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脸上此时到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迟疑:“也可以,只是还是习武为要,恐怕不能多陪了。”
刘彻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向子夫:“你听听,这小小年纪,志气倒挺大的,还知道要以习武为要呢。对了,朕再问你,你这么要习武,是为了什么?你很喜欢么?”
小男孩胸脯一挺:“我以后要打败匈奴,让我大汉的臣民都不再遭受侵扰!这才是大男子所为!”
要说刘彻刚才还是觉得这个小男孩说话不一般,此时就更是感到惊奇了,向子夫道:“这孩子这些是跟谁学的?怎么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朕还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他母亲大概是不会教他这些,谁知道是哪里听到的这些!”子夫笑了笑道。心里却是十分高兴,没想到外甥平日看着不过倔强些,坚毅些,心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
“是我和舅舅学的,舅舅平日总是看兵法,没事就和我说这些,舅舅还说了,我大汉强盛富庶,只是边境有匈奴侵扰,造成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大丈夫就应该以天下为己任,为皇上分忧,为百姓造福,舅舅就是这么说的。”小男孩提起卫青的时候,眼中呈现出一种从来没有焕发出来的光芒,炙人眼球。
刘彻神色一凛:“是么?你舅舅真的是个好样的,是不是?”
“是!”小男孩拍了拍胸脯,道。
☆、第一百零四章 淘气
刘彻哈哈大笑起来,子夫连忙上前拉住他道:“好了,别在这里乱说了,你母亲还急着找你呢,今天一看见有人跟你说话,就这样口若悬河的起来,也不看看跟你说话的是什么人,就这样胆子大!”
小男孩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他除了母亲,最怕的就是姨母,最敬服的就是舅舅,因此只有子夫能够管住他,子夫本来开始听着还好,后来听见他说出卫青的话来,也觉得无妨,正好可以让刘彻知道知道卫青的雄心和本领,可是她知道,这话不能说的太多,否则易引起刘彻的警觉的顾虑,因此连忙上前打断他,就要带他进去找少儿。
刘彻刚要松开手,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寒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道:“真的是伤风了,怎么觉得这么寒,叫人传太医来吧!”
子夫答应一声,刚要派人去叫太医,忽然小男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众人顿时都吓了一跳,刘彻也被这剧声一惊,额头顿时吓出一丝丝的汗珠来,道:“好响的声音,把朕都吓了一跳!”
众人连忙奔到刘彻面前,子夫关心地道:“皇上怎么了?怎么还叫一个孩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多少大事都没能吓住皇上。”
刘彻却突然十分轻松似的,摆摆手:“不要紧,朕是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大的声音,真是洪亮,这孩子,以后也是个男子汉!”说着又十分高兴地:“子夫,你别说,这一声,到将朕吓出了一身汗来,觉得寒气都祛除了呢。病都好了不少呢!”
子夫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孩子还将皇上的病治好了。倒也算是将功抵罪吧。”
刘彻有些高兴地看着小男孩:“这孩子,将朕的病一下子治好了,不如就改叫去病好了,子夫,你说好么?”
子夫觉得有些好笑,却也不好驳回。仔细想想。倒也觉得有趣,便笑道:“这名字也好,一则是皇上钦赐的,二则虽然普通些。可是也许还能压得住灾祸,一生无灾无病呢。”
这半晌众人都只顾着忙乱刘彻,没有主意小男孩。此时听见这句话,连忙齐齐向小男孩方向看去,只见他脸庞通红。大家都有些奇怪,子夫连忙蹲下身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好痛!好痛!”小男孩好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子夫下意识地向后面看去,只见卫长正站在后面,一脸坏坏的笑容,看着小男孩,子夫凌厉的目光扫过,卫长身上一凛。顿时像没事人一般,又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卫长!是不是你搞什么鬼把戏呢?快点从实说来。不然,母妃可是饶不了你!”子夫早已经猜到了大半,厉声喝道。
卫长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母妃,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哥哥就突然哭了。”
“还说不关你的事!快说,不然叫我查出来,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子夫拉过卫长,声色俱厉。
卫长一直最怕的就是母亲,虽然也是时时在母亲身边撒娇,可是真的一旦做起严厉的样子,她心里就恐惧起来,只是嚅嗫着道:“母妃,母妃,我真的不知道。”
小男孩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抹干泪水,道:“姨母,是我刚才一时忍不住痛,好像是什么人在背后掐了我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子夫又气又好笑,向卫长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掐哥哥来着?”
卫长有些慌张的神色,连忙忙不迭地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母妃。”
子夫上前拉起小男孩的衣服一看,只见后背上隐隐有一丝红色,是刚才掐过的痕迹,上面的指印尚小,一看就是小女孩所为,便向卫长道;“你看看,这不是你做的么?谁有这样小的指印?”
卫长面色刷地通红起来,不好意思地道;“是我,我看哥哥和父皇说话说得时间太长了,所以心里着急,这才在后面掐了他一下,我也是想让哥哥快点和我一起玩,所以才这样的,并不是什么恶意,母妃不要责怪我啊。”
子夫不由得做出一幅生气的样子:“卫长,我看你是平时太调皮了,我管你管的太松,所以你才这样,这次母妃一定要好好罚你!”
卫长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闻言信以为真,连忙扑到刘彻的怀中依偎道:“父皇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刘彻看见女儿这幅一脸惊忧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放心,今日父皇替你求情呢,母妃不会惩罚你的。”
子夫做出严厉的样子:“皇上总是这么惯着她,弄得她都不知道深浅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惩罚惩罚她!”说着作势就要上前去拉她。
卫长在父皇怀里缩得更紧,子夫也是做做样子罢了,拉了两下拉不过来,刘彻又紧紧地抱住她,因此也就罢了,一面又道:“你以后可仔细着,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就是父皇求情,母妃也一定不会再饶你了!”
刘彻呵呵地笑着,拍了拍卫长的头:“好了,母妃都已经饶恕你了,父皇也要做事去了,回头再来陪你吧。”
“皇上的病刚好些,就要到前面去理事么?还是再歇一会儿再去吧?”子夫关心地道。
“不了,”刘彻透出无比忧愁的面色,声音低沉地道:“你不知道,这几天匈奴又趁势冒犯我边境,来势汹汹,正是赶上年关的时候,边境百姓不堪其扰,着实是让人忧心啊,要是有个能人,替朕分担忧愁,将匈奴战胜,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皇上不必忧心,以皇上的文治武功,这都是指日可待的事,只是急不得,还得缓缓地来,毕竟身子要紧啊。”子夫劝说着,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旋即又平静地道。
“是啊,朕也知道,罢了,得赶紧到前头去了,你们就只管在这里吧。不用惦记朕,到晚上才能下来呢。”
子夫亲自从宫女手中接过斗篷,又絮絮地嘱咐了两句,送刘彻出门去了,回头看看卫长,卫长见母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便笑嘻嘻地走下来,向子夫行了个礼:“是,女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母妃不要生气了。让我和哥哥出去玩吧?”说着迫不及待地看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却没有注意她的目光,反而眼中充满着一种异样的神色,她有些失望,转眼又瞧了瞧子夫。
子夫摇摇头:“母亲还要带他进去看看你姨母呢,一会再和你一起去玩。你现在先在这里,要乖乖的啊。”
卫长有些失落,上前拉住霍去病的手:“表哥,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好妹妹,一会我还要去练箭呢,皇上允许我可以随便用宫中的东西,我还想都去看看呢,改天再陪你一起玩,好不好?”霍去病不在意卫长的话,反而充满向往地道。
卫长脸上更加失望了:“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去!”
“卫长!别胡闹,这些东西哪里是你小孩子家玩的?还不乖乖儿地呢?”子夫轻声喝道。
卫长却也上来了倔强的性子:“不,我就要嘛,哥哥都能玩,我为什么不能?我也要!”
“哥哥是男孩,你是公主,怎么能一样?还不好好儿地待在这里,我带着你哥哥进去看了姨母,就出来。”
卫长有些不甘心地看了霍去病一眼,可是又拗不过母亲,只好不情愿地跟着子夫进里面去了,一到了里面,只见少儿坐在君孺身边,正在陪她说话,手上亲自端着一杯热茶,一见子夫进来,便站起身说道:“皇上走了么?我们都不敢出去,怕有什么不方便的。”
子夫淡淡地笑道:“走了,今天前朝又有匈奴的事务,大概得晚上才能再过来。大姐二姐就放心多留一会,本来我也等着你们明日进来,好好叙叙话,正好,今天偏偏还赶上了这么一个机会,就趁着这个时候聚聚罢了。”说着又有些嗔怪地看了君孺一眼:“要不是你能有这么一件事,我们还真不能提前聚聚呢。只是以后可别再这么吓我们了。”
君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是有意的,以后当心就好。对了,外甥呢?”
子夫听来,不觉笑了起来,君孺和少儿都有些奇怪,子夫笑道:“姐姐,你别提了,今天外甥可是露了大脸了,连皇上都不住口地称赞他呢。”
少儿听了这话,脸上瞬间闪出一丝惊喜的神情,旋即又有些担心:“怎么?他一个小小孩子,怎么还引得皇上夸赞他了?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吧?”
子夫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又道:“这下外甥可是出了名气了,是皇上亲自赐的名,又夸他有大出息呢。”
少儿听了,这才放下了心,一旁的霍去病去已经高兴地迫不及待冲向母亲:“母亲,皇上今天允许我以后可以随便进来,宫里的武器弓箭也可以随便用,这下可好了,比咱们家里的多的多了,以后我要常常进来,母亲,好不好?”
☆、第一百零五章 汤药
少儿溺爱地看着霍去病,一脸笑容:“好,既然皇上和你姨母都准许了,母亲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你以后就是进宫来,也要注意分寸,不可鲁莽了,否则,母亲回去一定不饶你。就像今天,你这么大胆的说话,就是有些逾越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霍去病不在意地答应一声,眼中满是惊喜,子夫笑了笑道:“这孩子,早已经心飞到外面去了,罢了,你也别再这里等着了,我和你母亲还有话要说,你出去和卫长玩去吧。”
霍去病立刻像是轻松了一般:“多谢姨母。我这就要去武器房里,以后有机会再陪公主吧。”说着,也不待她们再说话,就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少儿看着儿子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子夫却有些无奈:“二姐,你为什么还要叫外甥姓霍?既然已经嫁到了陈家,陈家又是世代勋戚,以后家世也要比霍仲儒那个没名的人好。况且我听说,陈掌对外甥也是很好的,为什么不姓陈?”
少儿好像早已经预料到子夫会问这句话似的,因此毫不惊慌,只是淡淡地笑道:“这是我的想法,不瞒你们说,就是新婚之夜,我也已经早和陈掌说好了,以后我嫁到陈家,就是陈家的人,陈家的媳妇,一切都和从前没有瓜葛,只有一件事,是他必须依我的,就是孩子,仍旧还要姓霍,否则,我是不同意的。他对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一口就答应了,因此这件事也就这样办了。没起什么波澜。”
子夫有些奇怪:“按理说,孩子本来应该姓陈才对。陈掌对外甥到底怎么样?是不是不好?”
少儿连忙摇摇头:“你别瞎猜,说实话,陈掌对于去病倒是还可以的,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父亲,能做到以礼相待。就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什么?家里对于他,就像是一个小少爷似的,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陈掌也不管。只不过倒也不大关心就是了。”她的最后这句话放低了声音,旋即又道:“不过也不用他怎么照顾,反正还有我呢。其实这孩子别看年纪小,自己倒也能照顾自己,什么事都用不到别人。”
子夫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却有一种复杂的滋味,她知道,尽管霍仲儒当年弃少儿而去,少儿也心里着实恨他,嘴上也咬牙切齿地说不愿意再提到他,可是心里。对于这个曾经给她带来过初恋的温暖,热切的相守。无限的期待的男人,还是放不下的,只不过嘴上不愿意说罢了,可是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她还是固执己见,让孩子仍旧姓霍,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永远留下印记的方法。永远不忘记这个给她带来过无限喜悦悲伤的男人。
子夫知道,二姐对于这些事,向来只是别人问什么才勉强说什么,是不会多透露一些的,因此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道:“这下好了,皇上这么喜欢去病,以后就可以叫他常进宫来,宫里有的是好师傅,什么都能学得着。卫长还总是念叨他,愿意和他一起玩呢,有了去病,我也可以减少些烦恼,免得总是被她缠的头疼。”
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少儿忙道:“我也愿意叫他进宫来,能跟着宫里的人多学些礼数,学些本领,只是怕他什么时候淘气,给你添麻烦。”
“哎,姐姐这话就见外了,我还以为你是怕我照应不好你的宝贝儿子,叫他受委屈,舍不得进来呢。”
“哪里,叫他进来,我是巴不得的。这就好了,以后就常常叫他进来,让妹妹多照应些。”
子夫笑了笑,又向少儿小声问道:“对了,二姐,你和大姐同一日成婚,怎么至今也没个动静?不瞒你说,虽然我看那个陈掌也没有什么大本事,也有些纨绔的行径,毕竟人本身还是不坏的,对你也还好,所以,你还是能和陈掌尽早有个孩子比较好。”
少儿淡淡地笑了一笑:“这也都是天意决定的,岂是人力能够强求的?就是没有,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我又能怎么着呢?”
子夫担心地道:“可是毕竟你们两个没有孩子,以后终究也是不行的,还是抓紧要一个吧。”
少儿没有说什么话,君孺却在旁边一脸疑惑地插嘴了:“二妹,那天我到你那里去,看见你正喝一碗汤药,见我去了,就连忙藏起来了,我见陈掌在旁边,也没好问你,到底是什么?”
子夫听了,心中霍然一惊,连忙问道:“二姐,你在喝什么?有些东西,可是不能乱喝的。小心伤了身子。”
“没什么,只不过是那两天身子略有些不舒服,所以喝了两剂汤药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又笑嗔着君孺:“偏你这眼睛尖,看的真,记得又牢固。”
“不是我记得牢固,只是那汤药的味道的确是有些奇怪,后来我还想再问你的,偏偏事情多,就忘了,今天正巧提起来了,我非得再问问你不可。”君孺执意地道。
子夫已经猜到了几分,不由得放低声音,担心地问道:“二姐,你不是喝了那个……”
少儿见子夫已经猜到,也不想再隐瞒了,便坦然地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就是那个药,我一直在吃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是听她亲口证实,子夫还是有些吃惊,她知道,少儿说的是避孕的汤药,其实这种药物,在宫里已经屡见不鲜了,每逢有什么宫女被临幸,一般都是要送这样一碗汤药过去的,除非皇上有特殊的旨意,才能避免,那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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