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同志们!攻陷皇帝的宫殿,就好像当年我们攻陷巴士底狱一样!”
“公社万岁!解放法兰西!”
“杀!”
仅仅第一波冲锋,杜伊勒里宫正门就投入了两千人!乌泱泱的士兵冲上花坛,跳入带着冰碴的喷泉,盯着禁卫军的弹雨就发起了冲锋。
“开火!开火!死守不退……”
隔着铁栅栏禁卫军开始射击,弹雨打的又快又密,冲锋的队伍中中弹的士兵一片片的倒下!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公社这边血站一天所有战士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刻,身边战友的牺牲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与此同时,卢浮宫也遭到了数千的公社士兵冲击,但是这里的压力要小的多,战前分析的很对,当进攻一方无法展开大部队,只能用添油战术往上打的时候,只要守卫方组织好交叉火力,就能轻松的守住。
沿街的窗户全都打开了,无数条步枪从二楼三楼伸了出来,就跟猎杀兔子一样向大街上开火,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考虑准头,一枪一个,很快大街上就一片血泊。
嗖嗖嗖……三发焰火冲上天空,塞纳河对岸的波旁宫内,特罗胥将军只觉得心头一颤,好像有人狠狠攥了他心脏一把一样。
“完了!皇宫完了!这些疯子正向皇宫进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哪里已经没有钱了,也没有政府官员,那就是一个国家的形象工程啊……”
“疯子,全是疯子……”
与此同时,北方沙佩勒门却悄悄的被打开了,黑洞洞的城门外,停着长长一溜足有二十五辆漆黑巨大的马车。
所有马车全部是双马拉动,一水强健的阿拉伯马,别看跑长途耐力不怎么样,但是短途爆发力这种战马绝对是世界第一流的。
漆黑的马车都是经过改装过的,车厢外甚至包裹了一层薄铁板,挡住一般的子弹是没有问题的,车辙、轮毂、橡胶圈都是特殊加粗加固的。
所有车门都紧紧的关闭,车窗也从里面挂上了帘子,谁都不知道这些加大好几号的车厢里装了些什么。
马车的驭手也披着巨大的斗篷,脑袋深深的藏在里面,外面人根本看不清相貌!
不过周围的国民自卫队士兵却表情非常凝重,因为就在五分钟前,跑的一身臭汗的拉乌尔里高,那个手里控制数千秘密警察的公社指挥官,却一脸谦卑的来到这里。
他走到打头的马车厢变声低声的说着什么,很快道路让开了,二十五辆巨大的马车开始缓缓向城内驶去。
当最后一辆马车驶过拉乌尔里高的身边后,一个声音从里面响起“十二点整,必须结束皇宫的战斗!”
“是!请您放心,不会耽误时间的!”
不一会的功夫,公社更严厉的总攻令下达到了杜伊勒里宫,严令进攻的部队在深夜十点之前必须结束战斗。
督战队上去了,这些都是参加过无数次武装起义的老兵了,他们杀气腾腾的双手持枪,站在进攻的人潮后面厉声喊道。
“全军进攻,撤退者杀无赦!”
啪啪啪……枪声响起,几名瘸着腿因为重伤而撤回来的伤兵被打翻在地,督战队狰狞的说道“受伤的也不许撤退,哪怕用尸体堵敌人的枪口,也不许撤退!”
“十点之前,必须要让公社的红旗飘扬在皇宫的顶端!进攻……督战队压上,全军有我无敌!”
。
3059 突破正门()
战争总是能很快回归最原始的状态,无论是国民自卫队,还是这些形象工程的宫廷禁卫军,他们都没有接受过太多的军事训练,也没有丰富的战争经验。
打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拼士气,战略战术的作用并不大,双方相互对射忍耐着巨大的伤亡,而当国民自卫队的督战队开始接手指挥后,残酷的肉搏战爆发了。
一批又一批的尸体扑倒在进攻的道路上,前面的牺牲换来的是后来者的战机,很快第一批国民自卫队员就冲到了高高铁栅栏墙的近前了。
“上刺刀……杀了他们!”明晃晃的刺刀隔着铁栅栏就捅了过去,刺刀入肉、尖锐的铁器和肋骨摩擦发出牙酸的声音,惨叫的士兵抓着刺刀大口的吐血。
“反击!”禁卫军军官抽出指挥刀,锋利的刀刃劈砍在进攻者的脖子上、头颅上,动脉被割断血喷出足有一尺多高。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已经来不及装填子弹了,杀红了眼睛的士兵只知道用手中的武器做最原始的战斗。
杜伊勒里宫的铁栅栏足有三米多高,上面是尖锐的花纹装饰物,攀爬是不现实的,就算你躲过了禁卫军明晃晃的刺刀,恐怕栅栏顶端的铁质装饰品也得把你变成太监。
发狂的进攻者甚至双手抓住铁栅栏拼命的摇晃,可是这里是皇宫所有的建筑物都是用最高标准建造的,其坚固程度可不是人力能破坏的。
“泼煤油!烧死他们……”情急之间禁卫军也下了大杀招,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栅栏后的士兵抬起成桶的煤油向外泼了出去。
刺鼻的煤油浇了公社士兵一身,紧接着划着的火柴就丢出去了,轰的一声闷响煤油发生了爆燃,整个杜伊勒里宫花园燃起了一片熊熊大火。
“啊……啊啊!”惨叫的火人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把烈火烧的到处都是。
“该死的!督战队控制局势……”铁血无情的督战队员冲上去,凑到火人近前抬手就是一枪好不犹豫。
基本上枪枪爆头,这些浑身是煤油的火人必须第一时间杀死,否则他们到处乱撞只能让更多的士兵无辜遭殃。
铁血镇压不光让公社的这些自卫队员胆寒了,就连守卫皇宫的禁卫军也震惊了“上帝啊!这帮家伙都疯了吗?心也太狠了……”
在无数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些紧握手枪的督战队员才是真正的杀神,他们冷冰冰的走到火人身边,抬手就是一枪,每一颗子弹都打中头颅,用最短的时间让火人失去行动能力。
抽搐的尸体躺在地上熊熊燃烧,你甚至能看见尸体的手脚在不停的颤动!
镇压了这一批火人之后,督战队冲着杜伊勒了宫大吼一声“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投降可以免死!”
“誓死不降!呸……”栅栏墙后面喊声震天,口水冲着墙外就吐了出去!
“准备火攻!烧死他们!”面目狰狞的督战队立刻下达了命令,可是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从远方狂奔而来。
“停止火攻!公社要的是完整的皇宫,禁止使用火攻和大炮……”
关键时刻拉乌尔。里高及时的赶到,身边还簇拥着数十名已经倒向他的巴黎秘密警察,这些人都是一肚子鬼主意的,让他们上战争打仗或许不行,但是在混乱的巷战中耍点小聪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群人和拉乌尔。里高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怀表,知道时间已经不等人了,他们终于下定了决心。
“重新布置进攻,你们这些废物,就知道白痴一样的往上冲吗……”
皇宫里的禁卫军们,警惕的看着外面的黑暗,他们就听远方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乱象,结果半个小时之后,数十个巨大的黑影冲着他们就来了。
“该死的,什么东西?”
等凑近了一看,这些禁卫军傻眼了,原来缓缓靠近的是一块块巨大的防弹门板,每一块都是好几扇木门拼凑而成,中间还有棉花、麻袋等等夹层。
巨大的防弹门板由士兵抬着一点点的向皇宫靠近,而防弹门板后面则是一对对小心翼翼接近的士兵。
“开火……开火……”
啪啪啪……子弹打在门板上木屑纷飞,结果只有极少部分的子弹钻过缝隙打中了后面的倒霉蛋,剩下的全都被挡住了。
一看这土盾牌还真的有效,人们顿时兴奋了起来,欢呼的士兵抬着土盾牌加快了速度,等抵近铁栅栏之后,人们戳起后面的立木,让盾牌呈四十五度角保护士兵。
这时候禁卫军的煤油又一次泼了出来,木盾牌顿时变成了巨大的火把。
但是公社战士们已经不在乎了,他们要的就是盾牌燃烧殆尽的这一段时间而已,只要能争取十几分钟那就够了。
“丢过去……”如同西部牛仔用的套马绳一样的绳圈从人群中飞出,这都是海船上用的粗缆绳,极其坚固。
这些绳套飞旋着套上了铁栅栏的顶端,甚至有六条套上了皇宫最外的巨大铁门!
“一二三……拉!一二三……拉!”
“没吃饭吗?皇帝的宫殿就在眼前,胜利唾手可得!一二三……拉!”
这是何等壮观的场景,沿着花园一侧六十多个巨大的木盾牌在燃烧,而火焰的顶端就是上百条绳索套在铁栅栏顶端,缆绳已经蹦直了。
在人们角力的时候,你甚至能听到坚固的铁栅栏发出吱吱呀呀的惨叫声,人力和金属之力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反击!开火啊!打死他们……”禁卫军这边喊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士兵拼命的找角度向拔河的人群射击,正在拼命拉绳索的自卫队员一批一批的倒下,但是倒下一名就能补充上来三名,土盾牌影响了禁卫军的射击,他们根本就改变不了防线崩溃的态势。
火焰中,也有的绳索被烧断了,拔河的人群轰然倒地,但是绳索实在是太多,禁卫军完全顾此失彼。
正当他们为烧塌的土盾牌而欢呼之时,突然听到崩的一声闷响,足足一米多宽的铁栅栏齐根儿被折断。
“哈哈哈……突破了!突破了……杀进去!”
崩……崩……崩……越来越多的铁栅栏被活活的拉断,到最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皇宫正门最左边的大铁门也被拉飞了,坚固的铁折页就好像纸张一样被撕碎。
“进攻!”呼啦啦两三千自卫队员向着皇宫发起了进攻。
3060 巴黎圣母院()
拉乌尔。里高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不就突破了吗?打仗还是要靠脑子啊!去西岱岛的队伍怎么样了?马上派人去催促”
杜伊勒里宫的战斗发生了逆转,蜂拥而上的国民自卫队员们从一个个突破口中杀进去,扑到禁卫军中间展开血腥的肉搏。
在战斗中,禁卫军表现的十分英勇死战不退,他们一次次的击败了敌人的进攻,但是却无法逆转人数上的巨大压力。
“交叉火力掩护撤到宫殿里哪怕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禁卫军开始撤退到宫殿内部,所有的走廊、楼梯都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到处都是狂奔的人群,抬着弹药箱和沙袋的士兵来回穿梭。
一楼所有的窗户和门口都有人用沙袋给堵死了,二楼以上的窗户全部打开,都变成了士兵的射击口。
“开火压住这些疯子坚持到天亮,国防政府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杜伊勒里宫响起了枪声,华美的宫殿遍布枪眼,从正门冲进去的公社士兵们一次次的被压着打了出去,然后再冲进去再被打出去。
狭窄的廊道成了双方拼刺刀的训练场,地面上的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
这场战斗过后,凡是参加过或者旁观过的公社成员,全都被禁卫军的战斗力所震撼,之前谁也想象不到,这些没有参加过多少实战的样子货居然在今夜爆发了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没有一个人投降,所有人都死战到底,无论公社如何劝降这些人的回答都是猛烈的反击!
垂死的狮子也是狮子,贵族从骨髓里流淌的骄傲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几次那些督战队都准备用*包或者大炮进行进攻,但是全都被公社的高层指挥官给拦住了,人们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继续用生命往里面填。
就在皇宫激战的时候,不远处的塞纳河上,西岱岛内也爆发了一场混乱!
西岱岛是巴黎塞纳河上的一座非常著名的岛屿,世人皆知的巴黎圣母院和圣礼拜堂就在这座岛屿上。
历史学家考证过,巴黎最早的人类居住部落其实就在这座岛上,这座小岛才是巴黎城的发源地,由此可见这座岛对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的重要意义了。
在白天的战斗中,公社的国民自卫队狂飙突进,在卫戍部队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情况下,就突进到西岱岛上。
再加上西岱岛有一片不小的贫民窟,这里的穷人当然也是公社的捍卫者,他们内外夹击很快就控制住了岛屿。
此刻西岱岛上的国民自卫队正和左岸的正规军隔桥对峙,雄伟壮观的巴黎圣母院已经在公社的控制之中。
当晚九点一刻,驻扎在西岱岛的国民自卫队接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命令,指挥官再三确认之后才证明了这份命令的真伪。
五分钟后,三百名国民自卫队员突袭了巴黎圣母院,宗教的圣地再也不是战争的豁免之地了。
咣咣咣咣咣咣厚重的教堂大门被砸的震天响,里面的主教、修士、修女还有躲避的贵族、资本家们一脸的惊恐。
天主教在全法的最高权利代表,大主教达瓦布尔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大门低声说道“这么快?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啊”
“主教大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失去了皇帝保护的这些教士们全都惶惶不可终日,簇拥在达瓦布尔身边的都是一些级别非常高的教士,甚至是法国其他地方教区的负责人。
而且能逃到这里避难的也都是高级贵族,看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布料就能看出来了,都是顶级的东方丝绸。
人们一下子都涌到了主教的身边,一个个恐惧的目光看着大主教!
“开门!”
“大主教”人们惊恐的喊道。
“打开门!该我们面对的,就不要逃避!”
修士从里面打开了厚厚的教堂大门,一群持枪的公社成员冲了进来,整个大厅全都是尖叫声!
面目狰狞的指挥官走到达瓦布尔主教的面前大声说道“接到巴黎公社的最高指令,命令巴黎圣母院的大主教和教士们,前往杜伊勒里宫劝降守军!”
“请把”说着士兵让出了一条胡同。
大主教从高台上走下来,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些士兵轻声说道“我的孩子我只是上帝在人间传播福音的人,我能有什么权利去命令军队呢?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哈哈哈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我明白的告诉你,要么配合公社作战,要么你们就是全巴黎人民的敌人!”
“敌人?孩子你错了,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并不是敌人”
达瓦布尔大主教悲天悯人的表情,彻底激怒了这些士兵,领头的指挥官一口吐沫就吐到了主教的脸上“放屁!你们就是一群吸血鬼!”
“穷人们都已经揭不开锅了,每天都有贫病而死的人拉出巴黎那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就是皇帝的走狗,配合他们压榨穷人!”
“少在这里装样子了,我就问你去不去?”说完手枪就顶到了大主教的额头上。
“不”人群疯了一样的向前涌,修士和修女还有虔诚的避难者们用身体隔绝大主教和士兵。
他们用身体来遮护达瓦布尔大主教!
面对这一切,达瓦布尔依然是怜悯的叹息“孩子你的心中有太多的怨恨了我承认你们在生活中受到过很多的苦但要记住,这一切也都是你人生所必须要走的路啊”
“放屁!放屁”大主教越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这些士兵就越愤怒,指挥官当场下令“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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