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隐眉头一皱不躲反进,直接左掌在地面用力一拍,整个身子弹空而起,躲掉这一击的同时,一眨眼就飞到了梁文赋面前,握拳的右手对着梁文赋胸口就是重重一击。
梁文赋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只觉一只巨大的拳头向自己飞来,还没来得及闪避,就感到胸口被砸了一锤一般,眼前一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啊——”邻居大娘见到梁文赋倒地不起,惊叫出声。
张捕头见到梁文赋竟被那鬼隐打倒在地,不知死活,激愤之下大吼:“恶鬼,你有种冲我来!来啊!”
梁文赋自然没死,听到张北海的话后感动不已,急忙忍痛道:“张捕头不必担心,在下没事!”
鬼隐看也不看另两人,冷哼一声,不屑地对倒在地上的梁文赋道:“知道为何咱家不杀你吗?不怕告诉你:那是因为咱家嫌麻烦,像你们这种所谓的名门世家,互相勾连、人多势众,今日若杀了你,以后恐怕咱家就没个清净了!”说罢再也不看梁文赋,大步走到单道士身旁。
梁文赋心中奇怪,这鬼隐既然不认识自己,却又为何说自己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公子呢?
听到梁文赋没死,张捕头和邻居大娘内心稍安,转而又战战兢兢地担心那鬼隐会不会要来杀自己。
鬼隐却直接来到单道士身前几步站定,对他一施礼道:“这位道长请了!咱家与你往日没有任何过节、以后也不想结怨。今日碰巧见到你在这里布还魂阵,咱家就忽然想要到阳间走走,还望道长不要与在下为难。”
“哼,你不认识我,我倒知道你!你鬼隐在阴间也算成名已久了,现在竟也要来夺舍,难道你想到阳间做个女娃娃不成?”单道士一撇嘴反问道。
听单道士竟然认识自己,鬼隐面露得意之色,随即却又叹口气:“唉,最近这地下的日子不好过啊!现在只要有机会离开下面,哪还管得那么多?再说了,一具皮囊而已,何必在意男女!”
单道士正要继续开口,鬼隐却直接指着那一线白光中已经走过大半的小点,对单道士说:“道长的心思咱家明白:你现在正在做法,没把握打得过咱家,所以想要说话拖延时间对不对?唉!可惜你遇上的是聪明的我啊”
单道士嘴角一抽,却并不答话,心中自责今日大意了:本以为最多来几个孤魂野鬼而已,谁知不但引来一群积年恶鬼,现在更招来了这鬼隐!早知道的话,就先教会那徒弟几招再来还魂,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了。
本来鬼隐虽强,单道士却也并不在意,只是他现在大半灵力都用在维持还魂阵,同时身子又不能离开原地,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鬼隐说罢之后,直接绕到单道士够不着的棺材另一边,举起巨掌向棺材上的灵力遮罩拍下去。
眼看遮罩就要被拍中,单道士右手隔空一点,鬼隐那就要拍中遮罩的大手竟然凭空消失了,单道士又往后一挥手,鬼隐那消失的巨掌出现在他自己身后,“砰”地一声拍在了他自己后背上。
“呀哈!你这牛鼻子倒还有点道道!”鬼隐被自己拍得一个趔趄,却不怒反笑,“不过,若咱家所猜没错的话,你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吧?咱家倒要看看你还能来几次‘破界’!”
说罢,鬼隐再不迟疑,双掌交错如风往遮罩拍去,任凭手被单道士转移后拍在自己背上也毫不在意,竟是存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心思!
梁文赋急忙向师父看去,只见他虽然右手依旧挥舞如电,拦下了鬼隐的全部攻击,但他的脸色现在已经一片苍白,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心知他布辟鬼帐时已经耗费不少灵力,之后又一直在全力维持还魂阵,此刻怕是已经快到极限了。
单道士心知这破界术太耗灵力,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最先玩完,于是一咬牙,收回了右手。
鬼隐只觉五脏一阵翻腾,但见单道士已经快不行了,于是仍在坚持。本以为那道士还能再撑一会儿,谁知又一掌拍下后,竟然直接拍在了遮罩上,灵力遮罩一下子就碎成了齑粉。
惊喜之下,鬼隐急忙纵身而起,化作一道黑烟就准备往还魂阵里扑去。
就在此时,单道士已经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喷出之后凝而不散,漂浮在空中,单道士右手一挥抓起一把血,顺势在面前舞动,竟用鲜血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龙飞凤舞的符来!紧接着袍袖一挥,嘣的一声爆发出一团气劲,将那鲜血画成的符激射到鬼隐化成的黑烟之上。
鬼隐眼看就要成功夺舍,却被那血符打在当胸,立时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摔在地上恢复了原型。而他胸口中符的地方则迅速腐烂凹陷下去,露出一个碗口大、深可见骨的创口来。
而此时,只听“嘤咛”一声,张三三的元神终于成功回到了身体里,活了过来。
单道士方才一击得手之后已经全身发抖、摇摇欲坠了,此时见张三三终于复活,当下再也坚持不住,一跤坐在了地上。
张北海急忙放下镇邪灯奔上前来,不及查看刚复活的女儿,先把单道士给扶了起来,询问他怎么样了。
另一边,鬼隐眼见木已成舟,立刻暴怒而起,双眼阴冷地盯着单道士:“咱家只想夺舍而已,本不愿与道长结仇,是以之前一直没主动出手。却不明白道长拿了这女娃子家多少钱,竟要以命相阻!既然如此,道长可别怪咱家不客气!”
说罢,鬼隐双手拄地,口中念出一串音调诡异的咒语来。随着他咒语念毕,众人只觉脚下地面一阵翻动,随后就见一股股黑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在镇邪灯微弱的灯光下,这些黑气渐渐凝聚成人形,化作了数十只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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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一剑()
单道士被扶起来后强撑着身体站定,拍拍张捕头的手,让他先把棺材里的张三三抱到邻居大娘那里——张三三虽然已经复活了,但由于身体还非常僵硬而无法动弹。
张北海固然爱女心切,但他可不是白眼狼,眼看着女儿的救命恩人有危险,他怎能放下不管?于是死死挡在单道士身前,决绝地对鬼隐说:“你个恶鬼,这老神仙所救乃是小女,你来杀了我吧!不许”
“让开!咱家手下不杀无名之人!”鬼隐不耐看张捕头纠缠,不等他说完,直接挥手将他拍晕到一边。邻居大娘见张捕头竟然被一巴掌拍飞,直接吓得晕在了地上。
鬼隐桀桀怪笑着对单道士说:“道长修为高深,咱家不敢乱来,只好先用些替死鬼来开路,道长不会怪咱家下三滥吧?”说罢退到一边,对着那些从地底钻出的恶鬼一挥手,众鬼得令一拥而上。
这鬼隐倒是卑鄙得光明磊落!
眼看着像脱缰野狗般扑来的替死鬼,单道士明知这是对方在消耗自己的灵力,却也只得打起精力应对。只见他手捏指诀,全身上下猛地一震,一团气劲自全身鼓荡而出,就如同是水面上忽然荡起了一层涟漪。
这层气劲悬浮于单道士身前,就如同是一面水幕冰墙一般,把替死鬼们的攻击阻挡在外。
“哎呀!真没想到道长仍有这般深厚的灵力,幸好咱家谨慎没有直接上啊!”见到单道士出手之后,鬼隐在一旁怪叫道。
单道士不理他,伸出沾血的右手在面前空气中龙飞凤舞的勾画,同时左手连挥,一道道血符疾射而出,将咆哮着扑上来的替死鬼一只只化为腐灰。可是替死鬼们对身边同伴的死看都不看,只管汹涌而上死命拍打气墙。
梁文赋重伤之下到现在还浑身无力,只能无奈地躺在地上看着师父被围攻。此时看着这些完全不知惧怕,只一味拿命向着目标猛扑的恶鬼,梁文赋终于明白它们为何叫做“替死鬼”了!
如浪潮般涌上的替死鬼群中,单道士那单薄的身形就如同是一叶狂风中的扁舟,明明看起来随时就要被巨浪吞没,可却总能随波起伏,任你如何风浪狂涌,一直牢固地定在涛头浪颠。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替死鬼们,却大多非其一合之敌,被他的血符一沾就化作朽土。
“好!这一招如果用来降妖,堪称绝妙啊!可惜了,道长以后没机会了!”
“咦!这个白虎炼妖符还能这么用?真没想到道长对这微末的符道竟也有这样深的造诣,这一下可谓出神入化啊!”
群鬼的咆哮声与惨叫声交织嘈杂,而鬼隐则像个无关群众一样袖手站在一旁,口中对单道士的每次出手大加点评,同时还源源不断地从地下招出新的替死鬼来。
其实鬼隐表面上故作轻松,心里早就对单道士的修为惊骇不已了,同时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直接上,而是先召了这么多替死鬼出来。
早就听说这鬼隐是个话唠,但没想到竟然这般惹人厌!单道士又累又气,又一次出手之后,竟然打了个空!
一边鬼隐聒噪的声音又响起:“啧啧啧!这一下竟然失手了,难道道长的灵力真的已经要耗尽了?”紧接着又自己回答道:“可咱家却认为一定是道长在使诈,想骗我上前!”话音一落,鬼隐指挥众鬼攻得更急了。
替死鬼群一拥而上,终于将单道士面前的气墙屏障撞碎,几十只鬼爪争先恐后地向他抓去。
单道士确实还保存了一点实力,想要骗鬼隐上前之后,将他一击干掉,却没想他竟这般多疑谨慎。看着面前一堆狰狞的恶鬼,单道士叹一口气,使出了最后一招。
“一引风雷动,雷霆化天罗。三清破九幽,玄甲成地网。天罗地网——开!”单道士口诵符诀,同时双手十指纵横交叉,在面前划出了一张透明的气网来!
随着单道士吟毕,棚内竟凭空生出几道耀眼的电光,劈在那气网之上,同时地下钻出数十根尖利的石笋。从上而下的电网和地底钻出的石笋轰隆一声合在一起,将单道士身周一丈之内所有恶鬼一起击成粉尘。
“砰!”使出这一招天罗地网之后,单道士再也支持不住,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鬼隐终于满脸得意地走上前来,嘴里啧啧连声,阴阳怪气地说:“看看,让我猜中了吧!幸好刚才没信了你,不过我想这次你一定是真的油尽灯枯了吧?”
单道士绝望地闭上了眼,无法置信自己一世修为,今日竟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鬼隐接着道:“道长莫怪咱家心狠,实在是今日已经把你得罪狠了。就刚才道长那一招,若是在灵力全满时,恐怕足够削平一座小山吧?咱家若不趁此机会除掉你,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说罢,鬼隐高高举起巨掌,全力往单道士头顶击落。
之前单道士出手时,梁文赋的眼神一直丝毫不瞬的跟随他那只画符的右手,然而梁文赋却并没有在看单道士手中在画什么。确切的说,梁文赋双眼看着单道士画符的手,可是脑海中却正在翻涌着滔天巨浪。
随着单道士画符时手指的每一次勾动、转折,梁文赋感到体内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悸动,这种感觉非常真实,可却又怎么也把握不住。
终于,等单道士使出最后那一招天罗地网时,梁文赋只觉心中一片光明通透,脑海中的念头完全清晰了!他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画出来的符的样子其实不重要,画符时对灵力和气机的引动,才是一张符真正起作用的地方?”
眼见此刻师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梁文赋再不犹豫,将所有灵力灌注笔中,在面前轻轻一画。
这一笔看起来软绵绵地,没有任何花哨的变化、复杂的转折,但就是这直直的一笔划出之后,寂静的棚子内竟凭空响起一声炸雷!
鬼隐被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看到梁文赋那随意画出的一笔后,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呼:“不可能是天机!凭你怎么可能引动天机?”
就连单道士也惊异的转过头来,心中一片波澜,双眼放出惊喜的光芒:自己学了十几年符道,却也只能因循死记前人留下的符文而已,那传说中符道高手引动天机、随意挥洒即可成阵的境界,一直以为只是故事而已,却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得见!而且这引动天机之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只见一道充沛的气劲自梁文赋手中微秃的笔尖迸发而出,方才的炸雷声正是这气劲所发!气劲凝成一柄巨大的火红色长剑,周身带着风雷直斩向呆站着的鬼隐。
一剑西来,千崖拱列!
这一剑就似铁马金戈破天至,又如万仞巨浪排空起,眨眼间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斩到了鬼隐头顶。
饶是鬼隐反应灵敏,匆忙间侧身直接往地上一倒,可整条右臂还是连着肩膀直接被这一剑劈成了渣。
重伤的鬼隐咬牙大口吸着冷气,愤恨地盯着梁文赋嘶吼:“你竟然也使诈!你们这些修道者没一个好东西!今日此仇咱家记下了,来日定当奉还!”说罢再不停留,化作一道黑烟钻入了地下。
感情他以为梁文赋之前也跟单道士一样在装伤,等到最后才使出这一招来。
梁文赋强撑着站起身来,想要过去看看师父怎样了,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巨响,一道霹雳划破棚顶直接劈在了梁文赋头上。
霹雳一闪而逝,梁文赋摔出几尺开外,而原本站着的地方则出现了一个大坑!
单道士脸上的兴奋神色直接凝固了,呆呆的看着浑身乌黑的梁文赋,不知他是死是活。
“靠!”
却见梁文赋一声咒骂,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梁文赋原地转身看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死、没受伤也没穿越之后,才放下了心来。刚才他被劈中之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会又要穿越吧?我才刚熟悉这个世界啊!我的云翠仙怎么办?”
没事就好!梁文赋急忙跑到单道士身边,将他一把扶起:“师父,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单道士摇头表示没事,但眼睛却在梁文赋浑身上下打量。
梁文赋问出口后,也终于反应过来:我刚刚使出一剑之后,明明已经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了,随后又被雷劈了一下,怎么现在不但没事,反倒还浑身精力充沛了呢?
心中想着,梁文赋就把想法问了出来。
单道士皱眉沉吟道:“你那一招是刚刚领悟到的吧?”见梁文赋点头后,单道士解释:“那就是你刚才领悟那一招之后,你的修为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所以引来了一道天劫!只不过为何你受了天劫不但没事,反倒还有好处,我就想不明白了!”
梁文赋皱眉沉思,单道士却咳嗽一声,提醒道:“现在先别管这些,我现在受伤无力起身,你出去提醒外面的人烧水,等把张三三彻底救活再说!”
梁文赋这才想起今天干嘛来了,急忙到外面去找那些衙役和帮忙的人。
由于篷布遮挡了镇邪灯的光,外面众人根本看不见任何恶鬼,只是感到刚才天空被乌云遮挡如同黑夜,狂风呼啸中旁边的树梢被舞动着发出鬼哭狼嗥一般的声音。而后好不容易才风停云散,立刻就见一道霹雳从九天之上直接劈进棚内去了。
众人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这些都是那两位仙长在里面做法引起的,互相感叹这两位真是活神仙,竟有如此神威。
此时见那位梁仙长出来让烧水,众人立刻四散开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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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出浴()
梁文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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