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慕凡的挑衅,三人三人虽然心头暴怒但是由于安禄山平日在军中积威太重,三人并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位刚过而立之年身形略显雍容的武将身上,冷声说道:“这次让庭望出手吧。”
对于安禄山的吩咐,三人自然不敢有半分的异议,只见被其称作庭望的武将站起身来,走出席位,对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王躬身行了一礼,跳了一把军中普遍的横刀,握在手中,而后双眼喷火的看着面前一脸坦然的慕凡,恨声说道:“东平王麾下平州正五品主将李庭望,还望将军赐教。”
看了眼枪尖上已然干了的血迹,慕凡淡然的说道:“赐教不敢当,相互切磋而已,只是刀枪无言,还请将军早做准备。”
面对着慕凡的挑衅,李庭望没在说话,抽出横刀,刀鞘甩在一边,双手握着刀柄身材灵活的向着慕凡冲来。
看着面前身材与其灵活程度完全不成比例男子,慕凡眼神微眯,并没有丝毫的后退,紧了紧手中的缨枪,选择了正面相抗。
相比于上个憨厚武将,此人坚持的时间更短,半盏茶的功夫,随着慕凡的缨枪一个横扫,此人单膝跪地,而后一个勾脚,身材略显雍容的李庭望直接被踢仰在地,昏迷不起,手中的横刀与此同时也是斜插在地毯之上,发出嗡嗡的响声。
不得不说,此次虽未见血,但是若要论起重伤程度,恐怕此人比起上一个憨厚武将也是不逞多让,看着已然昏迷不醒的武将,场内岁有人的脸色都是十分的精彩,乖乖,这哪是切磋,简直就是砸场子啊,这些年来,随着陛下对安禄山的愈加器重,就算是当朝太子都不被其放在眼中,谁能想到今日在这花萼楼内,名震帝国西北的安禄山麾下的一众武将竟然被寿王麾下一个小小的五品亲卫营主将给挑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安禄山以往积攒下的威信恐怕要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所有人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投向坐在左首位的玄衣寿王,如今这番局面,恐怕这位寿王殿下早就预料到了吧。”
眼看着手下的武将再次被挑翻在地,饶是以安禄山的深沉心机都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事已至此,若是现在退缩,恐怕会更为难堪,安禄山将目光投向剩下一位身形偏瘦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至于另外一人,安禄山压根就没考虑,此人虽然挂武将职衔,更多时候却是充当谋士作用,要他上去,于事无补。
得到安禄山的示意,脸色阴柔的男子坦然走出席位,对着威严帝王行了一礼,同样跳了一杆黑缨长枪握在手中,看着面前的慕凡,苍白的面色无喜无悲,“东平王麾下正四品壮武将军刘源。”
能够连挑冉石、李庭望两人,不得不说,单论身手而言,就算是放在东平王麾下,你的身手都足以排的上前五,如今既然我出手了,你的挑战之旅也该结束了。”
第465章 安庆宗()
以慕凡的严厉自然能够察觉到若要论起棘手程度,面前的这个看上去似乎十分虚弱的刘源在此次出战的三名武将足以排的上第一,但也仅此而已。
右臂用力,一个挑刺,枪尖直指刘源面门,对面的刘源反应倒也极快,以枪拄地,身体灵活的后仰,堪堪躲过慕凡的致命一击,与此同时脚下横扫,直接向着慕凡的下盘扫去。
眼看着在防守的同时此人竟然还能发起反攻,慕凡暗暗点头,经过这一番试探的交手,足以看出此人身手不弱,要知道先前的两人在自己手中只是一味的防守,根本没有半点反击的机会。
心中思绪万千,脚下动作不慢,当即变攻为守,不慌不忙的挡过此人的进攻。
不远处,坐在安禄山身旁的安庆宗看着场上与慕凡交手没有落入下风的刘源,恨恨的说道:“小小的五品边将,竟敢如此张狂这次刘大哥定要废了此人,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扫了一眼殿上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常色明显还未尽全力的白衣青年,身形肥硕的安禄山看了一眼身旁的长子,呵斥道:“为父早就跟你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戒骄戒躁,两次交手,为父能够察觉到无论是心思还是城府,玄衣寿王都要远远高于同辈之人,此人既然能够被其派出来,以刘源的身手恐怕很难应对。”
“只是可惜,你蔡叔此次没有入宫,若是他在,又哪里轮得上此人如此张狂。”安禄山口中的武将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第四横街之上与慕凡战的不分胜负的黑甲武将蔡希德。
听着父亲的感慨,安庆宗点了点头,对于蔡希德的武功安庆宗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单论身手而言,蔡希德的身手在范阳、平卢二镇之中的诸多武将之中足以排的上前三,若是蔡希德能够出手,拿下此人自然不在话下。
也就是在此时,原本不分胜负的场上形势却是骤变,刘源胸口遭受慕凡一个肘击,当即脸色苍白的单膝跪倒在地,凄惨的吐出一口鲜血,原本紧握在手中的缨枪也是甩在一旁,再无半分战斗力。
至此,慕凡以一己之力,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连续挑翻安禄山麾下三员大将,殿内的众人可以说得上十分精彩,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安禄山这个东平郡王的颜面算是丢的不剩一点,与之相反,直到此刻,长安城中的这些人终于切切实实体会到剑南道军势的崛起。
看着被搀扶下去的凄惨无疆,李清淡然的放下手中的杯盏,抬步向着殿上走去,先是对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王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安禄山身后凄凄惨惨的几人,方才开口道:“父皇,如今看来,单就武将而言,似乎是我剑南道更胜一筹。这些年来,儿臣即使远在成都,对于东平王的威名以及范阳诸将的勇猛也是如雷贯耳,只是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名不符实。”
面对着李清如此的挑衅,安禄山能忍,在其身旁城府心机还不到家的安庆宗可忍不了,当即站起身来,走出席位,先是恭敬地对着李隆基行了一礼,方才看着李清不服的说道:“寿王殿下此言未免言之过早了吧,此次父王所带之人单论身手而言,放眼范阳诸将之中仅仅只能算得上中等,今日殿下仅仅暂时取得上风,就如此小觑我范阳诸将,日后传扬出去,难免我范阳十万骑卒会对殿下心生误解。”
“殿下若敢,日后剑南、范阳两镇拉开架势,将对将,兵对兵,好好较量一番如何?”
对于如此简单的激将法李清置之一笑,停顿了半晌,眼看着面前身材壮硕看上去孔武有力的安庆宗急不可耐的时候,方才悠然说道:“其实何必如此麻烦,安公子若想找回颜面,也不是不可以,本王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在这花萼楼内,只要你能击败本王,本王当着诸位大人的面,亲自给东平王道歉,如何?”
听着李清的循循善诱,安庆宗果不其然露出了兴趣,虽然父王不止一次在耳边言说,面前的玄衣寿王心思城府很深,但是如今武力较量,再深的城府和心机都是没有半点用处,看着面前身形修长浑身上下充满了儒生气质的寿王,安庆宗还真不相信,这样文文弱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富贵皇子,自己都解决不了。
但是正当安庆宗想要开口答应的时候,不远处坐在自己席位上的安禄山终于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玄衣寿王若有所思地说道:“殿下身兼重任又加之身份尊贵,怎是一般人能够出手挑战的?”
自然明白安禄山此举不过是忌惮自己有可能设下陷阱罢了,李清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别人不行,安公子贵为东平王的长子自然是行,再说了武场较量,何来高低贵贱,安公子若真有本事伤了本王,本王甘愿认输。”
“父皇以为如何?”说着,李清话音一转,将决策权交给了高高在上的李隆基。
看着殿上跃跃欲试的两人,李隆基倒也没有犹豫,当即大手一挥,说道:“既然你们两人都有此意,朕也不好驳了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二人身份不比一般人,切忌要点到为止。”说着,威严帝王的面容上浮现一抹严厉。
眼看着威严帝王已然应允,安庆宗脸上有着明显的得意,虽然不解这位名震西南的玄衣寿王为何敢于挑战自己,但是从小身手不弱再加上身为安禄山长子所受到的精心培养,安庆宗有着自信堂堂正正的击败这位看上去略显清瘦的玄衣寿王。
其实大殿之上与安庆宗抱着相同心思的权贵宗亲不在少数,若说比军功讲统兵之法就算是十个安庆宗也不是玄衣寿王的对手,但若要论起个人武力,众人还真的不看好李清,一者两者一眼望去一个身形壮硕孔武有力,一个温文尔雅,书生意气,谁强谁弱显而易见,再加上安庆宗在京城为质子的这几年,可没少欺负京中的显贵子弟,对于安庆宗个人的勇武,这些常年生活在帝都长安的门阀宗亲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与之相反,自天宝四载寿王入剑南,虽然屡有战功,但是身为剑南节度使战场拼杀沙场斗武自然用不着李清出马,李清在众人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儒将的定位,也正是因为抱着这种心态,对于这场争斗,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是对于安庆宗,众人还是更看好一些。
第466章 绝对压制()
随意地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军中普遍装备的制式横刀,入手熟悉的沉淀之感,看着面前嚣张跋扈手持一杆铁戟似乎吃定自己的安庆宗,李清首次正视面前这位东平王长子,漆黑细碎的双眼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冷色,“这些年来,本王不在长安,按说你嚣张也好,跋扈也罢,都与本王无关,只是你错就错在惦记不该惦记的人,李业他们不跟你一般见识,那是他们大度,但是本王不是他们,所以此番较量你最好有所准备。”
看着面前身形瘦削的玄衣寿王,手中握着沉淀铁戟,入手的冰冷让自己重新找回自信,压下心头的不安,一双虎目肆无忌惮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寿王妃,挑衅地说道:“哦,那本公子倒要看看威震西南的玄衣寿王能奈我何?”
“这些年来,殿下之名的确响彻长安,平心而论,若要论起排兵布阵整顿军务我也许不是殿下的对手,但若是论起拳脚功夫,就殿下这样的长安贵公子,我可以徒手放倒十个,抽刀吧,免得说本公子以大欺小。”
掂了掂手中品质上等的唐刀,李清摇了摇头,语气无喜无悲却尽显轻蔑,“你可没有让本王拔刀的资格。”
李清声音虽然不大,却因为此刻场上的两人已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以对于李清的声音,大殿之上的一众文武群臣皇亲显贵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尤其是年轻一辈,安庆总来京城这些年来,长安城中年轻一辈的公子哥可没少被这位欺负,更有甚者,也不乏一些姿容不错养在深闺官家小姐遭其毒手,仗着有一个手握实权的父亲,再加上备受皇上宠爱,安庆宗屡屡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类似李业这等实力顶尖的长安公子或是长辈交代,或是种种利害关系,李业等人这些年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一次与安庆总正面的较量。
如今看到玄衣寿王挺身而出,这些长安屈服于安禄山淫威之下的长安贵公子心中怎能不欢喜雀跃,不说胜负,单论寿王殿下的这份豪气就足以让人竖起大拇指,自天宝四载,寿王殿下远赴剑南,如今归来,身份地位虽然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说到底寿王殿下都是地地道道的长安城中最为顶尖的公子,这些人想当然的认为玄衣寿王更能代表自己这些人。孰不见,一些跟随长辈出席宫廷夜宴的官家小姐十有六七脸颊绯红的盯着场上气势不凡的玄衣寿王。
帝位之上,看着场上已然交手的两人,端起手中的龙盏,正要一饮而尽的时候却瞥见身旁的佳人盯着场上交锋的玄衣背影,握着酒盏的大手微微颤抖,不动声色的说道:“玉环,以为十八郎和安庆宗谁能取胜?”
似乎没有想到身旁的帝王有此一问,足足愣了半晌,极有灵气的凤眼扫了一眼身旁似乎耐心十足的威严帝王,方才温声说道:“安庆宗来长安的这些年来,对于他的身手玉环也了解一二,就算是放在龙武卫中也算得上顶尖,至于寿···寿王,这些年来虽然久经沙场,取下不小军功,但终究只是排兵布阵运筹帷幄高人一等,两军阵前角逐斗勇想来不用他出面,所以,玉环认为,此番较量,安庆宗会略胜一筹。”
对于身旁佳人流露出的异样威严帝王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起码表面是这样,从容的放下手中的龙盏,不动声色摇了摇头,“诚如你所说,安庆宗的确身手非凡,但是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十八郎无论是心思和城府都要深沉许多,较量是他提出来的,在朕看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事情十八郎是绝对不会做的。”
果不其然,场上形势陡变,自始至终刀未出鞘的李清瞅准一个空挡,欺步上前,找准安庆宗的左肋一个肘击,饶是以安庆宗的身手都忍不住面色青紫,上身略躬,习武之人都知道双肋是人身体为数不多几个薄弱点,“软肋”一说正是如此,眼看一击得手,李清显然不大算让其缓过劲来,抱着趁其病要其命的打算,李清再次欺身而上。
安庆宗倒也是个果决之人,当下硬是压住身体的疼痛,手中铁戟一个横扫,打算以攻代守,只是李清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再加上两人原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面,更遑论此刻因为遭受李清全力一击战斗力至少已经下降了四成,李清身形灵巧的躲过了安庆宗的一击,唐刀出鞘,安庆宗的手臂之上一道长约七寸的伤口出现。
原本就因为左肋遭受重击勉强支撑的安庆宗,如今手臂再次重创,原本手中的铁戟再也无力支撑,哐当一声,铁戟跌落在大殿之上,而安庆宗本人脸色则是一面青紫,冷汗保留,虽然没有昏迷,但是在李清两次不留余地的攻击之下,安庆宗却是再无半点战力。
强行压下亲自解决安庆宗的冲动,李清收刀入鞘,看着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安庆宗,道了句:“但不知安公子是否服气?若是不服,本王愿意奉陪到底,就是不知以安公子如今的状态能够能够在本王手中撑过一招?”
安庆宗能够混迹长安这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有个手握重权的老子,无论是心性手腕皆是上等,刚刚的交手自己可是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儒雅十足的玄衣寿王究竟有着多大的爆发力,面对着李清的相激,安庆宗并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一改先前嚣张跋扈的姿态,“殿下身手非凡,凭心而论,我确实不是殿下的对手,只是,如今大殿之上,当着当今陛下文武百官的面,殿下又能如何?”
看着似乎吃定自己不敢如何的安庆宗,李清的眉头一挑,环顾四周,似笑非笑的说道:“安公子似乎认定在这花萼楼内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样?”
对于李清的话,安庆宗不置可否,的确,如今两人胜负已分,安庆宗身份又十分敏感,饶是如今的玄衣寿王今非昔比,安庆宗依然不相信面前的这位能够把自己怎么样。
其实不知安庆宗抱着这样的心态,大殿两侧的文武群臣勋臣贵戚看着与安庆宗抱有相同看法的并不在少数。
大殿右侧一位身着身着青色宫装的妙龄女子看着殿上缚刀而立英武非凡的的玄衣男子,姿容上等的面容上浮现一抹久远的恨意,“原来你就是寿王殿下。”
此女年龄不大,双十年华,但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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