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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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冠娇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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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卫营一直屯守在东门,以前秦暖曾经暗戳戳地想过:是不是万一天有不测风云,比如说要被砍头或者流放什么的,精卫营直接控制了东门,然后护着主子从东门逃走,直接逃到海上?

    那边的人去请大夫,这边的侍卫们已经从人群中喊了些年轻汉子出来,将空地上受伤的人抬到旁边。

    李猗冷清清的声音又响起:“方才,是谁在喊叫贼兵来了?”

    人群中略略有些声音嗡嗡起伏了一下就消失了,大家相互看看,说不出来。

    “你们可知,方才喊这话的人,一句话就让你们又无辜死伤了这么多乡亲!他们没有死在洪水中,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来,却因为这人的一句话,就无辜丧命!这细作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人群又骚动了一阵子,愤怒又伤心的人互相警惕地打量,希望找出这个害人精,可是方才一阵乱跑,都乱了套,那里还找得出来?

    李猗自然没指望他们能找出来,只不过要灾民们同仇敌忾,不要再轻易被蒙蔽和煽动罢了。

    她侧头轻声问丁银:“那几个人三番两次地出声煽动,你可有盯住一两个?能找出来吗?”

    丁银得意一笑:“逮住一个没问题!”

    说罢就蹿了出去,直接就窜进了人群中!

    惊魂方定的人们不知道他要干嘛,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丁银轻松地钻入人群,而后再钻出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汉子。

    “扑通!”这汉子被扔到了中间的空地上。

    这人满头满脸都是灰,却兀自叫到:“为什么抓我!”

    丁银弯腰,哗啦一下将他身上的破衣裳就扯了下来,露出光光的一个脊背。

    左边的肩胛骨上有一个青色的雪花刺青。

    丁银一脚踩在那人的背上,指着那雪花刺青道:“看见没?这人就是逆贼奸细!之前扬州抓了好些个,都有这样的刺青,都在左肩胛骨上!”

    然,丁银所料不及的是,他面前的人群忽然就冲了上来!

    丁银一愣,他自然不可能和这样可怜巴巴的灾民动手,忙退后了几步——然后,地上的那人就被愤怒的人群给淹没了,隐隐有几声惨叫传出来,随即很快就淹没在怒骂和哭叫声中。

    丁银退回李猗身旁,叹了口气:“算了,你也别计较了,这些人也着实太惨!虽然没了这个活口,不过,另外几个奸细估计也再翻不起浪来!”

    李猗嗤笑道:“我至于计较么?剩下的那几个,还需要什么活口?我待会直接叫灾民相互检查,自然群情踊跃!他们一个一个的都会被撕成碎片!”

    前面的空地上,等到人们泄完怒,那地上的细作那里还看得出人形?

    秦暖也觉得这人活该!

    今天若是被这些人得逞了,这两万灾民们冲入扬州城,在愤怒和饥饿的驱使下,再加上有人煽动,立刻就会变成暴民和乱民,四处横冲直撞打砸抢掠,然后变成整个扬州城的灾难和浩劫!最后这些灾民也会被赶来的官兵砍杀剿灭,最后这两万人大概只能剩下寥寥无几的妇女儿童能活下来!

    李猗对孔温道:“孔大人,现在可以好好查一查赈粮了!”

    孔温到现在腿还是软的,脸青唇白的,他拱了拱手,声音中还微微带着喘息道:“但凭郡主安排!”

    可怜他老天拔地的,这么一把年纪,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事,受过这种惊吓!

    李猗微微一笑:“那本郡就越庖代徂了!”随即她就安排了白胖子莫文检、薛良弼还有羊昀带着人去城门内的库房,把那里的存粮全部给搬出来!

    并不是去库房查看,而是将粮食都搬到这城门外的空地上,打开来给所有人看,最正大光明、公平公正不过了。

    三个去监督搬粮的人,代表了三方的眼睛。

    莫文检是扬州别驾,自然代表了扬州府衙,薛良弼是皇帝的眼睛,羊昀则代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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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156章 谁给的胆() 
于是刺史带来的随从衙役,还有城门口的一些士兵和民夫都被叫去背粮袋。

    人多速度快,随着川流不息的壮汉们进出,一百斤一包的粮包很快在空地上堆成了小山山。

    莫文检的官服早已湿淋淋地裹在身上,他跑过来汇报道:“禀郡主,刺史大人,小库房里的粮食已经悉数搬出,共二百袋,两万斤!”

    “那就叫人打开罢!”李猗道。

    几个衙役上期,去解开粮袋的扎口,粮袋一解开,那几个衙役忙往后闪开——

    解开了的粮袋倒在地上,里面的米便滑淌了出来。

    那米哪里还能看出白色来,黄黄的,有的又黄又绿结成一团一团的,还有白白的绒毛,有的则发黑……随着袋口的敞开,还有不少的虫蛾往外飞!

    解开的几袋米都是这样!

    “再开!把所有米袋都打开!”

    于是一群衙役都跑上前解米袋子。

    程钧道:“都这样了,还解什么!”冲着几个手下挥了挥手,于是几个金吾卫跑上前去,拔出横刀,直接就往那些米袋上划,很快刀光飞舞,一堆粮袋全部被割破。

    米流淌得遍地都是,只是没有一袋是能看出原本的颜色,尽皆糟黄糟黄的,结成团的,发绿长毛的,发黑的,还有无数的虫蝇乱飞……

    这次不用李猗开口,孔温老头急怒之下,精神头也振作了起来,胡子气得直抖,指着那堆米,骂陆昌道:“这就是你说的好米!这就是你说的竭心尽力!扬州仓中的米怎么会变成这样!”

    莫文检道:“这肯定不是官仓中的米!”他圆滚滚的身躯迅捷地跳到陆昌旁边,又踹了他两脚:“快说!不然立刻砍了你!”

    陆昌看着那堆米,嘶声哭道:“原本这米不是这样的!只是受了点潮!我也不知道它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李猗冷笑一声:“只是受了点潮?那你跟我说说这米之前原本是什么样子的!”

    陆昌哆哆嗦嗦支吾道:“之前这米、米、米……被淋湿……进、进水……”

    难怪,这米本就是潮湿的,这样的高温潮湿的天气,又堆放在在库房中,这些天下来,不霉烂才怪!

    “这米是哪里来的!”莫文检又踹了他一脚。

    官仓中,米粮要进库,检查甚严,要过好几道查验手续和关口,干燥程度略略差一点都不能入仓,何况被淋湿进水的米。

    陆昌此时再也无法辩解,哭道:“丰隆米行的!”

    丰隆米行是扬州最大的几家粮行之一,那老板的妹妹是节度使高腾的妾室,据说还挺受宠的。

    莫文检看陆昌抖抖索索,问半天答一句,头上骄阳似火,身上汗水如浆,便恼怒地又踹陆昌,骂道:“事到如今,你还不快点都交代了,还要问一句答一句!让郡主和刺史大人在这太阳地里看你嚼蛆!”

    陆昌全身都在抖,抖得像筛糠,嘴里颤颤地答应着:“我说、我说……”却半天没说出来。

    莫文检看了看不远处的护城河,对一个五大三粗的衙役道:“把他拎过去清醒下!”

    那衙役走过来拎起陆昌走到河边将他泡了进去,然后将人湿淋淋的又拎了回来。

    大概被冷水一激,吓成浆糊的脑子略略清醒了一点,陆昌这次虽然结巴,但是好歹一气将事件原委说清楚了。

    半个月以前,丰隆米行运粮的船队遇上大雨,当时风也大,两条船进了水,米都被打湿了,便是其他没有进水的船,米也受潮得厉害。

    运至扬州后,又好多天没出太阳,后来便是有些太阳,这米也是不成的了。

    丰隆米行的老板贺禄圆听说要赈济泗州的灾民,便找上了陆昌,说是,反正是给灾民煮粥,只需饱腹充饥便可,那里需要讲究味道和品质,建议陆昌将这潮米拿去赈济灾民,将官仓的好米换给他,赚得的价差钱,他们俩五五分成。

    陆昌很是心动,又有些害怕,贺禄圆却说,这并不是把朝廷的米贪污了,还不是那么多的米拿了来煮粥,只是味道差一点而已,况且,节度使大人都不说什么的,他害怕什么呢。

    贺禄圆将节度使高腾都搬了出来做靠山,陆昌便放了心,伙同贺禄圆悄悄地将官仓中运出来赈灾的米,换成了潮米。

    李猗凉凉道:“那丰隆米行的船队还真是大,竟然一次能运两三万斤的粮!”

    陆昌一脑袋就磕到地上,颤声道:“他那次受潮的粮只有六千多斤!”

    “那其余的粮是哪里来的?”莫文检一面喝问,一面又踹了他一脚。

    陆昌道:“有、有他们米行去年的陈粮,还有、其他受潮的粮,今年雨水太多,很多粮都受潮……”

    “还有呢?”莫文检继续追问。

    “还有、还有贺禄圆还低价收购了一些别人的受潮的陈粮……”

    这人还真是贪婪!

    将自家的陈粮霉粮都以坏换好处理了不说,还要再去收别人的坏粮来换,真可谓一本万利!

    莫文检看了看那堆坏掉的粮食,问道:“这里有两万斤,之前用掉了多少?”

    “用、用了六千斤……”陆昌的声音极低。

    “那就是说,你们一共换了两万六千斤的粮食!呸,好大的狗胆!”

    李猗又冷笑一声:“还真是精打细算得很!这么多人这么些天,只用了六千斤粮!”

    莫文检等人立刻算了算,这里灾民将近两万,即便开头没有这么多灾民到来,那六千斤米,摊下来,每人每天连一两米都没有,真的只有几口稀米汤!

    而且这稀米汤还是霉变的米熬的!

    难怪人都要疯了!

    在死亡线上熬命,谁能不疯?

    莫文检突然蹦了起来,惊叫道:“不对!他报上来的消耗有一万斤!”

    一万斤,是个正常耗量。

    陆昌又从中贪污了四千斤的米!

    刺史大人气得直抖:“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怎么就这样利欲熏心!”

    陆昌哭道:“是贺禄圆说的,他说是节度使大人说的,粮食要省着点用,这些灾民只要饿不死就行!”

    …(未完待续。)

第157章 砍头抄家() 
竟然牵扯到高腾,所有人都默了默。

    这里没一个傻子,都立刻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原本高腾只是个节度使,也没那么可怕,可是如今长江北岸的这边两三百里的防线,就是他的辖区,对面就是虎视眈眈的逆贼……

    这个节骨眼上去查高腾?

    万一……他真个有个什么……万一他一怒之下投了南边……

    虽然不太可能,可是也有可能的是不是?这些武将们的心思不是文官们能够揣摩的……

    李猗沉默片刻,对薛良弼命令道:“去一队人,把贺禄圆给抓来!”

    薛校尉应诺了一声,立刻带了一群手下的金吾卫少爷们上马,哗啦啦呼啸着冲进了城门内。

    孔温老脸上的褶子中满是汗水,他颇有些纠结地对李猗道:“郡主,这贺禄圆……确实利欲熏心,可是……”

    李猗冷笑一声:“一个下贱的商贾,也敢做这样的事!险些酿成民变,整个扬州城都差点遭灾,岂能轻饶!”

    孔温又抹了一把汗水,虽然小妾的兄弟不能算正经小舅子,但是他知道这贺家每年的各种金银珠宝都往节度使府中送了无数。

    不然,节度使大人为何会娶一个商家女做妾室,而且还很宠爱?

    其实不少官员都有一个两个出身商家的侧室或者小妾,这些妾室们的娘家供奉着这些官员们,为他们提供财富和金钱,而这些官员们则替这些商人提供庇护,充当靠山。

    不然,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没有背景和靠山怎么把生意做大?岂不是给人做肥羊的?

    这时候,羊昀揖手出声道:“郡主,刺史大人,那贺禄圆拿来之后,要审问么?”

    秦暖担心地看了羊昀一眼,秦暖知道羊昀此时说这话,其实是提醒这两位,审问有可能审出一些极其阴暗的事情。

    虽然只是可能,但是,却是如今这状况下,所不能承受的。

    李猗扯扯嘴角,“陆昌和贺禄圆罪大恶极,自然是要杀之以儆效尤的!”

    她没说是否审问,凉冰冰的眼神直落在孔温的脸上。

    孔温咬咬牙,看了看身旁的白胖子莫文检。

    莫文检此时像鹌鹑一样垂着头,头垂得极低,连腰都微微弓着,根本不接触任何人的眼神。

    开玩笑,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别驾怎么能出声?

    就在这沉闷的酷热中,城门内一阵马蹄奔腾声想起,薛良弼他们回来了。

    薛良弼奔至近前,翻身下马,然后将手中拎着的一个人扔到了地上。

    那人痛的哇哇叫唤,在地上挣扎着,好一会才坐起来。

    秦暖原以为这贺禄圆必定是个像莫文检一样圆滚滚的白胖子,却没想这人挺瘦的,五官还端正斯文得很!

    简直没天理!

    这样利欲熏心丧尽天良的人渣!

    贺禄圆抹了一把脸,定定神,随即就看见了他所熟识的刺史大人,还有莫大人等等,立刻就爬起来,如见了亲爹一般叫了起来:“啊!孔大人——”一面揖手,一面一瘸一瘸地往这边走过来。

    李猗轻轻哼了一声,冷森森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孔温的脸上刮过。

    孔温此时再不敢犹豫,大声喝道:“陆昌和贺禄圆两人狼狈为奸,盗换赈灾粮,必须严惩,以儆效尤!”随即扭头吩咐身边的兵丁道:“把他们二人拖过去,就地处斩!”

    一向温温吞吞的孔温大人从未这样雷厉风行过!

    开玩笑,不砍这两个人的脑袋,那么他的脑袋就危险了!

    泗州刺史的脑袋据说还挂在那边的城头上风吹日晒呢!

    朝廷这回是真发了狠动真格的!

    那纸谕令不是说着玩的!

    至于审问,为了扬州城的安全,就到贺禄圆为止吧!那样高腾也无话可说,也不至于有多大反应。

    陆昌早已成了一滩烂泥,而贺禄圆根本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听到这样的话,又看到两个兵丁来捉他,立刻惊怒地叫唤起来:“孔大人!为什么!啊!冤枉啊!”一面叫,一面拼命挣扎……“你们草菅人命!啊——”

    那两个兵丁经历了这一上午的事情,很清楚这人就算是有十条命都得死,亦恨他恨得要死,见他挣扎不休,立刻一刀背拍在他头上,将这货拍得七荤八素,再也没力气挣扎和叫唤。

    几个兵丁将陆、贺二人拖到灾民面前的空地上,干脆利落地挥刀——

    两人的人头落地!

    随着人头落地,鲜血飚溅,灾民们欢呼起来,愤怒和痛苦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疏解,很多人呜呜地痛哭起来……

    孔温扶着莫文检,走上前去,躬身向灾民们团团一揖:“各位父老乡亲,都是本府失察,才叫奸人乘虚而入,酿成祸端,叫诸位父老受苦了!”

    说罢,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都是本府失职啊!从今日起,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本府必叫各位再不受饥厄羸病之苦!”

    莫文检也陪着他一起哗啦哗啦地淌眼泪,一起躬身请罪。

    灾民们很容易就被感动了,失声痛哭的人更多,看着孔温老天拔地颤巍巍地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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