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女生呀呀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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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女生呀呀嘿-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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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旅迁补

    国朝宿卫禁旅迁补之制,以岁月功次而递进者,谓之排连。大礼后,次年殿庭较艺,乘舆临轩。曰“推垛子”。其岁满当去者,随其本资。高者以正任团练使、刺史补外州总管、钤辖,小者得州都监,当留者于军职内升补,谓之转员。唯推垛之日,以疾不趁赴者,为害甚重。绍兴三十二年四月,予以右史午对时将有使事,与上介张才甫同饭于皇城司。有一老兵,幞头执黑杖子,拜辞皇城干办官刘知合,泣涕哽噎,刘亦为恻然。予问其故,兵以杖相示,满其上皆揭记士卒姓名营屯事件。云身是天武第一军都指挥使,曾立战功,积官至遥郡团练使,今年满当出职,若御前呈试了,便得正任使名,而为近郡总管。不幸小疾,遂遭拣汰,只可降移外藩将校,在身官位一切除落,方伏事州都监听管营部辖。三十年勤劳,一旦如扫,薄命不偶,至于如是。坐者同叹息怜之。按崇宁四年有诏,诸班直尝备宿卫,病告满尚可疗者,殿前指挥使补外牢城指挥使,盖旧法也。

    六言诗难工

    唐张继诗,今人所传者唯枫桥夜泊一篇,荆公诗选亦但别诗两首,乐府有塞孤一篇。而皇甫冉集中,载其所寄六言曰:“京口情人别久,扬州估客来疏。潮至浔阳回去,相思无处通书。”冉酬之,而序言:“懿孙,予之旧好,祗役武昌,有六言诗见忆,今以七言裁答,盖拙于事者繁而费。”冉之意,以六言为难工,故衍六为七,然自有三章曰:“江上年年春早,津头日日人行。借问山阴远近,犹闻薄暮钟声。”“水流绝涧终日,草长深山暮云。犬吠鸡鸣几处,条桑种杏何人?”“门外水流何处,天边树绕谁家。山绝东西多少,朝朝几度云遮。”皆清绝可画,非拙而不能也。予编唐人绝句,得七言七千五百首,五言二千五百首,合为万首。而六言不满四十,信乎其难也。

    杯水救车薪

    孟子曰:“仁之胜不仁也,如水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予读文子,其书有云:“水之势胜火,一勺不能救一车之薪;金之势胜木,一刃不能残一林;土之势胜水,一块不能塞一河。”文子周平王时人,孟氏之言盖本于此。

    诎一人之下

    萧何谏高祖受汉王之封,曰:“夫能诎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乘之上者,汤、武是也。”六韬云:“文王在岐,召太公曰:‘吾地小。’太公曰:‘天下有粟,贤者食之,天下有民,贤者牧之。屈于一人之下,则申于万人之上,唯圣人能为之。’”然则萧何之言,其出于此,而汉书注释诸家,皆不曾引证。

    秦汉重县令客

    秦、汉之时,郡守县令之权极重,虽一令之微,能生死人,故为之宾客者,邑人不敢不敬。单父人吕公善沛令,辟仇从之客,沛中豪杰吏闻令有重客,皆往贺。谓以礼物相庆也。曰:“令有贵客,为具召之,并召令。”相如窃王孙女归成都,以贫困复如临邛,王孙杜门不出。昆弟诸公更谓王孙曰:“长卿人材足依,且又令客,奈何相辱如此!”注云:“言县令之客,不可以辱也。”是时为令客者如此。今士大夫为守令故人,往见者虽未必皆贤,岂复蒙此礼敬。稍或戾于法制,微有干托,其累主人必矣!

    之字训变

    汉高祖讳邦,荀悦云:“之字曰国。惠帝讳盈,之字曰满。”谓臣下所避以相代也。盖“之”字之义训变,左传:“周史以周易见陈侯者,陈侯使筮之,遇观之否。”谓观六四变而为否也。他皆仿此。

卷 第十六() 
蹇氏父子

    蹇周辅立江西、福建茶法,以害两路。其子序辰,在绍圣中,乞编类元祐章疏案牍,人为一帙,置在二府。由是缙绅之祸,无一得脱。此犹未足言,及居元符遏密中,肆音乐自娱。后守苏州,以天宁节与其父忌日同,辄于前一日设宴,及节日不张乐。其无人臣之义如是,盖举世未闻也。

    神臂弓

    神臂弓出于弩遗法,古未有也。熙宁元年,民李宏始献之入内,副都知张若水方受旨料简弓弩,取以进。其法以檿木为身,檀为弰,铁为蹬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札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二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神宗阅试,甚善之。于是行用,而他弓矢弗能及。绍兴五年,韩世忠又侈大其制,更名“克敌弓”,以与金虏战,大获胜捷。十二年词科试日,主司出克敌弓铭为题云。

    敕令格式

    法令之书,其别有四,敕、令、格、式是也。神宗圣训曰:“禁于未然之谓敕;禁于已然之谓令;设于此以待彼之至,谓之格;设于此使彼效之,谓之式。”凡入笞杖徒流死,自例以下至断狱十有二门,丽刑名轻重者,皆为敕;自品官以下至断狱三十五门,约束禁止者,皆为令;命官庶人之等,倍全分厘之给,有等级高下者,皆为格;表奏、帐籍、关牒、符檄之类,有体制模楷者,皆为式。元丰编敕用此,后来虽数有修定,然大体悉循用之。今假宁一门,实载于格,而公私文书行移。并名为式假,则非也。

    颜鲁公戏吟

    陶渊明作闲情赋,寄意女色。萧统以为白玉微瑕。宋广平作梅花赋,皮日休以为铁心石肠人,而亦风流艳冶如此。颜鲁公集有七言联句四绝,其目曰:大言、乐语、馋语、醉语。于乐语云:“苦河既济真僧喜,新知满坐笑相视。戍客归来见妻子,学生放假偷向市。”馋语云:“拈(飠追)(舌氐)指不知休,欲炙侍立涎交流。过屠大嚼肯知羞,食店门外强淹留。”醉语云:“逢糟遇(麦曲)便酩酊。覆车坠马皆不醒。倒著接(上罒下离)发垂领,狂心乱语无人并。”以公之刚介守正,而作是诗。岂非以文滑稽乎?然语意平常,无可咀嚼,予疑非公诗也。

    纪年用先代名

    唐德宗以建中、兴元之乱,思太宗贞观、明皇开元为不可跂及,故改年为贞元。各取一字以法象之。高宗建炎之元,欲法建隆而下字无所本。孝宗以来,始一切用贞元故事。隆兴以建隆、绍兴,乾道以乾德、至道,淳熙以淳化、雍熙,绍熙以绍兴、淳熙。庆元以庆历、元祐也。

    中舍

    官制未改之前,初升朝官,有出身人为太子中允。无出身人为太子中舍,皆今通直郎也。近时士大夫或不能晓,乃称中书舍人曰中舍,殊可笑云。苏子美在进奏院,会馆职。有中舍者,欲预席。子美曰:“乐中既无筝、琶、筚、笛。坐上安有国、舍、虞、比。”国谓国子博士,舍谓中舍,虞谓虞部,比谓比部员外、郎中,皆任子官也。

    多赦长恶

    熙宁七年旱,神宗欲降赦,时已两赦矣。王安石曰:“汤旱,以六事自责,曰政不节与?若一岁三赦,是政不节,非所以弭灾也。”乃止。安石平生持论务与众异,独此说为至公。近者六年之间,再行覃霈。婺州富人卢助教,以刻核起家,因至田仆之居,为仆父子四人所执,投置杵臼内,捣碎其躯为肉泥,既鞫治成狱,而遇己酉赦恩获免。至复登卢氏之门,笑侮之曰:“助教何不下庄收谷?”兹事可为冤愤,而州郡失于奏论。绍熙甲寅岁至于四赦,凶盗杀人一切不死,惠奸长恶,何补于治哉?

    奏谳疑狱

    州郡疑狱许奏谳,盖朝廷之深恩。然不问所犯重轻及情理蠹害,一切纵之,则为坏法。耿延年提点江东刑狱,专务全活死囚,其用心固善。然南康妇人,谋杀其夫甚明,曲贷其命,累勘官翻以失入被罪。予守赣,一将兵逃至外邑,杀村民于深林,民兄后知之,畏申官之费,即焚其尸,事发系狱,以杀时无证,尸不经验,奏裁刑寺辄定为断配。予持敕不下,复奏论之,未下而此兵死于狱。因记元丰中,宣州民叶元,以同居兄乱其妻而杀之,又杀兄子,而强其父与嫂约契,不讼于官。邻里发其事,州以情理可悯,为上请。审刑院奏欲贷,神宗曰:“罪人已前死,奸乱之事,特出于叶元之口,不足以定罪,且下民虽为无知,抵冒法禁,固宜哀矜。然以妻子之爱,既杀其兄,仍戕其侄,又罔其父,背逆天理,伤败人伦,宜以殴兄至死律论。”此旨可谓至明矣。

    医职冗滥

    神宗董正治官,立医官,额止于四员。及宣和中,自和安大夫至翰林医官,凡一百十七人,直局至祗候,凡九百七十九人,冗滥如此。三年五月始诏大夫以二十员,郎以三十员,医效至祗候,以三百人为额,而额外人免改正,但不许作官户,见带遥郡人并依元丰旧制,然竟不能循守也。乾道三年正月,随龙医官、平和大夫、阶州团练使潘攸差判太医局,请给依能诚例支破。迈时在西掖,取会能诚全支本色,因依诚系和安大夫、潭州观察使,月请米麦百余硕,钱数百千,春冬绵绢之属,比他人十倍,因上章极论之,乞将攸合得请给,令户部照条支破。孝宗圣谕云:“岂惟潘攸不合得,并能诚亦合住了。”即日御笔批依,仍改正能诚已得真俸之旨,旋又罢医官局。

    切脚语

    世人语音有以切脚而称者,亦间见之于书史中,如以蓬为勃笼,槃为勃阑,铎为突落,叵为不可。团为突栾,钲为丁宁,顶为滴(宁页),角为矻落,蒲为勃卢,精为即零,螳为突郎,诸为之乎,旁为步廊,茨为蒺藜。圈为屈挛,锢为骨露,窠为窟驼是也。

    唐世辟寮佐有词

    唐世节度、观察诸使。辟置寮佐以至州郡差掾属,牒语皆用四六,大略如告词。李商隐樊南甲乙集、顾云编稿、罗隐湘南杂稿,皆有之。故韩文公送石洪赴河阳幕府序云:“撰书辞,具马币。”李肇国史补。载崖州差故相韦执谊摄军事衙推,亦有其文,非若今时只以吏牍行遣也。钱武肃在镇牒钟廷翰摄安吉主簿云:“敕淮南、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牒将仕郎试秘书省校书郎钟廷翰,牒奉处分,前件官儒素修身。早升官绪,寓居霅水,累历星霜。克循廉谨之规,备显温恭之道。今者愿求录用,特议抡材,安吉属城印曹阙吏,俾期差摄。勉效公方,傥闻佐理之能。岂吝超升之奖?事须差摄安吉县主簿牒举者,故牒。贞明二年三月日。”牒后衔云:“使、尚父、守尚书令、吴越王押。”此牒今藏于王顺伯家,其字画端严有法,其文则掌书记所撰,殊为不工,但印记不存矣。谓主簿为印曹,亦佳。

    高子允谒刺

    王顺伯藏昔贤墨帖至多,其一曰高子允诸公谒刺,凡十六人,时公美、徐振甫、余中、龚深父、元耆宁、秦少游、黄鲁直、张文潜、晁无咎、司马公休、李成季、叶致远、黄道夫、廖明略、彭器资、陈祥道,皆元祐四年朝士,唯器资为中书舍人,余皆馆职。其刺字或书官职,或书郡里,或称姓名,或只称名,既手书之,又斥主人之字,且有同舍、尊兄之目,风流气味,宛然可端拜,非若后之士大夫一付笔吏也。蔡忠惠公帖亦有其二:一曰,襄奉候子石兄起居,朔旦谨谒;一曰,襄别洪州少卿学士。盖又在前帖三十年之先也。

    蔡君谟书碑

    欧阳公作蔡君谟墓志云:“公工于书画,颇自惜,不妄与人书。仁宗尤爱称之,御制元舅陇西王碑文,诏公书之。其后命学士撰温成皇后碑文,又敕公书,则辞不肯,曰:‘此待诏职也。’”国史传所载,盖用其语。比见蔡与欧阳一帖云:“向者得侍陛下清光,时有天旨,令写御撰碑文、宫寺题榜。至有勋德之家,干请朝廷出敕令书。襄谓近世书写碑志,则有资利,若朝廷之命,则有司存焉,待诏其职也。今与待诏争利其可乎?力辞乃已。”盖辞其可辞,其不可辞者不辞也。然后知蔡公之旨意如此。虽勋德之家,请于朝出敕令书者,亦辞之,不止一温成碑而已。其清介有守,后世或未知之,故载于此。

    杨涉父子

    唐杨涉为人和厚恭谨。哀帝时,自吏部侍郎拜相。时朱全忠擅国,涉闻当为相,与家人相泣,谓其子凝式曰:“此吾家之不幸也,必为汝累。”后二年全忠篡逆,涉为押传国宝使,凝式曰:“大人为唐宰相,而国家至此,不可谓之无过,况手持天子玺绶与人,虽保富贵,奈千载何,盍辞之?”涉大骇,曰:“汝灭吾族!”神色为之不宁者数日。此一杨涉也,方其且相,则对其子有不幸之语,及持国宝与逆贼,则骇其子劝止之请,一何前后之不相侔也?鄙夫患失,又惩白马之祸,丧其良心,甘入“六臣”之列,其可羞也甚矣!凝式病其父失节,托于心疾,历五代十二君,佯狂不仕,亦贤乎哉!

    佛胸卍字

    法苑珠林叙佛之初生云:“开卍字于胸前,蹑千轮于足下。”又占相部云:“如来至真,常于胸前自然卍字,大人相者乃往古世蠲除秽浊不善行故。”予于夷坚丁志中载蔡京胸字,言“京死后四十二年迁葬,皮肉消化已尽,独心胸上隐起一卍字,高二分许,如镌刻所就。”正与此同。以大奸误国之人,而有此祥,诚不可晓也。岂非天崩地坼,造化定数,故产此异物,以为宗社之祸邪!

    苏涣诗

    杜子美赠苏涣诗,序云:“苏大侍御涣,静者也,旅寓江侧,凡是不交州府之客,人事都绝久矣。肩舆江浦,忽访老夫。请诵近诗,肯吟数首,才力素壮,词句动人,涌思雷出,书箧几杖之外,殷殷留金石声。赋八韵记异,亦记老夫倾倒于苏至矣。”诗有“再闻诵新作,突过黄初诗”之语。又有一篇寄裴道州并呈苏涣侍御云:“附书与裴因示苏,此生已愧须人扶。致君尧舜付公等。早据要路思捐躯。”其褒重之如此。唐艺文志,有涣诗一卷,云:“涣少喜剽盗。善用白弩,巴蜀商人苦之,称‘白跖’,以比庄跷。后折节读书,进士及第。湖南崔瓘辟从事。继走交、广,与哥舒晃反,伏诛。”然则非所谓静隐者也。涣在广州作变律诗十九首,上广府帅,其一曰:“养蚕为素丝,叶尽蚕不老。顷筐对空床。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得意,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祸亦不在先。世路险孟门,吾徒当勉旃。”其二曰:“毒蜂一巢成,高挂恶木枝。行人百步外,目断魂为飞。长安大道边,挟弹谁家儿?手持黄金丸。引满无所疑。一中纷下来,势若风雨随。身如万箭攒。宛转送所之。徒有疾恶心,奈何不知几!”读此二诗,可以知其人矣。杜赠涣诗,名为记异,语意不与他等,厥有旨哉!

    岁后八日

    东方朔占书,岁后八日,一为鸡,二为犬,三为豕,四为羊,五为牛,六为马,七为人,八为谷。谓其日晴,则所主之物育,阴则灾。杜诗云:“元日到人日,未有不阴时。”用此也。八日为谷,所系尤重,而人罕知者,故书之。

    门焉闺焉

    左氏传好用“门焉”字,如“晋侯围曹,门焉”,“齐侯围龙,卢蒲就魁门焉”,“吴伐巢,吴子门焉”,“逼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及“蔡公孙翩以两矢门之”,“门于师之梁”,“门于阳州”之类,皆奇葩之语也。然公羊传云:“入其大门,则无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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