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冷笑一声道:“太迟了,这小子不过是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的,小子,怪就怪你多管闲事吧,英雄救美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军侯,李军侯……”许阳放开喉咙喊了起来,曹聚心念急转,立即一个纵身,来到许阳的跟前,低声说道:“许管家,既然这样,咱们就来一个鱼死网破,我身上带着砍柴的斧子呢,在李军侯的人把我抓住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把你的喉咙割破。”
“你……”许阳又惊又怒又怕,上下打量曹聚一眼,没看到斧子在哪里,但他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这时候,李军侯带队来到几人跟前,他扫了一眼许阳,淡淡说道:“许管家,有什么贵干啊?”
许阳心念急转,终是没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干笑一声,问道:“李军侯,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李军侯叹了口气道:“能去哪里啊,还不是北山的那股黄巾余孽,奶奶的,竟然把太尉府的信使杀了,赵司马让我率军去剿灭那股黄巾贼。”
“那就恭祝李军侯旗开得胜。”
“得他娘的胜啊。”李军侯冷哼一声道,“北山易守难攻,山路险峻,上一次都尉大人率军两千,尚且无功而返,还折损了几十名兄弟,这次姓赵的让老子带五百部曲前去,这不是摆明了想消耗老子的实力吗?”
谯郡军队中派系之间的斗争,许阳也听许松说过几次,知道赵司马跟李军侯素来不和,王都尉不在谯城的时候,赵司马趁机收拾李军侯再正常不过了。
许阳一脸谄笑道:“既然山贼难打,李军侯何必自损实力呢,不如拉着兄弟们去北山附近转一转,然后再回来,赵司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聪明。”李军侯大笑道,“本军侯就是这个意思,嗯,许管家,你身边这人是谁啊,看得眼生得很,不是你们许家的人吧?”
许阳脸色微变,说道:“李军侯,他是我们三公子的好朋友,这次专门来看望三公子的,三公子让我来这里接他。”
“是吗?”李军侯眯了眯眼睛,突然暴睁开来,手中铁枪一挥,向曹聚刺过去,嘴里大喊着,“竟然敢绑架许府的管家,肯定是北山的黄巾贼,且吃某一枪。”
一身樵夫打扮,怎么可能是许府三公子的朋友,曹聚刚刚觉得不太对劲,却没想到李军侯的反应如此之快,本能地将许阳一拉,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噗哧”一声,李军侯的铁枪刺中了许阳的左肩膀,痛得他大叫一声,脸色苍白。
曹聚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一把抓住铁枪,用力一拽,竟然将没有防备的李军侯从马上拽了下来,铁枪刺入许阳肩膀中又深了几分,痛得他再次大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曹聚立即一个纵身,跳到李军侯的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抖动着缰绳,向南城门方向飞驰而去。
李军侯又惊又怒,将铁枪从许阳身上抽出来,不顾枪尖上血淋淋的,怒吼一声道:“拦住他,快拦住他,弓箭兵赶紧上,射死他。”
但是,李军侯手下士兵的速度太慢了,当弓箭兵搭上弓,准备射箭的时候,曹聚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见曹聚逃掉,许阳受伤昏迷,桐花也不敢继续停留,趁乱离开了。
曹聚纵马疾驰,没多久就来到南城门,停下来,一个跃身跳下来,对城门守军说道:“几位军爷,李军侯让我把他的坐骑送到这里,交给你们看着,等会儿他就会过来取。”
守城的军士不明所以,但曹聚交给他们的马的确是战马,便接受下来,更是直接放曹聚出了南门。
没多久,李军侯骑着另外一匹马赶到南城门,见自己的战马好好在那里,但却没有了曹聚的影子。
不等他开口,其中一个守军就将刚才的事情对他讲了一遍,李军侯知道这是曹聚的脱身之计,虽然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暗想,哼,等本军侯从北山回来之后,就去南城门外的几个村几个堡里逛一逛,非把你找出来不可。
曹聚从南城门离开,就是这个目的,想误导李军侯。
事发不到一个时辰,许家,许松的书房里,两个年轻人一主一客地跪坐着,两人都是约莫十五六岁左右。
主位上跪坐着的是许家的二少爷许松,他鹰眼一转,冷笑一声道:“宇年,你那个准姐夫伤了我许府的外府管家,这倒也是一件小事,但他却让李军侯出了大丑,嘿嘿,估计李军侯不会放过你的那个准姐夫,以及你们田家吧。”
客位上跪坐的,正是田家的二少爷田松,只见他脸色一变,立即就陪笑道:“仲阳兄,此事跟我们田家没有任何关系啊,那个曹聚虽说跟我二姐有婚约,但他从未去过我们田府,田府上下,除了我那已经去世的爷爷之外,根本没人见过他。”
许松冷笑一声道:“宇年,以咱们两个的交情,我当然会相信你,但是,李军侯呢,他会相信吗?嘿嘿,你们田家跟曹家联姻,以前风光倒也罢了,可眼下曹嵩被免,曹家失势,李军侯对付田家易如反掌,你们只等着倒霉吧。”
田松急忙再次赔笑道:“仲阳兄,当时的情形,以及我们田家跟曹聚的关系,你最清楚,在李军侯跟前,还请帮着一起解释一下,小弟不胜感激。”
许松打了一个哈哈,嘿嘿笑道:“宇年,不是为兄不想帮你,而是我们许家的外府总管还伤重不能起身,这口气我们许家还没出,哪能顾得上你们田家啊。”
田松也是人精,立即就明白了许松的意思,皱了皱眉,飞快地思索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仲阳兄,许府的这口恶气,交给小弟了,保证仲阳兄会满意的。”
第7章 第一次偷东西()
“哈哈哈哈……”许松听了,立即哈哈大笑道,“宇年,刚才只是试探而已,那曹聚伤了我许府的人,许府岂能假他人之手报仇,嘿嘿,宇年,实不相瞒,此事我已经安排过了,跟李军侯联手,嘿嘿,今夜只是第一步,绝对可以让那曹聚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许松一脸的怨毒之色,田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心中暗想,许阳才刚刚受伤,许松就已经跟李军侯勾结好,开始对付曹聚了,久闻许松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果然不假。
许松说罢之后,眼睛眯缝着望向田松,嘿嘿笑道:“宇年,你不会向你的准姐夫报信吧?”
田松大惊,急忙说道:“仲阳兄,这话从何说起,二姐跟曹聚的婚事,我是一直都反对的,而且,我也支持你跟我二姐能百年好合,如何会向曹聚报信呢?”
许松笑着说道:“刚才只是玩笑而已,宇年莫怪,只要你能帮我说服你二姐,日后有我们许家罩着,田家的家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二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田松就告辞离开了,许松亲自将他送到府门外,望着他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这才转身回府,心中暗想,田业跟曹家的关系近,又是长子,田松不得势,眼下曹嵩被免,曹家失势,正是田松争夺家主之位的好机会,他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还了马,脱身出城,见身后没有人追过来,曹聚也松了一口气。
从南城门向东,绕东城门,在回到北城门,整整一个半圈,费了曹聚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曹聚不敢有任何停歇,一路快走,但即便如此,回到曹家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曹家堡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因为有北山的黄巾贼,曹家堡每到天快黑的时候,就会关上堡门,加强戒备。
曹聚回来,喊开堡门,护堡队队长曹仑笑着问道:“阿聚,你跟阿牛他们三个一起送柴,他们早就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时候,曹聚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阿仑哥,我在许家帮了一会儿工,所以就回来晚了。”
给曹聚开了堡门,曹仑又对他说道:“阿聚,这段时间北山那伙黄巾贼连续杀了附近村堡几个回来晚的人,你以后可别这么晚回来了。”
“谢谢你,阿仑哥。”曹聚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李军侯率军去讨伐北山黄巾贼的事情,便告诉了他,但是,曹聚却隐下了他跟许阳和李军侯之间的冲突。
曹仑冷笑一声道:“城内那些郡兵,军纪散漫,缺乏训练,让他们守守城还算勉勉强强,让他们去攻打北山黄巾贼简直是闹笑话,哼,若是那些人能剿灭了北山黄巾贼,我曹仑就自缚去北山饲虎。”
曹聚笑着说道:“今日在城中,我也无意中见识了李军侯的武功,跟仑哥你相比,差的太远了。”
曹仑得意一笑道:“李源的功夫,在谯郡的军侯中,只是最末的,是靠着是都尉王胡的表妹夫,才当上了军侯,我岂能跟那种人相提并论。”
曹聚翻了翻白眼,心里就有点担忧了,没想到李源竟然是谯城都尉的表妹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我得罪了李源却也不怕,可那王胡若是寻起我的麻烦来,可就不妙了。
曹聚立即就有点心不在焉,又跟曹仑随便聊了几句别的话题,就回家去了。
李源不是什么好鸟,但那掌管谯郡两万军马的王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曹聚一点也不知道,心里就没底了。
路过邢寡妇家门口的时候,曹聚隐约看到,邢寡妇的家里似乎闪烁着灯光,心中暗想,时间还早,得等邢寡妇睡了,我才能去她家里偷斧子。
回到家,曹许氏也随口问了一句曹聚今日为何回来晚了,曹聚就说许家仆人请假几个,正缺人手,留他帮了一会儿忙,所以就回来晚了,曹许氏自然不疑有他,让曹莹赶紧为曹聚温饭。
吃过饭,就是曹聚练功的时间,每天都是雷打不动。
穿越过来已经三个多月了,拜师张角也快三个月了,但是,曹聚的太平黄龙功一直没有突破第一重,还停留在第一重前的第七小关,距离突破第一重还有两小关。
为此曹聚很郁闷,因为他之前的几个师兄,包括经常被张角喝骂的叛徒唐周在内,资质都比他强。人家一穿越,就是超牛逼的存在,过目不忘,资质极高什么的,但他穿越过来之后,就有点悲催了。
练了一个时辰,境界还是在第七小关上停滞着,曹聚心系偷斧子的事情,就提前停止练功,起身看看曹许氏和曹莹都已经休息了,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去邢寡妇家。
整个曹家堡,几乎找不到亮灯的人家,这个时辰已经是戌亥交汇了,缺乏夜生活的时代,要么是开始造人运动,要么是早早休息,明天早起。
从村里到村口,一路上甭说遇到人了,连条猫狗都没看到,曹聚暗暗放心,很快就来到了邢寡妇的家门口。
四下看看没人,曹聚一个纵身跳到泥墙上,再跳了下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想想今日已经得罪许家,只怕就算偷来斧子,明日砍了柴,许家也不会再收了,甚至于还会找他的麻烦,要斧子有何用处,曹聚就萌生一丝的退意。
不给许家送柴,可以给别的大户送柴啊,他的柴好,不怕没人收,必须偷回斧子,曹聚握了握双拳,轻轻来到邢寡妇的堂屋门口,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轻推一下门,里面被上了门栓。
嘿嘿,曹聚从怀里掏出那枚发钗,暗想着,邢寡妇,你能上门栓,我也能开门栓,你想不到吧。
不敢很用力,也不敢弄出动静,曹聚用了足足一刻钟才将三个门栓全都拨开,轻轻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第一次偷东西,而且还是来寡妇家里偷东西,曹聚的心情比今天中午偷看邢寡妇洗澡的时候还要紧张和激动。
第8章 失败()
门栓开了,曹聚深吸一口气,稳了一下神,蹑手蹑脚地进了房屋。
太平黄龙功还没有突破第一重,曹聚的眼力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黑夜中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曹聚忽然感觉到有不妥了,黑灯瞎火的,想要在邢寡妇的住处找到一把斧子,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啊。
奶奶的,曹聚有点无奈,来都来了,总不能再离开吧,已经开了邢寡妇的房门,只能硬着头皮找下去,大不了找到天亮。
幸好,曹聚对邢寡妇家里的情况很了解,从正厅开始,一点一点地找起来。
正堂没有,曹聚就去了右边的储藏室,也没找到。
不会是厨房吧,曹聚挠了挠头,便退出了堂屋,去了厨房和柴房,但是,又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曹聚再次一无所获。
肯定不会扔在院子里,邢寡妇的住处就一间房子没有被找过了,就是邢寡妇的卧房。
曹聚喃喃自语道:“邢寡妇不会把斧子藏在自己的卧房吧,唔,有可能,她已经知道是那斧子是我的,我又经常过来串门,所以就把斧子藏在我就去过一次的卧房里了。”
再次回到堂屋,曹聚心中暗想,嘿嘿,邢寡妇,虽然我就去过你的卧房一次,但却已经记住你卧房的房间布局,找斧子一样轻松。
来到邢寡妇的卧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更加蹑手蹑脚,慢慢走了进去。
但是,就在曹聚的前脚刚刚走进邢寡妇的卧房,忽然听到“噌”的一声,随即就是一阵光亮,曹聚的眼中清晰地出现了邢寡妇的身影,她擦着了火石,点燃了油灯。
“你……”曹聚完全惊呆了,望着邢寡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邢寡妇点亮了油灯,坐在桌子旁边,娇笑道:“阿聚,你这么晚来奴家的家里,是来找斧子的吧?”
“……”这话,曹聚几乎没法回答了,可又没办法逃走,只得尴尬一笑,问道,“阿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邢寡妇笑着说道:“本来已经睡了,但却听到有人进来了,所以奴家就醒了,本想看看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来奴家的家里,狠狠给他一斧子,没想到竟然是阿聚你。”
曹聚看了一下桌子上,他的斧子不正是静悄悄地躺着的嘛,暗想,邢寡妇太聪明了,竟然猜到我会晚上来偷斧子,故意等着我,这下想否认都不可能了。
邢寡妇又风情万种地瞄了曹聚一眼,淡淡问道:“阿聚,既然事情已经明白了,你就该跟奴家说说,为何要偷看奴家洗澡,究竟看到了多少了吧?”
果然还是老问题,曹聚嘿嘿笑道:“阿瑛,是这样的,中午呢,我看狗蛋他们骑在泥墙上看什么,问了之后才知道你在洗澡,所以呢,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了,却又担心有别人再来,于是就守在你的门口,充当护花使者,没想到被你误会了。”
“咯咯咯咯……”听了曹聚的满口胡说八道,邢寡妇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不禁又让曹聚眼睛一亮,嗓子一干,咽了一口吐沫。
“护花使者,护花使者。”邢寡妇笑罢,喃喃念了两遍第一次听说的这个词,娇笑道,“阿聚,你没上过学,竟然能说出如此奇妙的词语,奴家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曹聚笑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阿瑛,时间不早了,你快把斧子还给我,我也该回去睡觉了,明天中午,我给你送来一担柴,怎么样?”
邢寡妇咯咯笑道:“你以前答应奴家的,每三天给奴家送一担柴,奴家一个人做饭,用的柴不多,柴房里已经堆积了一大半了。”
曹聚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那枚发钗,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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