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锡诺基人都是优秀的猎手,在射击打猎方面具有过人的天赋。他们能够在寂静地山林里静静的等待一天一夜,为了就是等待箭猪或者獾的出现,然后利用手中地弓箭或者土枪一击必杀。正是由于在长期的打猎生涯中养就的耐心和冷静,在参加蓝羽军以后,很多锡诺基族战士都被选拔到了海军陆战队,担当狙击手的角色,狗娃在猎鹰部队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一个锡诺基族人。
“我来给你想个名字怎么样?”寒阶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好像没有觉察到狗娃的不耐烦地情绪。
“你能想得出什么好名字?”狗娃撇着嘴巴说道。纵马上了山梁,豁然觉得视野开阔多了。
从山梁往下望,初春的原野显得十分的安静而秀丽,白桦树开始冒出了尖尖的嫩芽,草地上也长出了薄薄地一层绿,这层绿色走近了是看不到的,只有从远处才能看到。这层绿色深切的告诉他们,春天的确来了。时不时地,安静的原野传来小鸟清脆愉悦的叫声,不时地,还有小鸟扑棱扑棱的飞起来,那是其他猎鹰骑兵的战士们从树林下穿越,惊飞了它们。
蓝羽军猎鹰骑兵部队的指挥官风飞宇,将自己的部队拉成了一条线,以防止有零星的西蒙人弓骑手进入晴川道骚扰地方民众。杨夙枫为了晴川道的老百姓,连自己的儿子都宁愿放弃,他这个负责蓝羽军东翼防御的指挥官更加觉得责任深重,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要是将西蒙人弓骑手放入了晴川道,他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远远的看着其他战友们对他们打的手势,亥格鲁也换了一个手势。寒阶不满的说道:“你应该告诉他们,要不是我们忙着在后面收拾他们的残局的话,我们要比他们快多了。”
这次狗娃倒是说话了,也有点气愤的说道:“对啊!他们自己拉下的屎,自己不收拾干净,还好意思交给我们,真是的,咱们要找个地方评评理去。”
亥格鲁嘶哑的说道:“你找哪里给评理去啊?”
狗娃想了想说道:“我们去找军法处总可以吧。”
寒阶急忙说道:“这可不行,说不定军法处知道了详情,还得表扬他们秋毫无犯呢!他们也是无心之过,一时没有看好自己的战马,所以才会啃了别人地里的豆苗,既然他们都出钱赔偿了,咱们这个活干的也有意义啊!是不是?咱们只负责赔礼道歉的,又不损害什么,那老大娘还激动地眼泪直流,要认你做干儿子……”
狗娃瞪大眼睛说道:“她是要认你做干儿子好不好?”
寒阶嘿嘿笑道:“我有干爹干妈了,不能再认了,这项革命工作只好交给你,不过,你这狗娃的名字老大娘也不满意,我真的要帮你另外想一个……”
听到寒阶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要给自己换名字,狗娃干脆又不言语了。
不得不承认,锡诺基部落的青年人都是优秀的战士,但是这个部落地文化水平的确有点低。许多青年人都只有小名,从来没有正式的名字,当初杨夙枫到锡诺基族人的征兵现场去转了一圈,什么狗娃狗蛋傻蛋之类的名字听了一大堆,当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紧绷着脸。苦忍住了,不过后来还是无法忍耐,回家以后告诉了娜塔莉,结果娜塔莉也笑得吱吱吱的乐得不行,还记录到了他地自传里面。
锡诺基族的战士们加入蓝羽军以后,很多人都由自己的长官取了正式的名字,不过狗娃是个老顽固,脑筋里面少跟弦,说不改名字就不改名字,他原来的班长提了两三回。看狗娃的态度坚决,也就不提了,毕竟,蓝羽军也没有法律规定说人不能叫狗娃的,于是狗娃总算落得耳根清静了。没想到来到了猎鹰骑兵部队,这桩事情又被提上了日程。
其实狗娃知道寒阶为什么老拿自己的名字说事,他是憋得不行的,但是又没有宣泄的理由。
狗娃还是二等兵,但是亥格鲁已经是二级士官。寒阶也刚刚转为士官了,他们已经收到了信息,亥格鲁不久以后就要到另外一个部队去带新地战士了。狗娃将主要交给寒阶来带,但是寒阶舍不得亥格鲁走,但是命令又不得不执行,所以情绪有点低落。
寒阶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旁边的两个人都没有搭话,三个人就这样时而分散,时而聚集的前进。初春的美尼斯大地,景色迷人,微风吹过。带了土地地芳香,让三个人都觉得有点陶醉。唯一可惜的就是,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很少看到耕种者的痕迹,即使有,也是一些老弱妇孺,让人觉得有点失落,又有点心酸。
美尼斯地区经历过七八年的战乱,大量地人口被屠杀,尤其是青壮年,要么在各个势力的军队里服役,要么就是刀下亡魂,成了军阀征战的牺牲品,很多地方地土地都荒芜了。这种景象原来在晴川道表现的最为惨烈,寒阶就看见过一百多公里都没有人烟的战场旧迹,现在睛川道的局面已经大大的改观,轮到他现在处身的虎川道最为严重了,摩尼教虽然在虎川道屹立多年不倒,但是人力资源的消耗还是不可避免的,除了极少数的城镇,在这种郊区,壮年劳动力基本是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寒阶忽然好想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然后跟随着战马飞奔起来,一路插到西蒙人地大后方,到那里和西蒙人狠狠地交手,而不是现在这样慢吞吞的赶路。这样子赶路,和步兵有什么区别?除了踏死更多的蚂蚁之外,还能做什么。
忽然听到狗娃有点闷闷不解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快速的前进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
或许,这个问题,除了猎鹰骑兵部队的最高指挥官风飞宇,谁也无法解释。
亥格鲁回头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
寒阶也说道:“对啊!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亥格鲁政要说话,忽然间,三个人的耳朵都敏捷的竖了起来。
低沉的军号声传遍了大地。
亥格鲁、寒阶、狗娃三人都条件反射的端起了马枪,勒紧了马缰,然后迅速的检查身上的其他武器装备,包括驳壳枪和伞兵刀等等,确认无误,静静的等待着第二次的军号。刚才的军号是提醒所有的蓝羽军猎鹰骑兵部队的官兵们,部队遭遇了敌人,要求大家做好全部的战斗准备,第二次的军号将会通报敌人的大体情况,还有作战方针。
“不会是西蒙人的弓骑手吧?”狗娃疑惑的问道,有点紧张的看着四周的原野。要是双脚踩在地面山,狗娃一点都不觉得担心,只需要挖好单兵战斗掩体,就可以和敌人狠狠地对抗,但是骑兵作战不同,骑兵的一切都是动的,包括自己,也包括敌人,甚至包括飞行中的子弹。步兵射击基本不需要考虑提前量,但是骑兵射击却必须考虑提前量这个至关紧要的要素。骑兵的速度很快,自己的速度很快,敌人的速度也很快,生死就在一瞬间,骑兵的任何一个战术动作,都要比步兵地更加刺激。更加疯狂,如果可以用疯狂这个词语来形容的话。
“除了西蒙人还会有谁?”寒阶镇定自若的说道。
亥格鲁在低头的抽烟,这是他的老习惯了,每逢大战必定要狠狠地补充了一下精神食粮。
狗娃将手中的马枪抓地更紧了。
果然,片刻之后,低沉的军号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军号声非常的急促,而且连续不断,仿佛要将原野都唤醒过来。几乎所有的蓝羽军骑兵战士听到这个军号,都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子弹袋,军号急促而持续不断,标志着猎鹰骑兵部队遭遇了强大的敌人了,敌人的数量要比猎鹰骑兵部队更多。
“驾!”寒阶敏捷的催动战马,冲出了小树林。
亥格鲁和狗娃也率先冲出了小树林,将战马横在小树林外面地山地上,亥格鲁迅速的抢占了制高点。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只看到在遥远的北边,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地骚乱,不断的有枪炮声传出来。很明显,这是蓝羽军猎鹰骑兵地先头部队和敌人发生了遭遇战。而且从枪声来判断,遭遇战还是很激烈的。
然而,由于距离前线太远,亥格鲁看不清楚先头部队遭遇的究竟是什么敌人。
寒阶和狗娃也看不清楚。
以他们的军衔和职务,还没有达到配备望远镜的条件。他们只能用自己地肉眼去观察。枪炮声连续的响起,而且面积扩散的越来越大,开始地时候还仅仅是北方。后来包括东北方和西北方也同时爆发出了激烈的枪声,隐隐约约的,他们还可以看到立猎鹰骑兵的通讯员们快速的跑向西北方的一个高地,那里大概就是他们猎鹰骑兵的最高指挥官风飞宇的所在。
“肯定是西蒙人的弓骑手。”寒阶不假思索地说道。
亥格鲁和狗娃都点点头。
这是毫无疑问的,除了西蒙人的弓骑手,没有其他的力量能够引发如此大规模的遭遇战,在美尼斯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和蓝羽军正面对抗。不过,究竟有多少的西蒙人弓骑手。他们从哪个方向来,又准备去哪里,他们都无法判断,只能焦急的等待着上级的命令。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非但亥格鲁和寒阶等人不清楚状况,就是蓝羽军和西蒙人弓骑手的双方指挥官都没有弄清楚状况。蓝羽军猎鹰骑兵指挥官风飞宇以为自己遇上的只是西蒙人弓骑手的零星部队,同样的,西蒙人弓骑手的指挥官那别曲也以为自己遭遇的乃是蓝羽军的零星部队。
于是,风飞宇和那别曲都向自己的部队传达命令,尽快解决敌人,然后迅速赶路。但是半个小时过去,双方非但没有迅速的解决对方,反而觉察到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俩才不约而同地反应过来,对方不是零星部队,而是实打实的主力部队。
“正面突击,迂回包抄。”西蒙人弓骑手的指挥官那别曲想要将蓝羽军一口吃掉。
“让开大路,占领两厢,缠着不放。”风飞宇意识到自己的兵力没有西蒙人多,决心采用更加温柔更加残酷的方法和西蒙人周旋。
不过这个时候,双方想很理想的调整战斗队列已经不太可能了,双方的战斗已经爆发,很多部队都陷入了遭遇战。在这块长达约四十公里,宽二十公里的土地上,南下的三万名西蒙人弓骑手和北上的五千名蓝羽军猎鹰骑兵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双方的侦察部队都没有发现对方,总之就是两个互相针对的箭头,在偶然中剧烈的相碰了。
日后有不少的史学家为了这场遭遇战争论不休,连风飞宇大将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双方都没有提前发现别人。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蓝羽军和西蒙人在突然间相遇了。
一瞬间,好像排山倒海而来的西蒙人弓骑手,依靠着人数的绝对优势,一下子就淹没了蓝羽军猎鹰骑兵的先头部队。蓝羽军猎鹰先头部队的战士们手中的马枪,仅仅来得及将枪膛里地子弹打光。还没有来得及更换弹夹,密密麻麻的西蒙人弓骑手就已经好像闪电一样的扑到了面前,但是蓝羽军的骑兵战士们顽强的没有撤退,于是双方的战马就狠狠地桩到了一起,一起发出惨厉地哀嚎,然后扑通一声倒地。随即又被后来的西蒙人弓骑手狠狠地从尸体上踏过。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蓝羽军猎鹰骑兵的先头部队一百多名战士就全部牺牲,只有极少数生还。南下的西蒙人大军好像泰山压顶一样的扑过来,倒下了一匹还有一批,好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来,先头部队的蓝羽军骑兵战士根本没有阻拦他们的力量。然而,他们依然利用他们手中的马枪和手雷,向西蒙人发射出愤怒地火焰,在他们的面前,西蒙人的弓骑手也是一片片的倒下。
许多蓝羽军战士被撞倒了以后。还没有断气,于是果断的拉响了怀里地炸药,顿时将西蒙人的弓骑手队伍炸出一个个巨大的空洞,在这个空洞里的西蒙人弓骑手非死即伤,有的蓝羽军战士在临死前将身上地所有炸药和手雷一起引爆。猛烈的爆炸将方圆两百米的西蒙人弓骑手全部扫倒,甚至引发了西蒙人弓骑手集体马前失蹄,几百个弓骑手全部摔到了一起,扬起满天地尘土。
猛烈的爆炸过后,原野上留下了一个个的大坑。所有经过大坑的西蒙人弓骑手都必须绕道走,但是,即使他们路过以后。后面还偶尔会传来激烈的爆炸,那是倒地以后的蓝羽军战士,在苏醒以后,发现自己已经陷入西蒙人的铁骑之中,于是也果断的拉响了身上的炸药,和周围地西蒙人弓骑手同归于尽。
先头部队的牺牲为后面的猎鹰骑兵战友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们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排列成扇形的队列,面对迎面而来的西蒙人弓骑手一起开火。瞬间就将所有的轻重火力一起倾泻到西蒙人弓骑手的身上,西蒙人的弓骑手顿时也倒下了一大片。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西蒙人弓骑手,甚至来不及弯弓搭箭,就已经浑身都是弹孔,一头栽倒在地上,跟着被踩得粉碎。
“射马腿!”有蓝羽军的骑兵指挥官镇定的吼叫。
面对密密麻麻的西蒙人弓骑手,仅仅是打死人还不行,必须将敌人的战马也打倒,人死了战马没死的话,还会带着主人的尸体往前冲,从而冲乱蓝羽军的防线,但是,一旦战马被打断了马腿,它就会迅速的倒下,并且对后面的战马造成极大的困扰,尤其是连续有三四匹战马倒下的时候,后续部队很受影响。
事实上果然如此,当蓝羽军骑兵有意识的降低枪口位置的时候,西蒙人的战马顿时一片片的倒下,好些在队伍后面的战马都倒下了,从纷飞的马腿中穿越而去的子弹,打中了还远离前线的它们,西蒙人弓骑手的进攻速度顿时降低下来。
在这个时候,风飞宇发布了自由作战的命令。
高亢而尖锐的军号再次响彻了大地。
听到军号声,那些阻拦在西蒙人弓骑手面前的蓝羽军猎鹰骑兵一边开枪,一边向两边退开,而更多的蓝羽军骑兵则是迅速向四周散开,向西蒙人弓骑手的两翼靠近,利用猛烈的侧射将敌人放倒在地上。忙着南下的西蒙人弓骑手,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蓝羽军的变阵,还是惯性的往前冲,在蓝羽军侧射火力的扫射下,伤亡非常大。
风飞宇敏捷的感觉到西蒙人弓骑手的来势汹汹和力量强大,蓝羽军猎鹰部队不可以和敌人正面的碰撞,只可以通过和敌人纠缠,骚扰敌人的两翼,利用猎鹰骑兵武器上的优势,将敌人牢牢地拖住,逐渐地削弱敌人的力量,最终消灭敌人。他相信,在没有打垮蓝羽军的猎鹰骑兵之前,这批西蒙人弓骑手不可能南下的,晴川道的安全也不需要担心。
果然,那些穿越了蓝羽军了猎鹰骑兵封锁线的西蒙人弓骑手,并没有继续南下,而是转过身来,继续和蓝羽军骑兵纠缠混战。不是那别曲不想尽快的下去晴川道,而是他根本走不了,蓝羽军骑兵虽然让开了正面,但是却在侧面不断的骚扰,蓝羽军的马枪射程远,射速快,从侧面射击,对西蒙人弓骑手的威胁实在太大,造成了西蒙人弓骑手的持续不断地伤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别曲就接到了五六个千夫长被打死的噩耗。
“回头!全力消灭他们!”那别曲对自己的骑兵军官们吼叫,顺手抄起了自己的虎贲弓,远远的一箭,将一个高速前进的蓝羽军骑兵射落马下。由于交战的双方犬牙交错,这里的地形又错综复杂,时不时都有蓝羽军骑兵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可以充分的发挥西蒙人神箭手的技术。
话音未落,那别曲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