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寒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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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寒门天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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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徐和不答应,见到秦家人此时不听号令,怒不可遏,抽出砍刀拍马追上去,出其不意地一刀从后砍下了秦武的脑袋。

秦业与秦成悚然一惊,秦业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跌落马下的无头尸体,踉跄地下马,腿一软,跪在儿子尸体前,放声大哭。

刀横在秦成脖上,徐和满目狰狞喝道:“敢跑?我宰了你!快下令让他们给我冲上去厮杀!”

秦成吓得面无血色,颤声对身后同样被这变故惊骇得傻了眼的民兵们说:“还不快冲!”

民兵们是傻了眼,可脑子还没傻到送死的地步。

陷阵营三千骑兵全副武装,不但身穿坚固铠甲,就连战马也披上了轻甲,将要害部位护住,郭嘉对陷阵营可是下了血本,尤其是战马稀少,更是视为心头肉一般。

三队骑兵从左右后三方杀入叛军阵中,骑兵手中挥舞着长矛如入无人之境,狠辣果决地刺死一条接一条的人命,若是长矛不慎脱手者,则拔出随身佩剑,继续俯身砍杀,三队骑兵瞬间将敌军军阵搅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

正面交锋的陷阵营步卒丝毫不惧涌上来的两万叛军,高顺指挥起来淡定自若,在叛军冲上来的路途中,强弩兵几番激射,已经让两千余叛军倒在战场上,当叛军逼近不足二十步后,高顺大手一挥,强弩兵动作一致地后撤,刀盾兵上前立下坚盾,长枪兵见缝插针一般站在刀盾兵缝隙中,在叛军杀上来后长枪从盾牌缝隙中频频刺出,鲜血飞溅,叛军接连倒下。

前赴后继的叛军硬要冲破陷阵营防线,可盾牌忽然向后一倾斜,叛军们抬头一瞧,数步距离前方,面容严酷的强弩兵再一次装好箭矢,拉上弩弦,森然的弓弩正对着叛军们。

砰砰砰……

又是一轮激射,倒下的叛军不计其数,在箭矢激射而出之后,坚盾又一次竖起,长枪兵们也再一次挺起身子握紧手中长枪收割叛军性命!

陷阵营骑兵的马蹄声如同死神号角,所到之处掀起腥风血雨,那些拿着农耕铁器的民兵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很快便有人丢掉铁器开始逃命,有人打头,就有人跟风,毫无军纪可言的民兵们化作鸟散,向后奔逃而去。

“谁敢当逃兵?老子宰了他!”

徐和发现前方与高顺步卒交锋的大军受挫,后方又不断有人逃命,顿时六神无主,慌乱地举着砍刀想要震慑住逃兵。

可他的威胁话一出口,逃兵更多,仿似众叛亲离一般。

秦业与秦成脸色苍白,眼前的景象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们没有想到五万余人来攻打不足万人守军的成都,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怒恨交加的徐和对秦业与秦成切齿怒目,一不做二不休,两刀下去砍死二人,再一拽缰绳,冲上前去,奔向了前方战场。

死死伤伤,或逃或降,意气风发睥睨众人的徐和顷刻之间,只剩下数千自己的军队,四万余民兵要么丢下兵器逃命去了,要么受了伤来不及奔逃就匍匐在地上喊着求饶的话语。

“徐和!难道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

高顺面色严酷地跨在马上,身前三千步卒尽管死伤了一千左右,但始终没有慌乱,从容有序,兵种搭配,联合歼敌。

面前不远处,徐和身先士卒却也难以撼动陷阵营牢固不破的阵型,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的士卒,而徐和一回头,铜铃般的双眼浮现暗淡之色,灰败尽显其中。

三千骑兵只折损了不到五百,两千五百余骑兵手拿长矛,浑身杀气地列阵于徐和后方。

再一观场中,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死尸遍野,还有那伏地不起颤抖着求饶的人。

陷阵营的步卒与骑兵,已经对徐和残军形成包夹之势。

当啷,徐和的砍刀摔落地上,翻身下马屈膝一跪,垂首闭目咬牙道:“徐和,降了。高将军,放我麾下将士一条生路吧。”

徐和的儿子随着父亲一同跪下,其他将士也都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高顺缓缓策马而来,命人绑了徐和以及叛军中的低级将领,高顺面无表情道:“如何处置他们,我无权做主,一切皆由主公决断。”

第四十二章 困兽之斗

迷迷糊糊中,郭嘉躺在马车内盖着棉被,随着马车前进轻轻晃悠的身体翻了个身,睁开双眼,精气神恢复了些,揉揉眼睛看到徐庶坐在他的身旁,关切地问他:“主公身体感觉如何?”

人的心情最忌讳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外加秋冬时节寒风凛凛,郭嘉在编县内被大火烤出一身热汗后又被天降大雨浇了个遍体冰凉,早在出编县时他就感觉头疼发热,但是他必须尽快赶回巴东郡,因为荆州刘表很有可能派人去益州散布他大败的消息,郭嘉要赶在益州得到荆州战况之前回到巴东郡稳定后方。

强撑着身体在巴东郡斩了司马俱后,郭嘉还是倒下了,这两日来昏昏沉沉,倦意袭身,一直在马车内除了喝汤药外,就是沉睡休养,现在,总算有了些精神,但总感觉身体还有些绵软无力。

卷起被子围在身上,郭嘉靠着马车,脸色苍白地问道:“成都有何消息?”

他也不知道徐和与张白骑究竟会做出如何反应,但是对司马俱下手,是不得不为,撇开巴东郡战略位置不谈,单是司马俱纵容部下的所作所为,已足够让郭嘉痛下杀手。

郭嘉不反对手下将领享乐,若无雄心壮志,凭着一些战功想要安享余年的,郭嘉并不强求对方一定要为他出生入死。

你可以建个豪宅,可以做点买卖做财主,可以娶很多妻妾享福,等等,郭嘉都不过问,可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犯下滔天罪孽,这不但是违背道德,更是触犯律法,郭嘉不可能姑息养奸,视若无睹。

郭嘉在成都奖赏手下将领也不过就是一间豪宅与折合成了钱财的两年刺史的俸禄,一州刺史的俸禄是六百石,两年就是一千二百石,这是以粮食计算的,折合成钱财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张白骑,徐和,司马俱三人派到地方上去,郭嘉的确没有赏赐他们豪宅,可他们都是名义上的一郡太守,太守府不能住吗?太守可比刺史要俸禄高太多了,太守一年俸禄就是两千石啊,郭嘉提前预支了这笔俸禄给他们三人,还不够吗?

司马俱新建豪宅,钱财物力何处而来?郭嘉心知肚明,本以为只是巧取豪夺罢了,却没想到其中还有益州士族的功劳,也算是郭嘉没料到司马俱居然能够和益州士族同流合污,十年前,正是这些士族豪族,才压迫得他们加入太平道的啊。

老实人也挡不住糖衣炮弹。

瞧见郭嘉虽然身子虚弱,但神色已有往日三分神采,徐庶才敢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他。

“张白骑在涪陵郡没有异动,徐和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与江阳,犍为,广汉,蜀,四郡士族豪族共同叛乱,兴兵攻打成都。”

这么快?

郭嘉眉头紧锁,他预料过会有叛乱发生,可是徐和哪怕晚一天叛乱,甘宁应该都能够率锦帆军回到成都,但是徐和居然会在第一时间就果断的造反?郭嘉不相信他有这份魄力!

徐和的确没有,他当时大发雷霆,只在宣泄心头怒火,要不是秦武屋外的一番激将之言,恐怕也不会让徐和草率地举兵叛乱。

郭嘉可不知道这些隐情,只是在想若是徐和兵逼成都,城内的高顺不知道能不能守住成都。

成都不能有失,否则整个益州都会陷入动荡之中!

“主公还是稍安勿躁吧,如今我们已经过了巴西郡的安阳,再有两日路程就能返回成都。相信志才与公孝,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徐庶表情平静,不是他不在乎成都安危,而是事已至此,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

压下心中焦躁,静下心来的郭嘉忽然自嘲一笑,对徐庶涩声道:“元直,悔不当初,若听你之言,恐怕我也不会铩羽而归,而今又有内乱之祸。”

之前在是否攻伐荆州的议题上,徐庶是坚决的反对出战派,不过那都是前事了,现在郭嘉敢当面承认错误,这份胸襟与气量,徐庶十分钦佩,当下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不如这样想,若主公出兵顺利,真的拿下了襄阳与江夏,那的确对主公霸业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刘表无兵无将却能掩人耳目迅速平定荆州,主公想不到,在下也没有料到,天下人恐怕都没有谁会预见这个局面,一时得失不必放在心上,反过来想,荆州之败却也给主公敲响警钟,更是借此机会肃清益州隐患,也是大功一件。”

凡事有利弊风险,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也没有一份风险都没有的利益,郭嘉伐荆州,有利有弊,只不过谋士们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利大于弊,一派认为弊大于利,才会有了主战与不战的意见。

徐庶安慰的话让郭嘉轻笑起来,说:“元直啊元直,你还真能把话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算了,荆州之败不提也罢,我心有不甘是因为荆州有刘表,我恐十年不能再出益州了。”

收起笑容,徐庶凝重地点点头,他们二人并没有将成都的危难看做头等大事,是出于对戏志才和高顺的信任,郭嘉麾下的谋臣武将,各有本事,高低不论,但绝对都是世间难得的人才,郭嘉肯将成都交给戏志才镇守,可不是出于友情私交,而是戏志才真的有这份能耐。

“主公所虑亦是我心中所思,出益州进取天下,或东征荆州扬州一统南方,或北伐关中虎视中原,可如今荆州有刘表,关中有董卓,若无良机,太平军犹如困兽之斗。”

闭上眼睛的郭嘉接口道:“日后再东征荆州恐为他人做嫁,北伐关中难以立足,董卓末路枭雄,苟延残喘却也不容小觑,即便拿下关中之地,西凉韩遂与马腾,关东诸侯,腹背受敌啊。”

董卓没多少日子活了,郭嘉心中知道,但也不敢打包票,他异军突起已经打乱了历史轨迹,加上貂蝉在他的身边,王允连环计还能得逞吗?一个能够让董卓与吕布起间隙的女子,光凭心计与胆色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让二人都有难以割舍的贪心。

而就算董卓真被吕布杀了,关中与司州将被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十数万大军把持,此后会有混战的局面出现,可一直贼心不死觊觎关中意图挺进中原的韩遂与马腾,也对关中之地垂涎三尺。

郭嘉心中叹息:刘表,你入荆州,让我在益州至少要多蛰伏十年!

事已至此,郭嘉也无可奈何,时局如此,非人谋能扭转。

巴东郡交由周泰镇守,原本就有一万是周泰的将士,而司马俱的老部下因为对周泰求情之举感激滴零,况且司马俱在他们眼中为大义坚决赴死,他们对郭嘉并没有恨,顺利并入周泰麾下。

带着许褚,典韦,张燕三将麾下接近三万兵马返回成都,郭嘉在一日之后进入东广汉郡,同时也得到了成都方面的消息。

徐和五万杂牌军被陷阵营六千将士一举击溃,一败涂地,徐和麾下一万兵马,阵亡五千余,伤者两千余,余者皆降,包括徐和父子。

甘宁率锦帆军虽没赶上成都之战,但及时地返回成都稳定住了大局。

在东广汉郡途径邺县时,大军忽止步不前,许褚策马来到郭嘉马车前,朝车内朗声道:“主公,前方有秦家的人拦路。”

在车内已经衣装整齐的郭嘉正看书打发时间,闻言若有所思,而后掀开马车帘子,走出之后站在马车上眺目望去。

邺县在北方不远处,但在路边跪了一地的男女老幼,衣着光鲜,看上去就不是寻常贫苦百姓,而在大军行进的道路前方,白衣锦袍的青年伏地不起,正是秦宓。

卷起竹木简在手中敲了敲,郭嘉露出一丝苦笑,对许褚说道:“把秦宓叫过来。”

许褚得令,拍马来到大军前,叫秦宓去见郭嘉,秦宓起身连身上尘土都顾不得拍打,小跑着来到郭嘉马车前,又跪了下来垂首惶恐道:“罪民秦宓拜见大将军。”

呵呵呵呵

郭嘉轻笑不已,他这不是耀武扬威志得意满的嘲笑,而是在笑秦宓果然聪慧,倘若郭嘉进了成都,秦家多半就被夷三族了,而在这里拦路,秦宓肯定是来求情的。

希望他知道分寸吧。

弯下身子用竹简敲了敲秦宓的肩膀,待秦宓一脸茫然失措地抬起头后,郭嘉对他招手道:“子勑,让秦家的人都回去吧,你进马车里来,不要误了我回军的行程,有什么话,我会给你机会说明白的。”

秦宓激动地点点头,起身跑去给跪在路边领头的父亲传了话,秦宓的父亲带着秦家众人起身步行朝邺县返回。

又趋步来到郭嘉马车前,秦宓刚想抬步上去,却低头一看,华贵的锦袍上尽是尘土,胡乱拍打几下后却也没拍打干净,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上了马车钻入车厢中。

大军再次朝着成都行去,而进入马车后的秦宓看到郭嘉悠闲地靠在车内翻开竹木简阅读,张口欲言,郭嘉却抬起头微笑望着他。

“子勑,你先想清楚,秦家究竟做了什么,再开口求情。”

第四十三章 三敲秦宓

秦宓与郭嘉的关系其实十分微妙,友情谈不上,恩情也谈不上,郭嘉对秦宓有招揽之意,秦宓却对郭嘉有防范之心,郭嘉没有资格对士族豪族礼贤下士,秦宓一身才华也非投身郭嘉帐下才有施展的机会。

身处益州士族与郭嘉军阀博弈漩涡中的秦宓却是一个关键人物,因为秦宓年少成名,是益州士族年青一代的表率,郭嘉向他抛出过橄榄枝,其目的,秦宓也在事后静思洞悉了郭嘉的意图。'搜索最新更新尽在。huaixiu。bsp;  郭嘉是想要以秦宓为首的益州年轻一辈才士投效他!

换言之,郭嘉不在乎那些已出仕握有权柄的益州士族,迟早都会剥夺他们手中权力,至于生死性命,那倒不重要。

正因秦宓少年成名的名望,才有机会进入郭嘉的马车,当面向郭嘉为秦家求情,否则,郭嘉会大发善心与他白费唇舌?换一个秦家的窝囊蛋来拦路,郭嘉恐怕直接就下令拉到野地里砍了。

马车内郭嘉带着温和的表情,借着窗口的日光翻看竹简,神态悠然。

跪坐在郭嘉面前的秦宓却汗如雨下,不断扬起袖子擦拭额头冷汗,数度张口欲言,却又难以启齿,心神不宁。

秦家做了什么?

尽管郭嘉不是君王,但也不会容忍造反这种事情,帝国律法,造反是要夷三族,郭嘉就算开恩,少一族两族可以,但秦家本族,肯定不容放过。

父族母族妻族,单是父族这一条,秦家就满门不留了!

秦宓只想着来求情,可话到嘴边,似乎真的说不出口。

如果郭嘉连造反都能容忍的话,那他还有何威信?治下不满他的人还会忌惮什么?反正造反的后果也没那么严重,何必顾虑?

这一下,秦宓真是心神大震,能言善辩也哑口无言。

但是秦宓转念又一想,郭嘉肯见他,必然有道理,因为郭嘉不屑奚落贬低他,秦家咎由自取已成定局,郭嘉抨击嘲讽秦宓未免显得小肚鸡肠了些。

这个道理就是郭嘉想招揽他,郭嘉是君主,为人君者,不是靠武力,不是靠谋略,最重要的是知人善任,郭嘉不缺万夫不当之勇的武将,也不缺决胜千里之外的谋臣,但是郭嘉还是缺人才,缺名望。

他是天下人眼中的反贼,人人得而诛之,汉王朝绵延四百余年,福泽恩厚,十室之邑必有忠信,郭嘉要在乱世立足,单靠武力统治完全不行,必须要收揽天下人心,民心郭嘉自己去收,可才士之心,郭嘉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招揽秦宓是树立给天下有才之士的榜样。

表情温和的郭嘉实际内心倒有几分欣喜,他要完全统治益州,除了拔除隐患外,还必须招贤纳士,秦宓身份敏感,纵然有投效之心,可也不会光明正大来投,现在,秦家造反,却给了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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