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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大智慧——兼论儒、释、道认识论的同一性 作者: 张子维
光大出版社
■从《道德经》看 儒、释、道学说的同一性
《道德经》这本书是老子讲述的。关于老子其人,从《史记》的记载上看已有好多传说的内容。根据史书记载,老子是春秋时代的楚国人(就是现在的河南鹿邑县,过去叫苦县),老子和孔子是同时代的人。这部《道德经》的价值怎么样?一共有五千言的《道德经》竟有五千多家来注解,就可想而知了。平均一字一人来注解,这就说明《道德经》的重要性。中国传统文化中,像《道德经》这样重要的经典,我们是很难找上和它相匹配的。中国文化中哲理深奥的经典,人们经常说的就是《易经》、《道德经》等,《道德经》在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中所占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但我们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老子的大智慧和老子深邃的认识。
老子既是一个历史记载的真实人物,而且又是有许多不可思议之事的神秘人物。就拿他的年龄来讲,据说他大概活了160多岁或更长,《史记》记载,他不知其所终,出了函谷关不知道走哪里去了。但有一点,从《道德经》的内容来看,他是一个对“道”了解体悟得非常透彻的人。他所阐述的一些内容从现在看来有好多是不同层次的科学规律,这样讲也只是我们现在的认识。他所认识的层次,他所认识的世界,从整个人类文化范围中看,达到他那个境界的哲人是非常少的,除了佛陀那样的大智慧,别人确实没有认识到他那么深的层次。他所了解的一些现象和事物的本质,唯独和佛经中的许多内容能够相关联起来。因为“大智慧的人”只有大智慧的人才能互相认识和印证,这就是《妙法莲华经》中讲的,唯佛与佛才能知道“诸法实相”的如是本末究竟的道理。要认识“道”的状态和属性,就要达到老子的那个境界和层次上的人,才能认识老子的认识。如果是“客观存在”的事物,阐述主客体本来面目的学说,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用不同的语言,虽然表述不一样,但只要达到那个层次,应当说他们表述的东西,其本质是一致的;认识的那个东西、那个存在是一致的;那个存在的状态和属性应该是一致的。如果达不到一致的话,那他们认识的都不是真理,更不是绝对真理。当然这里最关键的是认识者的认识层次和境界。所以,咱们这一次讲的就和以前讲的不一样,咱们要把哲人们的深邃认识,哲人们的大智慧,尽量相互的融通和沟通。这样就使我们能够了解到《道德经》与其他一些哲人们的学说理论,在哪些方面上相通,在哪些方面上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但是认识的基本精神是一致的。
至于《道德经》中的个别词句以及排布难免有些不“如是”的地方,那不是圣人的失误,而是后人流传、抄写、传播过程中的失误。因为古代不像现在,过去的书抄写在竹板上,再把它串起来,在流通、传播的过程中难免有这样那样的失误,任何经典都有可能存在这样的问题。现在有些很难把握,对《道德经》来讲,有个别词句不一定是老子当时的表达方式,但是《道德经》把老子的基本精神,哲学观念,理论体系很完整的保留下来了。《道德经》的章节都是后人分的,再冠一个名字,也是后人安下的,就像《金刚经》一样分成三十二份,其实那个三十二份也不是当时分下的,用的名字也是后人安下的。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么现在我们讲《道德经》尽量还是遵照古人的这个通行本,总的来说,不论排列的前后,要把《道德经》的精神表达出来,要和其它的学说沟通。
■第 一 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一章光点符号就有多种不同的断句,都有一定的道理。古代没有标点符号,点开之后都能讲出个子午卯酉来。比如有人断成“道,可道,非常道”;有人断成“道可道,非常道”;还有人断成“道可,道非,常道。”不管怎么样,咱们要从精神上理解这段话。“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很显然是讲语言、文字、思维等的表达与老子所认识的道的状态和属性的无法对应性。道是老子描述世界本源状态和属性的哲学范畴,道是万事万物的本源,是对最根本存在状态和属性的表达。这和《维摩诘经》中讲的“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入不二法门”的旨意是相通的。“可道”是用语言文字等对道的表达。老子要阐述他认识的世界本源状态和属性,就碰到一个语言文字无法圆满表达的困难。这是所有大智慧者达到这一认识层次所共同遇到的问题。
按照讲解的方便,我们应当先讲第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把这一章放到前面,我们就知道什么是道,到这一段才点出“道”这个名字的来源。老子认识到“有物混成”,那么这个“物”是什么样的物呢?不是普通的物,不是物质的物,也不是能量的“物”。“有物混成”的“混”是表示状态属性的合一,主客体的合一,也是古人讲的“天人合一”的最本源状态。这个“物”,是万事万物的本源之物,万事万物归到“本源之物”的时候所处的一种状态。咱们打个比方,一棵树有树叶、树枝、树杆、树根,我们归根溯源,把它都归到生长这棵树的树籽中去。如那棵松树的松籽,就是这棵“松树世界”的本源状态。那个松籽就比作是有物混成的“物”,实际上它就包含着一棵大树。懂得这个道理,我们讲这个就方便了。这个“物”就是世界的本源状态,佛学上就叫“一真法界”或“真如实相”。一切事物的状态和属性“合一”的本源,老子把这种存在就叫“有物混成”,这是一种语言的表达。这个本源的混成之“物”“先天地生”,比天地还要早,这是从次序来讲的。“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寂和寥表示无声无息,无形无状,无始无终,无边无际。这些表述不正是佛学描述“真如实相”的语言嘛!寂兮寥兮具有中国式的半否定语言之含意;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就是否定式的描述。对人们都不了解的实相本体,就无法用我们的语言、文字来做肯定性的描述,只能用否定和半否定的描述来表达,老子和释迦牟尼佛都经常用这种表达方式。
老子体察到存在着先天地生的这么一种状态,这种状态独立而不改,说明不是由它物转化来的,是本来如是的自在之“物”。用佛学的语言讲,“道”就是非因缘、非自然的真如实相。“周行而不殆”是描述道的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无始无终的属性,说明道的运行从不穷尽,永不耗竭。“可以为天下母”,“天下”总括着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天下的一切都是由她那里演化来的,所以道为天下之母。这是老子从演化来讲的。大家回想一下,佛学讲的般若实相、“如来藏”,由如来藏的本体,产生无明开始,就进入了演化。一念无明,如来藏就演变成第八识(阿赖耶识),由第八识演化成第七识(末那识),然后演化出第六识(意识)和前五识(眼、耳、鼻、舌、身)。这种演化的描述,是从我们人体的“软、硬件”的演化顺序来表达的,姑且认为是主体的演化过程,属于“内”演化的程序;客体上是外在的演化程序。内外的演化在本源上是一致的,在主客上是合一的。但在演化的过程中就把主客内外分开了,把状态和属性也分开了。
存在“有物混成”的这么一个状态和“寂兮寥兮”的这么一个属性的自在之物,叫个什么呢?老子证悟认识到“它”时也不知该叫什么名字,也无法给“它”安上个名字,老子就称之为“道”,勉强地安了个名字曰“大”。佛学上就叫一真法界、一实境界、真如实相或一合相等,都是描述“吾不知其名”的这种状态和属性的。老子不知道该叫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只有认识到老子的认识层次,才能知道语言文字的极性属性不能表达“道”的非极性属性。所以,老子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字之曰道”的字就是命名之意。“强为之名曰大”就是勉勉强强地按其属性称之为“大”。这个“大”字就恰当得很,就是尽虚空,遍法界之意。佛学上讲的尽虚空,遍法界,老子用一个“大”字就形容了,这也说明老子对道的状态和属性的真实体证。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这一段话就是老子对尽虚空遍法界的真如实相、真空实相的描述。从这里就引出来“道”之名来,可见“道”是老子“字之”、“强名之”而引出来的。
“道”是老子用他的大智慧认识的世界本源的状态和属性。对世界本来的面目,老子认识到了。正因为他认识到了,他就知道这种认识到的本源状态和属性是没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所以就说“道可道,非常道”。“道”这个“混成之物”,用语言来描述交流就叫“可道”。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状态和属性就不是那个“混成之物”的“道”了,故说“非常道”,不是那个“常道”。那个“常道”才是老子要表达而难以表达的“混成之物”。“常”是不变的意思,就是佛学上所称的不生不灭之意,所以“道”也用“常”来表示。“常道”顾名思义就是经常是那个样子,是恒常不变的状态和属性。用《心经》的话讲,“常道”具有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属性。一种状态如果能用语言来传述清楚的话,一定不是老子体悟到的那个“常道”。能用语言说出来的就是“非常道”了。
这里集中地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是语言文字所具有的功能和“道”所处的状态和属性的不对应性。那么,为什么语言文字不能表达“常道”呢?因为语言文字是我们极性世界的极性思维的产物,唯识学中通称为识心、识念。语言文字只是我们进行极性事物交流的一种信息传递的方式和工具,你不能用极性的东西来描述非极性的东西。“可道”一定是我们极性观念的东西,是识念。老子讲的“道可道,非常道”,和佛学上讲的“言语道断”和“心行处灭”是一个道理,这正是老子和释迦牟尼佛的相同之处和大智慧的认识之所在。释迦牟尼佛经常讲“不可说不可说”,“不可思议”,“离语言相、文字相、心缘相”,你看《金刚经》讲:“知我说法,如筏喻者。”这就说明语言文字有它的局限性,用语言文字讲出来的“可道”就是渡河的船,渡过去之后,才知“可道”不对应“常道”(一真法界)的状态,不对应本源状态的属性,所以“道可道,非常道”。
同样,“名可名,非常名”。安了个名字与本体应有的“常名”不对应。“常名”是指“常道”之名,“常名”无名,无名才是常名。你把本来存在的那个状态给安一个名字,一安名子就不是“常名”了。你安的那个名字的概念含义囊括不了“常道”的“常名”,也无法对应“常名”的无名之属性。为啥呢?因为我们安得再好的名字都是我们的识念,都是我们极性世界里产生的一种识念表达的方式,也就是极性思维的极性观念。一切极性属性,只是非极性属性的一个部分,是一个有限的部分,而非极性是对无限有限全体的否定和超越。所以,人的这种极性思维产生的识念,没法理解非极性“常道”的“常名”。
前面的“道”是用语言,后面的“名”是用文字。而语言文字不能表达“常道”与“常名”,不能描述本源存在的状态和属性。所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两句话,把老子认识的深邃之处和伟大之处就体现出来了。能够体悟到这两句话所表达的层次和境界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因为只有伟大的圣人在大智慧的状态下,才能够领悟那种非极性的属性,才能够体验到那个非极性的状态。只有领悟、体验到非极性状态之后,才能够真真实实地知“道”。知“道”就是真真实实地进入那种状态后体悟(知)到的本来如是的存在(道)。“知”了“道”的人,才能表达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认识。反过来有这种认识的人就知道人家到哪个层次了,没有这种证悟表达的人那他是学来的,不是证来的。没有那种经历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所以释迦牟尼佛说他没有讲过法。怎么没有讲过法呢?讲了四十九年,怎么能说没有讲法呢?因为“可道”是“非常道”,用语言描述出来的东西不是本源的那个状态,不是“如来”的本来面目,不是“常道”,不是“如来”,不是如如不动的那种状态和属性。释迦牟尼佛说他没有讲过法,如果有人说他讲了法,那就是谤佛。他没讲过法,为什么又经常在讲呢?这就叫“可道”。“可道”就是我们极性的语言、思维、文字的交流方式。“常道”呢?我们一般人认识不了,就还得用“可道”作一番“文字般若”的启蒙。所以,他就用一个“金刚公式”,“是某某,即非某某,是名某某”来交流。是某某这叫“可道”,是这个但又不是这个,因为他不是“常道”。是名某某,姑且用这个名字和说法来描述,是圆融两极的中道观,在相用上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在我们这个层次上姑且用这个说法来讲,在另外一个层次上,就要用另外一种说法来讲。“是某某,即非某某,是名某某”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精神是一致的。你看只有像这两位伟大的圣人一样的大智慧,才能把这个东西体悟出来,认识到,不认识的人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等到我们学《庄子》的时候就知道了,庄子就领悟到这样的境界了。《庄子·知北游》中讲:“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知形形之不形乎!道不尚名。”“有问道而应之者,不知道也。……道无问,问无应。”
“道”是非极性的属性,“可道”是极性的属性。极性的东西都是不能长久的东西,因为极性世界的任何事物都是受根本规律的制约。极性世界的根本规律就是周转循环的规律,生长成亡规律程序制约的规律。所以,“可道”不是“常道”,不能正确的表达“常道”。比如说张志强(旁边的一个听众),假如我们的眼睛都正常的时候,一看张志强就明白是那个形象,这种明白就相当于我们领悟了道。当我们用眼睛一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噢!这就是张志强!如果眼睛看不见,要是用语言来讲,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法描述,你怎么描述也描述不清楚。描述出来的就叫“可道”,“可道”出来的就不是张志强了。那么等我们一见张志强之后就再不需要描述了,噢!这就是。假如我们都是瞎子,只有一个人不是瞎子的话,他给我们描述这个灯泡,那他怎么描述这个灯泡呢?没法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