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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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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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汗之下,才是协助大汗管理右翼的济农,然后是诺颜和台吉们。

    但实际上来说,各部自以为是多年,林丹汗继承汗位已经十年以上,统合蒙古各部也是这个大汗的志愿,可惜收效甚微。

    惟一收获的就是林丹汗与内喀尔喀五部的联盟,另外就是分别派驻在青城和内喀尔喀的分管左右两翼的管理大臣,这是林丹汗派出来的爪牙,监视松散的各部,监管左右翼的原本也是有实力的大台吉,加上有林丹汗的任命,象银锭这种小台吉怎么会被看在眼里。

    “这些是什么人?”

    带队的骑兵军官扬着手中的马鞭,故意不理会脸色难看的银锭,大声盘问着银锭的护卫。

    “这是来做生意的汉商!”

    “汉商?”那个骑兵将领冷笑道:“什么时候汉商也能带这么多部下,还带着兵器进入青城了?”

    “布勒台,”银锭开口道:“这是我们大汗允准的,你要不服,可以到布囊台吉那里告我一状,和我们大汗对质。”

    银锭说的布囊台吉,就是林丹汗任命的管理右翼三万户的永谢布部的台吉却热斯坦布囊台吉,当年达延汗立六个万户,现在的俺答汗的后人卜石兔,也就是土默特部的大汗和顺义王也是达延汗的后人,还有鄂尔多斯万户和永谢布部万户,这是右翼三万户,在右翼蒙古就是以土默特部实力最为强劲,其次是鄂尔多斯部,永谢布部实力最差,而林丹汗任命的管理右翼大臣恰恰是永谢布部的鄂托克布囊台吉,在本部中他实力强劲,但在整个右翼他又是实力很差,只能倚仗林丹汗给他的权力,出心出力的替林丹汗当一只好走狗,这样的角色在青城这里当然不讨巧,最好这一支兵马也是被后金兵在征伐林丹汗时击溃,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不过最少在此时布勒台没有想到日后,眼前的张瀚和汉人们的底细来历,这几天青城内都传遍了,布囊台吉身为监视大臣,不可能对这样的大事不知不晓,上头贵人们的争斗下面的人不知道,布勒台是布囊的亲将,他只知道布囊台吉为这件事十分的不开心,这几天他就一直带着人在城外等着,准备把人拦截下来,好生的刁难一番。

    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青城是整个右翼蒙古的核心所在,土默特这些年的地盘发展的很大,比如火落赤台吉在青海一带雄霸一方,顺义王更是西部蒙古的共主,鄂尔多斯等部也都经常会赶到这里来朝拜卜石兔汗,青海和套部蒙古,还有西部的卫拉特蒙古都会到此,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商队从北方还有西边赶过来与土默特各部贸易,察合台汗国的后人们也从哈密和伊犁等地偶尔赶过来,带来西域和中亚那边的特色商品。

    青城附近的繁华,在整个蒙古草原也算头一份了,也是仰赖和大明的马市贸易,这里拥有大量的各色毛料,丝绸绸缎,各种档次的棉布,堆积成山的茶砖,来自中原的纸张,金器和银器,还有蔬菜,水果,药材,各色货物也是应有尽有,虽是远不及张家口那种绵延几里全是商号店铺的商业底蕴,但最少在张瀚等人眼前不远的地方,也是聚集了过百家的店铺,摆满了各色的货物,这其中大部份都是各个台吉开设的店铺,也有不少是汉商所开,现在聚集了不少人,蒙汉均有,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边的情形,不少人交头结耳,窃窃私语着。

    “怎么这里还有不少田地,似乎都种着菜?”

    孙敬亭没理会这边的争执,他的蒙语底子一般,虽然最近已经加强了学习,毕竟还是听不懂过于急切的吵架般的话语,听不懂就索性不听,他扭头向一边,倒是猛然发觉了新奇的东西。

    张瀚也看到了,菜地很多,依着青城四周的城墙开垦了相当多的菜田,也有一些是麦地,已经出了一层浅浅的青苗。

    “这是板升地之一啊,虽不如板升城,也是汉人的聚集所。”梁兴这个喇虎出身的倒是知道这事,抢着答道:“青城原本就是板升地之一,汉人住多了,慢慢的就开垦荒地,种粮食种菜,咱们汉人嘛,就喜欢这耕作的事儿,也有汉人学着去放羊牧马,咱做这事怎么做的过蒙古人,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种菜种地更好些。鞑子也有学种地的,他们种地就和咱们放羊一样,天生都不是那块料。”

    “说的是喽。”一旁的李从业插嘴道:“当年俺答立个八个板升地,都替他种地种菜,青城这里的最大,汉人也最多,村落相连,阡陌百里,要不说的话,还以为是咱中国地界。”

    蒋奎大咧咧道:“这老砍头的倒是会享福。”

    张瀚看他一眼,说道:“故顺义王你也敢胡说八道,再有下次你就自己骑马回新平堡去。”

    蒋奎头一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将在边军那边常说的话带到这边来,若是叫人听了果真是不小的麻烦。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比试() 
那边银锭终于也交涉完毕,那个叫布勒台的蒙古将领果真也没有敢坚持去和顺义王去对质,他也清楚,城中的贵人们都喜欢这个眼前的少年汉商,也有一些世居青城的汉商一心想着与这个汉人东主合作,自己若是真的公事公办将人给带走,城里头立刻就能反弹,最终布囊台吉也保不住自己,为这事挨一顿马鞭,还把人往死里得罪,未免不值。

    不过就这样将人放走,大张声势的赶过来,还有不少人围观着,自己也简直就成了笑话,布勒台心中不愤,用眼神示意命令,他的部下有五十余人,突然策动马匹跑动起来,原本是半圆的阵形,跑动之后,便是将张瀚等人夹在两列马队之中。

    “哟荷……”

    跑动时,所有的蒙古骑兵从腰间抽出弯刀,在手中挥舞过肩,刀光闪烁,马蹄翻飞,一时气势逼人。

    银锭气的在马上站起来,他也毫无办法,布勒台又没有动手,只是策马来回奔驰,这是蒙古人中的一种挑衅行为,如果银锭和张瀚这边无人应战,那么就算是输了,进了青城之后,布勒台和他部下也会有武勇之名,就算因为这样桀骜不驯而被城中的贵人们在心里记上一笔,但付出的代价有限,仍然是值得的。

    蒙古甲骑们还在呼喝着,向张瀚等人发出挑衅的声响,他们的马匹也是越跑越近,成两列后,他们在张瀚等人的眼前交叉跑着,不一会功夫就是左右交换了一次。

    在交换时,有不少甲骑卖弄骑技,从马鞍上跳下,在地上急跳几步再跳上马,要么就是在马身上站立,拉开自己的骑弓,并不搭箭,但向着张瀚等人虚拉弓弦,弓弦拉动时,发出崩崩的声响,这些蒙古人就发出一阵阵粗野的大笑。

    四周围观的人不怕事情闹的大,越热闹就越是解闷,不论是蒙古人还是汉人其实都是一样,除了少数汉商沉默,不愿看到这样情形之外,不少种地的汉人和蒙古人一样聚集起来,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张瀚等人,还有人在拿出铜钱出来打赌,看张瀚等人能不能有胆量接下这个挑战,如果接战的话,又是哪一边的赢面大些?

    “要我说那小东主白白净净的,胡子也没生出来几根,这样的人哪有胆子接这个茬?”

    “也不知是哪家小郎君,仗着家里有钱,连这里也敢闯。”

    “比这个汉人也敢和我们蒙古人比?”

    “赌十头羊,我赌那个汉人小东主不敢接招!”

    “我赌二十头,赌布勒台他们赢。”

    不论汉人还是蒙人,在这事上倒多是见解相同,盘口开出来,可惜几乎无人应赌,有一些赌徒天生好赌,可看看张瀚等人,感觉就算以小搏大,赢面也是实在太低,犹豫着不敢出声应下来。

    不远处的那些议论,张瀚也是听了满满一耳朵,他不动声色,梁兴等人倒已经是气了个半死,张瀚看向朵儿,问道:“朵儿,他们要比什么?”

    “马技,射术,摔角。”

    “那有什么不能比的?”张瀚道:“朵儿你去,同他们比比看。”

    “好。”

    朵儿狞笑一声,脸上面皮都涨成紫色,他说是鞑官,其实家族在汉人地界生活二百来年,因为是边军家族,家传的武学可是世代精进,没有丢下来一星半点,叫他接招自是乐意之至。

    当下朵儿一骑当先,指着对方一个态度嚣张的甲骑,两人先是并骑到一处,接着便是商量好距离,然后两骑并肩,一同向远方一个小山包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种奔驰较力,其实也很考较双方的骑术,马匹都差不太多,不会有明显的差距,而控马飞驰,转弯,爬坡,还有马上的较技,这是一个马上骑士的全套子本事,做不得丝毫的虚假,本事差一点,就是落后,甚至落马,如果真的交战,一个精锐骑兵足可挑落数十人而自己丝毫不损,马上实力的差距,远比地面上要来的厉害的多。

    两骑冲出,不仅张瀚这边所有人都注意朵儿和那个甲骑较力,四周围观的人也是大声呼喝起来,惹动更多的人跑过来瞧这个难得一见的热闹,这可不是同部族的蒙古人在玩儿游戏,两边的效力一边是汉人商队,一边是蒙古甲骑,倒是瞧不出这个汉人小东主有这般的胆量,真的敢派出手下接住蒙古人的挑衅,这时候隐隐有不少赌徒心中后悔,刚刚自己有些胆怯迟疑,若是接下盘口,现在已经是几十头羊入帐了。

    朵儿和对手瞬间就跑出老远,两匹马平行向前,隔着几十步的距离,两人都是经验老倒的骑手,都是紧紧贴合在马脖之间,两腿稍稍提高,大腿紧紧贴在马腹上,这样的姿式十分节省马力,也能叫马儿第一时间知道主人的用意,两人都是矮壮身材和罗圈腿,骑姿也是几乎一模一样,奔出去里许之遥之后也是几乎没有相差到半个马身,速度也是都提到最快,几乎如风驰电卷一般。

    看到这样的情形,围观的人们都是喝起采来,张瀚倒是有些担心,拿眼看了看李从业,他和王朵儿都是打蓟镇来。

    “东主放心。”李从业脸上露出笑容来:“他们还要比其它的,王朵儿在我们蓟镇夜不收里也是第一等的好手,那鞑子再能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甲骑,王朵儿是赢定的了。”

    张瀚心中稍定,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他的手下不论是镖师还是夜不收,俱是千挑万选出来,眼前这些甲兵在蒙古人当中可能也是好手,但与张瀚挑夜不收时千中选一精中选精的功夫还是差的远了。

    事实也果然如此,跑到三里开外时,朵儿便是与那个蒙古人拉开了距离,他在马上的姿式更加合理,也更懂得怎么调节马力,他们已经翻过两个山坡,拐过一个略有些狭窄的山道,往最后一道山坡驰去,待他们绕道后再跑回来,朵儿对跨下战马的掌控必定会使他与对手拉开更远的距离,叫对方拍马也追不上。

    围观的人群倒是没有什么蒙汉之分,虽然他们不知道朵儿其实也是个蒙古人,他们只尊敬驾驭战马更好的人,看到朵儿追风般的姿态,不少人都是为他喝起采来。

    布勒台气的面色发青,他的部下们也是眼中发急,不过他们自忖自己的骑术也未必比自己的袍泽高出多少,而看到王朵儿骑马之后,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骑术还在那个明国汉子之上。

    “这厮用弓箭了!”

    王一魁眼尖,突然大叫起来。

    各人也急忙注意那个蒙古甲骑的手上动作,果然看到那人已经把一柄骑弓拉开,弓弦被拉开成满圆,在众人的惊叹和叫骂声中,一支羽箭在肉眼清晰可见之下,飞速向朵儿疾射而去。

    银锭提醒张瀚道:“这箭是屈了箭头的,马上射箭干扰,也是比试的一种。”

    众人听到这才明白,不过看向那鞑子的目光还是充满轻蔑,不声不响的就一箭射出来,类同偷袭,实在是有些输不起。

    银锭的脸上也有点尴尬,不管怎样,做出这般丢脸事情的是他的族人,亏得蒙古人还向来自夸豪爽真诚,这一下可真是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没事,”李从业还是一脸淡定:“这箭朵儿要是躲不过,他也不配当夜不收。”

    赵家兄弟还有任敬几个,也是一脸的淡然。

    夜不收才刚刚进入这个团体,张瀚对部下真诚以待,薪饷又重,各人又搬取家小过来,当然也是真心想融入这个团体之中,只是他们加入的时间还短,各人彼此间还不算太了解,特别是夜不收们总有一股子傲气,所有的镖师都不被他们看在眼里,连同梁兴和杨秋也是一样,隐隐不被他们承认,只有王长富这厮身手确实了得,夜不收里除了少数几个外,多半也不是王长富的对手,加上王长富见多识广,能操练新兵,这一层来说确实比普通夜不收强的多,如此这般,王长富才勉强得到这伙人的认同,除了王长富外,王一魁和李来宾等立功过,阵斩过土匪见过血的镖师,在他们眼里也同新兵差不多,每次看到这些夜不收轻视的眼神时,镖师们就是气的发抖,若不是规矩严,恐怕群架都打过几次。

    这时虽然同仇敌忾,听着李从业的话,众镖师还是有些不爽,这些夜不收,也未免太骄狂了些!

    但王朵儿的表现,也是很快证实了李从业的话!

    箭矢几乎肉眼难辨,几乎上眨眼间就飞到朵儿身前,对手射箭原意就是扰乱朵儿操控马匹,骚扰他的行进速度,以叫自己赶上来,这一箭看似射的猛,其实劲力用的不大,而且也确实折了箭头……那个蒙古人没有不要脸到留着箭头的地步,朵儿这样的沙场老手一眼就看的出来是断箭,没了箭头的箭也只能近射,稍远一点根本控制不好准头,就算离的近,这箭也是后沉前轻,劲力不大,觑准了之后,他稍微一让,在后面的人看来好象箭矢射中了他一样,待各人发出惊呼后,朵儿猛然一回头,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刚刚那一箭,正好是被朵儿叼在了口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顺义王() 
“好!”张瀚猛然赞起来。

    “漂亮!”孙敬亭拍起巴掌。

    “朵儿干的漂亮!”王一魁,李来宾,还有梁兴,先后都替王朵儿喝采。

    夜不收们都高兴的脸上放光,朵儿的成功就是他们的成功,他们是团体里的新人,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朵儿隔的远远的,最多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响,但他知道是同伴们替自己喝彩加油。他黑红的脸膛上满是兴奋的光,他取下口中的箭,弓拉至满,相隔是平行四十步左右的距离,对一个可以左右开弓的骑射高手来说,这距离实在太近。朵儿没有细瞄,凭感觉认准了对方的头顶,猛然撒手!

    “崩”的一声弓弦巨响后,箭矢也是应声而至,那个蒙古甲骑慌乱间看着箭矢是往头顶来,急忙俯身,但朵儿是算准了他会躲闪,箭矢稍稍压下了些,那人只觉得自己头部巨震了一下,接着一阵疼痛,头盔束的带划破了耳朵,鲜血流下来,然后头盔被箭矢击飞出去,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朵儿哈哈笑几声,这时已经到转弯口,他从容拨回战马,对面的甲骑还在混乱之中,战马斜步乱跑着,朵儿从容不迫的往回跑着,等他回到起点时,那个甲骑才堪堪走到一半多些的地方。

    “朵儿,朵儿,朵儿!”

    赵世文和赵世武等人先举着兵器呼喝,接着所有人都高叫起来,连银锭的部下也止不住替一路行来的伙伴加油,而不是碍着族群之分替同族惋惜。

    布勒台脸阴的能拧下水来,待那甲骑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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