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神情大变,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她点头,等同毁谤甄姜和蔡琰,摇头的话,那又何必担心呢?
“傻瓜,她们视你如姐妹,又怎会不接纳你呢?况且,你能这样一直跟着我吗?”不跳字。
郭嘉柔声安慰道。
家事,他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力。
以他今日低位,犯不着跟家中侍女玩暧昧,私相往来,不但是属于家丑,更显得寒碜掉价。
他要娶一个女子,纳一个妾,光明正大。
貂蝉现在也恍然大悟,对郭嘉而言,纳妾是势在必行,否则她要么离开郭嘉,要么把昨夜之事当做一场*梦,以后与郭嘉还是要恪守礼仪。
“奴婢配不上使君。”
貂蝉自卑地说道,话音低落。
她与甄姜蔡琰相比,家世比不上,才华也比不上,她虽然做妾,可与蔡琰平起平坐,却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将她抱起,拥在怀中,郭嘉带着几分怅然道:“天下人都认为我不配拥兵割据,你又何必想这么多?若真的论出身,我与你,似乎还能门当户对呢,呵呵。”
貂蝉被郭嘉抱着,昨夜难忘的一幕幕再次从脑海涌出,身体发烫,柔情似火,听到郭嘉的话,确是安心不少。
趴在他肩头轻声呢喃道:“使君,奴婢想要一直在你身边服侍使君呢,若成了使君的妾,以往奴婢的分内之事,岂不是要假手旁人?”
芬香如兰如麝,郭嘉嗅着她诱人的体香,毫不在意地道:“我说过,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称心如意,你喜欢怎样的生活,做什么能够满足,你就去做,你喜欢做什么,我不会限制。”
貂蝉惊喜地挺起身,问:“真的吗?奴婢以后还能一直伺候使君吗?”不跳字。
郭嘉捏起她的下巴,将她拉到面前,在她羞涩不堪的神情下,柔声道:“一切随你。只是,你要比以往辛苦了。”
貂蝉不明他话中意思,红着脸迷糊地问道:“奴婢不辛苦,大小事务都习惯了呢。”
郭嘉嘴角扬起,一丝坏笑。
“是么?昨夜不辛苦吗?”不跳字。
貂蝉霞飞双颊,一副娇羞窘态,立即伏在郭嘉肩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第三十一章 万里肃清
在骊山游玩逗留数日,郭嘉白日与武将们一同外出打猎,夜晚一同享受汤池,加上有貂蝉,这一行骊山,有着意想不到的趣味与惬意。
返回长安自家府邸门前时,郭嘉看着幡然一新的宅邸,会心一笑。
益州豪族们请郭嘉去骊山,不能说是别出心裁,目的并不仅仅是献媚巴结,他们带着大批能工巧匠来到长安修建宅邸,兴建商铺,忙得如火如荼,但是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作为这里最高统治者的郭嘉,他的府邸平平凡凡,而益州豪族们若是想要将宅邸修建得富丽堂皇些,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这种颜面问题,不能直接找郭嘉直言。
所以他们默契地把郭嘉请去骊山,再与法正一合计,在郭嘉外出的日子里,加紧赶工将郭嘉府邸从里到外翻修扩建一遍。
这个时候可不是郭嘉该低调的,他不是臣,而是主,有时该木秀于林时,还真必须站在风口浪尖上。
宽敞阔气的宅邸呈现眼前,郭嘉也不介意法正自作主张,反正都是他们一片心意,作为受益者,何必吹毛求疵。
长安在益州豪族的投资下开始重建,与此同时,郭嘉纳妾的请柬也派到了他们的手中。
在长安举行纳妾之礼,郭嘉不会大费周折去请益州的人来参加,况且不是娶妻,排场足够就行,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益州豪族们得到请柬后喜不自禁,他们不是为郭嘉而高兴,而是为了自已。
貂蝉从前是代表郭嘉加入益州商业协会,现在被郭嘉纳妾,只会让郭嘉与益州商业协会的联系更加紧密。
至于郭嘉家中的私事,他们管不着,貂蝉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为何现在才被郭嘉收入房中,他们也不去探究。
益州豪族中有不少青年子弟都对貂蝉以及大小乔想入非非,可终究无人付诸实践。
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
君王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亡国,一个家族也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覆灭。
益州豪族组成的商业协会如今发展迅速,不但在益州风生水起,即将在长安也扎下根基,他们在这个时候若是得意忘形,越过了本分的界线,等待他们的,可不会是郭嘉友善的笑容。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君主亦如此。
一个家族可以为了巨大利益铤而走险,却绝不会因蝇头小利或意气之争,甚至红fen骷髅而背负灭顶之灾的风险,那样做无疑是愚昧无知的。
这一场婚礼比之以往郭嘉迎娶甄姜,蔡琰时都要奢侈,归功于益州豪族的殷勤,热闹归热闹,到场宾客也仅限长安文武与益州豪族代表。
收了一房小妾,对一个诸侯来说是司空见惯的芝麻小事,不会远播四海,也不会传为美谈。
秋收过后,成都科举也落下帷幕。
庞统不出意料地脱颖而出,作为庞德公和司马徽悉心栽培的后起之秀,庞统若是这点儿笔下才华都没有,也就没资格被水镜先生称之为小凤凰了。
因战火而离乡背井的关中百姓在益州收拾行装,带上耕牛农具和家当满怀憧憬地返回关中,益州得到提拔的官吏和新晋出仕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前往长安听后派遣。
初冬时节,郭嘉肩披大衣在府中办公,盯着成都发来的新晋官员名单,考虑着戏志才的建议。
此次科举甄选出来的才士,能够进入益州府为官的人只有两人,庞统与费诗。
费诗是犍为郡人,对益州事物熟悉,留在成都为官能够人尽其才,但是对于庞统,戏志才给郭嘉发来文书,希望郭嘉能将庞统调去长安。
这封书信中,戏志才阐述了理由,庞统始终是荆襄世族出身,倘若与荆州暗中往来,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里应外合是统治瓦解最佳途径。
郭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戏志才深知这一点,却也要小心谨慎。
郭嘉可以用原本历史上庞统的事迹来推断庞统不会给刘表卖命,可这些,不能作为论据让戏志才放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戏志才希望郭嘉将庞统调往长安,一来长安距离荆州,与成都距离荆州,更加疏远。二来长安官场空虚,庞统若去长安,等同一飞冲天,比他留在成都更能发挥才干,并且显示郭嘉重用厚待之心。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长安只有徐庶和法正,显然还不够。
“元直,拟一份令,让庞统调来长安。”
郭嘉对堂中的徐庶吩咐命令。
戏志才的文书是密信,这种考量是不能公开讨论的,必须私下进行,而且还必须密不透风。
徐庶得令,即刻提笔手书,对面的法正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郭嘉竟然对庞统如此器重
不过转念一想,法正释怀,他自已不也是年纪轻轻便被郭嘉委以重任,身居要职么。
这郭嘉麾下的官员,与天下诸侯麾下官员相必,绝对称得上是新锐新生派了。
近日政务开始繁重起来,一方面要分派关中各地官员去上任,一方面还要安置四方归来的百姓。
“西面战况如何了?”
暂时放下竹简,郭嘉批阅公文一上午,想要换换脑子,于是支着下巴笑问道。
法正闻言,开怀一笑道:“激战正酣呢,马腾韩遂一面募兵一面平叛,打完东边打西面,南面刚定北面又乱,呵呵,扶风以西热闹的不得了。”
郭嘉面带笑意,这个局面不难预见,只是真的出现时,他确实感到异常欣喜。
“他们越打下去,就越没有翻身的余地。”
徐庶深以为然,意味深长道:“凉州战火不熄,关中却太平无事,凉州百姓必趋之若鹜,马腾韩遂即便平定叛乱安稳下来,再想壮大,没有十年光景,断不可能。”
堂内三人默契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郭嘉与马腾韩遂名为同盟,实则互相提防,所以马腾韩遂不可能请郭嘉去帮他们平叛,这种引狼入室的愚蠢之举,他们还没傻到那个地步,否则到时郭嘉大军入境,主客易位,他们的下场不堪设想。
关中有万顷良田,只是缺少劳力,这里不但可以吸引离乡背井的关中故乡人返回,还能吸引凉州百姓为躲避战火前来。
待马腾韩遂治下百姓渐渐稀少后,他们也就注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处于弱势。
打仗靠兵马,兵马数量基础是人口。
勾践卧薪尝胆,需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韩遂马腾治下百姓越来越少,战后募兵多,恢复生产效率则低,不扩增军事力量,他们又提心吊胆,两头为难,进退失据。
在关西的布局已经初见成效,郭嘉喜闻乐见。
如今天下人眼中,关西是郭嘉韩遂马腾三家并立,可实际上只要两三年后,关中能够自给自足,郭嘉要剿灭韩遂马腾,只在弹指一挥间。
渐渐收起笑意,表情忽然凝重起来,郭嘉轻叹道:“不知来年春天,局势会如何发展。”
徐庶法正也表情严肃起来。
三人都知道,明年春天是决定关中的关键时刻。
“主公是担忧曹操还是袁绍?”
法正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关东诸侯有意打压郭嘉,明年春天就是最好的时机,并且会给郭嘉带来沉重打击。
所以郭嘉留在长安,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过后才会返回成都。
“曹操勉强拥兵十余万,他立足中原,百战之地,若举大军来伐,如何保得后方安稳?依在下之见,曹操断不可能贸然发兵,不过,此人挟天子令诸侯,从他对徐州的策略来看,极有可能故技重施,明以诏令,暗处怂恿,令袁绍挥军西来,再让刘表从南方袭取成都,使主公遭受南北两面夹击。”
徐庶的分析很有道理,曹操是玩驱虎吞狼的高手,这么干不出意外。
郭嘉却并不确信这样的推断。
“袁绍好谋无决,手下却人才济济,为他出谋划策者又怎会轻易让袁绍被曹操利用?不管怎样,孝直,你写一封信给文远,让他在函谷关时刻关注东面的动静。幼平在巴东郡志军操练数年,定然恨不得刘表举兵来犯,好让他大展雄威,呵呵,幼平那边就不用叮嘱了,荆州内的细作会时刻给他发去消息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熬过平定关中后的初期,郭嘉就能牢牢将到手的属地握于掌中。
“对了,兴霸和恶来还没回来吗?”不跳字。
郭嘉望向徐庶,目露询问之意。
徐庶面色一整,道:“二位将军外出剿匪,昨日酉时返来的消息看,不出意外,后日就会回到长安。”
郭嘉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
关中境内被李傕郭汜荼毒已久,不少百姓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贼匪都不成气候,大多就是数百人而已。
为了令关中恢复太平,数月以来,郭嘉分别派出将领外出招安贼寇,若有武力抵抗不从者,则大军剿灭。
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关中已被郭嘉万里肃清,给百姓安居乐业营造了一个安稳无忧的环境。
第三十二章 不能如愿
自天子迁都许昌后,许都焕然一新,加速发展,朝着繁荣昌盛的方向大步迈进。
冷风萧瑟,繁华街道上,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表情淡淡地朝着家中返回。
“荀令君,请留步。”
中年男子驻足转身,俊雅的面庞露出疑惑表情,望见来人,出声询问:“元常兄,何事?”
年近五十的钟繇趋步追上了荀彧,如释重负般喘了几口气,然后扬起一个善和的笑容,朝荀彧一拱手,诚恳道:“谢过荀令君。”
荀彧恍然大悟,是他为曹操举荐了钟繇,才得以让钟繇得以重用。
不过这些荀彧都不放在心上,风轻云淡地还了一礼。
“元常兄过谦了,足下之才,居今日之位乃实至名归。”
随天子来许都的一干文武,也不都是尸位素餐的庸碌之辈,荀彧为曹操举荐了不少真才实干的人,撇开曹操需要招贤纳士这个出发点,同样也是遏制以董承伏完等人为首的外戚势强的途径。
钟繇只是想要当面给荀彧道谢,只言片语虽轻,可心意总要表达出来,至于送礼拜谢之类的,放在他们这种洁身自好的人物之间,倒是显得矫情和肤浅。
面带谦和,二人并肩同行,聊些朝中无关痛痒的小事,点到即止。
荀府近在眼前,荀彧邀钟繇到府中小坐片刻,过府门而不请,显得有失礼节。
钟繇谢绝,却神情一肃,低声问道:“荀令君早年与郭嘉私交甚好,此事当真?”
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荀彧点了点头。
钟繇斟酌片刻,还是问道:“以荀令君所见,郭嘉志在何方?”
志在何方?
这是在问郭嘉是不是有心篡夺江山了。
荀彧闭目长叹,轻声道:“奉孝之志,所在天下太平。”
人生在世,知己难求。
郭嘉与荀彧相距天涯,却彼此神交。
天下不会有超过十个人能够如同荀彧这般意简言骇地说出郭嘉的志向。
天下太平。
只要天下太平,江山属谁,皇帝谁当,郭嘉都不在乎。
可是荀彧在乎,荀家世代汉臣,世食汉禄,他的人生理想也是天下太平,男儿立志治国平天下,没有错,只是荀彧执着的是要匡扶汉室正统而已。
从本质上看,郭嘉与荀彧是殊途同归,志向相同,但在实行的路线上却产生了分歧,就是这样的分歧,他们虽是知己,却不免会有敌对的一天。
钟繇听出了荀彧的弦外之音,沉吟半晌后,疑虑地问道:“若郭奉孝真有此志,为何不效忠陛下?若他投诚,天下十年可定。”
郭嘉已经从叛逆上升到了汉臣,却是虚有其名的汉臣,实际上与袁绍,刘表,吕布,袁术等等诸侯一样,顶着汉臣的头衔,做着割据自立的事实。
许都朝廷的文武自然是将这些诸侯视为叛逆。
如果郭嘉愿意效忠天子,与曹操东西合力,关西眨眼可定,伐荆州,攻河北,都能事半功倍,天下,十年可定,钟繇所言,不是无的放矢。
荀彧略显自嘲地轻笑一声,摇头道;“天下可定,不代表天下太平。”
国家统一,只是表象,人民能否安居乐业,恐怕才是太平的标准。
荀彧选择了曹操,郭嘉当初也打算选择曹操,可事与愿违,阴差阳错,发展到今天的形势,郭嘉已经不能再投靠别人,只能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且撞上了也只能头破血流继续走下去。
曹操此时给人印象忠勇无畏,是忠臣的形象,钟繇看得出曹操是有魄力有能力的雄主,如果曹操不能还天下太平,当世,还能有谁能做到?
钟繇行礼拜别荀彧,满怀不解地离去。
郭嘉北进关中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是要逐鹿天下,可他如果不是为了自已的帝王霸业,不是为了自已挥戈问鼎,何不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忠臣英雄?
现在的郭嘉,是一个变数的存在,只要他投效许昌朝廷,与曹操联手,天下形势即将会变得清晰。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等曹操曝露野心后才会浮出水面。
回到府中的荀彧被妻室唐氏迎上,为荀彧拍去灰尘,唐氏低声对荀彧说道:“夫君,曹公在书房等候半日了。”
荀彧面露诧异之色,曹操近日不上朝,都是在军营中治军练兵,突然造访家中,定是有要事相商。
匆忙来到府中书房,荀彧叩门而入,恰好见到曹操背对着他手捧书卷,表情平静地阅览着。
“拜见主公。”
荀彧急忙行了一礼。
曹操放下竹简,爽朗一笑,扶住荀彧道:“文若就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操不请自来,唐突之处,是操考虑不周呢。”
荀彧挺起身子,静待曹操道明来意。
他是一个被人赞为“王佐之才”的男人,是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的男人,曹操对他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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