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患傲恕
马上,四周的邻居就被惊动了,纷纷向这边涌过来,曹聚暗叹一口气,他已经无力阻止这一阴谋的实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刘氏也一把抓住曹聚的胳膊,厉声喝道:“曹聚,没想到你是如此人面兽心,竟然对我儿媳下这样的毒手,你不是人,我要去官府告你。”
曹聚看着刘氏的逼真表演,心下哼了一声,淡淡说道:“她不是阿瑛。”
“什么?”刘氏闻言吃了一惊,眼珠一转,喝道,“曹聚,你休得花言巧语,她不是阿瑛,怎么会在阿瑛的住处,分明是你逼迫阿瑛不成,这才起了杀心,曹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一定要为阿瑛报仇。”
就在这时,曹奇带着几个护堡队的人及时过来了,曹仑也在其中,刘氏这才停了下来,退到一旁,她的戏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曹奇表演了。
曹奇带人进屋子里看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曹仑的表情也有点古怪,他看看曹聚,似乎不想相信,但事实又摆在跟前。
曹奇淡淡问道:“曹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曹聚淡淡回道:“我只想说一句,堡长,这一场阴谋你们准备了快两个月了吧,的确很缜密,真是没少费心思。”
曹奇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嫁祸你了?曹聚,口舌之能是没用的,关键是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曹聚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有。”
曹奇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我们就只能把你交给官府了,曹聚,你可服气?”
就在这时,卧房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对,这具尸体不是邢寡妇的,我以前帮她量过身子,她后背有三颗黑痣,但这具尸体却没有。”
另外一个女人跟着接道:“是啊,邢寡妇被曹聚救了之后,据说是回了娘家,至今没回来,这具尸体应该不是她的。”
曹奇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不是阿瑛最好,曹聚,你说说吧,这具尸体是谁,你为何把她带到阿瑛的住处杀害?”
曹聚冷笑一声道:“堡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可有什么证据?”
曹奇嘿嘿笑道:“曹聚,我刚才在卧房里仔细观察一下,发现床下有一把带血的斧子,这就是凶器,等会儿官差来了之后,鉴定一下斧子是谁的,真相就出来了。”
曹聚心下暗暗吃惊,对方既然精心布了这个局,那把带血的斧子肯定是他以前砍柴用的斧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就有人喊道:“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哼,从曹家堡到谯城,步行来回是两个半时辰,骑马也得半个时辰,这才多久,官差竟然已经来到了,分明是早就准备好了。
巧的是,这两个官差,正是那天配合许松冤枉他是小偷,结果却略略出了丑的那两个官差。
这两个官差来到之后,先是去了一趟现场,仔细查看了现场的情况,然后将那边带血的斧子找了出来。
这把斧子,曹聚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的斧子,不想却被这些家伙们搞到手。
曹聚不再砍柴,斧子就挂在家中的一棵枣树上,这几次回来也没在意那把斧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们偷走了。
高个子官差淡淡说道:“曹堡长,你马上召集曹家堡所有砍柴的人,让他们带着斧子来这里集合,只要是拿不出斧子的,就具备作案的嫌疑。”
“好,我这就去安排。”曹奇应了一声,正准备向外走去,却被曹聚喊住,淡淡说道,“不用兴师动众了,这把斧子我认得,是我的斧子。”
高个子官差看了曹聚一眼,冷笑一声道:“既然老实交代就好,曹聚,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曹聚冷笑一声道:“人证,是栽赃我的人,物证是那些人从我家里偷来的,我只想说我是被冤枉的。”
高个子官差冷笑道:“是不是冤枉的,让太守大人去断案吧,我们的任务是把你带回到衙门里。”
这时候,曹阿牛等人也闻声来到,见曹聚被冤枉为杀人凶手,皆是又惊又怒。
曹聚担心曹阿牛他们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因此受到连累,便将他们安慰一番,说是公道自有定论,他没有杀人,自然不会承担杀人的罪行。
曹聚被带走了,曹家堡的人有喜有忧,但几乎有一大半的人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仗义执言的,包括曹仑在内。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胡、李源和许松的耳中,三人倒也没有多少意外,毕竟事情的发展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坐实曹聚的杀人罪行,曹聚就再也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了。
许松的书房中,许松的心情跟王胡和李源完全高兴的心情不同,他还多了几分复杂,因为曹聚一出事,那些很有见地的批注就不会再有了,他日后在太守庄离跟前该如何交代呢。
消息也传到了田家,一下子就震动了整个田家,田荣的心思马上转变,田业也失望无比,当然,最震惊的莫过于田娇了。
第66章 软禁()
“不可能,不可能,夫君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田娇摇着头,一脸的惊慌,一把握住桐花的手,急声说道,“桐花,你也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
没有人比田娇更能确定了,两人一共见了三次面,每一次都有亲昵的行为,尤其是第三次,尺度就更大了。但是,亲昵归亲昵,曹聚始终没有对她做出最后一步,再说了,还有几天时间,就是她十六岁生日了,曹聚可以堂堂正正地过来迎亲,如何会在这个关头做出那种事情呢。
至少,就算曹聚很想,在婚前二人不可发生过分的关系,但是,曹聚完全可以把桐花要了,田娇也绝对不会不同意。
桐花急忙劝道:“二小姐,奴婢当然相信二姑爷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许家的人报复二姑爷,还有那个军侯李源,肯定是他们勾结在一起,故意陷害二姑爷。”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娇立即明白过来,双手一击道:“不错,肯定是他们,还有都尉王胡,桐花,事情不妙啊,他们隐忍两个月,准备充足,就是想一击而中,将夫君置于死地啊。”
桐花想了想道:“二小姐,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咱们可以去求大小姐,而且,曹公对二姑爷也十分欣赏,让大小姐去求曹公,曹公未必不会出手。曹公虽然不是太尉了,但毕竟朝中人脉极广,对付王胡他们,应该不是问题。”
“对,对,对。”田娇大喜道,“桐花,还是你聪明,咱们马上出府,去找大姐,求大姐出手相助。”
但是,田娇和桐花刚刚走到府门口,就被看门的家仆拦了下来,说是没有田荣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府。
田娇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田荣这样做就是针对她的,他不想让田家掺和到这件事情中去。
但是,田娇不死心,马上去找田荣,得到的结果是田荣刚刚出门了,不在府中,田娇如何不明白田荣是故意不想见他。无奈,田娇虽然心急如焚,可出不了府,也只能回自己的闺房,让桐花留心着田荣什么时候回府。
不用田娇来找,田晴当然也听说了曹聚被抓的消息,心下也是暗暗吃惊。
但,曹纯不在家,田晴一介女流,又马上要分娩了,如何能为曹聚奔波此事,只能派出心腹丫鬟,持她的书信到曹嵩府上,求曹嵩想办法救曹聚。
曹嵩的消息并不闭塞,曹聚刚刚被带到谯城,还没有进入牢中,曹嵩就已经知道了,比田晴和田娇知道的都早。
以曹嵩几十年的宦海经验,当然一眼就看出,曹聚是被陷害的,陷害曹聚的人,正是王胡、李源和许松,甚至于,曹嵩还怀疑,太守庄离也参与其中了。
“怀璧其罪啊。”曹嵩很敏锐地就捕捉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根本原因,肯定是北山黄巾的宝藏,不禁幽幽叹了口气,转而又想到自己多年来搜刮的财富,心下不禁暗惊,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又有废长立幼之心,何进之流不足以成事,只怕外戚与宦官之间必有一战,天下将大乱也。
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早就看曹聚不惯,听了这个消息,皆是面有喜色,恰在此事,田晴的丫鬟来到,夏侯兄弟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直接将书信截下,把田晴的丫鬟打发回去了,没让她见到曹嵩。
但二人依然不放心,一番商量之下,决定试探一下曹嵩的心意,如果曹嵩不打算出手最好,如果曹嵩准备出手,就劝劝他。
夏侯惇说道:“叔父,曹聚杀人,虽说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但人证物证俱在,此次定然在劫难逃,小侄担心许家会趁机对付叔父,还请叔父三思。”
“那许相想要动我,还没有这个本事。”曹嵩冷笑一声,却也明白夏侯惇的意思,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曹家的一匹千里驹啊。”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曹嵩不准备出手了,夏侯惇和夏侯渊心下窃喜,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曹操的书信来到,曹嵩展开一看,却是汉灵帝准备夺何进的兵权,要成立西园禁军,一共八个校尉,以上军校尉蹇硕为首,曹操是典军校尉。
看完了曹操的书信,曹嵩微微一笑,暗想,阿瞒只是议郎身份,皇上却让他做八校尉之一,看来是有些后悔把老夫免职了,嘿嘿,皇上啊皇上,你也并不是完全昏庸,只可惜被宦官迷惑而已。
只要杀死十常侍,汉灵帝未必不会成为一代明君,曹嵩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所有提出这个建议的人,要么被杀,要么被免职,他曹嵩也是如此。
曹操此次来信的目的,一是将这个消息告诉曹嵩,二是想从曹氏和夏侯氏内部选出一部分年轻人,加入西园禁军,成为曹操的心腹,尤其是,曹操在信中点了曹聚的名,希望曹嵩能招揽他。
晚了,曹嵩苦笑一声,当即就给曹操回了一封信,将曹聚的情况讲了一遍,其余的曹氏和夏侯氏的年轻人他会帮曹操物色,但曹聚却是不可能了。
典军校尉,西园禁军,夏侯惇和夏侯渊的心思就立即动了起来,他们立即求曹嵩再写一封书信,让他们两个跟曹仁和曹洪换一下。
曹嵩明白夏侯惇和夏侯渊的心思,但他毕竟是夏侯氏而来,内心中还是偏夏侯氏多一些,微微思考一下,就答应了二人的要求,另外写了一封书信。
夏侯惇和夏侯渊大喜,只要能进入西园禁军,自然就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们兄弟早就对曹氏有曹纯先一步比他们出仕已经不满了。
写了这两封书信之后,曹嵩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支开,飞快地又写下了第三封书信,大意就是让曹操一定要注意均衡夏侯氏与曹氏之间的关系。
曹嵩眼光毒辣,身为太尉高官的时候,没怎么在意这个细节,但现在却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却也只能写信提醒曹操注意。
第67章 受刑()
“啪,啪,啪……”
曹聚被抓之后,等待他的不是太守庄离的审讯,而是酷刑加身。
鞭刑,曹聚入狱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人带到了刑讯室,没有人过来问他任何问题,只有两个恶狠狠的光头衙役,拿着皮鞭,对他身上轮流招呼,不到半个时辰,一百鞭就抽完了。
这两个光头衙役打人的水平高得很,一百鞭,鞭体是蘸了水的,打在身上的疼痛感比干鞭加倍,而且,没有一鞭是打在曹聚脸上的。
曹聚本能地运起太平黄龙功抵抗,竟然欣喜地发现,在皮鞭的抽打之下,在剧痛的渗入之中,他的内力运转速度竟然加倍了许多,两倍还要多。
难道这门内功是一个虐待狂发明的,只有在受虐的情况下,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吗,曹聚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感觉着皮鞭打在身上的痛苦也越来越轻了。
一百鞭打完之后,这两个光头衙役发现曹聚竟然没有被打晕过去,心下奇怪,这一百水鞭的酷刑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不少人根本挨不住,直接就被打死了。
但是,上面有交待,第一天就是一百水鞭,等于是先给曹聚一个下马威,这两个光头衙役也不敢多打一鞭,然后就把曹聚拖回到了牢房之中。
回到牢房之中,躺在地上,曹聚撤去了内力,一下子就疼得受不了,急忙再次运转内力抵挡,疼痛感这才又稍稍减轻一些。
奶奶的,曹聚又惊又喜,没想到一场牢狱之灾竟然让他发现了加快练功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实在太变态,太自虐了。
内功运转不能停下,只要一停下来,伤口就疼得吃不住,曹聚只得盘腿坐下来,一遍又一遍地运转内力。
庄离、王胡、李源先后得到了曹聚这边的情况,皆是暗暗吃惊,没想到曹聚竟然能轻易受得了一百水鞭的酷刑没有被打晕过去。
这一夜,曹聚梦到了邢寡妇,梦到了田娇,梦到了张宁,这三个目前跟他最有关系的女人,只不过,邢寡妇看他的时候一脸悲戚,田娇更是眼泪汪汪,只有张宁依然还是冷冷望着他,似乎丝毫不同情他被陷害入狱。
一觉醒过来,曹聚发现,自己还是那个姿势,盘着腿,体内的太平黄龙功还在不住地运转着,登时大喜之极,没想到在这一场酷刑之后,他竟然做到了睡觉也能练功,如此一来,他练功的速度肯定至少是以前的两倍,或者更多。
而且,曹聚停了一下内力的运转,发现伤口的痛苦也不那么疼了,更加惊喜,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口,不少浅一点的鞭痕已经结了疤。
不一会儿,牢头开始送饭了,很差劲的牢饭,但曹聚现在顾不得其他,先把肚子填饱才行,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鞭刑在等候着他。
吃完饭,曹聚闲来没事,便继续练功。
大概正午左右,那两个光头衙役又来了,见曹聚的精神竟然很好,显然很吃惊,将他再次带到了刑讯室。
突然,曹聚对鞭刑有点期待了,这种突然的心理转变,让他自己都有点可笑,以后别变成虐待狂了。
这一次,这两个光头衙役没有直接动手,将曹聚绑好之后,竟然退出了刑讯室。
嘿,看来那些人中的某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跳出来了,曹聚心下冷笑,也不着急,一边运转内力,一边等着那人的来到。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刑讯室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很沉重,绝对是军旅出身。
嘿,竟然是李源,在脚步声出现在刑讯室门口的时候,曹聚拿眼瞄了一眼,差点没乐了,李源竟然穿了一个黑斗篷来的,显然不想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曹聚笑着说道:“你好啊,李军侯,怎么会是这身打扮呢,偷偷摸摸躲着谁啊?”
李源见曹聚身陷囹圄还如此淡然,不禁一愣,然后就冷笑一声道:“曹聚,我真是小看你了,一百水鞭受下来,竟然还这么精神,看来以后每天的刑罚要加倍了。”
“随便。”曹聚嘿嘿笑道,“李军侯,你们不就是想要北山黄巾的宝藏嘛,嘿嘿,实话告诉你,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啊,你们把我打死了,一辈子都别想得到那些宝藏了,因为那些宝藏压根就不在北山上。”
难怪北山被搜了十几遍了,依然毫无所获,原来那些黄巾贼没把宝藏藏在北山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