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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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7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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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部的范围极大,除了占据旧五原朔方在内的河套区域,将后世的甘肃拦腰斩断之外,后世的青海地区也有近半地方是套部的地盘。

    在万历二十年前后,火落赤主要是活动在后世青海地区,经常进犯的目标是甘肃镇,洮州,河州,也就是后世的临夏,临滨地区,紧邻兰州市的核心防御区经常受到套部的进袭,当时的三边总制就是为了防患活动在青海地区的套部而设立。

    在万历早期,啺菖崖艺季菽模魍⒌鞫死钊缢珊吐楣笤谀诘拿梢睹涡茉谇暗兄富樱睹涡芎吐楣笾罱某擅骄褪谴蛲肆嘶鹇涑嗪屯聊睾共坑雴拜联手之后得成大名。

    可见在万历中期前后,火落赤已经成了大明的强敌,成了俺答汗的接棒手。

    在土默特部本土十二部与大明议和之后,套部仍然极不安份,甚至在卜失兔汗即位前期,火落赤诺颜还拉着卜失兔汗打算去攻打西域各部,将西边的蒙古各部统合起来。

    还好卜失兔汗才干能力和本部的实力都不如,不然的话就是提前弄得西边各部大乱了。

    在卜失兔汗与和记交战期间,套部正好与大明在边境上开战,没有及时提供帮助,等卜失兔汗失败之后,火落赤就与额麟臣济农一起,打起了替故去大汗报仇,并且收复青城的主意。

    在去年,火落赤率部驻在鄂部的白城,那也是一个寺庙与喇嘛众多的地方。

    蒙古人驻城的主要目的多半都是因为喇嘛,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强烈的驻城需求。

    毕竟俺答汗只有一位。

    在张瀚稳住了北边的局面,并且商团军一直固守云中一带,没有给鄂部和套部机会之后,火落赤率自己的套部主力在朔方和五原一带的后套平原一带活动放牧,一直到和记集结大军,前来攻打。

    对张瀚与和记来说,最大的麻烦不是打不过套部,而是对方根本不打。

    从后套平原到青海,火落赤有大片的地盘可供他腾挪转移。

    就算现在商团军已经是骑兵为主了,想在几千里方圆的地盘上追击敌军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了。

    鄂部和套部已经联手,两部原本就在几十年前便开始合作,鄂部的对手是大明的陕西镇,榆林镇,套部主要是针对甘肃和宁夏两镇,地域接近,又都不赞同俺答汗的接受招抚的政策,所以可谓一拍即合。

    两部的首脑与卜失兔汗也有相当不错的交情,对卜失兔汗被杀之事相当的愤怒,当然也不可能承认和记对这一大片草原的统治权。

    由于他们一直和大明边镇交战,保持了相当的血勇,也不太可能如漠北三部那样见势不妙就投降,少量精骑穿梭压迫,迫其投降的战法是行不通的。

    只能是大军过来,兵分两路,直接越过库布其沙漠,兜向鄂部,同时兵锋直指青海一带,断绝火落赤南逃线路,并且做好追击过去的准备。

    “参谋司对此十分清楚……”李贵向张献忠等部下做了简短的解释,指着开拔中的大军,说道:“第一团和枪骑兵团,炮兵营等部西向,打掉套部的外围,然后兜转向东南。另一路就是近卫龙骑兵第三团和猎骑兵营等部,组成东向军团,直接越过沙漠,穿插向白城。”

    一个年轻的军官说道:“李侍从官,两路分别都有多远路程?”

    “西路军最少准备跑两千里。”李贵道:“东路也得五六百里以上的路程。”

    “这个时候骑兵和后勤全部马车化的优势就出来了。”张献忠很内行的道:“军司在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建立维修点和补给点,有了固定的维修补给,大车才转的起来,后勤才保障的上,咱们的快速机动才能完成。”

    “对喽。”李贵很高兴的在张献忠肩膀上捶打了一下,笑道:“老张总是说自己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只能干军士长,我看就是懒,要不然没啥学不会的。”

    张献忠苦着脸道:“你以为俺愿意学,这是每天听大人念叨,灌了满脑子都是,一顺嘴就说出来了。要说真叫咱老张理解这些东西,差的远哩。”

    众人闻言,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第三团的团指前移了,众人一起让开道路。

    李从业和几十个随员军官在团旗之下赶过来,他们也看到了张瀚的旗帜,一群军官赶紧疾驰过来,向张瀚等人行礼问好。

    双方都没有人下马,行军指挥部已经下达了正式的行军命令,各部都必需在指定时间内出发,并且在指定时间内抵达当日的驻营点,并且记录在案向上报备。

    任何驻营点和出发的时间,路线,可能出现的敌情,都是事先做过严密推演的,几乎不太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出牌() 
“见过大人。”李从业还是那副精瘦干练的南方人形象,口中的南音味道已经淡了很多,他笑呵呵的打了个敬礼,说道:“第三团今晚宿营地与大人驻所相隔不到五里,晚上大人有空的话,属下找大人下两盘。”

    张瀚的爱好并不多,其实也是有意压制的结果。

    后世的张瀚声色犬马方面的享乐不要太多,越是如此,今世反而也是淡下来了。

    什么样的享乐,能比按自己的想法建造一个庞大的帝国更具吸引力?

    下棋也是张瀚的爱好之一,当然是象棋,来自后世的他对围棋缺乏兴趣,他成长的时代也没有什么上兴趣班的机会,可能经历更象是一个底层,在路边摊的老大爷旁边学会了怎么下象棋。

    李从业算是军中能陪张瀚的高层之一,两人棋力差不多,不需要计较你让我我让你的,尽管认真下就好了。

    “很好。”张瀚笑着道:“只要老李你晚上不是太累。”

    “头几天公事不会很多。”李从业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一仗怎么打都是赢,就是看战果怎么样,我军的行军速度和将士体能怎么保存是大课题,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点。”

    “很对。”张瀚赞赏道:“不愧是老军头啊,说到点子上了。至于你说的东西,夏希平在带着人做,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课题小组。”

    李从业提出来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题目的重要性,每天走多远,在不同的地形下可以正常行军的速度,强行军的速度,行军后战马的体能和身体情形,还有将士们的身体和体能,这都是要相当注意的东西。

    以前在李庄时军令司就搞过测试,但那是汉人区域,在草原上就不同了,在沙漠和草原夹杂的地形区就更加不同。

    还有一点就是商团军驻在草原上,以后面临的最大困难不是打仗,是长途行军,还有追击和包围敌人。

    打游牧民族的最关键之处不在于战争,而是怎么咬住敌人和扩大战果。

    李从业沉吟片刻,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也做了准备,不过夏希平显然是更合适的人选,其思维大开大阖,细微处又相当缜密,尽管老军人们对这些青年军人的冒起太速相当的吃味,可是夏希平是其中的佼佼者,李从业不会在这事上冒着触怒张瀚的风险而反对的。

    张瀚点了点头,说道:“此战和我们更大的目标是关连的,这一仗打好,我们下一步要做的才是最关键的,时间,相当的紧要。”

    李从业在马上敬了个礼,正色道:“请大人放心。”

    第三团的军官们再次敬礼,张瀚还礼,接着所有人继续通过,战马已经踩踏在草原和沙漠的边缘地带,今晚大家都是驻营在沙漠之中,整个东西朝向好几百里的沙漠地区今晚将迎来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客人。

    沙漠并不好客,从战马踏出来的细微沙子不停的飘舞着,落在人和马的身上,很快所有人的披风和军袍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细沙,钻到脖子里再进入身体内部,沾到了头发上,很快军帽上也是薄薄的一层黄沙。

    沙漠也并不刻意展现威严,当然也是参谋司事前做足了功课。

    这个时节的沙漠上也有不少积雪,没有沙尘暴的可能,排除了最危险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也就是一点不舒服和小麻烦。

    最少将士们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虽然名义上已经过了春节,草原上酷寒依旧,最少还得两个月时间才能叫人感觉到一点春意。

    严寒才是最麻烦的东西,人们穿着厚实的军袄,在马上裹着披风,仍然是寒气逼人。

    战马需要时不时的精心照料,不停的提供高热量的食物,否则也很容易倒毙在严寒之中。

    沙子和积雪还有低矮的灌木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死寂的画面。

    大量的人和马,倒卷的军旗,构成了色彩斑驳的充满着活力的构图,把原本的死寂冲涮的七零八落。

    尽管南北只有一百多里宽,军队仍然要在沙漠上度过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包括张瀚在内的所有人也是要和沙子还有严寒做斗争。

    吴齐和李贵看到一个刚来的侍从官点燃了一个铜手炉,想着要给张瀚递过去,两个人一起挥手示意,制止了这个愚蠢的行为。

    几千里的长途跋涉张瀚都经历过了,甚至身上有了几处轻微的冻伤,这个时候再给张瀚这么一个愚蠢的手炉,实在是蠢到家了。

    那个侍从官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面色苍白的把手炉给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吴齐反而给了对方一个相对宽容的笑容,这是一个刚来不久的侍从官,一心想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并没有太多错误。在私下里将士看不到的地方是可以这么做,新侍从官犯的只是思维不够缜密小心的错误,本质上还是好意。

    吴齐暂时还没有考虑外放的事情,周瑞在财税司很高兴,薪俸高,不在张瀚身边工作自由度也高,而且从侍从官的位置上下来,旁人总会高看一眼。

    和记现在家大业大,直接吃俸禄的就有好几十万人,周瑞这样的中层算是活的很舒服的那一层级了。

    吴齐也有些羡慕,但他暂时不打算离开,张瀚培养出一个侍从官不容易,现在新手多,容易出乱子……

    从早晨起过万人的大军开始进入沙漠,同时身后还有蜿蜒十几里的庞大车队,辎兵们不会一古脑的都跟着进来,他们一路建立起补给点,也依托原本有的军台墩堡来做防御的准备,他们象一群工蚁一样,跟在军蚁身后,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到了午时前后,天空晦暗,开始有小雪飘洒下来。

    人们没有把这一点小雪当回事。

    在草原上久了,下雪是家常便饭,时常就是从晴空万里到满天落雪,太常见了。

    原本在大同生活的人对冬天的雪就不奇怪,到草原上更是把一辈子的雪都看完了。

    在落雪时,所有人都骑在战马上吃着午饭。

    连张瀚在内都是啃食着行军的军粮,坚硬的麦饼和肉干,配上水囊里的烧开的开水,这样的天气之下,水囊里的水早就是冰冷的冷水了,可张瀚也只能吃坚硬的行粮和喝冷水。

    没有时间浪费,草原和沙漠乍看起来是一样,都是一样荒凉不变的景色,但沙漠比草原要危险的多,虽然这个时节不太可能有沙尘暴,但流沙陷井一样存在,并且在横向五百多里,纵向一百多里的范围内没有水源。

    一滴水也没有。

    积雪和黄沙掺在一起是没有办法取出来烧化饮用的,所以在两天一夜的时间内人们只能饮用水囊里的携行水,这种条件下升火做饭是不可取的,也是没有必要的浪费。

    只有穿过沙漠,抵达鄂部的南端,到了河套区域后,那里水网纵横,不仅仅是黄河一条大河,还有很多河流和它们的支流,到处都是丰茂的水草和纵横的水网。

    那里曾经是汉家的养马地,几个边郡的良家子也擅长骑马射箭,随时可以组成一支强悍的军队。

    汉的边郡就能抵抗匈奴,而唐的朔方几郡就是出精兵的地方,也是大唐藩镇中最强的几个镇。

    在进入鄂部地盘之前,只能用忍耐和决心来穿越沙漠,还好,纵向的距离并不长。

    当然,就算是沙漠长上一倍和两倍,大军还是可以穿过来,只是要多费一些精力和时间来做事前的准备。

    也就是多准备一下而已。

    下午三点多一些,前锋就开始停止行进了,只有少量的游骑仍然继续前行,侦察着可能会有的敌袭。

    有少量的牧民也活动在沙漠地带,可能是离草原区二三十里,来回一天的路程,他们有可能会提前发现商团军的主力已经前来,游骑的任务是剿灭或撵走他们。

    从空中俯瞰的话,商团军的前行路线并不笔直,而是蜿蜒如蛇,而且纵队的两翼有相当多的警备部队。

    纵队行军也有学问,部队的整体性,行动时的协调,侧翼的防护等等都是需要经常锻炼的科目课题。

    就算是在沙漠里行军,商团军人仍然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锻炼部队在行军时的警惕和各种训练科目。

    到五点前后,也就是天都快黑的时候,所有的行军帐篷都已经扎好了。

    说是扎,其实就是用一些固定物压住,实在不行就用人来压。

    好在风不大,或者说几乎没有风,这使得没有扎在土地里的帐篷也一样保持了基本的稳固。

    这也是沙漠行军的弊端,没有办法把帐篷扎进浮沙之内。

    包括张瀚的帐篷也是一样,几个年轻的侍从官勉强压住帐篷的角,使得这个大型帐篷保持着相对象样的模样。

    一群参谋官鱼贯而入,他们带来的是最新的情报,同时做地图展示。

    在整个河套区域都是用汉唐旧称来把地形给标注好了。

    张瀚所在的东路军还在云中郡南端的地带,而西路军已经抵达旧朔方郡的南端。

    东路直指鄂部,也就是前套地区,而西部则是指向中套和后套区域,那边是以套部为主。

    据说火落赤带着精锐骑兵驻在鄂部的白城,如果是这样的话,东西两路合力可以把两部的主力都包住,这一仗就会省事很多。

    然而张瀚知道事情没有这么顺利的,战场上的情形瞬息万变,就象打牌一样,在智商差不多的前提下,对手出的牌肯定是你最不想接或是接不住的牌。

    还好张瀚是掌握着一手好牌的人,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就是火落赤打出一张他最不想接的牌:逃跑。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银箱() 
“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办法预判。”孙耀带着参谋军官,苦笑着道:“参谋司只能判断套部的主力和大量丁口都在中套和后套地区,留在青海的只有少数丁壮和老弱病残,套部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外敌,所以他们敢倾巢而出,除了一部份主力跟着火落赤在白城子一带外,其余人马一路到后套地方,主要是在都思兔河一带放牧,去年以来,和宁夏镇多有摩擦,从宁夏镇的塘报上可以证明这一点。”

    张瀚沉思着道:“既然如此,做好本份,按计划行事吧。”

    参谋们一起又告辞而出,接着是军令司的人和军需司的人,他们的简报也很简单,更多的是流程化的东西。

    事先已经推演过多次了,虽然计划化永远会有小麻烦和意外出现,但从大局来说,所有的局面仍然按着既定计划在走。

    “按既定计划”,这个词已经成了军司各层官吏最喜欢说的话,身为文职人员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凡事有计划。

    和大明文官那种僵化的不思变通和不思进取相反,军司的官吏既喜欢多做事,也喜欢商人的精细和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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