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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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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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大患,哪怕是拼光部落的壮丁和甲兵,这一仗也非打不可。

    另一派就是卜石兔汗为主,他们感觉攻打一个军台都要死伤近千,如果攻集宁堡死伤怕要过万甚至几万人,代价太大,已经大到无法承受。

    关键是和裕升在草原上类似这样的军堡还有好多个,打下一个死伤几万,还有几个又如何?就算是整个左翼蒙古把全部男丁都赔上也是远远不够啊。

第四百八十一章 穿插() 
阿成一派也承认这样的看法有理,但分歧就在于张瀚在军堡之中,阿成认为和裕升整个体系的核心就是张瀚一人,不象明国,死个总督朝廷就再派一个,张瀚一死,和裕升就会分崩离析,其重要性等于是明国的皇帝,就象当年也先在土木堡击败明国禁军主力,俘虏了英宗皇帝一样,甚至重要性还在俘虏英宗皇帝之上,大明有亲王,皇帝没有了从亲藩中择而立之即可,而张瀚却等于开国君皇,一旦俘虏或杀死张瀚,和裕升绝无代替的人选。

    对这种判断,卜石兔汗和诸多台吉谈不上反对,却也并不以为然。

    和裕升还是有不少才智之士活跃在草原上,或是被蒙古人听说远名声。

    李慎≈∮≈∮≈∮吧,●。★▼。∽明,孙敬亭,更是两个最为耀眼的明星般的人物。

    卜石兔汗等贵族认为,张瀚虽然重要,和裕升一样能推举出代替的人选,而如果强攻集宁堡,死掉的成千上万的蒙古人却是无可取代,左翼蒙古的实力会衰落到十分危险的地步。

    这种时候,各部却还是离心离德,一盘散沙,军政体系仍然是松散的部落联盟的形式,卜石兔这个大汗懦弱无能,连讷木格这种阵前指挥也是这种软弱的口吻,塔布囊感觉心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着。

    在讷木格离开后,塔布囊没有休息,他策马跑到阿成台吉的驻地,前去求见。

    在蒙古包的门口,正好是习令色和几个台吉从大帐里出来,塔布囊赶紧立住,向台吉们行礼。

    习令色很亲热的抱住塔布囊,口中道:“这才是我们的勇士,今天我看到你反应迅速,虽然追丢了人,错不在你。”

    塔布囊不擅言词,不知道如何回应习令色。

    阿成这时也走出来,看着塔布囊道:“你来此何事?”

    塔布囊不能隐藏心事,人人都看的出来他脸色有些难看。

    既然没有外人,塔布囊也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担忧的事情说了,最终道:“大汗和纳木格他们都没有信心,我很担心这一仗还能不能打下去。”

    “能打下去。”阿成的脸色没有塔布囊想象的那般坏,他还笑了一笑,拍拍塔布囊的肩膀道:“我和习令色台吉想出了一个新主意,大汗他们也同意了。”

    习令色道:“既然大家都不想攻城,那就想办法野战。和裕升在这里坚守,无非是他们在东西两路的主力还在,张瀚被围,我们就索性把青城和小黑河堡一带的主力往这边撤,宣扬要出尽全力攻打集宁堡,生俘或杀死张瀚。在表面调兵的同时,咱们这里出尽主力,侦查小黑河那边的情形,如果孙敬亭和他们的主力出兵,我们十几万人打他们几千人,怎打都能赢了,塔布囊你说是不是?”

    “是!”塔布囊粗犷的脸上露出由衷的兴奋之色,他道:“侦察小黑河堡动静的事,我想去。”

    “你还是在附近游弋巡哨吧。”阿成道:“一定要堵住漏洞,不要叫和裕升的人把外界的消息送过来。就叫张瀚安心躲在军堡里,等我们消灭了他们主力,到时候主动权就真的在我们手上了。”

    ……

    “近来北虏动向十分可疑。”

    马武一脸风霜之色,一脸的络腮胡子,神态气质都是标准的军人形象,他站在堡墙之上,捏着手指和李贵说话,手指咔嗒咔嗒的直响。

    马武是骑兵旗队长,五天前和自己的旗队成员被派出哨探,整个旗队在纵向的二百多里地跑了个来回,每天风餐露宿,还要不停的与小股的敌人战斗,十分辛苦,战马回来后都疲瘦了一圈,要好好养一阵子才能恢复,骑兵们当然也瘦了很多,每天吃的是干粮,肉也是生食,只是在马鞍下面磨制后就直接下口,不能升火,喝的也是冷水,好在天气炎热,这方面的问题不大。

    这种长途拉练式的做战,和平时的训练还是有所不同,人的精神十分紧张,战斗时也是十分投入,耗费的体力精神也不是训练能比的,好在马武等人的身体都十分壮硕,又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回堡之后,并没有怎么休息调整,就是跑到孙敬亭的住处紧急汇报,出门之后,便是找到李贵等同袍好友交流。

    李贵皱眉道:“怎么异常?”

    马武道:“就是感觉不对,好象战斗的紧张程度减低了,不象上次出去,险象环生。但叫我具体说,似乎变化又不大。”

    “看地图说。”

    各司都有参谋部,虽然隶属于参谋司,但在行军出战的时候各参谋部都是配合军司做战,李贵是李从业的参谋官,在灵丘司的驻地有自己的办公地点和住处,他和马武叫了张世雄等人,一群优秀的青年军官聚集在李贵的房间里,这里墙壁上有一张十分详尽的草原地图,红蓝两色代表和裕升与北虏诸部,红色的圆点有大有小,当然就代表不同规制大小的军堡。

    “你来说说,先说东处十里处,那里是英俄齐布台吉,他有二百多甲兵,三千多牧民,算是一个有实力的台吉,我们多次派骑兵出击最早遭遇也是他的部下,他的牧场是板升城往东北方向,东西三十余里,南北七十余里,地盘也并不小。”

    一个蒙古台吉的牧场也是有大有小,视实力而定,李贵说的这个应该是中等实力的台吉,其牧场大小也与内地一县差不多了。

    马武思索道:“在这里就感觉有些不同,比起往常这里的骑兵数量感觉变少。”

    “是多少?”李贵有些不满的道:“上次接触交战,北虏敌骑第一反应出动多少,其后有多少骑兵搜索追击,反应时间,人数,你都没记吗?”

    马武微窘,半响后才说道:“人数大约少了三成左右,我往各军台墩堡时,受到的追击次数也减了很多。”

    还是语焉不详,李贵刚想再说,张世雄在一边道:“不必苛责,马武他又不是军情局或是外勤局的人,他在我们的墩堡军台之间穿插,主要任务也只是观察敌人动向,大致了解敌情,详细的情报,我想孙先生和王千总还有几个把总处都会有。”

    王长福虽然还没有被正式任命为千总,不过底下的军官私下已经以千总称呼他和梁兴二人,不管怎样,这两人是军中资历最老的两位,如果把他们二人和普通的司把总混为一谈,就算是李从业等人也会有些不安。

    至于赵世文的辎兵营官的职位,似乎比千总还风光,不过有兴趣去争这个位子的高级武官肯定不多。

    李贵又盘问了马武半天,一个点一个点的排查,对面的北虏可能想象不到,这里的军堡中不仅知道他们的台吉姓名,连大致的甲兵人数,牧民人数,牧场大小几乎都摸查的很清楚……这当然也得益于和裕升这几年在草原上的活动,想查清楚实在太容易了……一个台吉的牧场有多少丁口,牧群大小,牧场大小,和裕升的车队只要走上两回就摸的清清楚楚,现在虽然是战时,北虏多半脱离了牧场,不过在一次次的火力侦察之后,只要弄清是哪个台吉领兵,其麾下实力和其能控制的区域大小大致也就摸清楚了。

    半响过后,李贵一脸凝重的道:“确实出现了变化,我们这里从西以东,共有二十余个军台墩堡,沿途一百九十余里,至大黑河堡,这片区域有一万多牧民和三千左右的甲兵控制,大约是十几个台吉率领,看马武这次的穿插,北虏人数最少减少了三成。大黑河堡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还需要与他们沟通。”

    西路这里,小黑河堡到大黑河堡,因为驻军人数足够,军台军堡中都驻有大量战兵,配合辎兵人数充足,所以这里不仅在固守,而且还能经常性的主动出击,军台堡垒中的步兵用火器进行火力输出掩护,骑兵则在广袤的地区不停的穿插侦察,胸甲骑兵防护力高,燧发骑枪稳压蒙古人的骑弓,小规模的遭遇战打的北虏们抬不起头,大占便宜,只有在几倍或十几倍的优势敌人压过来时,才会依靠军台墩堡转移,或是躲入其中暂避,这种骑兵穿插已经把蒙古人的包围网穿成筛子一般了。

    “世雄,你怎看?”

    张世雄的职位和威望都是青年军官中的翘楚,只在李贵之下,不过李贵的参谋官职位偏文职,论起在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中的实际威望,肯定远不如张世雄。

    “北虏有异动是肯定的。”张世雄道:“现在就是要闹清楚,到底是故作空虚引诱我军,还是确有变化。”

    “要抓舌头。”李贵对马武道:“而且还不能是牧民或普通甲兵,最少是其部落中的领兵人物才可。”

    张世雄又道:“最好是抓个小台吉……要不然也得抓个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

    马武苦着脸道:“各位也太看的起我这一个旗队长了吧?”

    “出动一百到二百人也差不多了。”张世雄道:“我们再去找两个骑兵旗队就行。”

    李贵道:“总不能擅自出兵,要军令的。”

    张世雄道:“旗队规模的哨探可以由各驻堡官自行决定,事后上报给参谋和军情部门分析情报就行。”

第四百八十二 漏洞() 
这当然是钻军令司规定的漏子,西路这边驻有朱大勇所部全部,还有周耀所部骑兵,这些青年军官对杆子土匪出身的周耀并不感冒,双方隔阂很深,张世雄当然不会试图用周耀的骑兵配合行动,但朱大勇的部下中青年军官很多,彼此可以交流配合。

    张世雄看向李贵,淡淡的道:“为了弄清敌情,确定大人的安危,我想不会有人反对吧。再怎么说,这是二百人以下的小规模行动,以旗队为单位,我们可以做主,并没有违反军法。”

    李贵脸色有些难看,他感觉张世雄过于咄咄逼人,对他的信任似乎也不够。

    他也是淡淡一笑,说道:“我是参谋官,不是军法官,世雄犯不上和我说这≥♂≥♂≥♂吧,。■@。≮个。倒是如果你们真的要做,可以随时跟我商量,我们在一个合适的地点打个短平快的埋伏战,另外就是要军情部门配合,你们最好和堡里的军情官加强沟通。”

    张世雄一脸安静的听完,静静的道:“大家都是为了大人,上头掌握大局,我们这些中层军官也要有主动性,大家都是为了集体好。这事情做好了,我从私人俸禄里拿银子,堡里没有酒店,也不能饮酒,不过回李庄后,我要请大家喝三天大酒。”

    李贵倒有些不好意思,张世雄人如其名,雄浑沉毅,做事有担当,也怪不得一众青年军官对他心服口服。

    “那就这么说定了。”马武第一个跳起来,摩拳擦掌的道:“好好干这一票,给周耀他们看看,土匪就是土匪,杆子就是杆子!”

    对这样影响团结的话,连张世雄和李贵在内,各人都只当没有听到。

    ……

    “上马,出刀,平举,刺,下马……上马,出刀,平举,刺,下马,上马……”

    就算在堡中,周耀也是穿着锁甲,腰间卡簧腰带束的很紧,内穿和裕升的灰色袍服,司把总的一颗银星在肩膀上闪闪发亮,胸牌标识也是佩带的很规范,如果不是知道他底线的人,任谁也想不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商团兵把总,而是辽镇的逃兵,经历过萨尔浒之战,开原铁岭之战,又逃亡千里,从辽镇入关,与那些陕西兵山西兵一起流亡,从边军成为土匪,再从土匪成为商团兵的一份子,由边军,土匪,商团,走了一条极为漫长和曲折的长长轨迹。

    周耀的脸色很平静,站姿笔直,语调也很平缓,只是在他面前的二百多骑兵却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要认真仔细的看,周耀的眼中似乎总是一片死灰,这是一双很少有生机,也绝不会带笑意的眼神。

    他的部下有九百多人,除了几十个出身商团的军官和骑兵外,大半是来自灵丘山里的土匪部下和草原上收罗的马贼杆子,这些人桀骜不驯,野性难驯,张瀚感觉不是周耀这种狠人怕拿捏不住,这些后投效的索性都交给周耀来管,当然军训难免,核心的军官也是商团军官出身,原本的杆子头儿,要么雌伏做小,要么被除掉,绝不会给他们留下来混乱军心,叫军中不稳,骑兵们与和裕升离心离德。

    这几个月来,周耀已经将部下完全掌握,他的手段比当初的俞士乾还狠辣几分,只是并不滥杀无辜,犯过的则绝不轻饶,手段却是十分酷烈,这两月来,其部下最少有五十余人被周耀处死,有数十人想逃走而被追杀数百里,最终一一伏诛。

    逃是逃不得,违令者动辄被处死,在这样的高压下,周耀又慢慢将和裕升的福利薪俸体系引入,先大棒,把人压的死死的,然后才给甜头……周耀向张瀚和孙敬亭等人说明过,土匪和杆子都是十足的凶悍之辈,他们心中未必有多少乡土人情的念头,没有宗族和家人,普通的恩惠是收买不了这些的人,只有断绝他们的念想,彻底压服之后,才能慢慢加以调教,好似烈马,不先用暴力,管你喂多少豆料,那马也是未必听话。

    有周耀这行家管束,这近千马贼和土匪已经形成了几乎可用的战力,只是目前来说他们还没有办法成为胸甲骑兵,军司倒是用另外一种训练办法,也是张瀚授意,重队列,重肉搏,重直刀戳刺冲破敌阵之法,阵分三队,前阵以长刀,后两阵是直刀,冲阵之时,刀光重叠,千军万马犹如一人,刀锋之下,当者粉碎。

    这也是欧式的骑战之法,和胸甲骑兵重回旋包抄,重火器是两个路数。

    唯一可虑的就是马贼们一向自由散漫惯了,用步阵训练办法来约束他们进行骑战训练,这也是十分可怕的工程,也只有周耀能把这担子担起来了。

    这阵子在堡中,周耀都没有停止训练,每日轮班训练马贼,训练强度十分大,连和裕升出身的骑兵军官都感觉吃力,这些马贼当然啧有怨言,周耀也只当听不到,只有违纪的便一个也不饶。

    训练告一段落,周耀目视众人,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着。

    周耀神色不动,语气也不高亢,只点名道:“甲队第一人,第三,第五,第三十七,第五十一,出列。”

    所有被点到的都是面如死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每人二十鞭,打!”

    周耀一声令下,一队执法军人便上前,两人按住一人,将受刑者按在地上,接着便是用软藤条编成的黑色软鞭,在受刑军人的后背重重打上去。

    这是软鞭,每打一次受刑者的后背就是一条浅浅的红印,五六鞭后,皮肤绽破,露出血珠,十几鞭后,皮开肉绽,受刑的再硬气,也忍不住哼出声来。

    周耀一脸冷漠,看着众人道:“今日犯错人不多,错的亦不厉害,二十鞭意思一下,若明天再犯就照打,敢有异样心思的就直接打二百下,能挺过来的,老子跪下来称你一声好汉子……各人散了。”

    众人哪敢有什么怨言,当下分别按小队回营。

    杨春和这时才凑过来对周耀笑道:“今日打的人真是少了。”

    也就是杨春和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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