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崩着伤口?”
李猗将缴获的长弓背到自己身上,不以为然道:“不用力就行了呗!刚才距离这么近,不必使劲儿将弓开满,只要准头足就行!”
真的么?秦暖半信半疑,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又一想,她的伤在肺部,若是真的触动伤口,会影响呼吸,会咳嗽,症状会比较明显。
这时候,林子里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移动速度非常快,人未至声音已传来:“阿猗,你没事吧?”
是丁银。
李猗扬扬手中的战利品,得意一笑。
丁银上上下下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遍,这才放心,而后,又将秦暖打量了一遍,彻底放了心。
“郡主,地图被人抢去没有?”衣缥黑蝴蝶似的从林子里飘了出来,斜倚在树干上,懒洋洋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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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67章 竟然没死?()
李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自然被人抢走了!”
衣缥的脸上绽开笑容,薄唇弯弯,浅褐色的眼睛波光潋滟,“这样不好么?”
那么重要的地图被人抢走了,居然还说好?
那图不是他自个儿辛辛苦苦破解出来的吗,都不心疼?
衣缥看着几人的脸色,闲闲道:“那群人估计早就来了,看样子早就把这山都转熟了,我们自己慢慢找,还不得把脚给走瘸了啊!让这群送上门来的傻子带路不好么?”
原来他竟然打着这种主意,故意让李猗将图弄丢的!
秦暖愕然地看着这人,还真是敢想敢做!
问题是,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都没弄清楚呢,就这么觉得自己吃定人家了?都不担心自己的计划失控吗?
“好了!我们现在上山顶上去!看看刚才那群傻子抢了图后,去哪里会合!我先走一步,你们快点!”
说罢,一股青烟一般直向山坡上方掠去。
李猗拉了秦暖,“我们也走吧!”
丁银倒是没所谓,对于他来说,什么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猗高兴,她想做什么就陪她做什么。
这里的山虽然不大,可是都比较陡峭,爬起来并不轻松。
等上到山顶,秦暖往草地上一倒,靠在一棵树干上,坐等那三个人折腾完,自己跟着走就行。
这次李猗出来,准备很是充分,带了三个精致的双筒望远镜,他们仨人手一个,就凭这个领先时代的装备,就胜过敌人一筹。
此时,丁银和李猗便顺着衣缥的指点,在观察刚才伏击自己的一伙人的踪迹。
丁银:“他们身手倒是不错,这么快就越过那座小山了!”
衣缥:“刚才死了两个,他们现在还有十个人,嘿,居然还分成两队,以为这样我们就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么!”
李猗:“看样子,他们这两队人,都应该是去北面那座山后的山脚处,那里应该还有人等他们会合,说不定就是他们的首领。”
衣缥:“等到山后,就看不到他们了,我先跟上去,你们在后,我们最好隔着个两里左右的距离!”
说罢,闪身直直地掠下了山顶。
秦暖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又跟着李猗和丁银两人下山。
秦暖依旧走在丁银和李猗中间,她忍不住提醒道:“姑姑,人家能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傻子的!要是人家打定主意,要先除掉我们再去按照地图寻宝,或者一面派人围追堵杀我们,一面去寻宝呢?”
李猗道:“不管是哪一种,既然一同出现在这山里,就必定不会放对方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去!”
秦暖默然。
其实那两幅图对于她们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早就看熟了,记在了脑子里。
所以就用它来诱杀敌人,还有示敌以弱,以及让敌人打头去探路。
秦暖又跟着他们在山间上上下下七弯八绕地走了一下午。
等到黄昏时分,歇下后,秦暖等着丁银烤好肉,吃饱后,就有如同头天晚上一样,将身体一蜷,用大氅裹好自己,就着温暖的火堆,只管睡觉。
迷糊中听到李猗的声音:“这丫头倒是心大想得开!”
秦暖心里反驳了一句:“我操心有用么?还不如好好睡觉,养好自己的精神呢!”
反正就算有敌袭,李猗也会将她叫醒的不是吗?
然而,这一夜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秦暖是清晨被山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叫醒的,鼻端还充盈着烤肉的香味。
她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蒙蒙亮,丁银正在火堆上烤昨天下午打到的兔子。
他看到秦暖坐起来,笑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你若是一只鸟啊,肯定是吃不到虫子的!”
秦暖撇嘴道:“你才吃虫子!”
说罢,自己去溪边洗漱梳头。
等她回来,兔子已经烤好,李猗递给她一只腿,听衣缥说话。
“那群家伙大概发现我们昨天跟在他们身后了。啧啧,他们在前面那座山脚下设了埋伏,就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呢!昨晚的月色甚好,我看着他们忙活了一两个时辰,设置了好几处陷阱机关,然后又分散开来埋伏!”
他兴味盎然地说着,咬了一口兔子肉,又道:“他们也真吃得苦,各自选好了位置埋伏,就直接睡在那地上,啧啧,还以为我们会像他们一样,会大半夜的去偷袭他们,或者不睡觉去寻宝么!”
秦暖心中吐槽这人的嘚瑟:那是因为人家没有千里眼,所以就只好勤奋些,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么!
李猗道:“我们绕开,绕到他们前面去!他们的首领肯定在前面,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丁银补了一句:“最好擒贼先擒王!”
李猗眨眨眼,道:“衣缥你去他们埋伏的地方,拿着弹弓,在他们后面放火!能除几个就除几个,牵制住他们,我和丁银绕到他们前面,去找他们的首领!”
她说的“用弹弓放火”自然就是昨天她所用的那种裹了火药的弹珠。
三人商量完毕,计划好路线便分头行动。
一个时辰后,宁静的山林中,忽然冒出了火光,随即又传出了男人们愤怒的嚎叫,还有惨叫,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
小山腰上,一个身材高壮的男子从灌木从后站起身来,盯着远处山脚下的动静,道:“情况有些不对劲!阿季,你去看看!”
“是!”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山石后冒出一个人,低头应诺了一声就转身向山下奔去。
“站住!”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忽地吼了一声。
叫阿季的那个属下立刻定住身形,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他的主子。
“出来!”这人又吼了一声,声音低沉如雷。
他附近的一丛灌木中,一处山石后,又各自跳出一个人来,两人望着他,静候他的吩咐。
这人似乎恼了,一掌击在身畔的树干上,“我不是叫你们出来!”说罢,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指着前方寂静的林子怒喝道:“出来!”
远处的密林中,李猗慢慢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长弓搭着箭,看着这个高大胖壮的家伙,嘴角一弯,笑道:“康禄山!你竟然没死?”
………(未完待续。)
第268章 亲表舅()
秦暖藏在李猗身后不远处的山石后,听到“康禄山”三个字,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康禄山就是造反专业户安禄山啊!
天呐,他居然没死!
之前自己就是被这厮贼撵得差点走投无路家破人亡,若非有李猗护着的话!
随即她就听到康禄山哈哈一笑:“彼此彼此!郡主不也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并未如传闻中那样伤得性命垂危啊!”
“郡主还有两个手下,叫他们一块儿都出来吧!还要康某一个一个地请么?”康禄山又道。
秦暖从草缝中看见藏在另一头的丁银跳了出去,于是自己也站起身来,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刀,走到了李猗的身后。
秦暖一出来,康禄山的目光就紧紧地钉在了她身上。
这样有如实质的目光!
秦暖心中十分的厌恶,不由板紧了脸,也狠狠地给他瞪回去,反正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怕他能抓到自己。
康禄山的身材十分地高大,个头竟然比魁梧的丁银还要高,不过却没有丁银那样的好身材,既胖又壮,还有一副大肚腩,当然也没有像传说中那样“拖到地上”。
同他的身材一样,五官也比常人大得多,眼如铜铃眉如扫帚,用到他身上还真不是艺术加工。
秦暖的敌意,反倒让康禄山大笑起来,声音又粗又大,惊得林子里的山鸟乱飞而起。
康禄山笑罢,盯着秦暖道:“我该叫你秦暖呢?还是叫你慕容暖?按说,你应该跟你外祖母姓,而不是跟你外祖父姓,毕竟,你外祖父是入赘慕容家的!”
秦暖越发厌恶起来了,我家的私事要你管啊!
只是顾忌太多,秦暖不好开口,只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康禄山又道:“其实,你应该叫我表舅的!”
“你……”秦暖一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幸而她之前听李猗说了外祖母静悯仙姑的少年经历,倒没有被康禄山的这句话给惊住。
李猗拍拍她的背,浅浅一笑:“不急!咱们先听他说完!”
康禄山的目光又落到了李猗的脸上,呵呵一笑:“郡主果然厉害!难怪康某在你手上吃了不少亏!话说,还没人能让康某吃亏的呢!”
李猗嘴角一勾,道“承让承让!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康禄山皮笑肉不笑,又看一眼秦暖,道:“看来郡主将我这小侄女教得甚好,对康某都恨之入骨了呢!”
李猗凤眼弯弯,笑道:“阿暖甚是聪明,无论什么一点就透,我教着也没费什么力气,你也不必太感谢!”
隔着这么远,秦暖都看到康禄山脸上的肉抖了几抖,显见得那笑容就要绷不住了。
看到康禄山怄气,秦暖心情好了不少。
康禄山的情绪只是略略波动了一下便平息了,依旧对着秦暖道:“朕如今身为大周天子,没必要哄你这小孩儿!你的外祖母和朕的母亲,确确实实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呵呵,连“朕”都这自称都摆出来了啊!
秦暖板着小脸,用了淡淡的语气回答道:“我知道!”
康禄山看秦暖这副反应,忍不住又剜了李猗一眼,道:“既然你知道,就该知道朕是跟你有血亲的长辈,对你并无恶意,数次让人去寻你,也只是不忍你落入世仇之手,被人利用!可恨每次都被有心人曲解成仇!”
秦暖冷笑一声,康禄山说的“世仇”自然指的是李氏皇族的人,比如站在她身边的李猗。
秦暖牵住了李猗的衣襟,凉凉道:“你少费些口舌罢!郡主还是我堂姑呢!先帝是我正儿八经的嫡亲曾祖父呢!你是表舅又如何?”
秦暖跟着李猗跟久了,这冰凉鄙夷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最是能怄人不过。
康禄山的两道粗重的扫帚眉立了起来。
秦暖想起自己的外祖母的惨死,不由又愤然道:“我外祖母按说是你的亲姨母啊,可是你却杀了她!百年前的仇,关我什么事!这眼前的杀祖之仇才是不共戴天!”
康禄山恼道:“你外祖母不是我派人杀的!恐怕你身边那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秦暖一时被他气笑了,这样粗糙的挑拨离间!
她跟在李猗身边这样久,大事小事都经历了无数,自是明白,即便从前她和李猗素不相识,毫无情分可言,可是,以李猗手中的力量,要获取秦暖或者静悯身上的东西,哪怕是要取她们的性命,都可以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怎么可能弄出那样的风波来。
也正因为李猗牢牢把控着扬州,所以康禄山慕容远等外来暗势力,始终无法生根,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所以他们虽然杀害了静悯仙姑,依旧无功而返,始终一无所得。
康禄山只是将心比心,认为李猗将秦暖带在身边,不过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并不知道秦暖是实打实的李猗心腹。
所以康禄山继续道:“你既然知道你外祖母是朕的姨母,就应该知道你外祖母同朕的母亲是在关外的草原上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你也应该听你父亲说过,你外祖母两年前曾经去过岭南,也同朕见过面,朕同自己的姨母有什么不能说的,要闹到动刀子?再说了,朕若有杀心,为何在岭南不动手,却要等她回了扬州再动手?”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秦暖她偷偷瞥了一眼李猗,李猗也一样听得兴味盎然,不知道她心里又在筹谋什么,于是垂眸不语,想听康禄山怎么继续。
康禄山见秦暖放开了李猗的衣襟,心中暗暗一喜,以为秦暖听进去了,又道:“之前,朕两次都派人去扬州接你,不过是想接亲人们来一起同享富贵,朕的血缘之亲,毕竟只剩下你们娘俩了,朕当时就想好了,只要你们母女来金陵,就封你母亲为贵妃,封你你为公主!朕还没有女儿,定会将你当亲女一样看顾!”
说道这里,他恨恨地啐了一口道:“可惜总是被奸人挑拨,你总以为我存了恶意!弄成如今这样!”
公主?贵妃?
秦暖瞪圆了眼睛,这人长得这样五大三粗,怎么就这么能编出这样煽情的故事来啊?
………(未完待续。)
第269章 一言不合()
只是,这样的故事却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给打断了:“哎~竟不知大周的陛下,还讲得一口好话本子呢!啧啧,如今阁下被自己的儿子追杀到这千里之外来了,倒不妨去茶楼说书,也是个好营生呢!”
衣缥负手走了过来,穿行在杂树乱草之中,却是一副在花园曲径中散步的风范,眼风斜斜地扫过对峙的双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真真是高贵冷艳又飘逸,就差摇一柄折扇拈一朵花在手里了。
康禄山巨眼一眯,打量他片刻,冷冷一笑:“你是宇文家那个小怪物?不对,如今应该是老怪物了!”
衣缥止住脚步,负手而立,浅灰色的长眉一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虽然还隔着不近的距离,秦暖感觉到到他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就变了,森冷如刃,沉凝如铁,凛然不可冒犯。
秦暖深吸了一口气,大概这才是属于暗卫大头领的气质吧。
康禄山扭头对秦暖道:“方才我说的你还不信,你总该知道你的外祖父是死在宇文氏的手里吧,这位可就是宇文家嫡出的小公子!”
说着他又看看李猗,道:“如果朕未猜错的话,这位宇文公子,恐怕在你的这位好姑姑手下供职多年了吧!”
衣缥嘴角一勾,不屑道:“难怪你要躲到这荒山野林子里来,一个老男人这样多废话,怎么会有出息?”
秦暖无语,衣缥竟然也有鄙夷别人废话多的一天?
康禄山嘿然一笑,正要说话,忽地眼前寒光一闪,一柄细长的剑直飞而至,直直刺向他的咽喉!
饶是他反应极快地侧身一闪,锋利的剑锋依旧划破了他颈畔的皮肤,一丝刺痛传来。
然,已经掠过去的长剑忽地又后退,后退之际还划过一个浅浅的弧度,剑锋又顺势向他的脖颈抹来……
猝然之下,康禄山抬手用手腕一往外一挡,钢质的护腕格挡住了剑锋,同时他又退开了两步。
那剑这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