垮不垮的,衣衫不整,锦袍胡乱裹在身上。
秦暖心想,这两人果然是在床上被抓的……
阮大郎被押上来,四下一张望,看到盛王殿下坐在上面,立刻大声叫起来:“殿下!殿下!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无关!”
随后他认出了高坐中央的是李猗,他可没有他祖母那样的骨气对李猗不屑一顾,而是大声哀求:“郡主此事与我无关,妙华做了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求郡主明察!求郡主开恩!”
马统领呵斥了一声:“住嘴!”
阮大郎吓得一抖,立刻闭了嘴。
话说,他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可没有他祖母那样的骨气,也没有他弟弟阮二郎阮安那样的傻大胆儿。
李猗道:“把你们查获的证据先呈上来!”
于是马统领一挥手,便有两个兵士抬着一个箱子走上前来。
箱子呈在堂中,里面有几副横刀,还有匕首短刀等物,不过这并不稀奇,私人拥有这些不算犯法,可里面却有三副臂弩。
弩这种东西是禁止私人拥有的,只在军队中配发,且都是有数的,一支建制齐全装备齐全的正规军队,士兵们能够拥有弩的人都不到五分之一,一般士兵大多都是用的弓箭。
妙华一介民间女流,便能有三副,实在令人咋舌。
她和她的两个侍从,可以人手一副了。
李猗冷冷问道:“这弩从何而来?”
阮大郎急忙道:“妙华说他一个女人家,如今兵荒马乱的,心里害怕,求我给她一些防身的武器!”
李猗冷笑:“所以你就给了她三副弩?那你的弩又是从何而来?”
阮大郎垂头不说话了。
马统领道:“禀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