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悲伤的当下,他向部队请了长假,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思考过关于以后的生活模样,可却有人告诉他,说陈倩茹希望他能忘了她,他怎么做得到。
“是的。”颜向暖抬头看着陈倩茹,见陈倩茹泪流满面却还是点了点头之后,遂无奈的回答沈石林。
沈石林痛苦的双手抱头,堂堂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此刻却当着颜向暖这个女人的面,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颜向暖见沈石林的情绪有些崩溃,便站起来走到那边的照片前,看着照片中的陈倩茹和她那小女儿,感慨的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烛,点了三根香拿着:“走好,还望一路顺风。”这也算是她送陈倩茹和她女儿的最后一程。
将陈倩茹说的话转告后,也祭奠了一翻,颜向暖便打算走人,因为是头七,夜晚也还没过,所以颜向暖在来的时候就和陈倩茹和她女儿说好了,让她们直接在自己家中呆到头七过完为止,因为作为在外面意外死亡的魂魄,能在头七当日回到家中在离开前去投胎,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陈倩茹和女儿是否会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颜向暖并不担心,这母女两怨气不重,也没有多少牵挂,不至于做出错误的选择。
“谢谢你,颜小姐。”陈倩茹站在公寓门口,屋里还有小女孩因为想抱布娃娃却抱空而哭泣的声音,也有一个粗狂,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抱头哀嚎,而陈倩茹虽然浑身烧焦着,可站在公寓门口,颜向暖却莫名觉得这女人很美。
“不客气。”颜向暖笑笑冲她挥挥手,随即便安心从沈家离开。
小区楼下的车里,小怨婴正坐在车里等待颜向暖,颜向暖答应好要带她去买一只小奶狗,自然也不打算食言,开着车,随意找了一家宠物商店,和小怨婴小声商量着,最终选择了一只和当初陈嘉焕那只小奶狗很是想象的白色小狗狗。
因为是小奶狗,颇有初出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而且本身犬类的眼睛本就不同寻常,在夜里,它们总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半夜听到狗吠,人会不自觉心慌的缘故,而这只小奶狗显然也是能看得到小怨婴的存在的,甚至也并没表现出排斥且害怕小怨婴的架势,如此,一鬼一狗倒也算是在颜向暖的后车座里相处得很是融洽。
看着小怨婴露出笑容,颜向暖便也松了口气,和小怨婴商量过后,颜向暖不敢在耽搁,之前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十分凶残,她也很是不安,遂决定驱车直接去陈露那,唯有看到陈露安然无恙,她吊着的情绪也许才能放松下来。
再前往陈露公寓住处的路上,颜向暖因为不安,也给远在郊区的师傅他老人家打了电话:“师傅,我有件事要和你说。”颜向暖大致的将她的疑惑和不安都询问了章源大师。
“我占一卦。”章源在听到颜向暖大致的诉说后,便拿着电话走进自己的书房。
章源将电话搁置一旁,按照陈露的八字命格给卜算了一卦,这当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向暖有牵扯其中的关系,卦象显示不明,唯一的卦象显示为凶,且是大凶,其中还有殁的含义在其中。
章源大师一直都知道,只要和颜向暖有关的都算不清,没成想,这次算陈露时,也受气影响,可他费了一番功夫后却还是将大致方向算清,结果也是十分不好。
“丫头,那陈露怕是不好了。”章源纠结的告诉颜向暖实情。
这卦象是难得一见的凶卦,而且,看卦象上显示的时间和情况来看,陈露怕是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怎么个不好法?”颜向暖着急追问。
“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中显示陈露已殁。”
“怎么会,一个小时前她还活着呢!”颜向暖很是吃惊,对于她看到的画面这么快就发生也感到气恼,甚至完全都来不及阻止,和那天看到陈倩茹死的画面时间也完全不同。
所以说,她眼睛看到的那些画面,发生的时间都是没有确定性的,这于她而言,也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卦象上来看是不会错的,丫头,你赶紧去她家中看看便知,小心为上。”章源大师无奈一叹。
“好。”颜向暖收了电话,同时脚下的油门不自觉的加快。
当颜向暖站在陈露的公寓门口时,靳薄言安排看守的人依旧守在陈露的公寓门口,只是再看到她时,两个看守的人似乎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颜向暖其实已经抱着最坏的打算,可看着原本这两个看守人的态度,顿觉更加不妙。
“你们跟我一起进去看看。”颜向暖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个惊恐画面,只觉得,自己都有些没勇气走进公寓了。
“好的。”两个负责守着陈露的保镖点头,然后跟着颜向暖身后往公寓里面走。
“陈露。”公寓里很是安静,客厅里也没有丝毫的活人气息,颜向暖秉着呼吸,在打开公寓的门站在客厅中时,她就闻到了陈露左边那个大卧室里传来的浓重剧烈的血腥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颜向暖心头蔓延。
颜向暖的意识,耳力,还有嗅觉都比正常人要来得灵敏,此刻的她,已然被那可怕的血腥味给充斥着整个嗅觉,最坏的结果已然出现,陈露她怕是已经出意外,或许真如师傅卜算的那般已殁也说不定。
第二百零四章:尽力()
“你们两到卧室去看看。”颜向暖忍住欲呕之感,让靳薄言安排的其中一个人去推开陈露的卧室。
“好!”听到颜向暖的吩咐,其中一个保镖立刻走到陈露的卧室门外,然后伸手打开卧室的门。
当陈露的卧室被打开,那刺鼻的血腥味就更加清晰的袭来,而随着靳薄言安排的那个专业保镖不敢置信的倒退一步时,颜向暖也放弃了陈露还活着的唯一希望,叹息一声,颜向暖选择面对事实,咬牙就迈步走进陈露的卧室。
卧室里,简略的衣橱旁散落着大量的衣服,而衣服上此刻都沾染着血迹,陈露穿着睡衣,双目睁圆的倒在那些衣服当中,她双手以捂着腹部的姿势,微微卷缩着身体,没有闭上的眼眸还有脸庞上都是惊恐和畏惧之色。
当然更加醒目的是,陈露的肚子,她的肚子此刻正破了个巨大大窟窿,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刨开肚子一般,血淋淋的挖走了她肚子里的东西,残忍到简直令人发指的地步。
“……”两个专业的保镖也算是见惯了血腥,可难得看到这般残酷的画面,额头青筋也跟着蹦了蹦。
颜向暖闭了闭眼睛,痛苦的咬紧牙关,下一刻,转身走出到外面的客厅,脑海中回想着第一次在咖啡厅看到陈露时的感觉,那个白衣服的女子,长发飘飘,优雅且自信的弹奏着钢琴,她显然很投入。
如当初那个如百合花一般的女子,此刻已然陨落,甚至死得极其残暴,而她转了一圈屋子,也没有在屋里看到陈露的魂魄,便知道,陈露也许连魂魄都已经被消灭,又或者时,随着鬼胎被夺走,陈露的魂魄,许是被那凶残之人用来哺喂鬼胎也说不定。
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如今鬼胎月份不足,灵智未开,它显然是分不清好坏与亲疏的,再加上鬼胎本就邪恶十足,所以,陈露的魂魄被哺喂鬼胎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你们一直都守在外面吗?这中间有没有人进来过?”颜向暖严肃质问两个专业的保镖。
他们都是靳薄言安排的专业保镖,颜向暖不会怀疑他们的专业性质,但,那些专攻邪门歪道的人,却并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人可以掌控的。
面对着颜向暖的询问,两个专业保镖目光同时一闪,其实在看到他们负责看守的人惨死时,他们就知道,他们的保镖生涯估计到此结束,以后想必也不会有人再花钱雇佣他们的专业保护。
因为他们看守的人已经从惨死,这属于职业污点,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再什么时间到屋里将人杀害的。
“我们一直守在门外,没有一丝懈怠,也没有让人进门。”两个人都十分坚定的给出答案,只是眼眸中却也都是疑惑。
“在这当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颜向暖继续追问。
虽然肯定是那些人盯上了陈露,但他们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来杀人夺鬼胎,所以颜向暖才有此一问,更何况,陈露的住处又不是低楼层,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不走正门的,除非,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这两个专业保镖,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加可怕了,无声无息的进屋杀人夺鬼胎。
“在靳先生打完电话之后没多久,我们两个都曾有瞬间的迷糊状态,很怪异,但是很快就过去,就好像是头晕一般,没多久,因为只是突然有些头晕,再然后,就看到您来了。”两个专业保镖在考虑之后,遂将先前觉得有些疑惑的地方说了出来:“不过,您放心,这确实是属于我们办事失职,我们会给出一个交代的。”
他们工作时,一向都打着十万分的精神,再加上靳先生才叮嘱需要注意,他们更是不敢懈怠,可却莫名其妙的迷糊几分钟,而现在,看守的人已经惨死,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事的,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今天发生的,显然超出了他们正常保镖的保护范围,可他们还是的为此事负责。
颜向暖听着他们说的话沉默着摇头:“等靳先生他处理吧!”颜向暖说着,拿出手机给靳薄言打了电话,顺便通知靳薄言来处理,陈露如今已经惨死,而且她肚子里的鬼胎也不翼而飞,这已经不属于颜向暖可以插手的范围,具体要如何处理,还得看靳薄言的打算,她能做的,就是找出杀害陈露的真凶,再找回鬼胎,将鬼胎处理掉。
可现在,很显然,所有的头绪都被掐死,陈露死的无声无息,甚至连魂魄都没有,颜向暖想知道,又能从哪里去寻找真凶呢?
“怎么会这样?”当靳薄言在电话里得知陈露已死亡后,口吻都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哪怕他在面对陈露的感情时选择退缩,但他并不是手染鲜血之人,他希望陈露能好好活下去,可是先前颜向暖打电话来叮嘱,他也吩咐那两个专业的保镖能够谨慎一些,可怎么才一个小时的时间,陈露却突然丧命,而且还是如此凄惨的方式丧命。
靳薄言自责且惊恐。
“大哥,陈露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说,我定然尽力而为。”陈露人已经出事,鬼胎也不知所踪,她刚才观察了一下卧室,发现并没有任何鬼胎的踪迹,想必是那人将不足月的鬼胎抓走了,也是,那人既然目标是鬼胎,那么自然也清楚鬼胎足月后的可怕力量,想要制服鬼胎,那么唯有鬼胎不足月的时候才能实施。
否则鬼胎一旦意识清楚,说形成的戾气,绝非一般人邪门歪道的人能够驾驭,这人会选择在这时候就下手,想必就是知道这一点,对足月的鬼胎没有把握,便选择了杀鸡取卵,但即使如此,也依旧残酷得无以复加。
握紧拳头,颜向暖有些气恼到咬牙切齿的地步,对于这世界的邪肆与黑暗,也有了另外的理解。
第二百零五章:恶意()
“好,我会处理的。”靳薄言颤抖着声音接话,随即才挂掉了电话,许是被陈露死亡的消息给震惊到的缘故,靳薄言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整个人呆愣了许久许久。
这边颜向暖在听到靳薄言答应的话,无奈的她挂掉了电话,径自交代了两个保镖等着靳薄言来处理陈露的事情后便下楼离开。
陈露如今死亡已成为事实,颜向暖就算想插手也不一定能够插手,而且陈露父母那,估计也不好交代,靳薄言估计在陈露这得摔很大一跤,作为翻译官,靳薄言若是洗脱不了罪名,以后怕是会给事业添堵,希望他会冷静将事情处理好。
从陈露公寓出来,颜向暖径自走向她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可此刻,她的黑色轿车旁却有一个古怪的身影正在往车里探,看身高应该是个男性无疑,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卫衣,卫衣帽子还带着头上,动作也鬼鬼祟祟,似乎像是在好奇车里有什么东西一般。
颜向暖见此眉头一皱,陈露才刚出事,她现在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担忧,故而想都没有想便挥出一抹阴气,当阴气缠绕在那人的双手双脚之中,禁锢了他的行动能力后,颜向暖才立刻走上前去,利落将他的卫衣帽子扯掉。
“是你?”颜向暖看着霍凌尘,眉头紧紧皱到了一块。
刚才出手时,她就隐约感觉是认识的人,现在看到是霍凌尘时,也没太多意外,只是盯着他,眼眸中都是怀疑,这两天到处遇到他,她有理由怀疑这人图谋不轨,或者是在有目的的跟踪她,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去哪儿都能遇到。
“嘿嘿!是我啊!好巧哦,我们又碰到了。”霍凌尘尴尬的僵住身体对着颜向暖傻笑,发现自己身体都被控制住后,遂用疑惑的口吻询问颜向暖:“怎么回事啊!我手脚都动不了,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颜向暖却没有搭理他的询问,径自问出她疑惑的问题。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霍凌尘身份不简单,作为茅山派嫡传弟子,他身上从上到下的透露着诡异气息,她实在是不得不防。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无耻的跟踪狂魔吗?”霍凌尘摇着头否认。
“你像!”颜向暖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
“你这人,还空口白牙是辱人啊!”霍凌尘感觉冤枉的为自己辩解,他算是看出来了,颜向暖这女人显然对他没有一丝丝的好感,且防备意识极高,妥妥的将他当成了不法贩子。
“你到底来干什么,赶紧的给我老实交代!”颜向暖威胁般的冲着霍凌尘做出咬牙切齿的质问状态。
实在是他出现的时间点都太过巧合了,自从去他那店里购买了香烛等物后,她就接二连三的遇见他,这巧合的频率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第一次在星心基金会遇到,他说是被她制造出来的大动静而引过去的,如此她倒也能勉强相信,他是茅山派之人,感受到不一样的磁场确实有可能。
可这一次呢?又是什么理由,难不成是因为陈露,又或者说,陈露有没有可能就是被他害死的呢?
虽然这霍凌尘看着的确不像是坏人,可现在那些邪门歪道的脸上也不会写着邪门歪道几个大字,而霍凌尘是茅山派的嫡传弟子,他想必也是有那个害人能力的,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陈露的存在。
“我真的是好人啊。”霍凌尘苦笑着。
“你觉得你像好人吗?还鬼鬼祟祟的围着我的车打转?”颜向暖抬手就啪的一声拍了霍凌尘手臂一下:“老实坦白,你是不是冲着陈露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夺走她肚子里的鬼胎?”颜向暖想到这里,直接不客气的抓着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都压着贴在车窗上。
刚才她就觉得他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现在看来,许是别有用心,且完全不是个好东西。
“你说什么呢?什么陈露,什么鬼胎啊!颜向暖,我,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虽然是茅山派弟子,可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鬼,我看到鬼躲都来不及,我怎么还会去找了。”霍凌尘哭丧着俊脸,对于自己坦白了真话觉得没面子,却也觉得被颜向暖误解而心塞。
这女人显然是他不说实话,一堆屎盆子都能往他头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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