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萧炎赤脚站在地毯上自言自语道。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柳颜玉走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个礼担心的问道。
萧炎看了一眼柳颜玉后,摇着她廋弱的身躯激动的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
“将军这是怎么了,难道将军忘了昨晚的事?”
“昨晚?”萧炎仔细回想着,他记得自己回家后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自己刚刚睡下没有多久,他迷惑的问道,“天亮了?”
“呵呵呵······”柳颜玉用绣帕遮挡着脸小声笑着,她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
阳光照进了房间,街道上小商小贩的叫唤声也随之传了进来。
萧炎走到窗前向外看去,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秦淮河景色的。整个金陵城沉浸在一片安静祥和之中,全然不知亡国将近。
“这里是南唐京都金陵城?”萧炎不确定的看着柳颜玉问道。
柳颜玉掩面笑着答道,“将军说笑了,您堂堂南唐将军还不知?”
萧炎联想到之前在办公室中和柳颜玉的对话,便猜到她口中的将军指的是萧升。他不敢相信的问道,“我是萧升?”
“将军您可别取笑奴家了,金陵城内几人不知萧升萧将军。”
“我是萧升?难道我真的穿越了?”萧炎难以置信的看着柳颜玉,在心里如是想到。
“你刚刚说昨晚,那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看向一旁的柳颜玉接着问道。
“昨晚的事将军当真不记得?”
柳颜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失落伤感。萧炎摇了摇头,他并非不记得而是自己压根就没有经历过。
柳颜玉忽然屈膝行礼说道,“小女子谢过将军昨夜之恩。”
“你这是干什么啊?”萧炎扶起柳颜玉问道。
“既然将军已然忘却昨夜之事,奴家只能再一次行礼答谢。”
“你就别先谢我了,还是赶快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吧。”萧炎有些急了。
柳颜玉微微点头,同时示意萧炎回内堂坐下说话。待萧炎坐下后,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萧炎手中,她见萧炎喝了一口水,这站于一旁娓娓道来:
柳颜玉所在之处是为“烟雨阁”,昨夜正是烟雨阁一年一度的“夺魁”之夜。而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自然是艳冠群芳,花魁的不二人选。
“烟雨阁”早在很久之前就为此次“夺魁”之事宣传,加上柳颜玉名冠金陵。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金陵城中的大街小巷,小到市井小饭,大到达官显贵王公贵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正因如此,昨夜“烟雨阁”门前马车轿子无数,里面更是人满为患。而有些人想要挤进“烟雨阁”一睹柳颜玉芳容,甚至大打出手。
昨夜来头最大的莫过于南唐后主李煜的母弟鄂国公李从谦,他性格倜傥,善于书法,下围棋作诗皆有巧思,就连李煜也长长称赞。他在得知柳颜玉精通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后,时常命令管家前往“烟雨阁”邀请柳颜玉进府,可是每次都吃了闭门羹。
他也有过亲临“烟雨阁”的想法,只是碍于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一直未能赋予行动。当他得知“夺花魁”一事之后,担心柳颜玉被那些玩跨子弟夺走,再也按耐不住,今夜终于亲临于此。
萧升作为李从谦的至交好友,也陪同着李从谦一同前往。如果不是担心李从谦的安全,他并不愿意去这些烟花酒地的风月场所。
李从谦的出现,夺魁的结果自不用多说非他莫属。
“对不起,我宁死也不愿与他共度春宵。”柳颜玉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这般与本王说话?“李从谦愤怒的拍着茶几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第五十七章 商女绝唱(五)()
“颜玉承蒙殿下之恩,兴奋不已故而一时胡言乱语,还请殿下恕罪。”烟雨阁的妈妈走到李从谦身旁解释道,她同时向舞台中央的柳颜玉使了个眼色后说,“颜玉,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向九王殿下赔罪?”
柳颜玉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走上前去,屈膝行礼道,“无论今夜何人夺魁,哪怕是街边乞丐,我都将以礼相待,可是你不行。”
李从谦闻言火冒三丈,他一把将烟雨阁的妈妈推倒在地,“大胆,你竟拿这种人与本王相比较?”
“殿下自然身份尊贵,然佛家上书:众生皆平等,我这样说又有何不可?”
“你······”
佛学在五代十国时期,总体而言,被动荡的政治局势阻碍着它的发展。但是,与战乱频发的北方相比,南方相对承平稳定,加之许多帝王都热心护教,所以南方的佛教事业蒸蒸日上。其中,以南唐后主李煜的佛缘最为引人注目。
李煜不仅自号“莲峰居士”,还说“我平生喜耽佛学,其于世味澹如也。”这一方面自然由于他家族传统,另一方面,他本人天性人后淡薄,好生戒杀,天生就是菩萨心肠,其于佛学,自然事音声相应。
他亲做佛事后主课诵佛经,跪拜佛像,几近痴迷。甚至在国事蹉跌,身经百劫,亡国之际,仍乞福于佛,希冀挽救颓势。
上面做皇帝的哥哥是如此,何况李从谦这个做弟弟的呢?以至于他面对柳颜玉的回答会无言以对。此时他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与柳颜玉在作纠缠,他只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顶撞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拖出去杖责致死。”李从谦向两旁护卫命令道。
“殿下,息怒···息怒啊·······”烟雨阁的妈妈抱着李从谦的腿求饶着。
“妈妈······”柳颜玉叫道,她怨恨的看着李从谦,神情却显得异常淡定,像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从谦一脚推开了烟雨阁的妈妈,凌厉的眼神怒视着柳颜玉。少顷,他看着士兵将柳颜玉拉下了舞台,脸上却流露出了惋惜之色,如此美人才女当真要被处死,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在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萧升忽然在他身前跪下求道,“殿下息怒,还请殿下放柳颜玉一马?”
这时候有人出来求情,李从谦自觉甚好,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理由他也不能说放就放,这样做有失掩面。他想了想随即说道,“放了她?那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萧升仔细想了想接着说道,“柳姑娘不惧殿下之威,直言不讳,此乃真性情也。面对生死淡然赴之,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之色,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也。”
“放下她吧。”李从谦吩咐到,他走到柳颜玉身旁看着她接着说道,“柳姑娘刚刚说除了本王,皆可与之共度春宵?”
柳颜玉虽然怨恨李家人,但她仍未忘记礼节,屈膝行礼道,“是的,殿下。”
“那我将我之魁首转于将军可否?”李从谦指着萧升说道。
“若非将军出手相救,今夜奴家可能早已身首异处。奴家尚未答谢将军之恩,殿下之言又有何不可?”
“萧升,今晚就便宜你了。”李从谦将萧升扶了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殿下,万万不可。”萧升极力推辞着。
“有何不可?”李从谦思量了片刻后接着坏笑道,“这是本王的命令,难道你敢抗命?”
“末将不敢。”
“那就好。”说罢李从谦便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李从谦走后没多久,众人也心有不甘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烟雨阁的妈妈以及一些工作人员也很知趣的离开了。彼时,偌大的烟雨阁中只剩下萧升和柳颜玉。
萧升侧身背对着柳颜玉,此时的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将军,夜晚天凉,请随我进房休息。”柳颜玉看着萧升的背影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劳柳姑娘费心了。”
“将军,这边请。”
柳颜玉在前面带着路,萧升则很是为难的跟在她的身后。倘若不是李从谦的命令,他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而李从谦也是知道他的为人,才说出那样的话。
柳颜玉的闺房之中,牡丹花香扑面而来,萧升扭扭捏捏坐在桌子旁边。柳颜玉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当他伸手去接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他们彼此深情的对望着,而时间也像是停止了一般,画面被定格于此。
萧炎忽然打断了柳颜玉的故事,他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那昨晚我们是不是······”
“将军,你把奴家想成什么人了。”柳颜玉害羞的低下了头。
萧炎面对美若天仙的柳颜玉多少也有些期许,而电视剧中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后,故事的发展往往是男女主角深情一吻,最后······他这样问也不无道理。不过他也知道古时候的歌妓和现带还是有所区别的。虽然他们也是靠出卖色相生存,然而他们具有很高的艺术修养和艺术造诣,自由就修习艺术和写作,不仅美丽还聪慧。
她们讲究举止、形体、形态和言行举止,个个擅长歌舞和琴棋书画,有的甚至是大师级别的。当然也有没文化的,不过这少之又少。
像柳颜玉这样的自然是卖艺不卖身,所谓的共度春宵也只不过是陪着客人饮酒作乐,吟诗作对,弹琴弈棋罢了。
柳颜玉见萧炎神情有些失望接着说道,“昨夜将军进来之后便一直独自一人饮酒,直至不省人事。奴家这才将您上床休息。”
“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啊?难道我是早上才穿越过来的?”萧炎小声嘀咕着。
“将军你在说什么?”
“叮铃铃······”
“什么声音?”萧炎问道,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空气一般,同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当他再次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直躺在沙发上。
刚刚的响声是他为了上班,在手机中设置的闹钟。他抓绕着头发自言自语到,“原来一直在做梦啊。”
他喝了一杯水后关掉了手机,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黑的像晚上一般。他躺在沙发上努力的想要睡着,想要接着讲柳颜玉的梦坐下去,可是不管他怎么睡,怎么数绵羊都无法睡着。
第五十八章 商女绝唱(六)()
萧炎躺在沙发上心里甚至懊恼难受,他迫切的想要回到梦中见到柳颜玉,他想要以萧升的身份将这场梦继续做下去,他想要知道接下来柳颜玉和萧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过这几次与柳颜玉的见面,萧炎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墓穴的主人就是柳颜玉。还有他通过分析得出柳颜玉死于萧升之后,所以他还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何人为柳颜玉修建了这个墓穴。
“烟雨阁”的妈妈,她没有那个财力。李从谦虽然有钱,可是当时南唐又几近亡国,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萧炎梦中,柳颜玉接触的也就这几个人,他绞尽脑汁也无法想通此事。
睡也睡不着,想也想不通,萧炎甚感无奈。他站了起来活动着筋骨,在沙发上躺了这么久,他自然是浑身腰酸背痛,而这时张可却忽然来了电话。
电话中张可的声音显得很焦急,他一直催促着萧炎赶快到考古发掘现场去,具体什么事却没有说。萧炎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挂掉电话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向着考古发掘现场赶去了。
考古现场在那最中间的一个帐篷里聚集了很多人,萧炎费了很大的劲才挤了进去。他走到张可的身旁拍着张可的肩膀问道,“这么急把我叫过来究竟什么事啊?”
张可转身看着萧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他激动的说着,“你可算来了。”
“发生了什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
张可顿了顿,仔细的想了想问,“你还记得棺椁中有一个将士的头盔吗?”
萧炎点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可答道,“记得啊,怎么了?”
“那头盔不见了?”
“不见了?”萧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惊叫道,“那东西怎么会不见呢?”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把所有人集中起来问问嘛。”
“那有什么眉目了吗?”
“没有。”张可摇头叹息道。
考古现场四周建有高高的铁丝网,里面也有保安二十四小时之情,按理说一般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况且铁丝网上也没有被翻越过的痕迹。
现在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内部人员所为,所以张可才把所有人都集中了起来一一盘查。调查的结果是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或者证人,如果说他们之中有人相互包庇,那么出入口也有人员二十四小时站岗,也不可能有人能将这么大一个东西从他们眼皮子低下带出去的。如果说他们将头盔藏匿在了现场,那么张可他已经将考古现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最后他得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结论——这东西不翼而飞了。
“你这算什么啊?你们有没有在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萧炎看着张可激动的说着。
张可一脸委屈的看着萧炎答道,“找了······找了,哪怕是桌子底下我们都找了好几遍了。”
“那这么大一个东西会去哪了呢?”
“你问我,那我去问谁啊?”
在他们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被张可派回研究所的另一位同事回了个电话给他。他听完电话之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东西找到了,可你能告诉我那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办公室吗?”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真的,我们回研究所不就知道了吗?”说完,张可便拽着萧炎驱车回到了研究所。
萧炎与张可一起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房间里就只有刚刚来电话的那位同事。那位同事看着萧炎的办公桌说道,“头盔在那里。”
他们顺着那人的眼光看去,头盔面朝窗外,被恭敬的摆放在办公桌上的古琴旁。
“它怎么会在这里?”萧炎诧异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你拿回来的吗?”
“怎么可能是我,这几天我都没有去过现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你可以去看看监控。”
“会不会是你拿回来了,结果给忘了啊?”
“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们怎么不相信呢?”萧炎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他冷不丁的一脚踢在了桌脚之上。
桌子随着剧烈晃动了几下,原本放在桌上了茶杯也随之倒了。杯子中没有喝掉的水翻了出来,顺着桌子从头盔的下方流过。萧炎见状赶紧走上前去,将头盔抱了起来。他庆幸着杯子中的水并不多,却忽然将头盔扔了出去。
张可眼疾手快,飞身一跃接住了头盔怒声呵斥道,“你干嘛?这可是文物啊?”
“里面·····里面有双眼睛。”萧炎怯怯弱弱的答道。
“胡说八道。”张可怀抱着头盔仔细打量着,“有吗?有吗?在哪?睁眼说瞎·····”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却忽然颤抖了起来,脸上也抽搐着。他的手僵硬了,头盔顺着手摔到了地上。
头盔正立于地面,顺着萧炎的方向转动着,在面对着萧炎的时候停了下来。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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