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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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隐龙- 第8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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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大清国除了西北左宗棠还在苦战之外,其余地方已经太平了起来,长毛余孽和捻军都已经平定了下来,地方开始经济复苏期。

    没有仗可打了,而且民心思定,汉人的兵力就会出现一个缓慢下降的趋势,也就是说曾国藩的势力已经过了顶峰,未来一定是走下坡路。

    汉人督抚暂时不足惧,而且曾国藩虽有些跋扈但是造反的可能性还真不大,他对载淳的威胁可以先放一放。

    洋鬼子现在正起内讧,短时间不会对大清国有什么威胁,而肖乐天又是载淳的师傅,这方面的威胁也可以先放一边。

    能够威胁到载淳亲政的也就是眼前的鬼子六了!

    不必怀疑,奕誴和富庆都是铁杆的保皇党,他们坚定的认为载淳才是大清国未来的希望,这也是很多朝臣的统一观念。

    载淳的血统和法统纯正的让西方人都惊叹,你无法从一个方面挑出他执政不合理来,而且载淳还很聪明,就算脾气些暴躁也不是不能容忍的。

    用儒家的话来讲,这还真是个圣君的苗子。

    可是载淳要登基就必须解决掉恭亲王奕?这个威胁,尤其是他的西山大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原本两万人的额度,在这几年内居然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变成了七万人的额度。

    这已经是京畿之地最强兵锋了,载淳如果不能控制这支军队,那么他的亲政就是井中月水中花。

    “太后说了,五爷是个义气的人,断不会对陛下不忠的,把事情托付给他值得信赖……五爷啊,太后密令将我维新派所积攒的家底也交给您……”

    “咱们双方兵合一处,先隐藏起来,等陛下大婚之时,我们就要坚决的站在陛下这一边!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恭亲王的野心!”

    “以战止战!只有让鬼子六看见皇上身后也有兵他心中有个怕,有个顾虑,这才是避免未来打内战的唯一途径啊!”

    “五爷啊!大清国的未来可就攥在您的手上了!”富庆说的泪眼汪汪的。

    奕誴也被激动的红了眼圈“妈的,我奕誴多咱受过这样的重用啊!父皇啊!父皇……您睁开眼看看吧,我不是您想的那么无能啊!我也是大清国的顶梁柱,我也能成大清国的定海神针!”

    “干了!怎么我也得让后人记住我五爷的字啊!”,、、,

1793 北上() 
咸同两朝,曾国藩是人都无法回避的一尊大神,无数人仰慕的看着他那传奇的崛起经历,一场洪杨之乱正是汉人军阀崛起的根源。

    正是从曾国藩起,汉人督抚势力开始急速扩张,手中有钱又有兵的汉人督抚迅速的军阀化,随后的数十年之内就已经架空了满清的地方统治。

    实际上到了光绪年间,满人对大清国的有效统治已经非常薄弱了,关外的柳条边逐步打开,江南的督抚和汉人新兴资本家勾结在一起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独立。

    那个时代的满清其实只是在大义名分上对各地有统治权,其实他们已经无法插手地方督抚的内政了。

    总督一级的高官每年给朝廷上缴的钱粮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情来的,无非就是维护一个场面而已,表面上看国库每年还能进几千万两,其实地方上截留下来的资金是这些钱的十倍。

    那些督抚各自练兵朝廷根本无法约束,总督可以自行和洋人谈判军火买卖,朝廷也没法呵斥,甚至从光绪朝开始,满人就已经不敢杀汉人督抚了,只要这些汉人不明着造反,他们无论怎么贪污,怎么中饱私囊,怎么大不敬也没人愿意纠缠了。

    这一切的开端就从洪杨之乱起,就从曾国藩开始起头,之前的刺马案就是湘军集团对满清赤果果的挑衅,极其血腥极其大胆。

    “你满清不要搞不清状况,江南这地方你们插不进手了,你要是给面子,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不给我们湘军面子,那就对不起了!无论你派多少官员,我们就杀多少……”

    “不服?不服有种派兵来打我们啊?动手啊!敢不敢动手?”

    这话当然没人会明着跟满人说,但是几乎满人高官都在幻想中听见了南方湘军集团的集体嘲讽。

    很是无奈,王朝末日景象这就起来了,杀了你朝廷的官,最后你也没个屁放,可见当时湘军集团的跋扈。

    化解这个庞大的巨兽,满清可以说用尽了机关手段,他们用清流逼曾国藩往忠臣孝子那一边靠,然后几次三番的请曾国藩入京城当官。

    直隶总督称天下第一总督,曾国藩来这里上任都不用常驻保定,直接住京师都能那一片土了。

    相信曾国藩在四九城的日子一定很舒服,那些王公大臣还有太后皇上什么的,肯定要隔三差五的请他酒宴、听戏,要是身体还能顶得住,肯定也得送。

    我只要你曾国藩在京师享福就行,您享福了不折腾了,大清国也就有救了!

    但是曾国藩的老奸巨猾是满人不可想象的,就请大帅北上,来来回回整整折腾了三四年。

    从天京城被攻破之时起,朝廷就有意思让大帅北上,可是曾国藩却用北上这件事当成了一张王牌,吊着朝廷打。

    每当朝廷所做的一些事情让他不满意了,他就说长毛余孽又在什么地方闹事了,自己得带兵平叛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这个游戏朝廷苦不堪言。

    甚至当曾国藩和肖乐天达成了某种隐秘同盟之后,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暗中为肖乐天造了不少势。

    肖乐天攻破四九城的时候,是曾国藩率先表态这不是造反,而只是一次勤王行动,他率先给肖乐天的行为定了一个调子,结果天下汉人督抚都纷纷响应,最后弄的洋人也没辙了。

    这就是肖乐天在京师当了好几个月的摄政王的根本原因,要是当时曾国藩不定调,反而说肖乐天是叛逆的话,那就等着和勤王大军开战吧,没准洋人的雇佣兵也得上。

    江南钱票危机和苏州股市的成立,曾国藩也大大的出力,拼着身体不行了,还为肖乐天站台助阵,可以说江南华族势力的急速膨胀,那是离不开曾大帅的功劳的。

    蜡烛即将熄灭,风烛残年的老人知道自己没今年活头了,现在的他完全是名贵药材吊着命,鸦片烟止着疼,当然还有老农等一批内功高手帮他疏导经络,这才让他稍有精力去处理这庞杂的国政。

    四九城内的一切变动都逃不过那一双睿智的眼睛,当肖乐天虐杀莫里哀之后,大帅立刻意识到京师会有大变动。

    一场远东战争已经和沙俄搞成了生死仇敌,再加上暴怒的法国人准备报复,洋鬼子的插手一定会打破朝中的政局平衡。

    谁会在这场冲突中占到便宜呢,曾国藩用脚后跟想也是鬼子六!

    “不能让鬼子六过渡的膨胀,在陛下没有亲政之前,绝对不能让他对朝廷官员进行大清洗!必须要留下忠于皇上的官员……准备船只,进京!”

    大帅忠于动身了,就在肖乐天和载淳即将起航奔赴欧洲的时候,江宁的曾国藩稳定朝局北上。

    一千二百的亲卫,加上二十条兵舰,从江宁顺流而下,过**、仪征、丹徒在扬州北上大运河。

    过高邮、兴化、宝应直奔山阳入淮河……这一路上,沿途军民无不凛凛然,各地湘军分出去的营头,那些驻扎在当地士兵,一听说大帅过境全都轰动了。

    大运河两岸快马急递络绎不绝,电报局24小时昼夜不休,大帅的行踪随时随地向四方散步出去。

    “大帅已经抵达高邮,左军敏字营已然上了河堤,全营跪迎大帅……”

    “明日午时大帅兵舰过宝应湖,沿途官兵整肃地方,准备接待……”

    “宝应城发民夫一万,休整运河大堤,垫黄土三寸……”

    整条大运河已经彻底停了运,各地驻军和地方官吏把运河上的行船全都叫停,有的给驱散到周围的湖泊里,有的则顺在河道两旁给大帅的兵舰让路。

    河堤上到处都是凉棚,提前等候的官员们热的满身都是油,凉茶一碗又一碗的往下灌,沿着大堤全是挺胸叠肚的士兵,一个个标枪一样的护卫着大运河。

    此刻的江南,能战斗的兵全是湘军一脉,战争结束之后这些士兵都分部到各省各州府,化整为零成地方的守军。

    很多将领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大帅了,此次曾国藩路过自己的辖区,一个个激动万分,那些百战老兵也都丢掉了平日里的邋遢样子,一个个收拾的干干净净如新郎官一样。

    他们持枪肃立,等候大帅的检阅,就好像当年在天京城内一样,接受大帅的阅兵!

    “来了!大帅的兵舰来了……放炮!锣鼓齐鸣!”,、、,!

1794 老兵和大帅() 
轰轰轰经典的抬炮声响起,河堤两岸一片打马蹄袖跪下唱官名的声音。

    “高邮县令山阳同知扬州府尹参见大帅”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此刻一个个扯着脖子吼,生怕大帅听不到他的名字,看不见他的孝心一样。

    一个个手本和礼单捧的高高的,有人或许说这是公开的行贿,但是在晚清官场上,权势达到曾国藩这样的地步,受贿罪可就用不到他的身上了。

    门生故吏满天下,年龄高威望大,下面人送礼那叫孝敬。尤其是曾国藩亲手提拔的一批武将,面对曾国藩这叫恩主,有恩的主人的意思,给大帅送礼完全就是儿子给爹送礼一样天经地义。

    这种情况,就连清流都没法喷。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帅兵舰上一点应都没有,也不说见也不说不见,就连这些地方官所准备的酒宴,大帅都懒得说一句赏收的话。

    兵舰缓缓而行,甲板上大帅亲兵一个个如铁标枪一样钉在了船头,目不斜视一言不。而穿舱内更是一片寂静,大帅就好像没有听见外面的麻雀叫一样。

    气氛渐渐的压抑了起来,跪在河堤上的官员们谁都不知道大帅这是什么意思,不见不说话,不打不骂就这么晾着,是不是咱们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啊?

    大清国淮河以南的官员心中都有一个很明确的认识‘宁得罪朝廷,莫得罪江南王!’朝廷在遥远的北方,而大帅可就在众人的面前,湘军的士兵都在各地方驻扎,惹急了没准命都得丢。

    就在官员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河堤上那些持枪站岗的老兵,望着熟悉的大帅旌旗一个眼眶红肿,有的热泪都流下来了。

    人在战场上所凝聚的感情是非常珍贵的,战争中一个战壕的兄弟情可比天平使节的酒肉兄弟更亲密,带领他们打胜仗的建军鼻祖,那就是士兵心目中的神。

    如华族新军热爱肖乐天一样,这些曾国藩一手训练出来的湘军,一样也崇拜大帅。

    “大帅给大帅请安了!我是湘乡一只耳啊!芜湖之战中阵斩六名长毛丢了一只耳朵的一只耳啊!”

    队伍中一名老兵突然冲了出来,跪在河堤给大帅磕头,上报自己的名。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给大帅磕头了在下长沙安华牛头岭铁刀背攻克天京的时候,九帅曾经赐酒!大帅万安,铁刀背给您磕头了”

    现场气氛顿时大乱了起来,那些曾经追随过大帅的老兵们,一个个爬在河堤旁边,向当年领着他们作战的老帅扣头请安,现场一片泪眼婆娑。

    就在地方官和军营将领准备弹压的时候,突然兵舰牵头角齐名,一个健硕的身影从船舱里出来“一只耳?铁刀背?哈哈哈你们这几个偷酒喝的小贼,配到扬州府来吃粮了啊!”

    “哈哈哈记得你们,都记得!”

    轰的一声,现场一片大乱那些老兵嚎啕大哭“呜呜呜大帅还记得我们这群杀才丘八啊!大帅没忘了我们”

    “大帅啊!呜呜呜还有没有仗打?带着我们吧,我们接着跟大帅卖命!”

    地方官吏没有请出曾国藩来,军营里的大官也没请动老帅,反而是这些普普通通浑身是伤痕的老兵,一声痛哭竟然惊动了曾国藩,走出了船舱。

    老帅也被感动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笑骂道“胡说八道,老子带你们打仗,目的就是让你们享受太平日子的,将来老死在床头有孙子送终,这才是好日子还打什么仗啊?不能打了,可不能再打了!”

    “一只耳啊!老婆娶到了吗?”曾国藩笑着对河岸嚷嚷道。

    这些老兵油子哄堂大笑不等一只耳开口就替他说了“娶媳妇了,早就娶了不过一只耳不成器,成天打老婆,我看早晚得把老婆打跑了!哈哈哈”

    “放屁!你们放屁!我那有,大帅别听他们放屁,我没有”

    曾国藩也笑了“不要打老婆,那是没出息的男人才干的事情呢!我曾国藩带出的好男人,上阵杀敌,不眨眼,威风煞气都要给敌人使,可不能家里横啊”

    “都好好过日子吧!你们能过太平日子了,也就算我这点心血没白费”说到这里曾国藩再也按捺不住情绪,老泪滚滚而落。

    大堤上的官员们一看这是个机会赶紧高声挽留“请大帅赏脸下船吃一杯水酒吧!大帅下船看看我们吧!”

    曾国藩给这些大头兵面子,却没有给那些官员们面子,尽管里面有很多都是他当年使出来的军官,可是避嫌曾国藩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紧接着身后的老农中气十足的吼道。

    “大帅有令,你们的酒宴赏收了,礼物拿去各自衙门办差,保境安民才是真的孝敬我以后切莫把银钱花在这种场面事情上,切记!”

    礼物一件也不要,酒宴赏收,所谓赏收就是不真吃,你也别送,我领了你的心意,就算我吃过了而已。

    就在曾国藩即将船舱之时,岸边的老兵卒们齐声磕头哀求“大帅什么时候还来啊!我们请大帅吃酒大帅看看我们啊!”

    老泪纵横的曾国藩摆了摆手“一定,一定!下次来一定看一看你们!”

    一语成谶,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些老兵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将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大帅。

    走进船舱,一直没有露面的九帅也正抹眼泪呢,毕竟朝廷没有让他京,可是老兄弟也想送送哥哥,就偷着上了船一直向北,他准备把大哥送入直隶境内,然后再坐船返江宁。

    岸上很多老兵他也认识,尤其那个铁刀背更是长沙的老乡,一名悍卒功勋卓著,在天京城自己曾经赐给他酒喝。

    “真想这些臭小子啊!真想和他们好好喝顿酒!要不是避嫌”九帅惋惜的放下了帘子,端起酒杯猛干了一杯。

    “别说这个了,我在宝应见老兵的消息一定会传到京师的,我倒是要看看鬼子六会怎么应对!”曾国藩靠在太师椅上,软软的熊皮托着他的腰。

    九帅放下杯子“想要逼鬼子六出招,其实最好就是您下船跟那些军官们喝几杯,满人那些胆小鬼要是一看大帅一路犒赏老部下,他们一个个都得吓疯了!”

    “您再调集几千精骑北上,就说太行山有土匪不太平,这就更让奕坐立不安了!我估计就这一两天,他就得出招!”

    曾国藩淡淡一笑“东太后希望我抗这颗雷好啊!那我就抗起来就是了,还真以为是洪杨之乱以前啊?跟我掰腕子,那就慢慢玩吧!”】,、、,

1795 角力() 
大清国内的局势已经从开始的混乱期渐渐的到一个新的稳定期之内,但是在新的稳定平衡到来之前一些应有的混乱还是无法避免的。

    现在的大清国内,慈禧和奕?所代表的守旧派势力暂时占据了上风,他们得到了法国和沙俄的暗中,并依靠西山大营的武力控制了京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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