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老子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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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老子的大智慧-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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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二十五章》)   
  “朴散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二十八章》)   
  “道常无名,朴虽小,而天下莫能臣。”(《三十二章》)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也,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三十四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四十二章》)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四十三章》)   
  “道者,万物之奥。”(《六十二章》)                    
一、绝对的世界观 
  1、相对与绝对   
  一部《老子》,可而言之,是讲相对之理与绝对之理的宝典。相对之理哲学上称为相对真理,绝对之理称为绝对真理。但用“真理”二字,也是顺俗而已!因是真理不能相对;是绝对者,不能称为真理,因真理之真亦相对也!既以姑妄,则姑妄之!相对者,皆是极性状态;绝对者,则是非极性态。《老子》一书以讲绝对非极性状态属性为主体,相对极性状态为相用。绝对的非极性态,老子用“道”、“常道”、“无名”、“谷神”、“冲虚”、“浑成之物”、“希”、“夷”、微”、“无”、“万物之宗”、“无物”、“无状”、“大”、“朴”、“母”、“至柔”等等来表达;相对的极性态用“可道”、“非常道”、“有名”、“天地”、“有物”、“有象”、“万物”、“有”、“可视”、“可听”、“可抟”、“器”、“子”、“刚强”等等来说明。这就很显然,世界的存在是二部分:一部分是相对存在,一部分是绝对存在。我们把对相对存在部分的认识称为相对之理(相对真理),而把对绝对存在的认识称为绝对之理(绝对真理)。人类的认识不外乎就是这两方面的认识;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无非是对这两方面的看法;人一生的所为和其追求,无非是这两方面的内容。圣人、凡夫以此而分,君子、小人以此而定,一切经书典章据此而著,世出世间以此而立,高低、贵贱以此而成,智慧愚钝缘此而彰,学问修习之道亦不外乎此!所以,老子大讲特讲相对与绝对的道理。   
  《老子》第一章就开宗明义地讲“可道”、“不可道”;“可名”、“不可名”;“常道”、“非常道”;“有名”、“无名”;“有欲”、“无欲”;“徼”、“妙”。“可道”、“可名”、“非常道”、“有名”、“有欲”、“徼”是属于相对真理的部分,而“不可道”、“不可名”、“常道”、“无名”、“无欲”、“妙”是属于绝对真理的部分。凡是相对真理,都是二相的“有欲”认识通道所认识之理,而绝对真理则是一相的“无欲”认识通道所认识之理。比如,科学研究是以主客两相(人和仪器)的“有欲认识”通道所得到的认识,故只能是相对真理;而一相(人用“人体”这台仪器)的“无欲认识”通道进入“不二”境地所得到的认识,便为绝对真理。相对真理的认识是相对的、有条件的,只适用一定范围的认识,所认识的对象是暂时的、虚幻的、无常变化的、当体皆空的,是只能以运动方式存在的事物;而绝对真理的认识是无待的、无条件的,适用于一切时一切处的认识,所认识的对象是永恒的、真实的、常住的、唯一真正存在的,是不以任何方式运动变化的存在。   
  2、认识比量   
  相对真理的认识,因是相对的二相(如人与仪器相对成主客二相),故所得的认识只能是比量(对比规定才能确定的量)的认识。因是比量,则随不同的规定对比得出不同的结论,以不同的参照得出不同的表达。所以,相对真理的真理性,只能相对地存在,有条件地存在,不究竟不了义地存在。绝对真理的认识,因是绝对的一相(如,人用人自心身为“仪器”,无能用所用,故为一相;以自心现量,人及人这台“仪器”与天地万物同是所现之量,故无主客,无能研究和所研究,古人称天人合一,是故为一相。可用梦境作譬,作梦时,作梦的人和所用来作梦的“仪器”以及所做的梦境是一不是二,依此可领悟一相之理),故所得的认识是现量(不需任何条件,直接就可确定的量)的认识。因现量是无条件的、独立的(独立而不改)、不需分别对照的,是究竟的了义的认识;是“如是”,本来如此,是自然。用“存在”表达已成为二相,故只能表示为“如是”,本就如此,自然而然。   
  我们处在极性的世界,因极性观念的习惯性,用二相分别的比量,已“得心应手”。所以,自觉不自觉地在比量中认识世界,于是形成了一系列非真当作真、非幻当作幻的颠倒观念。如,佛陀所说的凡夫四颠倒(常颠倒,无常计常;乐颠倒,把苦当乐;净颠倒,不净为净;我颠倒,无我认我)、八颠倒[凡夫的四颠倒,再加二乘的四颠倒(无常颠倒,于涅槃之常而计无常;无乐颠倒,于涅槃之乐而计无乐;无我颠倒,於涅槃之我而计无我;无净颠倒,于涅槃之净而计无净)]等。我们日常生活中,以至科学实验中,都以比量来计量,来表达,来交流,来认可,来否定,来划分是科学非科学。以此比量来衡量一切事物时,我们已经陷入一种共同的“昏糊”状态,就无法认识本来的面目了。佛陀说我们凡夫智力低下,无法认识究竟实相。还把自己浅显的认识,视为真理,固步自封,形成“世智辨聪”的顽固的境地。于是,不但不能深化认识,反而以先入为主的观念,排斥圣者的大智慧所得。把圣者不可思议的究竟了义的见地和理论,当作“奇谈怪论”、“神话故事”,甚至视为“迷信”,感到荒唐可笑。故出现智者反为愚、愚者倒自诩的“夜郎现象”。犹如几十亿人每天全都是酒醉状态时,在比量中就无酒醉可言,倒是有一不醉者成为醉汉。   
  3、极性思维的局限   
  极性的世界,相对认识就是这样。所以,老子讲:“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二章》)美善、有无、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前后等一系列极性相对的比量,在《老子》一书中非常之多(如,虚实、强弱、无为与有为、无欲与有欲、唯阿、昭昭昏昏、察察闷闷、曲全、枉直、洼盈、敝新、雄雌、黑白、荣辱、朴器、歙张、开阖、兴废、取与、柔刚、巧拙、寒热、静躁、生死、母子、祸福、难易、学不学等等)。通过这些比量,我们就可知道,我们每说的一句话,每思考的任一问题,无一不是用极性的观念进行。也就是说,没有比量,我们连说话思维都无法进行了。于是,我们就发现语言思维都是我们无始劫来在极性的世界培养、发展起来处理和交流的工具。但深入一步,是有了极性世界后而有极性的观念呢?还是有了极性观念才有极性世界呢?也就是说,先有比量的世界才有比量的观念呢?还是先有比量的观念才有比量的世界呢?这个问题的深入讨论,就牵涉到了整个相对真理和绝对真理的根本关系问题,也就涉及到世界的存在和起源问题了。既然思维语言皆是比量的产物,那么我们的思维语言就皆是相对的、暂时的、不了义的和不真实的。因此佛陀将我们二相“有欲认识”的极性思维称之为“妄心”,把“妄心”依赖产生的差别外境称为诸法。是先有极性的观念(比量)呢?还是先有境界差别之相(极性的世界)呢?   
  佛经对此早就作过极其深刻透彻的表述:“一切有心起分别者,犹如幻化,无有真实,所谓识受想行、忆念、缘虑、觉知等法,种种心数,非青非黄,非赤非白,亦非杂色;无有长短、方圆、大小,乃至尽于十方虚空,一切世界,求心形状,无一区分而可得者。但以众生无明痴暗熏习因缘,现妄境界,令生念著。”(《占察善恶业报经》)由此可见,我们的思维(忆念、缘虑、觉知等)所用的比量(青黄、赤白、长短、方圆、大小、虚空、世界等)都不是真实存在的(犹如幻化,无有真实)。要找我们思维的相状(求心形状),用极性比量的“有欲认识”是无法认识的(无一区别而可得者)。因为,极性的观念来自极性世界(现妄境界,令生念著),而极性的世界来自极性的观念(但以众生无明痴暗熏习因缘,现妄境界)。   
  到底先有极性观念,还是先有极性的世界?这是认识相对真理和绝对真理中的一个极为关键的障碍!首先,这个障碍来自极性观念的极性思维自身的限制。因这个极性思维本身自觉不自觉地要产生一个谁先谁后的“起源”问题。人们最熟悉的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这就是极性思维的悖论。当你认为是先有“鸡”后有“蛋”时,那么“鸡”从何来?当你认为是先有“蛋”后有“鸡”时,那么“蛋”从何来?这时,问题的关键在于极性思维本身的“缠绕”。这种思维的“程序”必然会‘产生出这种想法和问题,从而自己作茧自缚,形成一个极性思维“自我”编造的“怪圈”,叫你永世钻不出来,而实非真的存在。所以,极性世界的思维(或“有欲”的认识)本身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了,陷入了困境,不能自拔。这已经暴露了极性思维的比量应用的局限与障碍,以及比量处理的不真实性。但当让你在无极圈中“画”“S”线时,你说是先有太极图的阳半呢?还是先有太极图阴半呢?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吗?明白了,极性思维的“怪圈”就不存在了,谁先谁后的问题就迎刃而解,鸡与蛋的先后问题自然心地明了!!!   
  “所谓此心(极性思维)不能自知,妄自谓有,起觉知想,计我我所,而实无有觉知之相,以此妄心毕竟无体,不可见故。若无觉知能分别者,则无十方三世一切差别之相。”(《占察善恶业报经》)由于极性思维用比量进行,于自我编织“怪圈”不能自拔(不能自知),总是陷入在谁先谁后、谁主谁客等极性思维的自我缠绕之中(妄自谓有,起觉知想,计我我所)。而这种无意义的缠绕的陷阱,愈思维愈陷得深。实际上“先后”极性,本无所有,纯属极性比量思维方式的差错,因为任何极性事物都是同时成对出现的。   
  庄子用一个绝妙的比喻来说明这个问题。“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庄子·渔父》)庄子讲,有人害怕自己的身影和讨厌自己的足迹而奔走,想用快速奔跑来甩掉影、迹,没想到跑得愈快,而影、迹愈多。我们亦是要想用极性观念来解决自身缠绕的问题,要想用“有欲”的认识来认识世界,要想用比量来解决自我缠绕的问题,要想用二相(主、客对立)的认识方式去认识宇宙起源、生命起源、人类起源等一系列认识之谜,就犹如庄子所说的“畏影恶迹”一样,哪怕“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也解决不了。因为“实无有觉知之相,以此妄心毕竟无体,不可见故”。因“处阴”而影休,“处静”而迹息,哪有“觉知之相”?“觉知之相”亦是我们二相的极性思维的比量所展现的。   
  无此比量的极性思维,“觉知之相”和“此妄心”实则无有,毕竟无体。再看,形影谁先谁后?本不存在这个问题,而比量的极性思维非要产生这个想法不可!这就是说,“若无觉知能分别者,则无十方三世一切境界差别之相”。若无极性比量思维,焉有形影谁先谁后的问题?!若无极性思维的缠绕,自无“鸡”先“蛋”先的悖论?!缠绕于悖论来自极性思维本身的作茧自缚,处阴休影,处静息迹,这是大智慧们的解脱之法。对一个被极性思维控制的人,看到此说,反更会激起他的“疾走不休”,甚至“绝力而死”(怀疑、批判、讥讽、自作聪明而陷入“世智辨聪”的“八难”之中,谓之“死”也);而对一个认真对待,成熟修证的人来说,可能会起收到“处阴”而影休、“处静”而迹息的意外效应,但愿我们由此“顿彻”、“顿悟”!   
  “一切诸法皆从妄想生,依妄心为本;然此妄心无自相故,亦依境界而有,所谓缘念觉知前境界故,说明为心。又此妄心与前境界,虽俱相依,起无先后,而此妄心能为一切境界源主。所以者何?谓依妄心不了法界一相,故说心有无明。”(《占察善恶业报经》)先有极性观念还是先有极性世界?实无先后。太极图中先有阴还是先有阳?“心生故种种法生,法生故种种心生。”(《占察善恶业报经》)根本是极性思维的二相认识的差错,是设立二相比量的前提的方向性错失所致。极性思维将原本一相的法界被自己的无明愚昧认定成二相,形成坚固的极性观念,从而导致无休止的极性观念的缠绕。若能知原本不存在极性的二相之实,问题就解决了(处阴休影、处静息迹)。但由于无量劫的极性思维坚固(坚固妄想),无法摆脱,故始终在相对认识中“疾走不休”!“当知心外相者(外境、客观世界),如梦所见,种种境界,唯心想作,无实外事。一切境界悉亦如是,以皆依无明识梦所见,妄想作故。”(《占察善恶业报经》)本是一相,本无先后的形影关系,一旦用极性思维,必然要处理出个谁先谁后的问题来。因为,极性思维的人无法脱出这个桎梏。于是,圣者们随顺人们的比量表达,不得不权且以“妄心为一切境界源主”来解决极性思维的先后问题。等到无明识梦结束时,才知梦境中本无能梦所梦的先后问题;但随顺极性思维,总是说“我是梦境的源主”。亦如形影本无先后,但人们总会感到先有形,后有我影。以此方便,顺指寻月,先视指头,再见指月。   
  先知外境,“如梦所见”,“实无外事”,就可最终突破极性思维的“怪圈”,了悟妄想与妄境(以梦境来对比)是波水一体(波即是水、水即是波),自然便进入绝对之境,认识绝对真理,体悟绝对“存在”,彻悟绝对无比量、无极性,更无极性思维、语言以及一切境界差别之相。   
  4、领略现量   
  比量是以妄自分成二相为前提,现量则相反,依一相的特征而建立,无妄自分成主客内外等二相的极性虚妄观念,原本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以自心自身为参照进行比量的识别,于是就无主客内外的极性感受和对立“比量”。这种说法,对一个识心分别、未经领悟现量境界的人来说,能够理解也比登天还难,何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境界呢?为什么?极性思维坚固故!怎么能让一个人感受到“妄心为一切境界之源主”呢?怎么能深入到唯此一心、余皆自心现量呢?历代圣贤哲人,最困难的是将“心法”之现量(绝对真理)让人“现量”!古语有:“修道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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