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是何等残酷的战争?这难道是死神开动了他的绞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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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大战后哭声震天()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壕沟战、阵地战一度曾被军事学家认定为杀伤最惨烈的一种战争形式。这种战争形势的代表作就是一战时候的凡尔登战役。
1916年2月,德国精心准备的凡尔登战役开始了,那个时候德军和法军都修筑了非常坚固而且漫长的战壕,一方想要突破都没有那么简单。
德军突破法国人的战壕阵地,在战役的开始,德军炮群以每小时10万发以上的密度向法军阵地倾泻炮弹,炮击持续了12小时,200多万发炮弹和燃烧弹密密麻麻地落在凡尔登周围14英里左右的三角形地带,力图在法军前沿阵地造成一个“死亡地带”德国士兵踏着死尸前进。
历史上从未见过这样强烈的炮火,真是炮弹横飞,倾泻如雨,大地为之颤抖。法军第一道防线完全被浓烟烈火笼罩,德军的大炮如雷霆一般轰击着,轮番的冲锋一浪高过一浪,弹药壳堆积如山,夷平了堑壕,炸毁了碉堡,并把森林炸成碎片,山头完全改变了面貌。
炮击过后,德军开始全军突击,敌我双方的轻重机枪象海啸一样倾斜着弹药,无数士兵根本不是被子弹打死的,而是被连射的弹链活生生的把身体切成了无数块。
紧接着,两军开始白刃格斗,拼死厮杀,寒冷的天气里很多士兵被活活的冻晕过去,然后再让炮声给震醒,接着投入战斗。
面对德军的猛烈进攻,法军拼死抵抗,他们在“不许敌人过去”的口下,以自己的身体挡住敌人的进路,伤亡十分惨重。经过几天的激战,法军终因寡不敌众,第一道防线失守,阵线被切成几段,与后方的交通线全部断绝。
在战役最危急的关头,法国60岁老将贝当临危受命为凡尔登战役总指挥,而且向巴黎市民请求支援,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法国民众自发组织了超过4000辆汽车的民间运输队,一个星期之内为前线输送了19万兵力,军火物资无数。
这次战役是典型的阵地战、消耗战。战争进行了10个月,双方参战兵力众多、伤亡惨重。到12月战争结束时,双方共伤亡70多万人,凡尔登满目疮痍,最深的弹坑在地下有10层楼那么深,这场大规模的流血厮杀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
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卡尔亲王嘴里说出‘绞肉机’这三个字之后,肖乐天的心里一下子就涌出无数一战时候的资料,包括影视作品里的画面都如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他一只手还攥着那条烧焦的‘鞭子’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残血战旗,两眼迷离的盯着绞肉机吐出来的这堆肉馅,心中有一种呕吐的感觉但是还什么都吐不出来。
卡尔亲王抬头仰视着如同雕塑一样的肖乐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感觉,他觉得面前的这名中国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就象是无法战胜的神灵一样。
虽然他的脸色苍白,虽然他的双腿在不停的打颤,虽然他的眼神已经累的迷茫了……你可以从他身上看出无数的弱点,凡人的弱点。
可是就是这么奇怪,当这些弱点都汇集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给人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他居然能够释放出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
也不知道亲王中了什么魔,他居然跳下战马,面对肖乐天矗立的方向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军礼,他的嘴欲言又止,肚子里千言万语死活都说不出来。
直到这时候肖乐天才发现了亲王的存在,他带着哭腔的吼道“地狱之门已经打开,战争的烈度从今往后将会越来越惨烈……我究竟是打开了一扇什么样的大门啊?最残酷的战壕作战形式,为什么要从我的手上开始?老子我不想背这个名声!”
“呜呜呜……看见了吗?你们看看阵地上死了多少人?老子我就闹不明白了,这条路怎么就这么难走?到底还要多少人命才能填出来啊……”
肖乐天情绪已然失控,热泪滚滚而流,他的哭声感染了整片阵地,幸存者看着周围的尸山血海不仅悲从心头起,人嚎啕大哭。
“老萧……老萧你怎么了?你丫的别吓唬我啊?你赶紧醒过来……”这时候的罗火正在清理战场,在掀起好几具尸体之后,他一眼就看见躺在尸骸中生死不知的萧何信。
“老萧啊……你别吓唬我!”罗火眼泪糊住了眼睛,他发疯一样的在尸体堆里挖掘,最后刨出血葫芦一样的萧何信。
司马云这时候也冲过来了,他一手捏着老萧的脉门,一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有救!老萧没有死,老萧还活着呢!”他赶紧撕开萧何信的军服,把水壶里仅存的水淋在他的身上。
“腿……我的腿没知觉了……”这是清醒过来的萧何信说的第一句话,直到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萧何信的左腿膝盖处被一把刺刀贯穿,伤口渗出的都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黑紫色的血水。
“医护兵!妈的医护兵呢?都死绝了吗……”罗火和司马云抱着重伤的萧何信失声痛哭。
萧何信的遭遇还是算幸运呢,汉堡新兵营的三名活宝现在已经哭成了泪人,斯蒂文抱着的正是他的班长田大炮仗,现在这名最爱骂他的班长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胸口上六个弹孔清晰可见。
“田……哦上帝啊……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你是中国人里的蛮牛吗?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你怎么就离开我们了呢……”
斯蒂文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他怎能不哭刚刚就是他的班长在最危急的时刻扑倒了他,用他的身体挡住了那几颗致命的子弹。
整个高地上幸存者都悲痛欲绝,丹尼尔和格兰特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块块的尸体残块,高喊着一个个战友的名字。
“卢卡……是你吗?求求你告诉我,这是你吗?呜呜呜……蒂姆,我的好哥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昨晚我们还一起在篝火边吹牛呢,今天你怎么就成这幅模样了……”
“拼不回来了……呜呜呜,你们怎么都变成一块一块的了……啊!上帝啊,求求您救救他们吧,他们怎么就拼不回来了?怎么就变成一块一块的了……”
整个战场哭声震天,中官们在哭,汉堡新兵们也在哭,到最后就连卡尔亲王和第二军团的参谋高官们也都热泪滚滚,说实话在当时的欧洲,还真没有人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壕绞杀。
“肖……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你……”卡尔狠狠的一抹眼泪,走到肖乐天面前说道。
这时候的肖乐天也不管卡尔是什么身份了,他一把抓住亲王的军服大吼道“我想要什么?老子想要的和你们普鲁士人想要的有什么区别?两个苦难的民族想要崛起,要的不就是胜利吗?”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带兵去战斗啊……萨多瓦在等着你,第二兵团难道要当过客吗?你除了用胜利来报答死难者,你还能干什么!”
肖乐天的怒吼震醒了卡尔,亲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全军突击!用最度结束战斗,用萨多瓦的胜利来祭奠死者……别让牺牲者的血白流!”
成群的骑兵绕着石桥高地的两侧滚滚向东,不用人下令,士兵都向高地郑重的敬礼,他们在向英雄致敬。
不仅是骑兵,就连那些狂奔前行的步兵、炮兵们路过石桥高地,当他们看见那几面飘扬的战旗之后,都下意识的抬手敬礼,那一刻十二万大军无人不动容。
肖乐天的眼泪自从结束战斗后,就没有停过,到最后他势若癫狂的在阵地上又跳又吼“我的兄弟们啊,你们的魂灵别走远……求你们汇集在这面军旗上,我要带你们回家,战神祠内有你们的牌位,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我会让你们享受千秋万代的香火供奉……”
“呜呜呜……兄弟们啊,黄泉路上不要担心,你们的后人有我肖乐天来照顾……我应该之前就告诉你们的,你们知道吗?王怀远现在干什么呢?他正动用无数的人力物力在给大家伙找亲人呢……”
“你们大部分人都是战争中的苦难者,你们的家人很多已经失散了……但是不要怕,王怀远动用了全国的绿林人脉,正在寻找你们的亲人和宗族!我不骗你们……真的已经找到不少了,你们的亲人我肖乐天替你们养着……”
“大人!”无数幸存者,不论他是中国人还是汉堡新兵,那一刻哭声震天。他们跪倒在肖乐天身边,恨不得把这颗心掏出来。
天下到哪里找这样的大人,无论从东方到西方,无论是翻遍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史料,真正爱兵到这个份上的人,除了肖乐天还有谁?
那个大清吗?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们,会为这群大头兵掉一滴眼泪吗?中国只有一个肖乐天,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个肖乐天,以完全迥异于这个时代的独特气质,彻底征服了在场的士兵。
这时候最能控制情绪的反而是见过大场面的翼王殿下,只见王爷狠狠的抹了一下眼泪站起来大声疾呼。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想要在欧洲人面前证明自己,不流血怎么行?肖乐天你给我站起来……自从你制定了这样的战略,自从你把大家带上这条不归路,你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象个爷们一样的站起来,与其哭哭啼啼,你还不如自己盘算一下后续的计划……我们今天不是已经成功了吗?我们守住了高地,我们已经向整个欧洲立威了!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雷奥!这一截不许拍,都给掐了!我们不能向这个世界展示我们的软弱,我们要让欧罗巴、要让东方都看见我们刚强的一面,我们永远都是胜利者!”
翼王一通喝骂,骂醒了在场的人,肖乐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好像把心底郁结的情绪都呼了出去。
“对,没有错!我们是胜利者,现在就是我们收获果实的那一刻!司马云留下带领大家打扫战场,罗火、项少龙跟着我前往萨多瓦!这场战役我必须要亲眼看着他结束!”
第二军团滚滚人潮中,肖乐天一骑当先身后是卡尔亲王的禁卫骑兵连,一队人马如龙一样向东方狂奔而去。
在石桥高地之上,隐隐传来战士们的歌声“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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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女人之间的私密话()
易北河畔,那一片特混营进行训练的河滩地,还依然乱七八糟的,无数训练用战壕都没有来得及填平,几场雨过去战壕内积满了雨水。
肖乐天的妻子虎妞最近一段时间总喜欢来这里看风景,充满异国情调的易北河两岸,无论民居、建筑、雕像甚至于工厂都迥异于大清。
更别说河面上一艘艘帆船、蒸汽船来回疾驰,甲板上冲着两岸挥舞帽子的水手,浓郁的北欧风情深深的吸引了这些东方客人。
“太太,您上午都逛了一个多时辰了,回去休息会吧,早上我让厨娘去采购点肉菜,一会咱们包饺子吃吧,吃了这么多天德国菜了,我馋饺子馋的都流口水了……”
“饺子啊?哎呀,你这一提醒我也要流口水了,真的是好久都没吃过家乡菜了……不怕你笑话,我昨晚想家想的都哭了呢……”
平儿陪着虎妞一起散步,两人有说有笑的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有时候聊到想家的话题,两人还陪着相互抹抹泪。
在她俩周围十米范围内,三十多名汉堡便衣组成了一个警戒网,在更远处还有一个连的军队严阵以待,普鲁士给予肖乐天家眷的安保待遇已经达到了公爵级别。
“哎,也不知道老爷打仗打的顺利不顺利,我就是闹不明白,人家德国人打内战,咱们干嘛要掺合进来啊?”平儿是个精于内而疏于外的女人她当个大宅门女管家那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要问她天边的问题她可就成睁眼瞎了。
相反虎妞倒着很愿意学习新知识,她笑着摇了摇头“你看看河对岸的欢呼声……这都持续多少天了,汉堡人庆祝战争的活动都没结束呢,可见整个普鲁士国内上上下下都已经狂热了,他们是真心军队开战啊!”
“怎么会这样呢?这在大清朝根本就是不敢想的事情,在咱们的家乡里,自古就流传过兵如过匪的俗语,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亡苦的都是百姓啊……”
“咱们大清的老百姓一听什么地方打仗了,恐怕一个个都得求神拜佛保佑别打到家门口来,向来都是能躲多远就有多远,甚至背井离乡都在所不惜……”
虎妞停下脚步望着易北河北岸街道上欢呼的人群,幽幽的说道“怎么人家普鲁士百姓一听打仗了,一个个欢呼雀跃的比过年还热闹?我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但是我至少知道一点,有这样的民心士气,他们还能败吗?”
说到这里虎妞突然调皮的勾了勾平儿的鼻子调笑的说道“所以啊,你就不要为老爷担心了,既然普鲁士必胜,那么老爷也就是必胜的……你看看芳官人家想的就比你开,人家天天跟歌剧老师学习,从来都不担心老爷……”
平儿脸色微红暗啐道“她那是没良心……老爷给了她一个自由身,她就忘乎所以了……前天傍晚她……她还不害臊的跟那个大鼻子幽会呢?”
“啊?你偷看人家幽会去了?”虎妞笑的眼睛都弯了“你看见什么了没有?有没有长针眼?”
“哎呦,太太您别逗我了……那个法国大鼻子倒是挺老实的,比比划划跟芳官聊的还挺热闹,我怎么看芳官都有点动心的样子啊?”平儿有点愤愤不平。
虎妞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开导起来“你就是个痴心,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老爷既然给了芳官自由,那就是真的给,可不是演戏装样子啊!芳官包括你现在都是自由人了,什么叫自由啊?就是你们可以自己选自己的生活啊!”
“你们可以自己找婆家,就算嫁给外国人只要他对你们好,也不是不可以啊!还有,你们可以干你们想干的工作,比如芳官,她唱歌的本事让欧洲人都瞠目结舌了,她没准以后就吃这碗饭了……”
“这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事呢!你有没有自己的打算啊?老爷给你们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你就不想想怎么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虎妞的一番话让平儿陷入了沉思,自己做主?掌握自己的命运?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女人不就是男人的附庸吗?
还要安身立命?女人也要学点安身立命的本事?男人不就是女人安身立命之所在吗?男人是大树,女人是藤萝,几千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平儿一下愣住了,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思维了。
虎妞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给了平儿足够的思考时间。好半天平儿才开口说活。
“太太……我,我觉得您变了……您的变化真的好大好大啊!”
“哦?我怎么就变了呢?”虎妞饶有意味的说道。
平儿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仔细思考着“在塘沽的时候,在被烧毁的大宅子里,您那时候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很识大体的人。那时候焦四那么欺负您,您跟阿丑都没有怨言,搬到厢房里自己开火,那时候的您我们看着都可怜……”
“后来老爷回来了,我们以会借着老爷的虎威报仇,但是没想到您什么都没说,更没有欺凌我们这些女人,从那一天我就更佩服您了,我知道您是个心善的人……”
“可是……可是过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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