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寒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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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寒门天下-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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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仁忽然走到郭嘉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见到这个情景,满堂寂静,萧仁出现本就是一个信号,加上单独向郭嘉禀报事情。看来非同小可。

大家紧张地望着郭嘉,心里揣测是不是又有大事发生。

而郭嘉却轻淡一笑,道:“她还真是一个不安生的人,走吧,出去瞧瞧。”

从位子上站起,郭嘉抬步朝外走去。萧仁紧跟在他身边,其他宾客一瞧这架势,也赶紧离席朝外走,浩浩荡荡一群人跟着郭嘉出府。要不是这郭府气派宽敞,恐怕门槛要被堵塞个水泄不通。

走出府门,站在阶梯之上,郭嘉负手俯视阶梯下的街道景象,笑意十足。

其他跟在郭嘉身后的人围了上来俯视而去,表情不一而足,有惊愕,有震惊。有不屑,有愤怒。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府外阶梯下的街道上,道路两旁是严阵以待的近卫军。被夹在道中的是一群站姿整齐的女子,衣着严实,腰挎长剑,为首的人,则是英姿飒爽风姿独异的祝融。

这一回祝融穿上了汉人女子服饰,白衣白裙,一袭雪色,斜扎的马尾仍旧洋溢着野性的魅力,昂首挺胸,祝融与郭嘉眼神对视没有丝毫退让恭谦,只有不甘下风的逞强。

“郭嘉,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特意送一件礼物给你。”

郭嘉身后的大多官员面带恼怒之色。

不过郭嘉倒是好整以暇轻笑出声,他跟祝融说过很多次,她是没有资格对郭嘉直呼其名的,外人听到,这是一种藐视与轻贱。

在场的人怒归怒,但郭嘉没发话,谁也不会跳出来自作主张去惩治祝融。

谁也不会自掉身价去跟一个不懂礼仪的异族女子针锋相对。

“礼物?呵呵,你该不会编了个舞蹈让这些女人现场起舞吧?”

郭嘉一说完,左右哄然大笑。

无数道戏谑的目光投向了下方祝融这上百人一行。

祝融脸色大变,泛冷森寒,对郭嘉牙咬切齿道:“郭嘉,你别瞧不起人,哼!”

冷哼之后,她身后这百人女子动作一致地抽出腰间长剑,齐刷刷地扬起兵器,倒是有了点儿杀气。

场面似乎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萧仁上前一步来到郭嘉身边,准备请示的时候,郭嘉却扬起手挡住了他的话。

祝融一直紧盯着郭嘉,瞧见他始终面带玩味笑意,突然也恍然大悟,赶紧回过头下令让女兵把兵器都收起来。

再转过头来,祝融昂着脖子傲然道:“郭嘉,这百人女兵是我训练了一年半的队伍,今天就送给你,免得你的妻妾轻易就被人劫去了。”

郭嘉迈步向下走,萧仁想跟上,却被郭嘉挥手挡住。

笑话,要是在自己家门口郭嘉还要随时左右都有护卫,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走到祝融身边,郭嘉扫视了一圈这些女兵,都是二十出头的姑娘,谈不上姿色卓越,相貌普通,但各个的确有那么几分彪悍的神态。

她们也望着郭嘉,三分好奇,三分感激,四分敬畏。

自南部纳入郭嘉的势力版图后,郭嘉并没有对边疆民族赶尽杀绝,愿意归化的便会得到郭嘉的大力扶持,足以温饱的粮食,有利民生发展的器械,优惠便民的政策等等,两年多的时间里,益州南部在新的统治下蒸蒸日上,南部子民也都对郭嘉心怀敬畏与感激。

抬起手弹了弹祝融斜落肩后的马尾辫,郭嘉轻笑道:“一年多不见,原来你不务正业忙活这种事,你胡闹可以,但别强迫别人。”

祝融将肩后的马尾辫拉到身前,伸手握住无意识地抚摸着,听到郭嘉话,反驳道:“我可没有强迫别人,我要招募女兵时,可是有着超过千人来报名呢,这百人是我精挑细选留下的。”

郭嘉站在她身边,无奈地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在想什么,如果你是一个男的,你已经死了。”

敢在郭嘉治下私自招募军队,那是自掘坟墓。

也好在祝融是女人,她招募女兵也数量少,云南郡的刺史听闻此事也没放在心上。

重男轻女是主流思想,没有人会认为祝融招募百人女兵是真的要去打仗,官员听闻只当她在玩闹罢了。

左右打量,负手而立的郭嘉哭笑不得地瞥了眼祝融。

“你能告诉我,我要这些女兵有什么用吗?是送给敌人摧残,还是放在军营里让我的将士心神不定?”

在郭嘉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女兵上战场不是不行,却绝对没有男人的战力,那么,究竟给不给女兵上好的装备呢?给了等同资敌,不给等于让她们去送死。

而养在军营里,这些女兵和会走路的春药有什么区别?

太平军的军规约束固然不会让大老爷们如狼似虎把她们都吞了,可有了女兵在一旁,还有什么心思操练?

祝融抚着自己的马尾辫,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们可以保护你的妻妾啊,你的护卫都是男的,男女有别,若是外出,总有不便的时候,不就给了贼人可趁之机?有女兵保护,肯定多了一份保障。”

这话有道理。

郭嘉盯着祝融半天没有抹开眼神,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双眼洞察她的心灵。

祝融被郭嘉看得不好意思,深呼吸一口气,耿直脖子郑重道:“当年是我不对,我也一直没有当面给你的两位夫人赔罪,今天,趁着大婚之喜,我这礼物就是一半献礼,一半谢罪吧。”

郭嘉嘴角微扬,雷厉风行的女人,直来直去的女人,敢作敢当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值得欣赏。

“她们都知道代价吗?”

郭嘉望向别处,话音轻淡。

当兵的代价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男人当兵要豁出命,还有可能数年十数年不能归家,独自忍受军旅疾苦。

除了寂寞,就只有鲜血与战火。

而只有很少一部分真正能走完这一条路,达到荣耀与幸福的终点。

女人当兵,显然要牺牲掉最璀璨的花样年华,甚至连最基本相夫教子的权力都被剥夺,而即便平安无事地走过这一段旅程,人老珠黄时,或许下场会是孤苦无依。

祝融神色郑重地给了郭嘉一个答复。

“我招募她们的时候已经告知了她们其中利害关系,她们连死的觉悟都有,还怕什么?”

郭嘉轻轻点了点头,转眼再次环视一圈这些面带几丝沧桑的女兵,淡淡道:“既然如此,你的一份大礼,我收下了。祝融,今日我纳妾,你也进来喝杯水酒吧。”

祝融面露喜色,跟着郭嘉就朝上走。

萧仁在郭嘉返回时想要上前提醒郭嘉几句。

这些女兵如果心生歹意,郭嘉跟引狼入室没区别。

但是郭嘉显然知道萧仁要说什么,挥了挥手径直走入府中。

第五十三章 一统关西

戈壁荒漠烈日银沙,玉门关外清风拂过,卷起沙尘飘散而去,沙尘过后,朦胧之中现出一片黑影,密密麻麻仿佛凭空出现在大地之上。

那整齐有致的四方军阵正是黑甲在身的太平军。

领军在前的甘宁仰望玉门关,神色淡漠一挥手,下令进攻。

肃杀之气弥漫天地,擂鼓震动激励军心。

四面八方的太平军如苍龙入海一起涌向玉门关,排在最前头的是弓箭手,边跑边朝城头放箭,在他们身后有士兵扛着云梯直扑城墙底,在身边有刀盾兵举着盾牌掩护,从容有序,进退有致。

站在玉门关上督战的韩遂仿佛在一个冬天之后瞬间变得苍老,粗犷的脸上布满皱纹,白发缭乱,银须随风而动,俯视城外太平军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黯然。

郭嘉没有给他翻身的机会,他以为躲在玉门关会让太平军在去年冬天撤军,这样至少会给他数月到半年时间重整旗鼓,可太平军就驻扎在敦煌郡广至城里过冬,并且时刻不懈地关注玉门关动静,韩遂被逼入绝境。

眼下,已然走投无路了。

粮草殆尽,军心涣散,韩遂心知玉门关挡不住太平军猛攻三日。

回首望向西方的天空,韩遂似乎在犹豫。

逃吗?

自嘲一笑,韩遂心灰意冷,即便从这玉门关逃去西面,也是苟延残喘奄奄待毙,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还跟在韩遂身边的武将只有三人,候选程银,以及他的女婿阎行。

太平军清晨攻城,战至午后,双方死伤差距不大,但韩遂部下的抵抗意志与斗志都在逐步下降。

拄着长刀站在城头的韩遂闭目纹丝不动,城下是惨烈的厮杀,耳边传入撕心裂肺的惨叫与喊杀,他都不为所动。

穿着铠甲的程银与候选一起来到韩遂身后,两人前来却又互相凝视,孥嘴挤眼意思让对方开口,相持半天,还是候选开口了。

“主公,照眼前这个态势发展下去,玉门关恐日落之前就会被攻破,还望主公早作决断。”

韩遂仍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候选和程银互相对视一眼,程银张口要再劝时,韩遂却忽然说道:“我已经老了,即便今日不死,也是快要行将就木之人,你等还是中年,从关城另一边出去向甘兴霸投诚吧,郭奉孝要收人心,断不会对你等痛下杀手,他咄咄相逼,只不过是想要我的命而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遂睁开双眼抬头望天,云若蛟龙,随风而化,哀莫大于心死,此时他的眼神中,只有超然生死的平淡。

候选和程银满面冷汗。

他们来劝韩遂早作决断,实际上二人私下早就商量过,韩遂要抵抗太平军,他们不能陪着送死。韩遂要出关向西逃去,他们肯定也不跟着继续受罪。唯一的一条路,他们希望韩遂能主动投降。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韩遂是君主,是郭嘉发布檄文讨伐的头号罪人,韩遂的下场已经注定,要么逃出大汉的版图,要么身首异处。

作为韩遂的手下,候选程银可以投降,后半辈子有没有荣华富贵,都看造化和运气,至少杨秋几个降将现在就过的很好,既没有被斩首示众,也没有成为阶下囚,反而领着郭嘉给的俸禄当个校尉,日子挺安稳。

候选和程银想要投降的原因也在此处,他们本就是西北的部曲首领,只不过被韩遂收服而已,犯不着跟韩遂一条路走到黑。

可现在,韩遂自己不投降,却让他二人出城投降。

这个做法,耐人寻味啊。

是腑肺之言还是一种试探呢?

二人犹疑不定,眼神交换都看到对方的慌乱无措。

韩遂!

毫无信义可言的一个人!

是一个自打雄踞西北便杀自己人出了名的狠人!

边章,李文侯,北宫伯玉,马腾等等这些同盟战友,韩遂捅死一个捅下一个……

候选和程银生怕此时他二人答应下来一转身就被韩遂一刀砍了脑袋,可如果他们力挺韩遂对抗太平军或逃向玉门关西面,岂不是弄巧反拙?

没有听到身后有离去的脚步声,韩遂又轻声道:“快走吧,此时出城投降,远比城破之后再降要好。”

这有道理,现在城没破,去降,是主动。

等城破了再降,是被动,不降唯死。

候选程银二人满面冷汗,烈日之下,竟然被冷汗打湿了后背,程银眼神一发狠,候选瞧见后咽咽唾沫点了点头。



一声清脆的兵器脆响从身后传来,韩遂心知不妙,但已经晚了。



一把弯刀从胸前穿出,韩遂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鲜血滚动的情景,尤其是从自己的胸口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

疼痛已然令韩遂麻木,手中弯刀落地,他反而癫狂似的大笑起来。

程银吓了一跳,松开握着刀的手,看到韩遂不摇不晃被刀从后背刺穿身体居然既不惨叫也不摔倒,加上韩遂癫笑的声音,让程银误以为韩遂是鬼魔俯身,脚下踉跄跌倒,程银屁股贴着地不断朝后爬。

韩遂其实嘴边已经吐出了不少鲜血,眼神也在逐渐暗淡,而他死前只想回过头去看一看凶手,若还有力气张口说话,会告诉那二人:我做了一辈子小人,唯独今天君子一回。

可就在他扭了半个身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侧面传来。

候选也心胆俱裂,可他见韩遂想要转身,立即冲上去将韩遂朝城墙外推去。

韩遂斜飞出去,腰间撞在城墙边后倒翻下去,血花从空飞溅,韩遂仰面朝天,雄武身躯坠落而下。

碧空云涌,韩遂仿佛在云层之中瞧见了一个又一个面孔,那都是他杀伐一生的敌人。

当马腾的面孔浮现眼前时,韩遂黯淡的眸子忽然精光乍现。

伸手好像要去触摸表情狰狞对他咆哮的马腾,韩遂喃喃自语。

“寿成老弟,你我斗了半辈子,你错了,我也错了,郭奉孝入关中时,若你我联手将他挡在陈仓,我又怎会落得今日这个狼狈下场?而你瞧一瞧如今的马儿,你马家要世世代代服侍郭家!寿成老弟!你服吗?你马家终究不是汉室忠臣!而是汉贼之奴!”

砰!

韩遂从空陨落,轰然落地!

沙尘在他尸体四周扬起后飘散,周边的人动作停滞同时聚焦那里。

身体一半因下坠的重力陷入沙尘之中,韩遂仰面而亡,死不瞑目,胸口正中,一柄弯刀贯穿胸膛插在那里,血珠从刀锋滑落,阳光之下,色彩妖异。

“主公!”

在城头指挥守城的阎行自然发现了韩遂坠落那边战场诡异的宁静。

太平军围在韩遂尸体前,而阎行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那具尸体从身形衣着还有坠落的地点来看,是韩遂无疑。

眼眶泛出泪光,阎行心底百味杂陈。

他是被韩遂硬逼着做了上门女婿,可韩遂待他终究是有厚恩的。

他跟在韩遂身边比其他人的时间都要长。

眼中噙泪,阎行在城头一边遥望韩遂坠落点的上方城头,隐约看到程银与候选仓皇逃走,怒吼一声,阎行喝令将士随他一同去追杀候选程银为韩遂报仇。

玉门关风云突变,内乱骤生!

尽管玉门关的城门没有打开,但太平军将士已经前行无阻,将士如数条长蛇顺着云梯攀上城楼。

前方有士兵将韩遂的尸体扛了回来呈给甘宁过目。

甘宁策马阵前,张辽,孟达,马超三人也拍马过来,四人俯视那被鲜血染红身躯死不瞑目的尸体,久久无言。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马超心里没有大仇得报的酣畅,反倒有些悲凉。

韩遂终究没有死在他的手中,甚至没有死在太平军之手。

尘归尘,土归土,韩马两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在这一刻,正式烟消云散。

马超昂首闭目,内心的束缚彻底解脱,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冤仇左右他的理智。

未来

大丈夫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生逢乱世,就是天赐的舞台!

甘宁挥手让人将尸体抬下去,而后调转马头面对还未出动的三万兵马,爆喝道:“全军听令,攻陷玉门关,冲锋!”

玉门关的城头已被太平军控制,关内喊杀声震天,而关城的大门早已被人从内打开。

甘宁,张辽,马超,孟达四将率军冲锋。

数万大军犹如黑云飘移而来,压城欲摧!

轰隆震天的马蹄声惊颤大地,银翎飞骑从关城大门鱼贯而入,铁蹄震动,关城周边的人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玉门关内的厮杀在太平军全军汹涌进入后便很快息止。

残阳如血,银沙无垠。

英姿挺拔威武的甘宁走上城头,聆听着孟达的汇报。

“大都督,韩遂是被候选与程银偷袭杀死,此后关内陷入混乱,二人与阎行发生内斗,程银与候选被阎行带兵剿杀,阎行在我军入城后力竭战死,城内投降敌军两千一百三十八人,其余皆阵亡。”

甘宁听罢,面色肃然,朝向东南方向,千山万水后的地方,是成都。

单膝跪下,甘宁摘下头盔微微垂首。

“末将恭贺主公一统关西!”

身后张辽,马超,孟达以及十数位校尉随着甘宁的动作也都单膝跪下,垂首拱手言语声冲破云霄。

“恭贺主公,一统关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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