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现在有点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看到伊楚那一身旗袍打扮的时候,我已经够惊讶了,看这个人一身盔甲的打扮,那可比伊楚早好几千年都有。
东浦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老的鬼?
“你是谁?”看着他没有什么攻击我的意思,我开口问道,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这是我来了之后才挂上去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铺子就要关门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我面前桌子上的那半块白玉。
“那块玉佩应该是一对的,这只是其中一块的一半。”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看着那块白玉对我说,“这是羊脂白玉,玉碎,不是个好征兆。”
我把那块玉重新拿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下,我一拿起来,白玉里面的红色游丝好像又在微微的摆动着:“你怎么知道?”
“我是这块玉里面的玉魂!”他看着我的眼睛,很坚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把那块玉放下,惊诧的盯着他看了一下,听说玉跟随着主人久了之后,就会与主人的魂魄合二为一。前提是这块玉是绝对的纯净,在此之前从没有被任何人摸过或者带过,才有可能跟主人融合。
如果他是这块玉的玉魂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就是这块玉的主人?我开始细细的打量他,他身上的青铜铠甲上面慢慢的一层灰,导致上面的花纹有点看不清,但是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一只老鹰的图案。
莫非,他是哪个朝代的将军?我虽然对中国历史了解的不深,但是我还真不知道云南曾经有过一座将军墓。
“你叫什么名字?”只要知道他的名字,应该就能查出来他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时间太久了,我忘记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还以为他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谁知道满心期待,他给我来这么一句。
“我真的忘记了!”他以为的不相信,还认真的跟我说了一遍,那眼神跟小白兔一样无辜。
我倒不是不相信他,都过了几千年了,在这破玉里面呆这这么久,不傻也蠢了。
我点了点头:“我不是不相信你,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又指了指我:“是你叫我出来的。”
我有手指指了指我自己,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叫他出来过,我压根就不知道这破玉里面还有一个玉魂在,而是还是个有点呆萌的古代将军。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问题,墙上的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铺子里的蜡烛一下子就熄灭了。今天是农历十五,外面的月光洋洋洒洒的照了进来,把那个古代将军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整个铺子里面惨白惨白的。
蜡烛灭了的那一瞬间,我的小心脏微微一跳。
他背光站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感觉一没有了光线,气氛就变得很奇怪,还带着一点阴森的感觉。
他朝我走了一步,我听到他身上的青铜铠甲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那把古剑划过了地面,竟然在地面上闪出了一丝的火花。
我有一种预感,他跟刚刚的那个鬼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因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走到门边,大叔和伊楚都不知道哪里去了,黑灯瞎火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的手边什么都没有,香也没有,桃木剑也没有,只有半块残玉,而且它的主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大哥,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我把玉举了起来,现在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符了,这是他自己的东西,总不能动手打坏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果然不再继续往前走了,但是他已经离我的很近了。
这个时候我才确定,他真的不是刚刚的那个鬼,或者说,是同一个鬼,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了。
他沉着脸,紧紧的盯着我手上的玉,而这个时候,白玉里面的那个红色血丝游窜的更加厉害了,跟无头苍蝇一样随处乱游。
原来,他之所以停下来,不是因为他听我的话,而是因为的手上拿着这块玉。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还在乎这玉,证明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我从小到大,很少跟活人说话,死人啊魂魄什么的倒是见过不少,跟鬼说话,这是我的强项。
“咳咳……”我咳嗽了一下,润了润嗓子,挺起了胸膛,我发现,他竟然跟我差不多高。难道古人的个子都这么高?
“你想不想要回这块玉?”我把那块玉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就随着我的手晃动的方向移动着。
“快点还给我!”他一下子伸手来夺我手上的玉。
幸好我早有准备,在他出手之前,我已经把玉收了起来:“给你可以,但是我要跟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听得出来他的呼吸很急促,应该是生气了。但是,他没有反对,证明应该是同意了。
“好,第一个问题,你知道另外的半块玉和剩下的一块玉在哪里?”我现在就想把这半块玉的另外一块找出来,我总觉得这上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可能跟我老爹有关。
那个将军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跟我说:“另外的一块我不知道,但是这块玉的另一半,还在古墓里面。”
“古墓里面?”难道就是老瘸子他们说的那个在死人沟山顶上的那个墓。当年,拽着这半块玉的盗墓贼就是从死人沟上面的山崖上面摔下来的。
那个将军点了点头,然后死死的盯着我,那个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我,我应该遵守诺言,把这半块玉还给他。
可是,他只是个玉魂,就算把玉还给他又能怎么样,天一亮,他还是会回到这块玉里面,这块玉还是会落在外面。
难道古人的智商都只有这么点?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这块半块玉还不能给你,你要帮我找到另外的半块。”把这块玉给他了,我就算找到了另外的半块也没有用,所以我还是决定不还给他。
“啊……”
“等等等……我还有话要说,你听我说完……”在他还没有出手之前,我立刻抱住了自己的头,然后阻止了他的动作。
“找到另外的半块玉对你也有好处,难道你不想找回你丢失的记忆?你已经在这玉里面待了千年了,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把那个将军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算看出来了,古代这些人啊,都是榆木脑袋,脑子都是一根筋的,没有人提醒,他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块玉已经跟他的魂魄融为一体了,少了半块,对他肯定有很大的影响,他这时好时坏的记忆,应该就是因为那半块玉。
我说的话应该是触动了他的心,他一下子就变得颓废了起来,一点都不像刚刚的气势汹汹。
0036 大叔的身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叔和伊楚总算是回来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还坐在铺子的门边上狠狠的喘着气。那个玉魂已经回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但是,我刚刚真的害怕他一起之下会剁了我。
对于一个活了千年的老鬼来说,想要杀了我,轻而易举,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不过我对于大叔和伊楚昨天晚上一起失踪,现在一起回来的样子感觉很好奇。在我的印象里,伊楚和大叔好像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现在怎么成双成对的出入了。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跟那个美女大战三百回合了?”看着我虚脱的样子,大叔笑的很猥琐,感觉有点不坏好意的样子。
我推了一下他靠在我身上的人:“走开走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还问你呢,你们一晚上干嘛去了?都不跟我说一下。”
“干嘛去了?当然是幽会去了,这能告诉你啊。”大叔靠在我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跟我说。
“呸……少自以为是!谁跟你幽会!”我来没来得及开口,伊楚就率先的打破了大叔的美好幻想。我想也是,依伊楚的脾气,怎么可能跟大叔幽会。
“咳咳……”大叔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看着伊楚的一张冷脸,然后只好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呢?怎么这么憔悴?在老瘸子那里没有问到什么东西嘛?”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决定把在老瘸子那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毕竟《沉香典》是沉香铺内部的事情,没必要让他们知道。然后我就把玉魂的事情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下。
但是,当我告诉他们,我要去云南找那座将军墓,把剩下的半块白玉拿出来的时候。大叔一脸惊悚的看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伊楚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是看她的表情应该也是不太赞同的。
盗墓这种事情,我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完成,我还需要大叔的帮忙,伊楚是鬼,虽然她的道行不低,但是肯定不能跟那个古墓里的比,他们都不知道活了几千年了。
听了我的建议之后,大叔直摇头反对:“我反对,你去哪里不好,你非要去盗墓,而且还是为了一块什么都没有的破玉,你疯了不成。你好好的守着沉香铺,卖你的香不行嘛?”
我的脸色微沉,这大叔说的话怎么跟那个奇怪老头一模一样。
而且,我到现在为止,只知道他是个猎灵师,名字叫方城,其他的一切,我一无所知。他好像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然后出现我身边的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待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猎灵师,出现在东浦也是机缘巧合,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那天喝醉酒之后他似乎对我说了什么话,但是酒一醒,我竟然忘记的差不多了。
大叔的脸色也有点难看,显然想不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质问他这个问题,而且,我看大叔的眼神有点失望。这样的眼神像极了我老爹。
“我叫方城,是个猎灵师,你不是知道嘛?”大叔避重就轻,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个将军墓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要知道,当年我爹跟徐家老爷子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害的徐家现在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很激动,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一点都不了解我老爹,对他的一切,和过去一无所知。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伊楚蹲下来在我的身旁安慰我。但是,我现在情绪很激动,她的劝告我当然听不进去。我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另外的半块白玉,以为这样就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么多年来,只有那块白玉里的玉魂,大概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经过的人,我必须治好他。
大叔看着我的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曾经也是个制香是,不过我是被淘汰的那一个,离开沉香铺之后,我才做了猎灵师。我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你老爹的嘱托,叫我好好照顾你,直到你能自力更生,能够独当一面。而现在看来,我的任务还很艰巨。”
听了大叔的话,我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大叔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我都分不清他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
“我发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你爹他知道自己时候不多了,所以拜托了我来照顾你,为此,他是付出过很大的代价的,所以你不要辜负了他。”大叔这几句话说的很郑重其事,一点都看不出开玩笑的样子。
事到如今,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什么代价?”
“这个我不能说,我不告诉你,我是为了你好。那个,你现在还是决定要去那个将军墓,找那个什么半块的白玉?”
大叔语重心长的问我。
我想了一下,还是坚定了点了点头,大叔刚刚说的这一些,跟我去不去找那块玉根本半点关系都没有。
大叔气的直跳脚:“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明白呢?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的,别人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依旧是坚定了摇了摇头:“这个不是别人的事情,这跟徐家宅子的事情有关系。”
大叔看了看伊楚,又看了看我,然后严肃的说:“去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忘川的事情先解决了。”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忘川老板娘的那件事情。
但是,他们的这笔交易应该是我老爹跟她定下的,具体内容我都不知道,而且,我更加不知道“驻颜香”是个什么东西。
我烦躁的挠了挠头:“我上哪去弄驻颜香的!”
“你说什么?驻颜香?”大叔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两只手抓住了我的手,激动的对我说。
我一下子被大叔吓蒙了,不明白大叔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是啊,忘川的老板娘叫我给她做驻颜香。”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一听“驻颜香”的名字,大叔就跟魔症了一样,神经兮兮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看样子,大叔应该是知道驻颜香是什么东西。
“这驻颜香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她告诉我这个名字开始,我就一直在纠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驻颜香,顾名思义,当然是为了留住美貌,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霸道的香,但是,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过,制作这个东西,很损制香人的人气。”
大叔应该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忘川的老板娘明明是人,但是外界的传言说她永远都不会老。人会老,鬼不会,驻颜香就是这里面的玄机。
“那你知道,驻颜香怎么做嘛?”我问大叔,如果大叔知道的话,我就省了很大的力气,本来还打算去老瘸子那里,问他借那本《沉香典》,看看上面有没有记载。反正,老爹给我的那一本,被我翻烂了,我都没有看到了。
“驻颜香,用的是九十九个阴魂和小紫檀香制作成的。”
看着大叔严肃的眼睛,我就知道大叔不是骗我的,用九十九个阴魂,那不是跟养小鬼差不多啊。现在的问题是,我去哪里找这个多的阴魂。
大叔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烦恼,但是,他又给我补刀了一句:“而且,这九十九个阴魂必须是自然死亡的清纯少女。”
这下的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叔说制作这个香很损人气了,如果是自然死亡的话,她们的魂魄应该是要到阎王那里去投胎转世的。
但是,你硬生生的改变的她们的命运,可不就是损人气嘛?搞不好,你的香还没有做好,就被那些满是怨气的阴魂吞噬了。
我用求助般的眼神看了看大叔,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亲切温和一点:“大叔……”
“你想都不要想,我虽然知道制作方法,但是不意味着我会帮你,这个东西太害人害己了,我不会帮你的。”
大叔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誓死都不帮我,这驻颜香我还没开始做,就已经开始害怕了。光九十九个阴魂的这个概念,已经足够让我诧异的了。
我很奇怪,当年老爹为什么会答应她这个要求。而且,当年老爹到底是给她做了,还是没有给她做?
老爹已经过世了,我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
就在我两难的时候,老瘸子竟然到我铺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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