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军大部队对口北营子车站发动了进攻之前,日军为了将摩托化步兵旅和装甲团牵制在北票机场,日军第四旅团受命对机场发动了猛烈攻势。
这些天日军第四旅团一直在机场附近窥测,给抗日军侧后造成严重威胁,摩托化步兵旅、装甲团补充了弹药、油料,正准备出发去歼灭第四旅团,一举铲除这个威胁,小鬼子倒挺配合,自己送上门来了。十架猎鹰强击机一架接一架离开跑道,窜上蓝天,径直向日军扑过去。猎鹰强击机上没有挂炸弹,也没有携带航炮炮弹,只是在低空使用机枪对正在行进中的日军炮兵进行了猛烈的扫射,日军炮兵距离机场只有十多里地,猎鹰强击机不到两分钟就飞到了,如此近的距离,只要携带的机枪子弹足够多,飞机可以长时间停留在战场,保持战斗状态。十架猎鹰强击机相继从空中俯冲下来,机枪哒哒哒地向地面倾泻子弹,日军炮兵丢下马匹、骡子牵引的火炮,趴在地上。一些骡马被子弹击中,倒在血泊中哀嚎,挣扎,还有一些马匹受了惊吓,拖着大车四处狂奔,许多趴在地上躲避空袭的鬼子看见受惊的战马拖着火炮、弹药跑走了,出于对天皇的忠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试图牵住受惊的马匹,可是受惊狂奔中的马匹岂是一己之力就能拦住的?自不量力的鬼子十有八九会被受惊的马匹踩踏、大车碾压、冲撞而死。地面上混乱不堪,到处都是四处跑动的马匹、大车,人喊马嘶、飞机引擎的轰鸣、机枪的扫射声汇成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扩散开去。
十分钟后,摩托化步兵旅和装甲团出现在战场。由于有飞机时时侦察敌情,韩斌可以随时得到日军第四旅团的情况。第四旅团刚一出动,就被航空大队的侦察机侦查到了。抗日军由此获得了战场主动权,日军第四旅团尚在行军途中即遭到飞机猛烈空袭,而随后赶到的抗日军地面部队又对日军展开了无情打击。日军第四旅团无法及时展开部队,形成进攻状态,面对突然杀到近前的机械化部队一下就乱了手脚。
摩托化步兵旅在前以机枪开路,装甲团尾随其后用炮弹猛砸,向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的日军碾压过去。天上飞机扫射、地面炮火隆隆,日军第四旅团无法阻止其有效的抵抗,日军士兵只能凭借个人的武士道精神各自为战。这一片区域没有树林也没有高地,只有皑皑白雪覆盖的荒野,不少地方是茂密的芦苇丛,这是日军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大批日军扔下辎重、火炮跑进芦苇从里,猎鹰强击机回到机场,挂上燃烧弹再次飞到战场,数十几枚燃烧弹扔进日军躲藏的芦苇从里,芦苇从里腾起数十股冲天烈焰,干枯的芦苇瞬间就化为一片片火海,身体变为一个个火炬的鬼子撕心裂肺地嚎叫着从芦苇从里摇摇晃晃地抛出来,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上,不动了。火借风势,越烧越大,跑进芦苇丛的鬼子在里面慌不择路地乱跑,可是人类在大火面前是那么脆弱,鬼子的双腿根本就跑不过快速蔓延过来的大火,很快就被烈火吞噬。浓烟遮天蔽日,芦苇丛上方原本湛蓝的天空已经被浓烟制造的乌云笼罩住了,芦苇丛周边大地覆盖着厚厚的灰烬,风卷起带着火星的灰烬四处飞舞,附近的雪被大火烤化了,无数水流向低洼处哗哗流淌,距离芦苇丛数百米的地方都可以感觉到炙热的温度。人肉烤焦的味道如此浓烈,以至于绕过芦苇丛追杀日军溃兵的抗日军官兵都被这种味道熏得快要窒息了。被装甲团和摩托化步兵旅赶进芦苇丛的日军差不多有七八百人,大部分都变成了焦炭,只有极少数日军逃了出来。在机械化部队快速推进和飞机的空袭下,日军第四旅团连停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没命的奔跑,无法组织部队阻击。
这不是战争,而是屠杀,两百辆吉普车缓缓向前推进,数十辆坦克、自行火炮紧随其后,偶尔会停下来向前开一炮,然后继续行进,承德至口北营子的铁路贯通了,炮弹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后方输送过来,可以尽情地使用,在两百挺机枪、数十门火炮构成的火力网面前,任何抵抗都会灰飞烟灭。抗日军机枪扫过、炮弹炸过、车轮碾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在日军溃逃队伍的最前方,旅团长铃木少将率领旅团指挥部人员在卫兵的护卫下,跑上了结着坚冰的牤牛河。铃木少将率领西川大队和炮兵大队走在队伍最后面,没想到首先受到攻击的却是炮兵部队,当第一架飞机从天空俯冲下来,铃木少将就果断滴舍弃了战马,组织机枪对空射击。然而日军的对空火力遭到了航空大队无情打击,航空大队的五架飞机撇下四处逃散的日军炮兵,把目标对准了对空射击的日军机枪。猎鹰强击机是西南国民军飞机制造厂以苏联二战期间的伊尔—2双座强击机仿制的,整个机身都被铝合金包裹,战场生存能力很强。猎鹰强击机带着骇人的尖啸从空中扑下来,2挺7。62毫米机枪射出的子弹打的地面腾起一片烟尘,一挺日军日军高射机枪正在对空扫射,忽然一串子弹从空中扫射下来,日军机枪手身子冒出几个弹洞,身子瘫倒在地上,鬼子机枪副射手抓住机枪刚打出一梭子弹,忽然机枪上冒出几个火星,沉重的高射机枪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侧面猛地推了一下,翻到在雪地上。而那个日军机枪手也没子弹贯穿,躺在那里口吐血沫,眼见不能活了。
看见芦苇丛燃起大火,铃木少将知道大势已去,率部向牤牛河溃逃,跑到河中央,忽然几架猎鹰强击机从空中俯冲下来,几枚燃烧弹扔下来,数十名鬼子包括铃木在内瞬间被冲天烈焰吞噬了。这个时候的地球没有温室效应的影响,气温比后世同期低了不少,此时已是三月下旬,东北的冬天气温逐渐转暖,白昼气温在零下五六度,牤牛河虽然仍然结着冰层,但随着暖风的吹拂,冰层却在不断变薄。猎鹰强击机投下的凝固燃烧弹把冰面上的日军变成了烤乳猪后仍然在冰面上剧烈燃烧,河冰很快就融化了,水蒸气随着翻滚的烈焰升腾、扩散,那片区域一时间就像开了锅一样,水气弥漫。后续赶来的日军绕开这片区域,跑上冰面,很快就有飞机挂着燃烧弹从机场飞过来,向日军跑动的冰面投下燃烧弹。日军第四旅团的鬼子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但凡被飞机盯上的鬼子,只要跑上了冰面,要么被燃烧弹活活烧死,要么就从咔嚓咔嚓不断融化、断裂的冰块上跌落冰冷的河水中。不管是那一种结果,反正死的都很惨。
口北营子那个方向传来隆隆炮声,日军从西南、东南两个方向对口北营子发动了猛烈进攻。口北营子车站外围绕着近百座水泥碉堡和三百多座暗堡。在冬天进行混凝土施工,混凝土容易脆裂,为此抗日军采取了冬季施工措施,比如在地面挖坑,坑内燃火,火上架起截成两截的油桶,在油桶里搅拌混凝土,砌出碉堡后在碉堡内外堆积柴草,点燃柴草烘烤混凝土碉堡,使其快速干燥、凝结。口北营子外围那些碉堡就是这样砌成的,至于暗堡则要简单多了,抗日军只许在坚硬的冻土上燃气火堆,烤化冻土,然后挖出一个深三米、宽五米的大土坑,然后再在土坑边缘挖出几个机枪射击孔,在坑顶部扣上一层原木,原木上铺上数层沙袋,暗堡就成型了,暗堡为什么要挖三米深呢?原来韩斌打算将所有的碉堡、暗堡用地道连接起来,碉堡里面有地道口,暗堡里面架上木梯,打起仗来,机枪手可以站在木梯上向外面射击。而用地道连接起来的明暗碉堡则可以隐蔽地输送人员、弹药,还可以互相支援。
第二百二十二章摧毁日军防空阵地()
自从韩斌率领装甲团、摩托化步兵旅占据了口北营子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就一直组织北票大批民众在这里不辍施工,大批百姓被分成三组,每一组苦干六个小时,不分白天黑夜,轮流施工,构筑碉堡群、地道网。4号、5号高地成功滴将日军大部队拦阻了数日,为碉堡群施工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如今在日军大举进攻之时,口北营子车站外围的碉堡群、地道网终于竣工。辽宁民众自卫团撤回口北营子后,韩斌请示了抗日军参谋部,景白崇禧批准,辽宁民众自卫团被编入了摩托化步兵旅。在4号、5号高地经过数天激战,辽宁民众自卫团减员严重,三千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七八百人。而陆续向口北营子防御阵地汇集而来的日军却有一个师团、三个旅团,将近四万多日军。日军在中国作战是不可能不用伪军的,之所以这几场战役没有伪军登场,原来日军把有限的运力都用在向口北营子输送日军了,此时从朝鲜调来的日军已经全部送到了口北营子,于是日军便将辽宁、吉林的大股伪军塞进空出来的闷罐车厢里,除了火车运输,还有更多的伪军乘坐11路汽车源源不断向热河赶过来。数量如此众多的日军,抗日军虽有碉堡群、地道网,但仅凭七八百人还是守不住的,所幸承德至口北营子铁路已经贯通,押送油料、弹药的部队被韩斌扣下了,这支部队有三百多人,是从四师抽调的部队,大部分都是新兵。人少了点,不过虮子也是肉,正为兵力不足犯愁的韩斌不由分说就连人带车一起扣下了。随后韩斌给参谋部发了一封电报,请求抽调在朝阳同茂木骑兵旅团打巷战的一师和三师抽调一些部队增援口北营子。参谋部同一师、三师沟通后,认为朝阳战役已经没有悬念,茂木骑兵旅团覆灭在即,朝阳留下三师和炮兵团完全可以消灭穷途末路的朝阳日军,于是就计划将一师调到了口北营子。韩斌扣下的空车皮正好可以往来朝阳与口北营子,火车在两地跑一个来回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日军对口北营子发起进攻之前,一师谢晋元的一团被运送到口北营子。一团是一师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部队,全团近三千人,装备的轻重机枪、花机关放在碉堡群,可以保证每一座明暗碉堡成为一座死亡陷阱,有了谢晋元一团坐镇口北营子,韩斌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将口北营子交给谢晋元,而装甲团和摩托化步兵旅则可以集中力量,拔出北票侧翼的威胁。
日军将三个炮兵大队集中在口北营子防御阵地东南方向,对口北营子外围阵地实施猛烈的炮击。航空大队派出十架猎鹰强击机空袭日军炮兵阵地,此前航空大队侦察机对日军进行空中侦察时,狡猾的日军将悄悄从奉天运来的十五门十一年式七珊半野战高射炮隐藏起来了,可是当十架猎鹰强击机从空中俯冲下来,准备空袭日军炮兵阵地的时候,日军的十五门高射炮和数十挺高射机枪突然开火,打了猎鹰强击机一个措手不及,十架猎鹰强击机一下就被日军凶猛的防空火力打下了两架。眼见两家猎鹰拖着浓浓的黑烟坠向地面,其余的飞行员急忙将俯冲下去的飞机拉起来,对着日军高炮阵地扑了过去。日军高射炮打出的炮弹在空中四处乱窜,爆炸产生的一团团黑烟缀满了日军高射炮阵地的上空,向四周飞溅的弹片嗖嗖地从飞机附近窜过去,令人心惊肉跳。
高志航民国十三年去法国学习飞行,去年学成回国,正赶上西南国民军与东北军组建抗日军航空大队,就报名参加了航空大队。在数次针对日军地面部队的空袭中因技术精湛,作战勇敢,很快就脱颖而出,从一名普通飞行员一步步升为航空大队一中队中队长。高志航这次带领一中队的十架强击机对日军炮兵阵地进行空袭,没想到中了日军的奸计,一下就损失了两架猎鹰强击机,这让他悲痛万分。高志航强忍悲痛,命令各机快速疏散,升到高空,避开日军密集的防空炮火。这么密集的炮火,硬干是不成的,究竟怎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歼灭日军这些防空火力呢?高志航注意到日军高炮阵地隐藏在2号、3号高地的山脚下,形成交叉火力,日军防空阵地周围覆盖着茂密的灌木,日军炮兵在灌木丛中开辟出一块块空地,在空地上用沙袋、原木堆出火炮工事,火炮工事以及火炮露出工事的部分都用黑灰色的灌木进行了伪装。在飞机窜向空中的刹那,一个念头在心中闪现,几枚燃烧弹就可以把两个高地周围的灌木点燃,烧掉日军防空阵地。航空一中队八架强击机飞回机场,高志航打开舱盖,冲地勤人员呼喊:“快,准备燃烧弹,我要燃烧弹。”
地勤人员飞跑进弹药库,一架架小推车拉着16枚250公斤的燃烧弹来到飞机旁,手脚麻利地在八架飞机的机翼下挂上燃烧弹。八架强击机窜上蓝天,再一次返回战场,八架飞机分成四组,每一组两架,分别从四个方向同时向日军防空阵地俯冲下去。砰的一声,高志航驾驶的飞机猛烈地震动了一下,随后就摇晃起来,高志航脑袋里轰地响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块弹片从飞机斜下方飞了出去,谢天谢地,只是是擦到了机腹,要是钻进来就麻烦了。电光火石间,高志航驾驶的飞机已经巧妙地避开日军的防空炮火射出的弹雨缝隙间,俯冲到两百多米的低空,“投弹,两枚。”高志航果断滴发布了命令,后座机枪手按下投弹按钮,飞机窜起爬升的瞬间,两枚燃烧弹脱离了机翼,向下方的灌木丛坠下去。扔掉了燃烧弹的飞机身体为之一轻,一下就窜了上去,在一千米高空,高志航扫视周围的天空,不免心中一惊,他的视线只捕捉到六架猎鹰强击机。他急忙向地面观察,悲哀地发现郑斌驾驶的零三二号强击机坠落在三号高地上,飞机已经被烈火浓烟包裹。这一仗损失了三架飞机,这让高志航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堪以告慰的是,日军两个防空阵地周围的灌木丛均被大火包围了,滚滚浓烟不断升腾,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天空,把日军的防空阵地也完全笼罩起来。轰轰日军防空阵地数百米的灌木丛在大火中发出猛烈地爆炸声,一辆辆卡车被抛上半空,四分五裂。原来日军将拖曳防空火炮的卡车隐藏在那片灌木丛里。日军防空阵地上仍然不断有炮弹穿透浓烟窜上空中,深陷火海的鬼子已经绝望了,他们知道自己无法逃出生天,或者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或者是出于对天皇的忠诚,他们歇斯底里地向浓烟遮蔽的天空倾泻炮弹。没过多久日军防空阵地就在一团又一团剧烈爆炸产生的火团中烟消云散了。
日军猛烈的炮火正在向口北营子外围阵地倾泻炮弹,炮弹就像雨点一样从空中落下来,炸起的水泥碎块、沙袋、原木漫天飞舞。日军借着炮火的掩护从西南、东南方向冲上来。一师一团战士穆成春是一名机枪手,几个月前他还是晋绥军商震的第一军的大头兵,因为商震需要抗日军的青霉素,而抗日军需要大批老兵,穆成春就在这项交易中,连同数千名士兵被商震交给了抗日军。穆成春来到承德后,在一次军事技能考核中,操纵一挺马克辛机关枪打靶取得了好成绩,幸运地被分到了余程万的一师,一师是西南国民军重点打造的精锐部队,装备优良,官兵待遇较其他部队都要高上一截,让同他一起来到承德却被分到其他部队的大头兵们羡慕不已。穆成春此时躲藏在阵地最外围的一座暗堡中,操纵马克辛机关枪向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日军射击。哒哒,哒哒哒随着机枪来回摆动,子弹成扇面向迎面而来的鬼子扫射过去。啪的一声,一枚手雷从侧面撞在机枪枪身上,在射击孔外面的泥土上滚了一下,不动了。穆成春心里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撇下机枪,纵身一跳,从木梯上跳下去,身体落地的瞬间,手榴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