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这是相当重要的一步棋。
&bp;&bp;&bp;&bp;并不是说和记无兵可用,但广袤的数千里长的边境线,完全用和记的兵马驻守,真的是得不偿失,事倍功半。
&bp;&bp;&bp;&bp;汉人在严格的训练和军纪之下可以做到在北境驻军,但既然有长期在这里生活,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已经适应的部落可以向和记效忠并提供人马,为什么不用?
&bp;&bp;&bp;&bp;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话诚然。
&bp;&bp;&bp;&bp;用是要用,但要威压,分化,然后用收税和执法来确定真正的统治权。
&bp;&bp;&bp;&bp;而不是如大明那样,给个银印敕书就算完事了。
&bp;&bp;&bp;&bp;当然也是和记有和大明完全不同的行政和军事体系,也有着足的财力和物力来保障这种统治权的逐渐深入。
&bp;&bp;&bp;&bp;经过年余时间,蕃骑已经成了一支相当重要的军事力量,特别是在北部驱赶俄罗斯人的行动上,得到了军司高层的赞许。
&bp;&bp;&bp;&bp;这些蕃骑已经证实了自己,所以才在大战之前把他们集中起来使用,张献忠便是被派来与蕃骑做先期接触,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来个先声夺人,先把威风使足了,接下来对这些蕃骑首领才会好好说话。
&bp;&bp;&bp;&bp;正因如此,张献忠的脸上浮现出相当威严的神色,再以猎骑兵的扮相来说,更是威风凛凛。
&bp;&bp;&bp;&bp;许多蕃骑首领脸上都有些犹豫神色,两年前,猎骑兵在漠北纵横驰骋的时候,很多人都留下了一生难以泯灭的深刻印象。
&bp;&bp;&bp;&bp;这是一支由恶魔组成的军队,当张献忠森冷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几个蕃骑首领的嘴唇都抖动了起来。
&bp;&bp;&bp;&bp;“这狗日的老张。”枪骑兵中队长隔着十几步远,看着张献忠的作派,忍不住骂道:“怪不得张大人派他出来,这厮的本事硬是要得。”
&bp;&bp;&bp;&bp;“比咱强。”猎骑兵中队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鄙视。
&bp;&bp;&bp;&bp;对那些蕃骑首领来说,眼前的这个瘦高个的猎骑兵的身影如山峦一般高大。
&bp;&bp;&bp;&bp;在过来的时候,这些蕃骑首领还有些得意的感觉,和记虽然家大业大,商团军虽然强悍,但在真正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们这些外蕃骑兵也能派上用场。
&bp;&bp;&bp;&bp;但到了此时此刻,对着张献忠这样的猎骑兵的时候,这些蕃骑首领们才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多少。
&bp;&bp;&bp;&bp;一个猎骑兵军官就吓的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感觉由衷的恐惧了。
&bp;&bp;&bp;&bp;这些骑兵首领也是各部中的佼佼者,他们精于骑射,无视困难的自然环境,在恶劣的条件下能够行动打仗,他们当然也悍不畏死,就算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畏惧眼前这个高个子的猎骑兵,可是这种恐惧的感觉就是突如其来的袭上心头,难以遏制。
&bp;&bp;&bp;&bp;“这个人是谁。”一个蕃骑首领忍不住问自己身边的和记军官。
&bp;&bp;&bp;&bp;这个军官是和记军训司派过来的,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队伍里会有两三个这样的军官,他们帮着训练,确定战法,教他们一些兵学上的常识和知识,训练部落骑兵的服从性和调理他们的野性,野性很好,说明不怕死,但蕃骑们不怕死是过惯了苦日子,加上萨满等宗教因素,光是靠这个持续不了太久。
&bp;&bp;&bp;&bp;要是野蛮就一定能赢,那现在这些部落应该是草原之主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bp;&bp;&bp;&bp;打顺了,打野了,这些骑兵很凶,比蒙古人还强,也不在女真人之下。
&bp;&bp;&bp;&bp;女真人就是这些部落的同族,语言都是通古斯语或其变种。
&bp;&bp;&bp;&bp;但女真人被大明压了二百多年不得动弹,说明野性只是偶尔有用,多半时间是有纪律的军队能获得胜利,野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战场上稍有不顺,很可能这些野人就全部崩盘,跑的比谁都快。
&bp;&bp;&bp;&bp;在训练之后,这些骑兵得到了相当长足的进步,终于才可堪一用。
&bp;&bp;&bp;&bp;这些蕃骑首领也就骄傲起来,甚至有些开始桀骜不驯。
&bp;&bp;&bp;&bp;在行军司的高层动用了一些手段之后,包括逮拿了几个最不听话的首领,剩下来的都老实多了,这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强大相当虚幻,军饷,兵器,军粮,这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他们很快就会退化成在河边用骨头箭矢打猎的野人,现在的强大就会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象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bp;&bp;&bp;&bp;现在他们已经畏惧了,敬服了,然而对张献忠这样强悍的军人时,他们开始从灵魂深处战栗着,他们真的畏惧了。
&bp;&bp;&bp;&bp;“这只是我们一个普通的猎骑兵的连级军士长。”一个军训司的军官不以为意的说着。
&bp;&bp;&bp;&bp;全部的蕃骑首领们都有些征仲了,这就是一个军士长而已?
&bp;&bp;&bp;&bp;“和记真的是如高山一般伟岸广阔。”一个首领赞叹着道。
&bp;&bp;&bp;&bp;很多人点头,他们原本以为派到自己这边来的军官就是和记最优秀的了。
&bp;&bp;&bp;&bp;这些军官行止动作都有一定之规,所有人都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他们走路,交谈,坐下,甚至睡觉都象是一样的。
&bp;&bp;&bp;&bp;每个军官的房间物品的摆放都是相当的一致,走进一个军官的卧室,其余所有军官的卧室是什么样都很清楚了。
&bp;&bp;&bp;&bp;不同之处就是有些军官有自己独特的爱好,比如有的爱拉二胡,有的喜欢下棋,有的爱看书,这些爱好之下会有一些不同的用具摆放着。
&bp;&bp;&bp;&bp;但基本上的东西是一样的,洗漱用具的摆放秩序都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任何例外可言。
&bp;&bp;&bp;&bp;每个军官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们强悍,对军事上的问题无所不通,而且每个人都相当的武勇,不在这些部族的勇士之下。
&bp;&bp;&bp;&bp;他们也很坚韧,在最困苦的环境中能够咬牙坚持,甚至在刚到各部落组成的骑兵里时,由于条件困难,这些军官也是和普通的部落骑兵一样,过着相当困难的军中生活。
&bp;&bp;&bp;&bp;这样优秀的军官在这些部落中人看来就是和天上人一样了,等这些部族的人见到了更多的和记军官之后才知道,商团军中这样的军官一抓一大把,几乎人人都是一样。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地图(求支持)()
“这是那木错,蕃骑第一千骑的千户长。”和记军训司的军官向张献忠做着介绍,他们配合的很好,知道张献忠有意压一下这些蕃骑的首领,所以在介绍之前,令这些首领排好队,象是等着上司检阅的士兵。
并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不服,这些长相各异,但多半是精大脑袋和乱糟糟的头发,中间剃光留成小辫的短小矮壮的汉子并没有面露凶悍,或是眼冒凶光,相反,他们老老实实,毕恭毕敬,不少人如同孩童一般,眼中满是好奇的神彩。
“俺老张有礼了。”
张献忠瞄了一眼这个千户,随手拱手还礼。
蕃骑的编制没有仿和记,和记商团军的编制有些复杂,要考虑到兵团做战,中等规模战事,小规模战事,部队的指挥和机动性,还有方阵,火力输出,后勤保障等诸多方面,在权衡再三,经过多次改制之后才形成的现在的这样小队,中队,连队,营,团,师的编制方案。
其实在几十年乃至一百多年之后,欧洲的军队编成也走到了现在商团军的编制方式。
方阵,火枪兵,火炮,胸甲骑兵,在此后二百年间是战争的主流,商团军等于是超前了一步,并且是经历了连绵不断的实战的检验。
而蕃骑就不需要了,他们是纯粹的冷兵器轻骑兵,军需司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淘汰下来的皮甲和绵甲,但数量也不多,毕竟各屯堡的农兵也要训练,农民中的队官级一般也提供绵甲或皮甲。
这是大明边军都达不到的程度,但和记已经可以轻松办到了。
对蕃骑当然不可能太大方,毕竟这些骑兵承担的也只是低强度的战斗任务,主要还是以骚扰和防御为主,俄罗斯人多半是小股哥萨克推进,很容易被大股的蕃骑给挡回去。
“这是巴儿虎千户,第二千骑。”军训司的军官继续介绍,又是上来一个短腿的车轴汉子,毕恭毕敬的用商团军的军礼对张献忠行礼。
“嗯,千户好。”张献忠还以军礼,巴儿虎心满意足的退向一边。
这边有五个千骑,分别属五个千户统带,三个是索伦人,一个鄂伦春人,一个鄂温克人。
都属于辽东地区的小部族,索伦人相对要多一些,但他们主要集中在黑龙江流域近长白山地方,在那边一直到库页岛都有索伦人的存在。
索伦人最多,也最凄惨,在女真搜山捡海般的扩张过程中大量的索伦人被拉上女真人的战车,死伤最为惨重,付出最多的就是索伦人。
索伦人也很矛盾,一方面对女真政权极为仇视,一直想造反,一方面也为他们的满洲八旗的身份而骄傲和自豪。
清政权也是一直很重视索伦人,用他们和女真满洲守东北老家,到清末时还有完整建制的索伦马队,也是满洲八旗唯一拿的出手的力量,当然,后来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眼前有三个索伦马队,一个鄂温克,一个鄂伦春。
马队肯定是以各部族的骑兵为主,但不可能就是这三个大族,东北的小部族很多,相当多的部族根本声名不显,但他们一样有自己的传承,凭河依水草而居,以渔猎为主,也会放牧,呼、伦、贝、尔草原很大,巴尔虎蒙古人只占据了一小部份而已。
千户之下就是副千户,掌五百人的马队,一千户底下有两副千户,十百户,一百户分两总旗,各领五十骑,五十骑分五个小队,一小队十骑。
这种编制其实这些部族中人很熟悉,和大明的边军骑兵,还有蒙古人的军制都很相似。
张献忠介绍了几个参谋人员给这些千户官认识。
由于张献忠先确定了基调,这些异族的千户都很恭谨,态度相当的好。
当然在他们身后也是有各自部族长老或首领的身影,和记已经在沿克鲁伦河还有巴尔虎草原上建立了不少兵站,也经常有大军在此出没。
巴尔虎草原与外蒙的乔巴山,也就是往库伦的和记漠北直道距离很近,经常会有保护直道的官兵到呼伦湖一带驻扎和巡防,不管是龙骑兵或是猎骑兵,都对这些部落形成了震慑和威胁。
张献忠也知道,巴尔虎蒙古人也愿意成立骑兵替和记效力,不过军司只允许这些巴尔虎蒙古人到买卖城贸易,被雇佣为护卫也可以,还雇佣他们的人替军司做事,但不同意他们组建象样的骑兵队伍。
不仅是巴尔虎蒙古人,也包括漠北部份,都是一样的处理。
哪怕是几十年后,百年之后,蒙古人只能以个体身份加入军队,不会组建独立的蒙古人为主的军队了。
这些小部族倒是无妨,他们举族的人丁都不一定过万人,索伦人马队虽然有三个千人队,但来自大大小小几十个部族,他们之间都会有争斗和不和,各部族有自己的利益,虽然都是索伦人,但他们还处于严重的分裂状态,并且一直到几百年后也没有出现什么英雄人物把这个民族捏成一个整体。
参谋们和几个千户寒暄了几句,他们态度较为温和,比起张献忠给这些异族军官的压力就小的多了。
“左侧就是呼伦湖,再往左下走是乔巴山,也是我们漠北直道所在的地方。再往左下是安固里淖,右下就是一大片山峦,那就是旧大宁地方,也是现在察哈尔人主要的聚集地,他们的察罕浩特也在那里。从大宁地方北上,南北七百到八百余里,东西六百余里,方圆两千余里,这一大片牧草丰茂,与兴安岭的高山和密林夹杂,还有大片沙地的地方原本是扶余卫所在,后来嘉靖三年,合撒尔的十五世孙率部民迁移至此,这里就成了科尔沁人的地盘。”
在一群异族军官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下,参谋人员的手指移向右上,继续说道:“那边就是黑龙江流域,也是巴儿虎人说的齐齐哈尔,意思是牧场的边疆,那边再走就是大江和密林,不适合蒙古人放牧,所以叫牧场的边疆。”
参谋人员手在地图上画了一圈,最终指向齐齐哈尔与后世通辽地方,说道:“我们的任务,第一是替大军开路,另外在大军向大辽地方突进的时候,我们要继续向北方,直接去科尔沁地方,你们明白了吗”
几个异族千户参次不齐的回答着。
他们不太明白,也很难理解。
为什么几千里的地方,要在路上走一两个月乃至更久路程的广袤地域,就能浓缩在眼前小小的一张羊皮纸上
这真是奇怪,甚至是神异。
但这地图毫无疑问是准确的
不仅有地名,还有山脉的显化,高处明显是大兴安岭海拔高的地方,各部族的人经常会在山中和牧场穿梭,对地形再熟悉不过了。随着参谋人员手指方向,除了山川密林和河流之外,还有当初奴儿干都司的卫所名字,都是相当的准确,没有任何错误。
这些异族的千户当然不可能知道怎么从地图上看比例,确定距离,但他们脑海中也有这些部族所在的地方,加上各处明显的标识,比如呼伦湖所在的地方,巴尔虎人的核心游牧地,克鲁伦河到嫩江和黑龙江的这些小部族的分布,从图上看只要是各人到过的地方都是没有错误的。
这些千户被挑出来,原本就是能力相当出众的部族中的精英,原本就走过很多地方,接受过很多讯息。
要知道完全封闭状态下的部族中人是相当野蛮和落后的,他们连语言能力都很欠缺,平时的沟通多半就是和渔猎有关,没有文明也没有历史,只有萨满和故老相传的一些混乱的神话。
在这样的部族中想成为一个精英人物也相当的困难,说明天赋相当的出众。
就是这些人杰才能崭露头角,并且成为蕃骑的首领人物。
但这些异族的精英,此时感受到的就是完全的被碾压的差距。
对和记的强大他们早就心知肚明,对方所拥有的一切是他们整个部族都没有办法相比较的。成熟的军工产业链条,战争的艺术,商业的经营也如艺术一般,建筑城池和道路的能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方位的碾压式的差距。
但从眼前这一张小小的地图来看,这种差距完全就是大到他们想象不到的地步了。
“你们怎么看”参谋人员收起图,有一些图上的名称包括未来和记收复奴儿干都司还都只是设想阶段,可能在数年或十数年后才会有具体的行动,没有必要过早的暴露目标,惊动那些沿途的领着各卫所名称的部落们。
“大军主力是从右侧直接打向察罕浩特。”张献忠用纯粹军人的口吻解释道:“也就是南路军,我们左路军就是北路军,两支军队成钳形打过去。因为是要打歼灭战,所以南路军的突进以稳为主,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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