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之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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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之病_-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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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生稔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应该是膀胱了。他在上边找了找,在膀胱的里侧发现了一个比它颜色更黑一点的肉块,估计这个就是子宫了吧。
    他伸出右手抓住它,试探着捏了捏,又拉扯了几下。
    这个肉块的肌肉相当有弹力,但是个头却还没有她的拳头大。他刚把它拉扯到膀胱上方,她的外生殖器就随着凹陷了下去,看来这两个确实是连在一起的。
    蒲生稔把外生殖器周围的皮肤翻开,把菜刀探进去,切掉骨头和皮肤相连的部分,然后再次用力拉扯子宫。他看到外生殖器正在一点点地钻进体内,而在她下腹部被切开的伤口部分也看到了连接外生殖器和子宫的阴道。膀胱早就被他拉到体外,但是他没法再进一步把它拉出来了,虽然膀胱也和外生殖器连在一起,但是它还通过一些小血管和其他的内脏相连着。
    蒲生稔用血淋淋的手把膀胱切掉。他刚一拉扯,又发现子宫两边有两个…大概是卵巢…东西也很碍事,于是也手起刀落把它们切掉。
    最终,他得到了一个可以托在手里大小的子宫、一个连接着子宫的肉管、一个奇妙地贴在肉管末端上的外生殖器以及外生殖器周围的一块皮肤。
    蒲生稔对手里的这些东西完全提不起一丁点儿的性趣。他觉得这个部分不能代表她的本质,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在切除她乳房时的那种快感。
    这时几滴混着鲜血的白色精液慢慢地从他手中的东西滴落下来。
    蒲生稔被这一幕震惊了。
    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么他的这些精液就完全有可能孕育出一个崭新的生命。不过他却把她杀死了,并打算将那一切生命的源泉带回家享受。
    我这么做算不算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恐怕是这样的。但是,人类为了贪恋性爱的快感而避孕这种行为本身,便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如果爱是人类的终极目标,那么为了爱,人们无论付出什么样的牺牲也应该在所不惜。那些在这个世上充其量只能活上几十年,时间一到便会烟消云散的生命,怎么会有这份爱一般的重要价值。
    蒲生稔轻轻哼着歌。
    不论沧海桑田
    我的爱永不变
    就是这样,就像歌词说的那样。
    他把还在滴着鲜血的子宫、阴道装进刚才装着乳房的塑料袋里,紧紧扎紧袋口,开始清理现场。
    他把黏糊糊的双手和菜刀洗干净,然后穿好衣服,收起三脚架,把它和摄像机一起装进书包底部。收拾好摄像机那些东西后,他把菜刀用毛巾再度包好,放到摄像机上面,最后小心翼翼地把装着她的塑料袋装进书包。设定为循环播放的CD随身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用尽了电池而停了下来。他心想,下次出门的时候还是带着变压器吧。
    离开的时候,他对她的尸体看都没看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蒲生稔一点也不在意那能把人冻僵的严寒。他的运气不错,马上便打到一辆出租车,等他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凌晨五点。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塑料袋,确认它这一路上是否安然无恙。今天已经没时间再和它相爱了。他看到乳房和子宫都满是鲜血,不得已只好悄悄溜进浴室,用热水把它洗干净,然后找了两个新的塑料袋,把它分别装了进去,紧紧系紧袋口,埋在院子里面。最后,他把带它回来的那个塑料袋团成一团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
    对了,拍好的录像带最好也找个地方藏起来。他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把它放到随身携带的书包里比较安全。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蒲生稔把所有的这些事情忙完,十分安慰地睡下了。
    现在已经是二月四号早上六点左右了,他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去学校一趟,留给他的睡眠时间已经不多了。
    
    3  三月  雅子
    
    雅子呆呆地盯着那个新闻。
    现在是三月四号的晚上六点,家里只有蒲生稔和雅子两个人。蒲生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雅子一个人坐在客厅。
    “……今天下午,警方在横滨市中区的宾馆内发现一具女尸,尸体的一部分遭到凶手切除。现警方已证实受害者是住在三鹰市的二十四岁公司职员田所真树小姐。神奈川县警根据杀人手法认为此案与最近自傲东京都内连续发生的两起杀人案有重大关联。…接下来为各位介绍一具极具特点的和服人偶……”
    雅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野变得有如老式电视机一般狭小,世界仿佛被黑暗所笼罩,耳边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之前试图从脑海中抹杀掉的所有情景和气味又在黑暗中扑面而来。
    那孩子昨天晚上没回来……那孩子昨天晚上没回来……
    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孩子不可能与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雅子略微侧过脸,望着儿子房间的方向。
    和儿子什么关系都没有。昨天整个东京整夜未归的男人比比皆是。儿子只是昨天晚上刚好没回家而已,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没错,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意义都没有。
    儿子已经是大学生了,偶尔晚上不回家,在外面过夜也是正常的事情。大概是考完试以后和朋友们一起喝酒欢闹去了吧。
    雅子心里其实十分明白,儿子三个星期以前大学的考试就考完了,他最近也不像和朋友有过什么联络,再加上今天他虽然早上十点才回来,但是身上却一丁点酒味也闻不到。雅子拼命想把这些东西赶出自己的脑袋,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那个孩子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喝酒,就算是参加同学聚餐也会很早就回家。他也没有多少朋友,这么说来,他到底为了什么才在外面过夜呢?
    还有就是那孩子今天早上回来以后一直扭过头去躲着我,看都不看我。
    难道是儿子有了女人?他和女朋友在宾馆开房住了一个晚上?所以才因为怕受惩罚而不敢面对我吗?
    这种掺杂个人感情的想法反而让她回想起了发生在宾馆里的连续杀人案。
    雅子本来打算不去看任何和这个连续杀人案有关的新闻,但她还是从早晚的八卦节目以及丈夫买的周刊杂志中对案情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两个受害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共通点。第一个受害者只有乳房被凶手切除,但到了第二个受害者的时候,凶手把她的下腹部都切开了。然后是刚刚发表的一个事实,警方在第二个受害者被杀的案发现场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凶手留下的八厘米摄像机专用录像带的玻璃包装纸。警方将这一线索发表之后,周刊杂志也好电视媒体也好,都进行了数轮颇具色情暗示的报道。
    比如说:“噩梦再现?!”“杀人魔录下行凶过程!”“犯人是个摄影爱好者?”等等……
    是说八厘米摄像机吗?
    雅子不知道之前的那个连续杀害女童的凶手用的是VHS(Video Home System的缩写,意为家用录像系统。通常被称为大英寸格式)还是八厘米录像带,但她听说最近八厘米摄像机已经相当普及,算不上什么稀有的东西了。就算我们家有一台八厘米摄像机,可是孩子并不是个摄影爱好者,也不会那么发狂一般地使用摄像机,况且他平时看普通录像带的频率也算不上异常。
    不是。绝对不是拿孩子干的。一定有一个连续女童杀人犯似的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这个人不善于人际交往,整天沉溺在自己低级趣味的世界里,房子里装满了变态漫画和录像带。
    绝对是这样的变态犯下的罪行,只不过这次他宣泄性欲的对象不再是女童而已。
    我必须好好问问他为什么直到早上才回家。当然了,如果他果真和女孩过夜了,这种事大概是很难对我讲出口吧,只要他明白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那么他应该就会对我敞开心扉。然后我就会对他说,找个时间把她带回家吃个饭吧。只要她是个正经女孩,就算我不喜欢她,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他又不一定和她结婚,只要那孩子能够得到满足,我就没有什么必要开口反对。
    不,我一定得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他一定会给我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孩。
    
    1   三月  樋口
    
    “首先,我们有必要整理出这三起事件的案发日期、时间以及地点。”樋口点完东西后,拿起桌上摆好的餐巾纸,突然对薰说道。
    现在是三月四日晚上八点。
    岛木薰在看到第三起杀人事件的新闻以后,慌忙给樋口打电话。他们约好晚上在公寓附近的咖啡店汇合。
    薰今天并没有穿那套灰色的套装。她上面穿了一件毛衣,下面穿着黑色的牛仔裤。不过她那一头剪短了的头发还是让樋口想起她的姐姐。
    他避开薰的视线,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钢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以下几行字。
    一月四日星期六晚上,新宿歌舞伎町
    二月三日星期一晚上,青山(六本木?)
    三月三日星期二晚上,横滨本牧高速入口附近
    “我们现在只有这三个线索,虽然这其中没有什么规律性可言,但由于我们无法使用人海战术,所以我们必须想方设法从这当中找出凶手最有可能现身的地方以及凶手最有可能作案的时间……对了,你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樋口问道,他想试探一下薰的能力和意志力。
    薰好像对这略显唐突的问题感到有些惊讶,沉默片刻,看了一会儿桌上的餐巾纸,开口说道:“首先,犯人是隔了一个月才又出来犯案的吧。但作案地点很不规律,时间上也不规律。第一起案件正好在正月,如果按特例处理的话,那么后面的两起就是案发在平日。”
    看来脑子不算笨。当下的社会上不会自己独立思考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因此,对于能把自己简单的想法表达得清清楚楚的薰,樋口还是感到比较满意的。
    但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发问道:“那么,凶手是如何展开行动、如何挑选行凶对象的呢?”
    “从姐姐的例子来看,凶手应该不是姐姐认识的人,因此我觉得那天晚上凶手应该是碰巧与姐姐在闹市的大街上相遇的……”薰明显有些犹豫,不单单是因为没有自信,而是因为她不愿再一次回忆起姐姐的事情。
    “那昨天的案子呢?”
    “我不知道。”薰实话实说。
    樋口打算再开导一下她。
    “凶手是在哪里遇到受害者的,他是怎么把她带走的,为什么要带她去横滨呢?”
    薰沉思片刻,终于抬头说道:“用车。他开车载着受害者,然后假装送她回家!”
    樋口点点头。她的结论和他自己的结论不谋而合。虽说他心里很明白这个结论不一定就是事实真相,但是他认为最有意义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从自己的立场出发从侧面肯定了他的推测。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很多人会开着车从出租车乘车点长长的队伍前经过,看看有没有机会泡妞什么的。有很多女性控诉说上了那种车之后会有很不幸的遭遇。但是,在那种长队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却只来了几辆出租车,加上自己的前面还排着好几十个人,这时候,如果一位彬彬有礼的男性开着一辆外表美观的车子停在你的面前,表示愿意送你回家,相信很多女性会高高兴兴地坐上去吧。从你姐姐对他放松警惕来看,凶手绝对是一个面相善良彬彬有礼的男子。或许是个奶油小生也说不定。”
    “但是……这么说来,前面的两起案子也是……”
    “不是。前面的两起案子和这个还是有区别的,凶手是从第三起案件才开始开车作案的。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开车,但是不能排除凶手为了扰乱警方的调查而特地到其他府县作案的可能性。不过要是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凶手就是一个相当聪明的犯人了。”
    这时他们点的咖啡终于送上来了。樋口赶忙把餐巾纸揉成一团,两个人沉默不语地静静等着服务员离开。
    “这么说来……”薰首先开口问道。
    “什么?”
    “我……我们,究竟去哪里找凶手才好呢?”
    确实,这倒是个问题。要是我们有两个小组的话,倒是还可以一个小组去新宿,另一组去六本木,同时埋伏等着凶手现身。不过我们现在连这个最基本的也办不到。其实现在樋口自己也还没有决定好究竟应该怎么行动。他期待着从和她的谈话之中找到一丝灵感。
    “……昨天的案件里,关于受害者遭遇凶手的地点…虽然在我看来我们以后稍加打听就能知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在新宿。因为据说受害者的家在三鹰,由此我们可以推测受害者当时是错过了中央线最后一班电车,正在出租车站排队等车。排队打车的队伍应该很长很长。我认为应该就在那里,她上了凶手的车。这之后凶手大概邀请她一起去看跨海大桥,于是他们便去了横滨,在本牧找了家宾馆住下了。”
    “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在新宿是吗?”薰向樋口确认道。
    “……也不能这么说。凶手第一次作案是在新宿,所以第二次他才会刻意避开新宿跑到六本木去寻找目标。所以如果第三起案件当真发生在新宿的话,那么凶手下一次恐怕不会再去新宿伺机作案了。或者,我们来换一种思考方式。或许凶手只是过着一种星期一在六本木附近,而星期二则在新宿附近的生活,或许他是个有工作的人,只是碰巧看到符合自己口味的女性才会去犯案而已。”
    “工作……凶手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吗?”薰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凶手有可能是个公司职员。只不过,我总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凶手应该是个时间上比较自由的人,比如跑外勤什么的。因为凶手作案的第二天也还是平常的工作日,凶手能在三更半夜开着车闲逛,然后和女人进宾馆开房,由此可知他所从事的工作再上午并不太忙,当然了,更不需要晚上留下加班了。因此凶手不是个个体商户,就应该是……”
    樋口停了下来,因为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推测。
    “不是个体商户就是什么?”薰催促道
    樋口决定说出他的推测。
    “凶手不是个体商户,就应该是学生吧……”
    果不其然,岛木薰大惊失色。樋口抢在她开口之前继续说道:“……我觉得凶手十有八九是个二十来岁的人吧,往多了说,大概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如果第三名受害者果真像我们推理的那样上了凶手的车,那么说明凶手与受害者的年龄应该不会差太多。凶手就算不是学生,但是现在到处都有那种不在一个地方好好工作、整天到处乱晃、游手好闲的家伙吧。在我看来,凶手大概就是那种人。”
    “您的意思是,凶手是飞特族吗?……嗯,说不准真的是呢。”
    飞特族的人认为,身上只要有钱就应该痛痛快快地玩儿,要是钱花光了只要打打零工就好了。飞特这个词是专门给这群无聊的家伙起的一个无聊的名字。这些轻浮的家伙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倒还能生存下去,但他们有没有想过,要是到了不景气的时候他们到底靠什么活下去呢?不景气的时候,就连公司里的正式员工都有可能会被裁员,就算想努力工作也找不到工作。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呢?
    恐怕肯定没有想过吧。他们根本不明白工作的重要性,也不会明白生存的重要性,因此他们才会若无其事地夺走他人的生命。就像那个连续杀害女童的家伙,他绝对不是一个努力工作的人。他从小就被娇生惯养,还没开始赚钱就能开上高级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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