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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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隐龙- 第5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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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艾托林派遣骑兵扩大范围,寻找那些该死的义勇军的踪迹,整个乌苏里江东岸俄国哨卡、军营全都出动,满世界的寻找那些偷袭者。

    毕竟俄国人在这片土地也经营了七年时间,对于交通要道、桥梁、险要的山口都有兵力驻守,这张大网虽然稀疏但是已经成形。

    十天的时间,艾托林的士兵曾经三次捕捉到那些敌人的影踪,但是很可惜这些狡猾的中国人根本不和他们纠缠,只是短暂的冲突一阵之后马上脱离战斗逃入原始森林。

    艾托林都快气疯了,每次主力部队赶到之后留下的只不过是几具俄军尸体还有一地狼藉,那些义勇军什么线索都没给他们留下。

    望着层层叠叠的远山密林,艾托林不敢深入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有当地的猎户帮助,所以才敢深入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他可不敢如此的冒险。

    心中窝火的俄军开始向无辜的百姓发起报复,的百姓被屠杀,被俘获成努力,一座座村庄被大火付之一炬,这下远东遗民和俄国统治者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了。

    随后的半个月内,乌苏里江东岸接连发生了十多起袭击落单俄军的暴力事件,等到最后几天甚至出现一个班一个排的俄军被义勇军所伏击,伤亡过半的激烈冲突。

    整个远东地区上演了冲突、镇压、然后再冲突、再镇压的无解循环,1868年的秋天,远东俄军彻底被这一场人民战争所包围了。

    就在艾托林怒不可遏想要扩大战役之时,远东第一场暴雪不期而遇,气温骤降至零下二十多度,恶劣天气终于让双方暂时选择了停战。

    大清,吉林省,宁古塔将军府内,满清宁古塔将军珲春正愁容满面的坐在冬暖房内,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中间温了一壶酒,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珲春眉头紧锁已经好半天都没有动筷子了。

    桌子的一旁摆放着他的上司黑龙江将军特普欣的一封信,那里面措辞强硬口气非常不善,特普欣要他在整个冬天封闭乌苏里江上关隘,禁止对岸的清国遗民出入,更不许做的生意。

    这不是乱命吗?乌苏里江两岸同气连枝都是一个祖宗,千百年来通婚、通商、说一样的语言,怎么就能割断呢。可是他知道特普钦也有苦衷,因为对面的老毛子季亚琴科已经连续发文六次,每次都比每次措辞强硬。

    三道沟之战已经震动了整个关外,现在乌苏里江西面的百姓已经轰动了,他们不敢相信凶残的老毛子居然被一口气干掉了一千多人,可是对岸偷偷跑回来的乡亲们都证实了这一点,甚至还有少部分三道沟的百姓来这里避难,他们可都是参加过公审大会的亲历者。

    谣言得到验证,整个民间都沸腾了,这群老毛子自打康熙年间就不是东西,关外的百姓谁没遭受过祸害?现在有义勇军给大家伙出气,人兴奋的扯着脖子嚷嚷,十里八乡的酒水销量突然翻了一倍还多。

    珲春开始也很兴奋,七年前割地赔款对于他们来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耻辱,朝廷软弱但是关外的汉子们可不怂,那时候关外各地驻军将军曾经联名上书恳求朝廷不要割地,哪怕多赔钱也不能割祖宗的地啊!

    但是没法子,那时候北京城都让洋人给占了,咸丰驾崩新君还小,朝廷实在是没法子,这口恶气只能含着血往下咽。

    现在有人替大家伙出了一口恶气,珲春嘴里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是乐也就那么一会的功夫,紧接着麻烦就来了。

    季亚琴科给黑龙江将军特普欣连续行文,字里行间一口咬定是清国暗中了远东叛乱行为,是清国组织了那些武装分子,更是清国策划了整场行动。

    俄国保持武力解决的权力,现在已经把三道沟惨案发往莫斯科和北京,他们要把这件事国际化,扩大化。

    外交公文内居然狂妄的威胁大清,如果清国不立刻停止这些阴谋和叛乱,那么远东的三万哥萨克就要战争状态,他们还要从贝加尔湖一带抽调五万精锐,甚至还要向高加索地区抽调兵力,他们要组建十万哥萨克大军全面想清国开战,要一直打到山海关下。

    狂妄啊!简直狂妄的没边了,特普欣和珲春一样愤怒,那一刻他们真想调动关外的兵力和老毛子干,跟他们决战,把他们打出白山黑水,恢复康熙爷当年划定的边界。

    可是这仗真的能打吗?冷静下来之后,两人陷入了深思。

    朝廷已经连着十多年没有足额发放军饷了,什么原因大家伙都理解,南方闹长毛呗,朝廷没钱关外的满人也得体谅一下,日子苦一点也就苦一点了。

    但是军队不是老百姓过日子,生活中吃穿用度可以能省就省,没肉吃了咱们吃咸菜,钱少了就不买新衣裳了,能凑活就凑合一下,那么武器弹药能凑活?

    老毛子用什么洋枪?关外的八旗守军用什么兵器?敌人的大炮都已经是纯开花弹了,八旗还用的是红衣大炮,打的也是实心弹丸子。

    这是没法回避的实力差距,珲春他们心里跟明镜一样,这要是爆发了冲突别说三万老毛子了,就算一万全副武装的哥萨克杀过来,八旗兵也没法抵挡。

    真要是闹到那个地步,自己丢脑袋不算什么,要是再让朝廷割让几块土地,那可就真对不起祖宗了。

    珲春啪的一声猛拍桌子,打翻了酒壶“该死的,这义勇军究竟是那路的神仙?妈了个巴子的,玩的这么大……”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将军,外面有客人到,我们不敢阻拦现在已经冲到二门了……”

    “什么?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珲春气的勃然大怒。请访问et

1000 艰难的选择() 
管家面容急切的低语道“将军息怒,息怒啊!来人极其古怪,手持大内带刀侍卫的腰牌,而且身上气势惊人,老奴仔细觉察感觉就连京城的王公大臣也未必有如此强的气势,将军不可不敬,先听听看……”

    上年纪的管家经常往来京城和关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来客穿着虽然普通但是身上那股气势实在是不俗。

    珲春压抑着怒气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一名大汉,剑眉朗目高大站在珲春面前那气势就压迫的他下意识的想拔刀。

    “请问尊驾贵姓高名,哪里来?”珲春不自觉的就行了一个江湖的抱拳礼,他已经看出来人腰马功夫非常沉稳,一定是个高手。

    来人解开狼皮斗篷丢给身后的管家然后抱拳回礼,这时候珲春才发现对面的人居然没有辫子,顿时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还没等他发作一块腰牌就丢了过去。

    接过一看居然真的是一块五品带刀侍卫的腰牌,这玩意珲春见过很多自然能分辨出真假“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看了管家一眼淡淡的说道“请将军屏退左右,我有机密事要于将军密谈!”珲春感受到了威胁佯怒道“老管家是我心腹,无不可言之事贵客不要藏头露尾!”

    “那好……宁古塔将军珲春接旨!”来人一张嘴吓的珲春倒退半步“你说什么?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此刻来人已经从袖口掏出一条长长的木匣,打开之后居然真的是一卷明黄丝绸“我就是琉球肖丞相麾下禁卫军准将项少龙……这一份是大清陛下给你的密旨,难道你不跪接吗?”

    “圣旨?什么圣旨!陛下还没有亲政哪来的什么圣旨,来人啊……”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龙爷突然身形一闪,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呢咽喉已经被虎爪锁住。

    “将军难道连看都不看,就要抓我?我这条命死不死无所谓,乌苏里江东岸的百姓你也都不要了?他们的死活也不管了?”

    这时候珲春的亲卫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雪亮的长刀出鞘包围住了龙爷“放开将军,好大胆的匪徒,居然杀到将军府来了,不怕灭门吗?”

    龙爷看着就想笑“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刀子呢?老子我在太和殿前演武的时候,用的都是加特林重机枪,几把破铁片子就想吓唬老子……”说完一把撕开贴身的羊羔皮袄露出里面一圈炸药还有那把肖乐天赏赐的左轮手枪。

    “珲春啊!你身为宁古塔将军,自然熟悉朝廷内部的事务,陛下现在跟谁游学呢,北京城曾经被谁攻破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不是唬你你也应该能猜出来……你连看一看密旨的勇气都没有吗?”

    珲春脑门上一圈白毛汗,他挥了挥手让护卫们退出房间,然后接过那一卷密旨小心的打开来看。

    载淳现在并没有亲政,所以朝廷上下除了京官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帝的笔迹,也都不清楚现在陛下常用的随身印玺是那一块。

    这份密旨写的简单明了,上面以大清国皇帝爱新觉罗载淳的名义,命令关外各驻军将军为琉球准将项少龙方便,除了直接派兵作战之外其他的要求都应该尽量的满足,最关键的一点是,持有此密旨之人有权利控制乌苏里江上边境口岸的进出。

    也就是说项少龙和他的军队完全可以自由在清国和俄国之间进出,反正大清这一边不能拦着,而且还要尽量配合这些人行动,必要时帮助隐匿行踪。

    珲春看完密旨心头如遭雷击,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又应该怎么办?身旁的老管家已经斜眼偷看过密旨了,此刻他两条腿都是软的。

    “你……你莫不是京师有名的龙爷?南鹰北龙里面的龙爷?肖乐天身边第一高手……”老管家一下子就对上了,怪不得有这样的气势。

    项少龙点了点头“珲春大人,你应该清楚我家丞相现在就是帝师身份,同治帝目前正在琉球游学,我拿到这份密旨也不足为奇……实话跟你说吧,这份旨意你确实有不遵的道理,因为陛下现在还没有亲政!”

    “但是你不要忘了,陛下是万民公认的皇帝,无论亲政还是没有亲政都改变不了他的身份!皇权威严不是靠那么一次亲政大典就能树立起来的,皇帝的命令也不是搞一次仪式就能拿到手的……”

    “我再说的透一点,你们想不想听陛下的话,跟亲政不亲政没有一点关系……”

    珲春脚一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这话太诛心了,遵旨与否跟亲政确实没什么关系,就算同治帝亲政了又如何,真的就能令天下了?

    前世的载淳是怎么做的呢?刚一亲政还没有一年就想重修被英法联军烧毁的圆明园,以恭亲王为首的大臣刚一反对,这缺心眼的孩子居然下旨摘掉了恭亲王铁帽子王的身份,还让回家待着思过去。

    那时候幼稚的载淳真的以为搞一场仪式自己就是大清的主子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也不琢磨琢磨,鬼子六的铁帽子可是载淳的爷爷道光帝亲封的,哪里是他能摘的掉的。

    结果没过几天,慈禧和慈安一起发难,恢复了奕?的名誉,而且把载淳胡闹的乱政给彻底推翻了,重修圆明园的计划不了了之。

    而那时候的载淳正是十七岁中二病严重的时候,青春期叛逆的他开始以惰政的方式和朝堂对抗,甚至在一些太监侍卫的勾引下,溜出皇宫扑向了八大胡同的怀抱。

    历史已经改变了,有了肖乐天的谆谆教诲载淳现在已经不是历史上所记载的中二少年,他开始逐渐领悟政治的真谛,对权力的领悟也愈发的深刻了起来。

    就好比今天的密旨,载淳已经把球踢到了珲春的面前,平平淡淡的几句话里却埋藏着很深的钩子。

    你珲春是不是大清的忠臣?你到底是忠诚于大清朝廷还是我爱新觉罗载淳,现在做出选择吧?

    你珲春到底在乎乎乌苏里江东岸的天朝遗民?你是干预还是袖手旁观,现在做出选择吧?

1001 条约的漏洞() 
“你……你说这些都没有用,你到现在都没法证明这份密旨的真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珲春拼命想让自己的口气更强硬一些,但是说来说去却总是透着那么一丝色厉内荏。

    龙爷轻蔑的笑了笑“刚刚贵管家已经证明了我的身份,这总不是骗人的吧?我带来的侍卫腰牌你看过了也是真的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

    “陛下的笔迹你不认识但是有别人认识,如果派人秘密去黑龙江将军府,我想哪里应该有人识得陛下的笔迹……”

    “其实那些都不,你到现在都没有问到点子上,你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我,乌苏里江对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发……发生了什么?”珲春的气势顿时被压制住了。

    龙爷长叹一声“半个月前,数千海参崴外的青岛矿工惨遭俄国人屠杀,在那以前又有无数天朝遗民在远东地区遭到了俄**人的横征暴敛和残酷镇压……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

    “不!你们知道,你们很清楚那些罗刹鬼在做什么,可是你们胆怯如鼠不敢出手援助,甚至连声援都不敢……”

    “我……我们又能如何?朝廷已经割让了那片土地,我们还能怎么办?”珲春眼眶有点发红。

    “朝廷!”龙爷厉声喝道“朝廷割让了那片土地,难道也割让了那片土地上的百姓?你告诉我条约上那一条写了,乌苏里江东岸的天朝遗民,已经转成了俄国百姓?我再问你一句,现在朝廷到底还承认不承认那些移民的清国国籍?”

    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把珲春给问蒙了,那个时代别说清朝了就连欧洲的国际法也是在逐步完善之中的,对于国籍的概念并没有非常准确的法律条文去解读。

    1860年中俄北京条约里,俄国人取得了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将近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条约里却没说要把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一起割让给俄国人。

    相反的在中俄北京条约里还有对这些遗民的特殊交代“上所言者,乃空旷之地。遇有中国人住之处及中国人所占渔猎之地,俄国均不得占,仍准由中国人照常渔猎。”

    这句话可是黑纸白字写在条约第一条的最后,这说明直到缔结条约清国都承认那片土地中国人的国籍,甚至还要求俄国加以保护。

    什么是道理?这就是道理,肖乐天未来跟俄国人打官司,这就是俄国人绕不过去的大道理。

    不仅如此,在中俄北京条约的第八条的末尾还有这么一句的话“中国人在俄罗斯国内地,或私住、或逃往,该地方官亦当照此办理。若有杀人、抢夺、重伤、谋杀、故烧房屋等重案,查明系俄罗斯国人犯者,将该犯送交本国,按律治罪;中国人犯者,或在犯事地方,或在别处,俱听中国按律治罪。遇有大小案件,领事官与地方官各办各国之人,不可彼此妄拿、存留、查治。”

    这一条和最上的一条非常明显就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清国割让了土地但是不允许俄国破坏遗民的生存环境,那些天朝子民以前怎么生活还应该怎么生活,清朝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们的国籍。

    如何证明清朝没有放弃这些人的国籍呢?就在司法权上可见一斑了,你老毛子的法律也得靠边站,中国人犯法了必须按照中国的律条来进行惩罚,这要是不能证明什么,那还想怎么证明?

    龙爷乘胜追击一张利口说的珲春哑口无言“将军你也知道,当年割地赔款的时候朝廷有多艰难,那可是万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朝廷到最后还是护着他们的子民的,所以才会在条约里加上这一条,难道您全都忘了不成?”

    “现在乌苏里江东岸的乡亲在受苦受难,他们惨遭屠杀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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