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尽忠的，所以加深他们彼此的友谊，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中午吃过后，武田信谦一直试图想从冯小青那探知她让自己去哪里，但是都没有得到答案，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在下午由牡丹带路向城外走去。
出了甲府城后，武田信谦走在被棕黄色枯叶铺满的小路上，初冬的太阳并不算太强烈，照在人身上丝毫没有一丝丝的温暖。
听着脚下踩碎枯叶传来的“呲啦”“呲啦”声，武田信谦不由得感叹起时光流逝之快，他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刚解决北条氏政返回甲府。
而现如今确已经一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些曾经逝去的人还有几个现如今依然被人记在心里呢，就如北条氏政之流现如今恐怕也只有北条氏直会思念他吧。
北条家的家臣们现在都已经跟随北条景虎被武田信谦派到下总去了，现在他们也慢慢已经接受自己新的身份了，至于复兴北条家的事情。
北条家现在也没有灭亡，谈什么复兴不复兴的，至于联手其他大名推翻武田信谦这种事，至少现在北条景虎为家主的时候不会发生，至于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殿下，奴婢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牡丹见武田信谦一直在后面晃晃悠悠的漫步走着，内心经过几番挣扎后还是决定将自己心里一直埋藏的事情向武田信谦问出来。
“嗯？你想问什么？”
武田信谦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在他印象里冯小青的这两个丫鬟，杜鹃是那种不喜欢说话类型的，但是特别爱笑，笑点特别低。
而牡丹则是属于那种活泼型的，虽然日语不流利，但是仍然不妨碍她那爱玩好动的心，早已经和天守阁的其它下人们处好了十分友好的关系。
就因为这样，武田信谦才比较好奇，因为牡丹是属于那种有话就算，心里藏不住秘密的那种，嘴巴特别的大，你跟她说一件事，他可以在三天之内让整个甲府城的人都知道。
所以武田信谦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做出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第94章 岂独伤心是小青（）
“那个……殿下还记得小姐今年多大了吗？”牡丹犹豫着向武田信谦说道。
武田信谦点了点头，“知道啊，她比我小两岁，今年十九了吧，怎么了？”
“那殿下知道，在大明如果女子一旦到二十岁还没有出嫁的话是要被罚款的，而且还要由官府指定对象成亲的。”牡丹微微有些焦急的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官府也做月老吗？罚多少啊？”
武田信谦略微有些惊讶，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大龄剩女那个年代都有，但是武田信谦没来到这个时代前四十多的大龄剩女都见过，也没见国家罚过钱，或者民政局送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
“不是这个！殿下你关注点错了！”牡丹有些气愤的向武田信谦说道。
然后正视着武田信谦向他解释道：“在大明女子十三岁就要出阁了，而小姐原本早已有定下婚约的人，但是遭遇倭寇被抓到这里来了，所以婚约也就没了，可是小姐现在已经快二十了，再不出阁的话，会被被人笑话的。”
“所以？”武田信谦奇怪的向他问道，他不明白牡丹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们想回去吗？嗯……目前的话虽然送你们回明国有些麻烦或者说困难，但是也不是不行，你们从上杉家那边经过朝鲜的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不是啦！”牡丹生气的喊道，“殿下你个笨蛋！”
看着气鼓鼓的转身向前走着的牡丹，武田信谦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你还没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是小青让你说的吗？”
“不是！我现在不想和殿下说话！”
牡丹气呼呼的回了武田信谦一句话就一言不发闷头在前面带着路，留武田信谦带着一肚子疑惑跟在她后面，不停在大脑里思考着牡丹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
“到了！”
牡丹停下脚步推开前方的竹篱门，映入武田信谦眼前的是冒着白色热气的温泉池，从附近简易的构造来看，这里恐怕是刚刚被发现不久。
“哦！温泉？你带我来温泉池干嘛？”武田信谦露出不解的面容看着牡丹。
牡丹从旁边轻轻拿起浴衣放在温泉池旁边，“小姐说您最近太辛苦了，刚好这里前段时间刚刚发现了温泉，小姐猜到殿下你肯定不知道，所以让我带您过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哦，就这样啊，早说嘛，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武田信谦松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悠闲的参观了起来，温泉池并不太大，最多也就容纳的下三四个人左右，周围只用简单的竹篱围起来，似乎都是最近才临时搭建起来的。
观看了一会后，武田信谦也打算进温泉池好好的放松一下，毕竟这也是冯小青的一番心意，而且他自己也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下，不过……
“你还在这干嘛？”
看着不知不觉已经换上白色浴衣的牡丹，武田信谦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就跪坐在温泉池旁边，所以温泉散发的蒸汽已经将她的浴衣打湿，白色的浴衣就像透明的薄纱一样包裹在她小巧的身体上。
“服侍殿下啊。”牡丹满脸通红的小声说道。
“服侍我？不就泡个温泉吗，有什么好服侍的，你出去吧。”
“小姐说吩咐的，让我给你按摩一下，放松下身体。而且……殿下如果想……我也可以……”
看着牡丹满脸通红的跪坐在温泉池边，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带有深深含义的话，武田信谦呆立在原地，原本没有任何想法的他此刻看着近乎赤果的牡丹也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呼~”武田信谦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没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泡一会就好了。”
在武田信谦强烈的要求下，花了不少时间才将牡丹打发走，不过她并没有回城，而是换回了原本的衣服等候在竹篱外，武田信谦在她离开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她有些失落。
而且牡丹也告诉了武田信谦她和杜鹃其实是冯小青的通房丫头，是要负责伺候主人的，当然也包括行房这种事情了。
所以武田信谦躺在温泉池里后，也大概明白了牡丹在路上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了。
“看来我最近忙着和织田信长他们勾心斗角，最起码的判断都丢失了。”
武田信谦叹了口气将自己沉进温泉里，只露出鼻子以上在水面，无聊的吐着泡泡；关于冯小青的事，说实话他从来没考虑过。
当初救下她是看在自己曾经也是一名汉人的身份上，不忍心见她被海盗糟蹋，才救了她的，之后虽然两人沟通文化有些差异，但是冯小青学习能力却是十分的强。
不仅很快的学会了日语，而且对于武田信谦嘴里偶尔在两人独处时，说出的奇怪话语也能随意的接上几句了，所以对武田信谦来说她就是一个可以与自己无话不谈的知己一样。
但是现在牡丹将一切都挑明了，而且不排除还有冯小青的授意，那么两人的关系恐怕也很难回到从前了。
“唉……”
武田信谦有些头疼，他没想到一直温柔娴淑的冯小青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件事，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面对冯小青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法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了她了。
“是啊……她已经十九了，我也二十一了，五年了啊……我成为家主已经五年了，救下她后也过了四年了……以后是该考虑这些事情了。”
长久以来武田信谦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些，大概是受武田信玄影响，对于女子婚约什么的他一直当做一种可以利用的方式而已。
包括之前让人去成田家提亲和与明智玉子的婚约，都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武田信谦怎么可能会存在什么感情。
“哦~原来你当初做这首诗是这个意思啊……”
武田信谦突然想起去年冯小青闲来无事做的那首诗，那时他不知道这首诗冯小青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武田信谦觉得写得非常好，所以就在牡丹园内给她建了一座牡丹亭。
现在想来……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
世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读牡丹亭绝句》冯小青”
第95章 往事（）
“也罢，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在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对武田信谦来说，相比从未谋面的明智玉子，冯小青对他来说更加真实些，两人相处四年也从未有过争吵，而且武田家的家臣们对她感官也不错。
呼~
“殿下！”无夜突然出现在温泉池旁边跪地向武田信谦喊道。
“嗯？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武田信谦坐起身向她问道。
无夜抬起头向武田信谦看了一眼后，赶忙低下头禀告道：“之前的事情查清楚了，风魔众并没有参与那次暗杀，所有风魔众现在已经被带到出浦盛清那里了，等待殿下下一步指示！”
“嗯，那就让盛清好好训练他们一番吧，让他们彻底的变成我武田家的忍者。”
“是！”无夜点头答应道，“关于伊贺那边望月千代女也传回消息，在我们的人到达伊贺那边之前，所有与这次暗杀有关的人都已经被杀害了，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偷听到所有的事情。”
“嗯？那个人想要什么？”
武田信谦很快就明白无夜话里的意思，再加上伊贺那边人的特性，恐怕是想敲诈一笔钱而已。
“他希望能我们能帮他杀了伊贺“三上忍”之一百地家忍者众的首领百地三太夫！和……”
“和谁？”武田信谦好奇的问道。
“和明智光秀！”
“嗯？”
武田信谦有些疑惑的看着无夜，如果他们记错的话百地三太夫和明智光秀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两人都没见过，以明智光秀那自傲的性格肯定不会去见下等的忍者众首领。
“他是波多野家家臣？”
“是的。”无夜回答道，“根据他说的话还有望月千代女的调查，他家世代都是服侍波多野家的下臣，而杀百地三太夫是因为，他之前想请伊贺众忍者杀了明智光秀和织田信长，但是被拒绝了，还被百地三太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听完无夜的话，武田信谦沉思了一会，“除了他是不是再也差不多任何线索了？”
“是的，其他知道消息的都被不明人物给杀了，包括伊贺众三位上忍也不知道具体内容。”
“答应他吧……不过跟他说我需要时间，但是他需要向将他知道的告诉我，如果内容有益的话，我可以为他提供庇护！”武田信谦叹了口气说道。
强迫症这一点最麻烦，虽然他提出的要求武田信谦不想答应，但是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了，武田信谦也不想放任它溜走，再说这个要求也让武田信谦有了一个借口。
一个……杀了某人的借口……
无夜离开后，武田信谦泡了一会也走出温泉池换上衣服带着牡丹返回甲府了，当然路上肯定有些尴尬就是了，牡丹一路上都是红着脸跟着武田信谦身后的。
“对了牡丹，你之前说你家小姐有婚约，那婚约的另一头是谁？”武田信谦突然向牡丹有些好奇的问道。
“啊。”牡丹被武田信谦这突然说话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赶忙答道：“是杭州的冯通公子，因为老爷在官场被人陷害，所以事情发生后夫人就让小姐与冯通公子定下婚约。”
“不过小姐并不愿意，这都是夫人自作主张的！”牡丹怕武田信谦误会赶忙补充道，“但是因为家被抄了，所以小姐原本打算带我们去京城投奔张大人的，而张大人也答应小姐到京城后毁掉婚约的，因为那个冯通公子……其丑无比。”
“其丑无比？有多丑？你见过？”武田信谦好奇的问道。
武田信谦看牡丹那一脸厌恶的样子不禁更加好奇起来了，那个叫冯通的家伙到底有多丑才能让牡丹膈应到这种地步啊。
“殿下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告诉小姐。”牡丹小声靠近武田信谦耳旁说道。
同时眼睛不断往四处瞟去，就像做贼一般，而通过牡丹的小声嘀咕，武田信谦也算是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冯小青了，而且还有些气愤。
原来当初冯家被朝廷查抄后，冯小青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偷偷将冯小青卖给杭州富商的儿子做妾，因为当时牡丹也陪同冯小青母亲同行的。
所以牡丹见证了所有事情，一回到扬州后就想尽办法带冯小青离开扬州，她怕到时候杭州富商那边人过来了就走不掉了，这才造成之后被倭寇掳走的事情。
听完牡丹的话，武田信谦有些惊讶的说道：“天下还有这样的母亲？不会是后妈吧！还好你们跑的快，不然全被卖了。”
“对吧，对吧，所以我当初才带小姐走的。”牡丹一脸骄傲的说道，“而且我跟你说，那个冯通公子长大其丑无比就算了，他的正妻更是彪悍无比，周围的人家都怕她，几乎把庄子附近的人都吵了一遍。”
“这么彪悍的妻子，他也能受的下去？真是佩服啊！”武田信谦不得不感叹道。
要是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武田信谦打死都不会娶那种女子的，那简直是要命。
一路上两人聊着冯小青她们在扬州的故事，武田信谦也津津有味的听着，毕竟以后两人的关系也有了些改变，所以了解彼此也很重要，而且牡丹讲的故事也挺有趣的。
傍晚时分武田信谦返回了天守阁，见冯小青一人捧着水杯正心无旁骛的看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籍，武田信谦略微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现在还是有些紧张的，明明两人之前还是知己来着，现在捅开了不免有些小小的尴尬。
武田信谦轻步走到她的身后，大概是太过于专注书上的文字，所以冯小青并没有发现武田信谦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看着在夕阳余晖下安静看书的冯小青，武田信谦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也因为这一下冯小青终于发现了武田信谦。
“你回来啦？怎么样？有没有好好放松一下？”冯小青捧着茶杯笑着向武田信谦问道。
武田信谦没有回答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将他耳畔边的长发撩到耳后，而冯小青被武田信谦这没由来的举动搞的满脸通红，紧紧的捧着手中的茶杯不知所措。
第96章 多方助力（）
“这些年辛苦你了。”武田信谦轻轻顺着冯小青的乌黑的长发开口道。
“干……干嘛……突然说这个……我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嘛……也没见你说什么……”冯小青结结巴巴的有些慌乱的说道。
她都快要怀疑眼前的武田信谦是不是假的了，她也曾经听说过影武者这件事，不过要不是武田信谦自己说过不会找影武者，冯小青真的要以为眼前的是替身，被武田信谦派过来戏弄自己的。
武田信谦的伸手将她抓到身前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味，感受着面前少女温软的身体，武田信谦不禁也有些迷离了。
“这就是软玉温香？”武田信谦在心里有些好奇的自语道。
而冯小青在武田信谦怀里躺了一会后，也慢慢回过神来了，在他怀里小声向武田信谦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