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笑道:“好,我们就住那。”
步辰殇清冷声音:“那片竹林,可以。”
独孤道:“不管怎样,小心总归是门主的徒弟,没有经过师父同意便擅自成亲生孩子,毕竟还是不对,独孤在这谢谢众位不罚之恩。这样,我送给你们一件东西,算是代替小心的错误,功过相抵,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说完,独孤左手一举,一柄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上,众人定睛一瞧,很眼熟,再仔细一瞧,术子大叫一声,“乾天剑。”
独孤将剑往玉阶上方抛去,步辰殇一伸手,稳稳将乾天剑拿在手中。
度愚问道:“乾天剑不是在绝煞手中吗?”
独孤道:“一百多年前,我从魔界手中抢夺回来的。”
术子道:“不愧是玉蝶门的副门主,当之无愧。”
独孤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
度愚兴奋不已,道:“今日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乾天剑重回灵化山,独孤副门主带着妻子儿子回归灵化山玉蝶门。”
术子道:“是呀,是个值得祝贺的日子。”
初心借机会开口说道:“师父,徒弟有件事情请求。”
步辰殇清冷声音:“说吧。”
初心道:“我想让刈匝跟我们住在竹林,行吗?”
王道长对门主道:“让刈匝跟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彼此也习惯了。”
步辰殇清冷声音:“好吧。”
关于独孤楚封和初心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各自散去,宫殿下的弟子们得到消息后,也纷纷离去。
独孤、初心带着孩子来到后山竹林,收拾一番,总算安定下来。
刈匝见过师父王道长,王道长对他说道:“记住,你永远是我灵化山弟子,永远都是玉蝶门太长老王道长的徒弟。”
刈匝感激万分,王道长给他输入一些真气,道:“看来,三年来,你一直有坚持修炼,师父很是欣慰。明日,你不用过来,去海底瞧瞧,会有惊喜的。”
刈匝道:“惊喜?”
王道长笑道:“自己去看。”
“是。”
刈匝回到竹林之后,独孤在竹林四周设下一层结界。
经过一阵闹腾,初心觉得疲乏,于是哄睡离儿之后也躺下休息,独孤和刈匝各自住在外间,也睡下。
步辰殇将西弇叫到银杏林,西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很晚了,门主,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
步辰殇清冷声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清冷声音:“心儿为什么会和独孤在一起?”
“不管为什么,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其他已经不重要。”
清冷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清冷声音:“是。”
“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小心,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你也认吧,别为难小心。”
西弇没有告诉他,转身离开。
步辰殇一夜没睡,也无法入定,他早早走出银杏林,不知不觉走到竹林,一层结界将竹林与外面隔开。一阵门“吱呀”响声,初心推门而出,仰头,深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芳草馨清,竹林飘香,她不由自主原地转着圈,享受着久违的美好早晨。刈匝走出屋子,看着初心翩翩飞舞的身姿,不觉醉了。湖底三年,他与初心朝夕相处,对她早已情根深种,可他不会告诉她,不会说出心中那份眷恋,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初心是不可能的,他愿意默默在她身边陪伴,默默保护着她,远远看着她,这样便已足够。
“别转圈,待会头又要眩晕的。”
刈匝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身体,让她停下。
初心有些气喘,额头上颗颗汗滴,刈匝抬胳膊,用衣袖擦去她额上的汗珠。
初心嫣然一笑,道:“我们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好的气息?”转过身,她继续呼吸着清香芬芳。
刈匝从身后轻轻环住初心的身子,下巴放在初心肩头,呼吸着属于初心身上特有的体香。
初心没有躲避,轻轻问道:“不够吗?”
刈匝道:“不够。”
初心笑道:“待会给独孤瞧见,你们俩又要打架。”
刈匝道:“打便打呗,我又不怕他。”
“你打不过他。”
“有你在,他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小心,今日我要去海里,如果可以,晚上便不回来了。”
初心道:“自己小心。”
刈匝道:“今日抽空见见门主吧,他是你师父,见一会儿便回来,也不算违反契约,更何况如今这个局面,老门主应该不会太苛刻的。”
初心点头:“是要见的,一会儿便好,既然签了契约,当然要遵守。”
独孤推门走出来,见刈匝抱着初心,嘴里说道:“看来有人觉得最近修炼得不错,想比划比划。”
刈匝没放开初心,嘴里回道:“谁怕你?”
独孤站在他们面前,脸上笑容满面:“说真话,刈匝如今的话是越说越多,不错,很好。”
“不过——”
独孤伸手拉过初心,将她抱个满怀,道:“还是让我抱着吧。”
初心挣脱他的怀抱,笑道:“不陪你们胡闹,我出去走走。”
双脚踩在松软的泥土草地之上,初心心中甭提多舒畅,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好像总也看不够。
步辰殇跟在她后面,顺着她脚步,踩着她脚印,静静走在她的后面。
走了一会,初心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
突然,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累了?”
初心猛一回身,见步辰殇站在身后,吓了一大跳,脚一时没站稳,身子向后仰倒。
步辰殇一个闪身,人已经到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抱住她。
等初心缓过劲来,发现自己在师父怀抱之中,身子立刻快速弹出去,像是碰到刺猬一般。
步辰殇那肯罢手,他一把将初心的身子重新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为何刈匝、独孤可以抱你,我却不行?”
“你,你——是师父。”
步辰殇低语:“师父又怎样?”
“师父是师父,徒弟是徒弟,何况,徒弟如今已经成亲,有丈夫,有孩子,总要守规矩吧。”
步辰殇的手将初心的身子板过来,俩人面对面,低语:“我是谁?”
“师父。”
低语:“还有呢?”
“门主。”
低语:“还有呢?”
“玉蝶上仙。”
低语:“还有呢?”
初心摇摇头。
低语:“你爱的人。”
初心一愣,眼睛紧紧盯住步辰殇的脸,想要从他表情里看出一丝丝的不同。
低语:“你说的,难道忘了吗?”
“我,我没说。”
低语:“说了,心辰花海,师父听见。”
“我——”
低语:“既然这样,为何要跟别的男人,还生下孩子?”
“我——”
低语:“想否认?”
“不是。”
低语:“什么不是?”
“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您去问问灵化山所有女弟子,有谁不爱师父的?再去问问仙界,甚至只要是见过师父一面的,有谁没有喜欢上您的?”
低语:“你的意思是你和她们一样,没有区别,只是喜欢为师的一副皮囊而已?”
初心狠狠心,点点头。
低语:“不管你对师父是怎样的感情,师父问你,为什么会跟独孤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
低语:“你以为师父好骗?无缘无故你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没有。”
低语:“老老实实说出来。”
“真没什么,师父多虑了。”
第二十四章 月清香幽4()
初心挣脱步辰殇的禁锢,跪在他面前,道:“师父,您别再问了,就算问清楚理由又有什么不同?我还是独孤的妻子,离儿的娘亲,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师父,徒弟知道自己做错,没有权利要求您的原谅。徒弟只是希望师父能够消消气,希望您能够慢慢接受徒弟的过错,徒弟向您保证,徒弟一定努力修炼,不会因为独孤和孩子而荒废练习,求您!”
步辰殇看着跪在那恳求自己原谅的初心,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是她的师父,她是他的徒弟,他所能要求她的只有勤加练习,不荒废修炼。她所向他保证的,便是不会因为丈夫和孩子而停止修炼。除此之外,他还能要求她做什么呢?没有,他没有任何权利资格和立场去要求她更多的事情蠹。
初心继续道:“师父,徒弟能否从今日起跟随师父练习修炼?”
步辰殇无话可说,刚才自己对待初心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他凭什么质问她为什么和除他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凭什么质问她喜欢自己为何还和别人在一起?他究竟是怎样做人家师父的?初心徒弟做的很好,处处小心,符合规定,符合契约,而他这个师父却为何屡屡试图打破这种平衡,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步辰殇在心中轻轻叹息,清冷悠远声音:“晚上,银杏林见。”
步辰殇转身离去。
初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嘟嘟喃喃:“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徒弟不好,惹您生气,对不起!”
玉蝶宫,书房。
术子看着埋头处理事务的步辰殇,道:“火樱子的事跟妖心一定有关联,否则,三年前,她不会出现在光棍城。”
步辰殇没说话髹。
术子道:“还有,当初听曦岄说起火樱子,它应该是液体,怎么我们发现的却是药丸,如果偷盗之人以它为药引,制作出药丸,那流散在外的火樱子岂不是更多?那要害多少仙人?”
步辰殇没说话。
术子继续道:“我一直有一个担心,八年前山中火樱子的事情没有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恐怕那个人至今还留在山中,更可怕的是她手中一定还有火樱子,如果她再次加害于你,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当真是防不胜防。”
步辰殇没说话。
“门主,门主,在听吗?”
步辰殇抬起头,清冷声音:“她为何会与独孤在一起?”
术子心中一惊,他终究还是无法释怀。
“原因那么重要吗?不管怎样,他们如今在一起,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清冷声音:“为什么?”
术子叹口气,“罢了,你太执着,好吧,我告诉你。”
清冷声音:“为什么?”
“火樱子。”
“什么?”步辰殇腾一下站起。
初心道:“小心和刈匝掉下悬崖,独孤正好在悬崖下的谷底睡觉,被他们吵醒。小心受伤,拿随身携带的药丸时候,将撒在地上的火樱子和其它药丸弄混了,无意中吃下两粒火樱子。结果,你可想而知——”
步辰殇无语,他的脸变得更加白,苍白。
术子道:“两粒火樱子,药性那么强,孩子出来是必然的事情,所以,你也别再怪小心,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整整一天,步辰殇无法集中精力干好任何事情,心儿居然再一次饱受火樱子的折磨,只是这一次,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独孤。
入夜,银杏林,
初心在院中忐忑不安,师父一定还在生气。
“心儿。”
步辰殇清冷声音随风飘来,初心一回身,一袭白衣立在自己身后,皎洁月光之下,两袭白衣,两道身形,相视许久。
“心儿,你长大了。”
初心淡淡一笑:“是,心儿长大了。”
“心儿,你更漂亮了。”
“和师父一比,差太远。”
“师父知道,因为火樱子,你才会和独孤在一起。”
“师父——”
“以后,师父不会再问,以后好好跟师父修炼,以后——好好生活。”
初心眼泪流过脸颊,声音哽咽:“师父,您不生心儿的气了?”
步辰殇摇摇头。
过去好一会儿,初心停止哭泣,她从身上取出七绝剑谱,递给步辰殇。
“师父,剑谱还给您。”
步辰殇道:“练得如何?”
初心道:“徒弟给师父练习一遍。”
步辰殇点头。
初心提剑向前一送,身子向前飞去,飞到半空,手臂来回挥动,身子上下飞舞,白色纱衣,随着晚风拂来,衣抉飘飘,犹如天上下凡之仙子,婀娜身形,妙曼身姿,绝世容颜,当真将这套纯阳刚之气的七绝剑使得飘飘欲仙之灵动优美,更增加些许妩媚之感。
步辰殇不觉看痴,月影之下,仙子翻飞,幽幽香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清爽宜人。
初心收剑,轻轻飘落:“师父,徒弟练得如何?”
“很好。”
初心脸上嫣然一笑,道:“真的?”
步辰殇点点头。
“你如今应该到达玉蝶门功法中境界的融合心动,时刻记住,不可心急气躁,凡事顺应天地之自然,真所谓道法自然,千万不可焦躁不安。”
“是,师父,徒弟谨记。”
步身殇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叹息,过去好半天,终于鼓足力气,说道:“回去吧。”
初心从怀里取出一包由丝布包着的一个包裹递给步辰殇:“师父,这个早该给你的。”
步辰殇接过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初心道:“衣纱姐姐的,徒弟认为她是想给你看的。”
步辰殇看着包裹,慢慢将它打开,几张羊皮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徒弟先告退。”
“去吧。”
一张一张羊皮,记载衣纱离开仙界,在凡间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及她与太鲅成亲,生活得安逸幸福,太鲅对她照顾备至,她对以往的事情释然许多,她希望她所爱的辰哥哥也能够忘记过去,好好生活,不要再生活在过去无休无止的漩涡之中。
“衣纱,最后,你获得幸福,还生下一个儿子,没有留下遗憾,辰哥哥替你高兴。放心吧,子苍如今很好,健健康康,可爱聪明,只是长相太过好看,辰哥哥有些担心,长大之后,太好看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
初心回来几日,语兰、、玉琳、萧厥他们几乎天天过来。
萧厥时常抱着离儿跟他玩,他的理论便是不管他再怎么不情愿,这个娃娃也是他弟弟的事实,没有办法,只得对他好啦。
语兰道:“他就是嘴硬,看他多喜欢离儿。”
独孤无奈叹着气道:“真没想到,我堂堂独孤上仙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萧厥道:“占谁便宜,谁是你儿子?”
独孤道:“你叫小心为小娘,我是小心的丈夫,那你说说,你不是我儿子还是什么?”
萧厥道:“反正不是你儿子。”
萧厥对初心道:“小娘,我带离儿出去玩一会。”
“去吧。”
萧厥和语兰、玉琳高高兴兴抱着离儿出去。
离儿是一个相当讨人喜欢的孩子,萧厥他们刚从后山出来,见到弟子们,大家便纷纷围过来。
这个逗逗,那个摸摸,你一下,他一下,她又一下。离儿似乎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和人,一点没有刚来时候的害怕与胆怯。
弟子们有一个共识:父母长得好看,生下的孩子便好看,眼前鲜活的例子摆在眼前。”
步辰殇处理完山中事务,他飞下玉蝶宫,准备前往后山银杏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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