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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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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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丢失了,缺乏战甲的骑兵已经多至四成,马刀破损,火铳缺乏子药,这样的话反击也无用。

    “中队长!”老兵严肃的叫道:“请考虑我的建议,这样跑下去无尊严的被北虏杀死,不如反冲击,可能会收到奇效。”

    林南星紧张的思索着,他是一个很聪明的骑兵军官,平时出过很多主意,文化课考试分数很高,但在这种时候,他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马武会怎么做……徐大狗熊会怎么决断……”

    “我明白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纵然不能赢,也要在反击和奋战中死去好了。”

    林南星回转过头,对传令兵令道:“吹号,全军用马刀反突击!”

    老兵两眼通红,怒吼道:“全部有了,调转马头,平举马刀,反突击!”

    “平举马刀,反突击!”

    “扔掉火铳!”

    “把刀举稳,老子不管你是不是烧,这个时候就是打摆子也给老子把刀平举!”

    军官们和军士们都在怒吼着,一支在绝境中的军队很好的展现了绝境之中的强军该是如何的反应。

    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涌上了林南星的心头,看一眼重伤垂死的徐震,林南星拔出自己的军刀,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杀!”

    “杀!”

    已经不到二百人的骑兵队伍,义无反顾的冲向前方。

    炒花被一个小队的商团骑兵簇拥着继续向前,这也是林南星等军官的交代,不论如何,要带着炒花和其余的蒙古人继续逃走。

    所有蒙古人都是目瞪口呆!

    炒花昏花的两眼也变得明亮起来,有些驼下去的背又复挺直。

    他对着骑兵小队的队官道:“若是三十年前的大明官兵有你们一半的精锐,我们蒙古人早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们不是大明边军。”队官两眼含泪,郑重的道:“我们是和裕升的商团兵!”

第八百四十八章 副署() 
当脑毛大觉商团骑兵重新集结,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反冲锋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何等悲壮的景像,二百骑不到的骑兵向着三千人决死反冲!

    “杀死他们。”回过神来的脑毛大怒叫道:“叫他们知道侮辱察哈尔人的下场是什么,叫他们全身流血而死!”

    蒙古人骂人的词汇十分匮乏,两个牧人吵架,最厉害的词语就是:叫你全身流血而死。

    另一人说:你简直不配当个蒙古人。

    话说到此,便是一场拳拳到肉的搏击。

    脑毛大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当然不会因为商团骑兵的回身一击而感动,这个北虏向来自诩是最尊贵的成吉思汗的后裔,台吉这词是大明一边对“太子”的谐音,早前一般是指有黄金家族血统的蒙古贵族,但现在很多部落的领都被称为台吉,不管其有没有成吉思汗的血脉。察哈尔部的大汗和台吉们才是真正的尊贵血脉的后人,这一支血脉在清季被彻底消灭,后人认为残元被灭还不算蒙古的消亡,察哈尔完蛋才是铁木真所建立的草原帝国的彻底消亡。

    一个向来自大的草原贵族,现在感受到的就是被彻底的冒犯了,愤怒使脑毛大根本不考虑其余的事情,只想迅的把这些异常顽固和大胆的敌人全部杀光。

    察哈尔骑兵们也出了骇人的叫喊声,三千多骑兵摆出了硬碰硬的阵势,宽大阵面的骑阵跑成了半圆形,这是标准的突击阵形,这个时候蒙古人不考虑他们那些小花样了,分散队列,拉长纵深,侧翼切击射箭式的进攻法,这些都被抛弃了,他们也只想以硬碰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在最后的时刻,马蹄声和军号声响了起来。

    晦暗的天空之下,黑云般的骑队似乎是地狱里的恶鬼,猛然一下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脑毛大张口结舌,感觉舌头粘在了上鄂上头,他嘴干舌燥,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更不要提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回撤,回撤!”

    几乎不等脑毛大下令,所有的小台吉和察哈尔的将领们都不约而同的下起令来。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想着去车臣汗的部落歇一歇脚,好好休整和补充一下补给了,眼前这些恶魔般的军队是和此前追击的二百多商团军的骑兵是完全一模一样,而此时足有过千人之多,胸甲的亮光联成一片,和雪地的白交相辉映,几乎要亮瞎人的双眼。

    这样的军容之下还有成片的如林的火铳,铳口都是指向这边。

    列阵整齐,三排的骑兵阵列排的老长,是一条相当长的横阵,正好指向了蒙古人的半圆阵。

    这样的情形下,察哈尔人心胆俱裂,根本没有打一仗的勇气和打算。

    骑队混乱了,有人的马很快,惯性带着惊惶的牧民继续向前,有人则拨马向后,冲撞到了继续前冲的人马,无数人撞在一起,人和马都倒在雪地上,溅起了大片的雪花。

    枪声响了。

    由于突然袭击,大半的察哈尔蒙古人没有办法立刻转向,在接近六十步的时候两边都用远程武器开始攻击对方,一边是弓箭,一边是火铳。

    飘忽的弓箭对穿着胸甲的骑兵杀伤力十分有限,长长的商团骑兵横队只有少数人被射落下马,也有一些骑兵的战马被射中了,连人带马翻滚在雪地上。

    地面上很快有了一些战死的士兵和马匹,鲜血象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更多倒下的是牧人,成片结队的牧人或是他们的战马被火铳打翻了。

    火铳的有效射距和蒙古人的骑弓差不多,但威力要大出一些,距离越近,蒙古人吃的亏就越大,成片的牧人被轰落下马来。

    到处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牧民,倒在地上的咴咴叫的战马,受伤的牧人在雪地上翻滚着,拼命向后方爬动,但他们很快就被拼命往后逃的同伴的战马给踩踏而死。

    到处是哭嚎声,求饶声,粗鲁的叫嚷声,声,还有弓弦震动声,火铳的击声。

    三轮骑铳打完之后,所有的骑兵抽出了马刀!

    而林南星等人早就如锋锐的长刀一般,切入了混乱的蒙古骑队之中!

    长刀所向,敌人望风披靡!

    一千多人紧随而上,把对面的骑队阵列如豆腐一般切开。

    无数的牧民崩溃了,四散奔逃,领们在第一时间先跑,已经跑出去很远。

    铳骑兵们在后追杀,不过蒙古牧民多半是轻装,穿着厚实胸甲的骑兵没有办法长途追击,很快就失去了这些察哈尔人的踪迹。

    雪野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最少有三百人左右的察哈尔人倒在了地下,有一些没有死去的伤者在着,在这样的天气里受到重创,他们的死只是时间问题了。

    王敬忠下令骑兵们下马,送那些受伤的察哈尔人一程。

    骑兵们纷纷下马,神态从容而随意,似乎是在花园里散步。

    骑兵们粗鲁的打飞牧人的帽子,露出秃秃的头顶和辫,然后揪住辫,用马刀从对方的后颈斫斩过去。

    牧人们都知道必然无幸,这样的雪野之中,就算对方要救人也是救不活,挣扎只是增加自己的痛苦,万一这些人恼怒了,把他们这些伤者丢在雪地里才是最残酷的报复,他们会因为伤痛无力行动,会在严寒和饥饿之中慢慢的冻饿而死,临死之前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所有的牧人都顺从的低下头,露出后颈,然后被斫断头颅,鲜血狂涌。

    多半的牧人都在低吟佛号,多半死的平静从容。

    这些信奉了黄教的牧人,在生死之事上,确实要比普通人看淡很多。

    战场很快打扫完毕,没有死去的战马都被聚拢在一起,有一些食物,还算精良的兵器,绵甲等都被收拢了。

    没有人去搜牧人的衣袍,这些家伙穷的叫人感觉伤心,搜他们等于是在乞丐的怀里抢东西,商团骑兵们都没有办法这样做。

    整个大队的士兵很快聚集在一起,但在外围照例留下了警戒线。

    所有人和刚刚反突击的铳骑兵们慢慢汇合了。

    整个大队的铳骑兵眼中都充满了敬意。

    王敬忠先向林南星行了一个军礼,他看到这个瘦弱白皙的年轻中队长率先冲向敌阵,虽然双方的官职相差甚远,王敬忠还是率先向这个青年军官敬礼了。

    在刚刚的冲击中,又有近四十个士兵落下战马,毕竟是先冲入敌阵,林南星心中无比难过,但他还是向王敬忠还以军礼,并且脸上充满了感激的神。

    “属下多谢指挥大人!”

    林南星朗声道:“若非大人率部赶到,职下与部下非全部战死不可。大恩不言谢,铳骑兵十三山第一连永远铭记在心。”

    马武是大队副指挥,但十三山的铳骑兵才只建起了一个连,林南星和徐震等人也只是中队长,职位相比王敬忠来说差的太远了。

    王敬忠道:“都是和裕升的铳骑兵,说这样的话太见外了。而且,我们毕竟来迟了一步,你们多死了不少兄弟。”

    一个大队副指挥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一路并未停步来搜索。”

    另一个营指挥道:“这也是天意,若非大人率我们来到漠北,这位兄弟和部下又怎么会遇到我们呢。”

    “不幸中的大幸。”

    王敬忠没有吭声,他知道部下都在遮掩,不过他无意阻止。

    在回到营地的时候,林南星明显一征,不过此时也没有说话的时机,大量的伤员需要救治,马武和徐震等人或是重病或是受伤,营地里的军医们忙成一团,普通的帐篷容纳不下这么多伤病,而且空间不够升火烧水,后来连王敬忠的帐篷都让了出来,给马武等人使用。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次救援已经结了善缘,马武等人有这样的转战千里的经历,将来被大用是迟早的事,一个帐篷算不得什么了。

    天黑之后,营地里到处是烧水煮药的药味,普通的骑兵都累坏了,挤在帐篷里都早早睡了,到处是一片鼾声。

    声响最大的当然是来自十三山的骑兵们,这一次他们获救完全是意外之喜,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克鲁伦河的源头,距离库伦非常近的地方居然有铳骑兵在活动,若不是遇到救援,没有人有信心能在这样惨烈的追击战里活下来。

    军法官李少川匆忙走进一个帐篷,进去之后就抱拳一礼。

    王敬忠盘腿坐在正中,微微点了点头。

    副指挥刘景荣亲热的道:“少川,坐下说话。”

    军法官在营中是一直比较受排斥的,就算大伙儿不敢刁难,不过也不会有人和军法官交朋友,这样的态度,令李少川有些受宠若惊。

    其余的军官态度也很亲热,李少川沉吟了一下,并未坐下,只道:“诸位有什么话,还是直说。”

    “很好。”刘景荣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他正道:“少川,这一次咱们的援救其实是成功的。提前扎营也并未违反军令,也未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但传扬开来,终究是有损我们铳骑兵第一团的精锐团队的名号,所以我们想,向上汇报时,只说是一半提前扎营,另一半连队奉命向前继续搜索前进。在现敌情后,全团动员,立刻出击,成功救援了十三山的兄弟们。你看这样副署可否?”

    团队向上汇报的战报都是需要军法官的副署,军法官最重要的责任除了维持日常的军法运作和管理镇抚兵团队之外,就是在正式战报上副署姓名的责任最为要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八百四十九章 进言() 
李少川不置可否,半响过后才道:“毕竟还是做了些隐瞒,我怕军司知道了,连我在内,大家都会受到责罚。”

    “军法司张司官向来为人温和忠厚。”刘景荣道:“不会无端端的找我们的麻烦。”

    张春是张瀚一手调教出来的,在军法司主官的任上一手把这个司从无到有搭建起来,而且由于张春的背景,在各部成立军法部门时也没有受到太多阻碍。

    在军中的各个派系中,张春也是很超然的地位,既不是喇虎一脉,也不是边军一派,矿工和官校派这两个后起的派系也和张春没有太多联系,一定要说有派系,张春算是侍从官一派,而侍从一派更多的是在文职体系和近侍护卫中保有相当的势力,这也是张瀚考虑过的结果,不管怎样,在身边的护卫武装和文官体系,还是尽可能的减少派系背景,保持相当的稳定。

    至于军中的派系,张春是以平衡为主,近来边军一派受到了不小的打压,如果没有特殊事件,估计军法司不会在这段时间在边军一派里搞什么大动作。

    当然军法司的一切处置事宜还是在军法条例的体系之内,如果真的被军法司发现了什么端倪,什么派系争斗也是没有用的,这也算是军法司的底线。

    李少川的犹豫就在于此,隐瞒和修改战报,这是底线,但从实际的结果来看,其实战事的结果十分出色,虽然大队修整了,但耽搁的时间有限,救出了大半的十三山骑兵,另外炒花也完好无缺,这是大功一件,些许细节上的更改应该不算太大的问题。

    “我们只是要面子上好看而已。”刘景荣不耐烦的道:“难道还能因为我们提前扎营处罚我们不成?如果少川答应这事,将来军法官评定时,王指挥会向朵儿指挥力推少川的。”

    军法官是由军司派出,但同时也受团级指挥的辖制,这也是军司担心军法官会影响到前线的指挥官的指挥,影响大局,军法官述职评定,团级指挥也能够施加一定的影响。

    到这时李少川当然不会再犹豫了,王敬忠和朵儿都是边军出身,交情莫逆,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就这么定了。”李少川道:“指挥大人的报告,职下会副署的。”

    风雪不停的打在炒花脸上,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大片建筑群落。

    这里比察罕浩特和五部联盟所在的城池都要小的多,和奥巴台吉的科尔沁城的规模相差不多。

    不同的就是由于这里驻着至高无上的活佛,寺庙的面积无比庞大,建筑金碧辉煌,黄教的建筑风格与内地的寺庙完全不同,讲究彩绘和金饰,完全不是内地佛寺经过汉文明改良后的那种温和内敛的模样。

    和汉人的佛寺相反,佛寺的外在风格,内里的佛像风格都是张牙舞爪,金碧辉煌。

    驻在大寺院中的哲布尊丹巴活佛是黄教此时的四大活佛之一,原本在漠南的章嘉呼图克图活佛此时也在这大寺庙中,无形当中,使这座佛寺具有了相当的神秘色彩与佛性。

    炒花的少年时期,黄教开始在草原上盛行,在他的青年时期,俺答汗为了使自己的大汗称号得到认可,与达、赖合作大规模的引入黄教,后来信奉黄教的蒙古人越来越多,当炒花年过花甲时,草原上几乎没有不信教的贵族和牧民了。

    林丹汗的地位削弱,主要就是因为俺答汗抢先了一步,夺得了黄教的合作权,为了抗衡黄教,林丹汗转信势弱的红教,更使草原上离心离德,众叛亲离。

    炒花此时拷问自己的内心,感觉并未有多虔诚尊敬。

    这座大寺中的活佛,可是能使牧民们骑马千里去朝拜,甚至在佛寺数十里外就徒步而行,甚至一步一叩,在进入佛寺之后,几乎没有人敢站着,都是以跪姿前行。

    哪怕是几百年后,这个漠北的佛寺也是有极其高贵的地位,此时的地位当然更加崇高。

    炒花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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