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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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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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卿云微笑道:“承蒙上将军好意,只在下酒量微浅,如今已醉了,能回到家中便是万幸。”

    见她推辞,纳兰丰神也不在意,只道改日再叙,两人便分道而行。

    到了宝府楼,一侍卫过来牵了马,对纳兰丰神道:“将军可算来了,王爷以等了多时,快些上去罢。”

    纳兰丰神点点头,上了厢房,撩起帘子便见单亲王正坐在桌边。

37第三十六章 三十军杖() 
见了单亲王,纳兰丰神一扫脸上的阴历,笑容谦和。

    “劳王爷多候,末将罪该万死。”

    单亲王瞟他一眼,冷哼一声,道:“看你这幅摸样,倒不像是来讨罚的。”

    纳兰丰神也不甚在意,坐定后自拿了酒壶自斟,道:“该罚该罚,末将自罚三杯。”说罢,便一连三杯灌了下去,且面色不改。

    单亲王知他酒量深,又道:“你这喝法,本王的好酒都被你占了便宜去。哪算得罚?”

    使女递上丝帕,纳兰丰神接了沾去嘴角的酒渍,笑道:“待末将禀明缘由,王爷若是还要罚,末将也认了。”

    单亲王自饮一杯道:“说来。”

    纳兰丰神微微一笑,面容更显俊朗,道:“今日操演皇上太后都在旁观摩,韦行风手下那中郎将又大显了风头,皇上特意下了旨赏了右营。正巧末将来时路过仗院便进去讨了两杯水酒来喝,王爷知我与那韦行风不和,末将便有意赞赏那中郎将,王爷可知那中郎将如何?”

    单亲王最是厌恶拐着弯儿说话的人,可这纳兰丰神拐的不多不少,既不让他讨厌也不喜欢,只瞟了他一眼。

    纳兰丰神便接着道:“末将听那中郎将言语间,既不想讨好韦行风,却也无反我之意。”

    “哦?”单亲王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说此人依旧中立?”

    “正是。”纳兰丰神道,“可能是王爷那番话对他起了心思,将军府历来中立,可如今的形式却已由不的他了。”

    单亲王沉默半响,叹了口气,道:“想必今日你也见识了此人的将才,若是不能为本王所用……杀了却也甚是可惜。”

    纳兰丰神眸子一闪,微微倾身道:“王爷,纵观我大王朝,此种人历来都只有两种路,不是位极人臣,便是不得善终。何况如今他只是个小小中郎将,指不定真是运气好些罢了。柳老将军那,末将有的是办法。”

    单亲王听出他意图,只道:“静观其变,你也收了那份轻飘的心思,对柳鹤童你若当他真是风烛残年,那便等着自食其果罢。”

    纳兰丰神一怔,收敛了几分笑意,正色道:“末将谨记。”

    “还有那柳卿云,你也别小瞧了他,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人。本王跟他喝了两次酒,若不是真一颗赤胆忠心,那此人的心思,只深的可怕。”单亲王日日回想那两晚与柳卿云喝酒,只觉那双眸子里透着清澈,如若真是演戏,那此人决不可留!

    纳兰丰神不在言语,没多久便起身告辞出离去。单亲王则多留了半个时辰,便连夜回了荆州。

    柳卿云只觉头昏脑胀,没想那烧刀子是如此之烈。入口便感觉火辣辣,一口下去更觉着整个胸腔都要喷出火来。幸好,第二日她是夜里当值,直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扰她。

    只是睁眼时望见床沿边坐着的人,有些不可置信,躺下去闭了眼,再睁开,那人还在。这才确信不是在梦中。

    柳卿云哑着嗓子道:“你怎的在这儿?”

    苏凡烟不答,起身去桌边那了瓷碗来,放在柳卿云嘴边道:“先喝了再说。”

    柳卿云闻着那味儿便知道是苏凡烟特制的醒酒茶,当下一口喝了个干净,昨日火燎般的感觉瞬息去了个无影无踪。

    不等柳卿云发问,苏凡烟便道:“今日一早我便来了,听闻小爷昨日喝多了,便又让小莲跑了趟宝府楼。小爷如今可感觉好了些?”

    “好了许多。”柳卿云朝外望了望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是响午。”

    柳卿云翻身就要爬起来,却站在床边愣了半响,才对苏凡烟道:“你……你先出去。”

    苏凡烟也是一愣,明白过来笑道:“反正烟儿早已知晓了小爷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柳卿云面上一红,支吾道:“我……我不习惯,好烟儿,你就出去罢。”

    苏凡烟见她真急了,便也不挪揄,径自出了房还带上了门。

    待柳卿云梳洗一番出得门来,候着的使女便道:“苏小姐已先一步去了正厅用饭。”柳卿云一路疾走到正厅,桌边已坐了三人,苏凡烟、柳鹤童和萧尹。

    “可算醒了。”萧尹见她便笑道。

    柳卿云给柳鹤童和萧尹请了安便入了座,只拿着箸却无甚胃口。苏凡烟却早早料到,准备些开胃小菜,吃的柳卿云停不下嘴。

    昨夜从开宴到走时,柳卿云手里的酒碗就没少过。一桌子山珍海味却是没吃上几口,此时吃的正是欢畅。哪知柳鹤童一句话,噎的柳卿云咳嗽了半响。

    他阴阳怪气的道:“云儿昨日可是为老夫颜面争了不少光,多吃些。”

    柳卿云涨红着脸,瞅了柳鹤童一眼,见他面色不善,又对萧尹打了个眼色,可萧尹却只顾吃根本不理她。当下只好苦着脸道:“孙儿知错。”

    柳鹤童放了箸,笑道:“你何错之有?老夫从未教导过你领兵摆阵,你却能赢的如此漂亮,老夫理当自豪才是。”

    旁人听来定是赞赏,可在柳卿云听来却惊的丢了箸,哭丧着脸道:“孙儿只是一时运气,谁能想那帮将领都是脓包……”

    柳鹤童冷笑打断她:“脓包?老夫也觉着是,今日朝堂之上皇上也是这么说的。说金吾卫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如一个将军府后辈,还说操演要改为十日一次,多多挖掘一些如柳中郎将之辈的将才。”柳鹤童一拍桌子怒道:“将才!柳卿云!你可真是块带兵打仗的好料!这些年倒是老夫埋没了你不是!”

    柳卿云吓的小脸苍白,萧尹本想拉住柳鹤童,可老将军气的狠了,直接唤了管家来道:“把这不孝子给老夫拖下去,杖责三十,记住!是军杖!”又转过身来望着柳卿云煞白的小脸道:“你不是整日想往军营里跑么!今日便叫你尝尝军杖的滋味也算了你的心愿!”

    苏凡烟见状也是惊了一跳,没想这老将军脾性上来竟真连亲孙儿都不放过。刚要开口就被萧尹拦住,悄声对她道:“且随他去罢,老将军是气的狠了,这节骨眼儿上谁说都没用了。苏小姐还是准备些皮外伤的良药来的管用。”

    苏凡烟点点头,叫上小莲准备回府拿药,刚行至府门口,便听见那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但却只那么一下,接着便只能听见沉闷的棍声。

    小莲吓的脸色惨白,只唤了句:“小姐……”

    苏凡烟一咬牙,飞奔上马车,催了马夫一快再快。到得宰相府时更是一阵风似的往药房奔,险些撞翻了管事手里的事物。管事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惊慌失措,拉了一同跟着小莲问,小莲也是一脸惊恐,没说出个原委,便急忙追了上去。

    苏凡烟把药房搜刮了个遍,就连灵机子当初送她的珍贵丹药都带上了。出宰相府时见管事一脸担忧的立在门边,又嘱咐了句莫要告诉相爷,便有一阵狂奔朝将军府去。

    可就算如此,待她寻到柳卿云卧房时,那人以趴在床边昏迷不醒,眉头紧皱,身上的衣物早已汗湿。最触目惊心的莫不是下身,大片大片的血红,看的苏凡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添霜。

    “老将军怎如此下的去手?”苏凡烟心口绞着疼。

    一旁的萧尹叹了口气,道:“老将军已是心软,这三十军杖莫说小爷,就是虎头大汉也撑不住。如此,已算手下留情了。”

    说罢,萧尹便要出去,好让苏凡烟给柳卿云上药。刚到门口,就听苏凡烟惊道:“她可是一句都没喊?!”

    萧尹见苏凡烟俯身在床边,便知道她看见了柳卿云那血肉模糊的嘴唇,苦笑道:“若是她肯喊,或许不会伤的如此狠。”

    自苏凡烟听见第一声惨叫起,柳卿云便死死咬住牙,即便屁股上早已皮开肉绽也不曾从那薄唇中发出过一声。这更加撩起了老将军的火气,本来柳卿云第一声惨叫时柳鹤童心中便悔了,没想她后来硬是不啃声,滴滴鲜血沿着下巴流淌她就是不出声。

    这脾性,怎么就不能改一改?

    苏凡烟叹息一声,拧了面巾小心翼翼的开始替柳卿云清洗,上药。

38第三十七章 宫中是非() 
苏凡烟记得,上回见这小爷哭鼻子一次就跟她闹了几天的变扭,这回她把柳卿云的屁股给看光。但这屁股却没有光滑细腻,而是皮开肉绽的一片血肉模糊,也算不得看光。苏凡烟心下安慰自己一番。

    柳卿云次日醒时,只疼的面色苍白,连多说一句话的气力都没有。苏凡烟这心里就更加放心了,待她想起来估计得几个月后。为了便于照顾,苏凡烟干脆就在宰相府里住了下来,与柳卿云的卧房只隔了一堵墙。

    柳卿云因伤告假的事情传到了宫中,这一日苏凡烟算着时日差不多该帮柳卿云换药了。还未出的房门,便听门外传来管事的声音:“长公主这边请。”

    苏凡烟心中一沉,脚下一顿,走了出去,便见单柔清迎面而来。见了她颇有些吃惊道:“烟儿也再此?”

    苏凡烟施了礼,微笑道:“儿时学过些医术,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两人边往柳卿云的卧房去,单柔清边道:“本宫记得府上有位大夫。”

    苏凡烟回道:“男子的力道终归要大些,长公主又不是不知那小爷的脾性,疼的狠了只怕药都上不成了。”

    单柔清点头一笑,又道:“那可真苦了烟儿。”顿了顿,单柔清眸子一亮道:“不若烟儿暂且住将军府罢,也省了来回的脚程。”

    苏凡烟一怔,险些张口就应了下来。转念又想到单柔清始终是皇家人,那心思不比寻常人,当下也不点破,只委婉谢绝了过去。

    哪知单柔清又道:“哎,你就当是为本宫罢。”苏凡烟又是一怔,再决绝不得,便应了下来。一旁的管事自是不敢插嘴,听得两人对话,心中也是一片叹息,自家小爷这命运也不知是福是祸。引了两人到门前,管事便退了下去。

    单柔清跟着苏凡烟进的屋,留了小莲和柔月在门外候着。见床上趴着的人下身一片殷红,单柔清心尖一疼,疾步走进看了道:“老将军下手忒狠了些。”转身又对苏凡烟道:“本宫那还有些良药,明日就送来。”

    苏凡烟想回绝,但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道:“长公主有心。”

    听得有声音,柳卿云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忽的睁大了眼睛,边爬起来边哑着嗓子道:“公主怎地来了!?”扯了伤口,疼的一阵哇哇叫。

    单柔清赶忙扶着她躺下道:“受了伤倒和本宫生分了起来?”

    柳卿云呲牙咧嘴,嘿嘿一笑道:“是柔姐姐好久没来看云儿了。”

    单柔清听得她一声柔姐姐,心中顿时暖了不少,坐在床沿嗔道:“不知是谁日日巡过长乐宫却也不来探望本宫,如今还怪起本宫来了。”

    柳卿云扭着头,皱眉道:“柔姐姐明知那时云儿正当值,也不怕别人说了闲话去么?”

    那闲话两字叫单柔清听的皱了眉头,近来宫中还真有些闲话,但却不是关于长乐宫。柳卿云见她皱眉,许是说错了什么话,急忙道:“柔姐姐名节可是比云儿的命还重要的!”

    单柔清舒展了眉头,轻笑道:“本宫毕竟年长些,倒是苏小姐的名节比较紧要些。”

    这几日柳卿云已经习惯了苏凡烟时时在身边,单柔清一提才发现苏凡烟已立在旁多时。当下有些窘迫的看了苏凡烟一眼,苏凡烟却一脸淡容,好似不管己事一般。

    见柳卿云还算得精神,单柔清起身道:“云儿好生养着,需要什么药材烟儿尽管向本宫开口,这点本宫还是能做到。”忽的转而又向苏凡烟道:“烟儿可知那秀云庄的老板是谁?”

    两人均是一愣,不明白单柔清好端端的问这作甚。苏凡烟微微摇头道:“不知,公主何此一问?”

    单柔清笑道:“不知便是,本宫想你那宝府楼与秀云庄齐名,总该有些交集,没想那老板藏的如此深。”

    “公主想找秀云庄老板作何?”苏凡烟有些懊恼,怎地就问的如此急迫。

    单柔清也不在意,道:“前些日子本宫见颜妃那件织流云很是好看,便想让秀云庄再给本宫做一件。既然那老板如此好手艺,如能进宫也算本宫一点私意。”

    苏凡烟自是不解,只道:“如此,烟儿真没法帮上公主。”

    单柔清笑了笑,她本意并不在此,只想让那床榻之人听了去而已。如今意已传到,她便又嘱咐了句便叫了柔月回宫。

    最惊心的莫过于柳卿云,她可不觉单柔清那番话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既知道那件织流云,便能从福尝丘那知道是她送给霍红颜的。想着柳卿云抓紧了被褥,心道,该死的福尝丘!

    宫中的流言不比民间,虽止于智者,却每每都要带出一两个倒霉蛋儿来。倾颜宫的两个宫女被贬去了御马房,那日皇太后在当场也没阻止,此事一出她自是不好插手,总不能打了自己的脸,只得叫了福德安好生训斥福尝丘便是。

    这厢,福尝丘刚被训斥完,压着一肚子的火气。本来这事儿若不是柳卿云求着他,他也不会答应。以他在宫中十几年的资历,这等事只坏不好。还未来得及消火,又被长公主叫了去。

    长乐宫内,三公主长公主均是一脸冰霜,福尝丘跪在地上只觉心中一片寒风刮过。

    “福尝丘,本宫问你。”三公主脸色更加铁青,怕是刚才已被长公主训了一通,“御马房最近可是人少了些?”

    福尝丘一愣,立即明白了三公主的话,扣头哭道:“二位公主明鉴,奴才也是今日才得知那流言,实不知究竟从何而来。”他福尝丘辛辛苦苦爬了十几年才得到如今的地位,若是为此事贬到了御马房,只怕到老都没人会再记起他来。

    “求长公主给奴才一些时日。”福尝丘知三公主脾性,小错能恕,大错决不饶,立马改了转向心慈出了名的长公主求饶,“奴才必定处理得当!请长公主开恩!”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

    “皇姐!”三公主叫道。

    长公主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气势强硬的道:“本宫叫你起来。”

    福尝丘见平日里慈善的长公主也发了脾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心里把柳卿云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长公主道:“皇上年幼,未立后,这后宫除了皇太后便是本宫说了算。福尝丘,你眼里可还有本宫?”

    福尝丘一听便又跪了下去,哭丧道:“奴才该死!”

    长公主一拍桌子,怒道:“起来!”

    福尝丘心道今日不知怎地了,这长公主似是被三公主附身似得,那脾气全不同往日。福尝丘立在当中,一脸鼻涕眼泪也不敢擦。

    三公主也是缩着脑袋,皇姐终是发火了。

    长公主皱着秀眉道:“本宫还没怪罪于你,这宫中历来流言不断,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你这十几年的老人也犯了此等错误,你叫本宫如何心安!”

    福尝丘打着抖,不敢出声,只等着发落。

    长公主又道:“乘着此事还未传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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