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无尽的遐想,三分柔媚,七分挑逗,只一眼,欧阳沉醉觉得自己的呼吸蹙然被抓紧了,他抿着唇不动,看着女子慢慢朝着他挪了过来,白皙的足踝踩在地面上,却格外的吸引人。
她烛光下的脸白皙的近乎透明,因为这些时日不见阳光,像是要消失一般,欧阳沉醉心一动,抓住了她的手。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女子会消失一般。
看到他的反应,宫秋如莫名笑了,不同于以前嘲讽或者冷笑,这是实打实的一抹真诚的笑,可到底其中有几分真诚的成分没有任何人知道,可即使如此,欧阳沉醉依然觉得他的心口被闷闷敲打了一下,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舍不得移开视线。
宫秋如歪过头,笑得很是无辜,手却是从他的手中脱离出来,这一次并未花费太多的力气。
欧阳沉醉整个心神都在她的笑中。
宫秋如自然知道参杂了媚术的笑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可她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欧阳沉醉的内力太过雄厚,她探不到他实力,与其鱼死网破,倒不如静观其变。
她挑着眉眼,脱了掌控的手很快抚上欧阳沉醉的脸,指腹下冰冷的肌肤,肌理的触感却是极好,即使再过讨厌,宫秋如也不得不承认,欧阳沉醉长了一张极好的脸。
踮起脚尖,暧昧的呼吸交织,欧阳沉醉的视线却反而慢慢冷静下来,他的大手猛地按在了她的腰间向着自己的身体一紧。
两人的身体顿时紧贴在一起。
欧阳沉醉的呼吸重了些,墨瞳深邃复杂,是宫秋如根本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她很快就被压在了床榻上,头顶的男子像是一头困兽,眼神灼目撩人,宫秋如眼神几不可查地掠过一道冷意,却很快收敛了起来,手臂揽上他的脖颈,“王爷,你不是想让我服侍你的?”
欧阳沉醉瞳孔却是一缩,大掌掠过,却是拉开了她腰间的璎珞,“放心,你有的是机会,可本王今晚没有耐心……”
说完,未完的话直接被吞噬到了唇齿间。
帷幔很快落了下来,粗重的呼吸交织,久久不息,却让房门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定然会受到惩罚的挽花白了一张脸,她的手指按在门框上,泛白的吓人,也更加冷了,她的身体慢慢滑坐下去,眼神里的厌恶与嫉妒也越来越浓。
为什么?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的……
翌日,宫秋如醒来时,身侧已经空无一人,她睁开眼并没有动,昨日的种种在脑海里回放,她的脸色越来越沉,到了最后却被她很好的隐藏了去,只是睁着的双眼有那么片刻的空洞。
到底她这样,是对还是错?
手臂忍不住伸出来按在心口的位置,一遍又一遍的写着那个字。
仿佛只有这样,她空了一块的心才能被填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宫秋如听着,眼底的神情却是越发复杂,对于来人的脚步声并不陌生,至少她曾服侍过她这么多日,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未知的牵扯。以前是不在乎,可如今,只要是能够让欧阳沉醉走上绝路的人都是可以值得结交或者合作的,不是吗?
她意味莫名的笑笑,拿起衣服随意披上。
等她穿戴好,房门也正好被打开,梅子先是探进来一个头,看到宫秋如醒着,顿时笑眯了眼,反关上门,锁好,放下手上洗漱的清水,快步走了过来,“果然还是如夫人有办法,只是这么些时日就已经能住进这醉天阁,这样对以后拿到更可靠的消息恐怕更有利了。本来我还担心进不来,没想到今个儿一起管家就让我重新来服侍你。怎么样?九王府于京中的商会联络点可有打探到?”
第36章:惊怕,王爷子嗣()
梅子一连说了许多,说完才发现宫秋如根本没有任何表示。
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色也冷下来:“如夫人,你不会是把主子的事给忘了吧?”
宫秋如嘲弄地看着她,“来,你先来猜猜看我为什么会被带进这醉天阁?”
“为什么?不是因为王爷宠着你?”
“呵。”宫秋如冷笑一声,真想骂一句她的单纯,从她嫁进来的第一天欧阳沉醉就知道她是细作,怪不得那晚真正的宫秋如会被他凌虐致死,不管梅子的主子到底是谁,可他把她送进来这九王府就应该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把她送到敌人的身边,要么欧阳沉醉不知道对她还算可以,可如果提前知道,她绝对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可那个人还是把她送了进来,那么,宫秋如身上染得血也有他一分!
脑海里闪过梦中宫秋如哭泣的声音,以及那道身影,眯起眼,笑得越发冷漠。
“你、你笑什么?”
梅子被她笑得心里发毛,“你到底想说什么?主子的事不能耽搁,否则,你等着主子惩罚你吧!”
“那你觉得,什么惩罚比掰断双腿更加残忍?”
“什么?”
梅子惊了一下,“如夫人,你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宫秋如眯着眼淡漠地笑着,只是她眼底没有笑意,这样反而让梅子心里像是被什么攥紧了,只觉得后脊背蹿起一股寒意。
她的反应完全落入宫秋如的眼底,这当然正是她想要的,她现在被冤枉,欧阳沉醉是想囚禁她的,而她想要报仇,首先要做的,就是能出去。
积蓄能力,单靠困在这金丝笼里可是不行。
既然梅子自己送过来了,她要是不加以利用,那她就不是宫秋如了。
“我被王爷掰断了双腿,现在是困在这里的,而并非你所说的受宠,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怎……怎么会?”
梅子怔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如夫人能走进醉天阁,至少是离计划更近了一步,可现在怎么返回来了?
“不对,前些时日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会变成这样了?”
宫秋如垂了眼,声音带了一丝惆怅,“还不是因为侧妃。”
“嗯?君侧妃?”
“她嫉妒王爷冷落了她,就伙同李嬷嬷陷害我想逃走,自然就惹怒了王爷,现在我在王爷心里,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这怎么办?我要立刻去禀告主子!”
“不行。”宫秋如抬头,一把抓住了她,让她禀告上去,她还怎么玩?
“你现在禀告主人,他肯定会觉得我们两个没用了,会杀了我们的。”
梅子脸色也是一白。
宫秋如看她的神色也大概明白了她口中那个主子的性格,恐怕并不比欧阳沉醉好多少。
至少杀人不眨眼应该算是轻的。
“那……”
“放心,我自然有办法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只是……”宫秋如欲言又止地看着梅子,想了想,又不想说了。
“只是什么?”梅子急了,这可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事。
“我现在出不去,想要重新得到王爷的信任,先要洗刷我的冤屈,可我出不去,即使有办法,也无力施展。”
“我帮你!”
梅子眼睛瞬间亮了,她出不去,她能啊!
宫秋如笑了,也不是很难上钩嘛,脸上的神情却是落寞,“只是这事要是让主子知道?”
“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主子的,只要你事后能快点得到九王府在京中商会的联络地点就行。”主子已经飞鸽传书几次了,再得不到一些有利的消息,她恐怕凶多吉少。
“我会尽力的。”
“那现在要怎么做?”
“你听我说……”
宫秋如嘱咐了一番,梅子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如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她印象里,如夫人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性格又泼辣狠戾,并没有多聪明,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宫家一点都不受待见,当初如果不是主子,她恐怕早就死在了宫家暗地的争斗中。
宫秋如不动声色,只是垂下了眼,“等你面临那般的处境,被那样对待过后,你也就明白了。”
梅子一怔,看着她周身笼罩的一层黯淡,莫名觉得这如夫人其实也没有这么讨厌。
不过,还是主子的任务最重要。
点头,“我现在就去,有消息会再来通知你的。”
说完怕人怀疑也不敢多耽搁,整理了一下情绪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宫秋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惹了她,就要有承受的准备。
欠她的,欠宁霜的,就用她们的鲜血来偿还吧。
另一边的君怡阁,这几日也并不太平。
那日在亭子里见过欧阳沉醉之后,燕竹君再也没有见过欧阳沉醉,如果欧阳沉醉并没有回王府大家都没见到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不仅仅是回了,而且还是去了宫秋如那里,听到下人的禀告,她几乎气歪了一张脸,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为什么王爷已经厌恶到把那个女人给她磕头的程度,可偏偏又……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奶娘,王爷是不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动心了?”
泪珠顺着脸庞滴落下来,燕竹君嫉妒的整个眼眶都发红,豆蔻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到扶手里。
李嬷嬷头上还缠着纱布,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那日她为了取得欧阳沉醉的信任,撞得不轻,可身为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她用的地方极为刁钻,当时看着恐怖了些,却并不会要命。
休养了这么些时日,她早已没有大碍。
这时看到燕竹君如此,忍不住也横了一张老脸,“公主放心,听老奴的,那女人蹦跶不了几天了,光从王爷那晚在刑房的所作所为都能看出来王爷对公主你用心多一些,否则,怎么会这么做?”
“可……”
燕竹君捂着心口,她还得觉得难受的不行。
她爱了欧阳沉醉这么多年,当初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当赌注来嫁给他,如今嫁是嫁了,可为什么要冒出来一个宫秋如?
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宫秋如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燕竹君恨恨攥紧了手指,想到什么,回过神,猛地拽住了李嬷嬷的手,泪眼婆娑,“奶娘,我身边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我快受不了了,我受不了王爷身边有别人,我受不了……”
第37章:陷害,杀人灭口()
每次听到王爷歇在那个女人那里她心里都像是被刀捅了一般,一滴滴地向外冒着血,以前她能用手段把那些美人给处理了,可只有这个女人,王爷出手阻止了。
她看不清王爷的态度,正是因为如此,她心里更加的不安,她觉得,王爷快要被抢走了。
“奶娘,我要怎么办……”
她好不甘心,废了这么多的心思,甚至不惜离开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人嫁给他,如果她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这让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
李嬷嬷是看着燕竹君长得的,如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心疼,“公主放心,还有奶娘呢,奶娘会帮你!”
“可那女人一次不除,王爷的心就一日还在那个女人身上,更何况,王爷整日歇在她那里,如果……如果……她怀了王爷的孩子呢?”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燕竹君更慌了!
怎么办?
怎么办……
燕竹君猛地站起身,慌张的就要往外走,她决不允许这种可能性发生,决不允许!
“公主!”
李嬷嬷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模样,立刻把她拉了回来,“公主不要慌,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定王爷的态度,再说了,就算真的怀上了,奶娘也有办法让那孩子活不下来,所以公主完全不用担心,现在公主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抓住王爷的心,等先怀上王爷的子嗣,母凭子贵,正妃的位置就稳稳是公主的了,到时候,王爷的心自然也会在公主身上了。”
“真的吗?”燕竹君不确定,她真的能梦想成真吗?
“公主要有这么信心,你看,我们不是让那个女人低头了吗?只要再等等,等老奴想办法除掉那个女人,就再也没有人会跟公主争王爷了。”
“除……掉?”
“嗯!”李嬷嬷浑浊的眼珠迸射出一股寒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冷笑一声,“公主放心吧,老奴听说宫家出了事,她自然要出府的,等出了府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可上一次那些人不是……”还没有处理吗?
李嬷嬷摇摇头,“前一段时间是怕王爷怀疑到我们头上没敢把人送出去,可看王爷的意思应该是没有怀疑,等过几日老奴把那些人给送出去,到了半路死无对证,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燕竹君看她说的信心满满也忍不住放下心来,想了想,才慢慢冷静下来,攥着李嬷嬷的手,眼圈发红。
上前主动抱住了李嬷嬷粗壮的腰肢,“奶娘,就知道你最好了。”
“公主……”
李嬷嬷听到这,眼底终于散了些狠意流露出一抹温情,“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燕竹君没有说话,眯着眼盯着一侧,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
眼底也渐渐流露出一抹疯狂的执拗。
宫秋如,等着吧!
王爷只会是她一个人的,只会是!
谁也不能来抢,谁都不可以……
入夜,京中东街末尾的一处废弃的深宅里,陈旧的房门呈现一种锈红色,一个矮胖的身影从巷口慢慢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身材粗壮的大汉,提着灯笼朝着门口走近,到了门前,领头的妇人四处看了一眼,才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几人走了进去。
跟外面的破旧完全不同的是,院子里的几间厢房倒是修葺的很整齐,四周都钉上了十字架,密不透风的,看不出什么。
妇人走到中间的房间外,朝后招了招手,其中一个大汉打开了房门。
房门刚打开,立刻从里面传出暴怒声,“李嬷嬷,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们关在这里算什么?当初可是说好的,我们替你碎了那如夫人的腿骨,你会给我们一人一笔银子离开这里的,可现在呢?我们手筋脚筋全被那个女人弄断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想……”喊话的男子正躺在一间床榻上,可当看到李嬷嬷打开带来的包裹里的一包金子时,顿时噤了声,眼睛也直了。
李嬷嬷吩咐身后的人把门关好,这才走到他们几人面前,混沌的眼珠里迸射出的却是精光,“喏,答应你们的,不都在这里吗?”
几人咽了咽口水,对视一眼,点点头,“那好,你尽快把我们送走。”
这个鬼地方他们再也不想呆了。
虽然手筋脚筋断了,可这些金子他们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也够花了。
李嬷嬷也不多说什么,对着身后的几个大汉点点头,后者一人背起一个,开始向外走,那几个人把金子抱在怀里,也听话的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小巷口驶出两辆马车向着城门口开始向外走,不多时,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李嬷嬷这才走出来,冷笑一声。
就看你们有没有命花了!
说完,挪动着粗胖的身体,慢悠悠地上了另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朝着相悖的方向行驶而去。
而在李嬷嬷所在的马车离开时候,几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原本停留的位置,视线转向先前两辆马车离开的方向,速度转身,用轻功飞掠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