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明显吗,卢勇这首诗写的如此之好,我不信你还能写出更好的来,那还浪费时间干吗”温挺笑的很欢畅,心想武元庆你也有今天,让你他妈当初坑老子,怎么样现在遭报应了吧。他却忘了当初是他先坑别人才被武元庆反坑回去的。
“我都还没写呢,你就这么认定我输定了吗?你要真看好这首诗,那你何不也出一千贯来赌它赢”武元庆笑着提议。
温挺心动了,他是真的心动了。当初被坑去一千亩水田回家后就被他老娘好一顿臭骂,等他爹温彦博来了晋阳更是揍得他几天下不了地。
现在有这么好的几乎是必胜机会翻本还能顺带报仇,怎么可以错过呢。心里掂量权衡后,温挺做了决定。
“我现在真的还可以加注吗”温挺有些担心武元庆反悔。
“当然,现在赶紧写契书签字画押还来得及,我可以等你”武元庆点头。
这下好了,卢勇的诗给了这些人无穷的勇气和动力,除了温挺自己豁出去加注一千贯,剩下的几个也都是世家子共同凑了凑弄了一千贯。
他们对卢勇的诗太有信心了,已经被赢了后一千贯的巨额赌注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想过卢勇的诗这么厉害,武元庆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诗更有信心,武元庆会让他们加注吗。
现在好了,随着温挺他们加注,武元庆如果输了就要出总共四千贯的赌金,当然如果他赢了,除了裴律师那一千贯抵掉还能赚三千贯。顶的上他爹武士彟半年的俸禄了。
武元庆不担心这些人拿不出钱来,反正有他们家里呢,尤其是温挺,一千贯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他和武元爽一样是老二,他爹俸禄还远远比不上武士彟,这一千贯输了,等武元庆找上温彦博,他老子不干死他才怪。
武元庆几乎能想到这些人输了后的悲惨下场,自己既赢了钱落了他们的面子,又能让他们被家人狠揍,想想都开心的不行。
这时,裴律师也动了,提笔一边写一边念了出来:”七夕今宵看碧霄,
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
穿尽红丝几万条。“
前两句写,农历七月初七的七夕节,仰望天空,似乎有牛郎和织女在喜鹊桥向会。后两句写家家户户在秋月下乞巧,不知道穿尽了几千条红丝线,将乞巧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简明扼要,形象生动
“不错,浅显易懂,裴兄这首诗也是一首难得的佳作”。
“是啊,虽没明写乞巧的愿景,却更让人遐想”
“直白却让人回味,裴兄高才”
这首诗相比起卢勇之前的诗作,的确差了点,不过也是一首好诗,自然也是得到了一番夸赞。
裴律师对自己的诗作也很有信心,心想虽不如卢勇,但比你武元庆应该还是更胜一筹的。
卢勇,裴律师都做出了让大家眼前一亮的诗作,这次赌局的另一方武元庆自然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
他们都戏谑的看着武元庆,是作首诗垂死挣扎一下还是如温挺所言直接认输呢。
”武元庆该你了“温挺催促道。
”不就写诗吗,简单“武元庆张嘴一首鹊桥仙就要脱口而出,就在纤云弄巧到了舌尖的时候他一闭嘴又给咽了回去。
妈的差点闹了笑话,说好的作诗,这尼玛是首宋词啊,就算再好这些孙子们也肯定不认。
七夕,牛郎织女,还有哪首唐诗是写这个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个吧。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家。“武元庆抬头从窗口望着天际,淡淡吟到。
“词亦浓丽,意却凄婉。层层布景,是一幅着色人物画。只“坐看”二字逗出情思,便通身灵动,好诗,真乃好诗矣”这下轮到王伦夸赞了。
刘志也摇头晃脑的道:“烛光屏冷,情之所由生也。扑萤以戏,写忧也。看牛女,羡之也”
“好,好诗,大哥最厉害”不学无术的武元爽不知道好在哪里,反正他知道夸大哥好总没错。
“诗中不着一意,言外含情无限”这是一个世家子说的,说完方才醒悟,其他几个都狠狠瞪着他,责怪不该帮着武元庆说话。
这首秋夕是唐代杜牧写的一首宫怨诗,用白话说就是在秋夜里烛光映照着画屏,女子手拿着小罗扇扑打萤火虫。夜色里的石阶清凉如冷水,静坐凝视牛郎织女星。当然后世武元庆初读这首诗的时候是没看出来写宫怨的。也可能人家杜牧本来写的就不是宫怨,只是写闺情而已,后人过分解读才变成是宫怨诗的,谁又知道呢。
“这是写的宫女吧”果然,有人已经往宫廷里边想了,武元庆一看说话的是卢勇,此时正惊讶的看着他呢。
“武元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妄言内宫妃嫔”裴律师更是厉声质问。
”胡说八道,明明写的闺情怎么就扯上内宫妃嫔了,姓裴的你别他妈含血喷人,胡乱攀扯“武元庆自然不会承认,反正最终解释权归自己所有,我怎么说就怎么,就算你们上达天听,让皇帝知道了,我也是这个说辞。
晚唐杜牧可以写,就不信初唐圣君李世民治下就不能写。
老子还没听说过唐朝有文字狱的,难不成还能在老子身上开了戒。
”哼,你就是在影射内宫,别当别人都是瞎子“温挺也出言。
其他几个世家子在领头的三个人开炮后,也纷纷助攻,你一言我一语,无非就是说武元庆对皇帝不满,写诗嘲讽宫中妃嫔孤寂,幽怨。
他们都看的明白,武元庆做的这首诗无论是用词还是写意都要胜过卢勇,裴律师,自然不肯乖乖认输,企图恐吓吓阻武元庆。
”先别废话,你们就说说谁写的更好“武元庆问道”王伦,你先说说“。
”表哥和裴兄写得都非常好“王伦说道。
听得卢勇和裴律师等人都纷纷露出了笑脸,公证人都认可了我们,你武元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王伦突然一转”写的最好的却是武元庆“。
瞬间几人的笑脸僵住了,心中狂吼你他妈玩我们呢,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转折
大转折
就连武元庆都要认为被王伦坑了的时候,王伦做出了公正的判断说了句良心话公道话。
”不行,就算武元庆诗作的再好,也不能算他赢“
“就是,武元庆写的的确更好,可又能怎么样,他影射内宫嫔妃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此等诗作怎能算赢”
”对,不算“
”告他,我要告发他“
“算我一个”
“我也去”
一个个眼看着巨款飞走了,自己还要大出血都不干了,群情激奋嚷着
武元庆可不会被他们一口一个妄言影射告发吓到,反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吧,别说老子写的不是内宫的事,就算老子写的是内宫又关你们屌事。反正老子写的诗比你们的好,你们就得乖乖掏钱,不然老子堵到你们家门口去要,你们要敢不给老子找人天天往你们家大门上泼粪“。
什么?
堵门口泼粪?
卢勇,温挺,裴律师有一个算一个都给震住了,吓傻了。
有辱斯文,实在是太有辱斯文了。
作为一个顶级勋贵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恶心的话来,难道就不知道羞耻怎么写吗。
这话这事就不该是勋贵干的出来的,大家平日里再不对付见面都还要笑着闻声好呢。
你武元庆可倒好,直接撕破脸皮也就罢了,怎么能下作到如此地步。
整个就一市井最底层的泼皮无赖作风。
一个个气的浑身直哆嗦,有心骂回去,可又不敢,生怕武元庆再说出干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
王伦估计也觉得武元庆说的话太恶心了,自从说了公道话后就躲到一边去了。
见这些人愤怒的瞪着自己不说话,武元庆直接瞪了回去:“看你妈看,赶紧拿钱,没钱就给老子打欠条,不然抽你”。
第八十四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卢勇他们走了,临走的时候撂下狠话要让武元庆好看。
好不好看武元庆懒得多想,反正几千贯的欠条到手了,还扣留了卢勇的祖传玉佩做抵押,不怕他不拿着钱来赎。
武元庆想好了明天就挨家挨户要账去,闲着也是闲着,反正这些人除了卢勇是范阳的太远去不了,其他人就算不是晋阳本地的也都在晋阳有宅子。就算是卢勇,武元庆要真能不要脸都可以找到王家要钱去,反正卢勇和王家有亲,现在又住在王家,要那样卢勇脸可就丢大了。
当然武元庆是不会这么干的,谁让王家有王子瑜和王伦呢。
不过,王伦今晚算是把自家表哥给得罪了。所以卢勇走的时候都没喊他。
武元庆还特意拱手感谢,王伦毫不意外的送了他个大大的白眼。
“小白脸现在都看着越来越顺眼了,难道是因为他妹”望着消失在楼梯上的王伦,武元庆右手摸着下巴琢磨。
“嘿嘿,今晚这一趟赚的都顶上父亲半年的薪俸了,这几个家伙还真是散财童子”武元爽眼睛放光的凑了过来,盯着大哥手里的欠条直乐。
武元庆嘴角含笑,斜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很蠢啊”。
武元爽哈哈一笑说道:“当然,要不是蠢怎么会输给咱这么多钱,尤其是温挺那几个家伙,本来没他们什么事,结果半途死活要参与进来,真是蠢得跟驴一样,现在好了输惨了把,回去肯定要被家里人打死,哈哈”。说到这,武元爽停顿了一下,才又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大哥,你看赢了这么多是不是分我一点啊,母亲给的月钱都不够用的”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家老大。
“呵呵,嘿嘿,哈哈,滚“武元庆冷笑数声,抬起大脚丫子照着弟弟肚子上就是狠狠一脚,武元爽被踹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武元庆都没带停顿的,冲上去照着他脑袋上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一边打一边骂:”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这时候还特么有脸分钱。啊,你说人家蠢,人家再蠢再笨也是赢了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人家要是蠢,你特么算什么,蠢得连驴都不如吗,啊。他们回家会不会被打死老子不知道,但老子今天先把你打死再说。“
“啊,哎呦,疼“武元爽被打的爬在地上到处躲,嘴里不住求饶”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呀,要打死人“。
武元庆把手都打疼了,还不解气,又换脚踹,武元爽一看这尼玛不行啊,老大这是真准备下狠手了,手打还能扛得住,脚踹就真要命了,瞅了个空闪过自家老大后,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冲下了彩楼。
武元庆一看这家伙竟然敢跑,更是来气,跟着追了下去。王朝马汉两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否该跟上去。
这边武元庆追出去后刚开始还能看得到前边跑着的武元爽,可惜街上的人太多,追了半条街后,武元爽已经不见了踪影。
武元庆扶着膝盖喘了会气,气匀了转头往回走,刚才看了人家的缩骨功后还没给钱呢。作为二十一世纪成长起来的四有青年,武元庆可是在街上看到乞讨的都会多多少少给点的好青年,看了表演不给钱这么没品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走着走着武元庆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座三丈高的建筑。
钟鼓楼,这时候报时用的,通常鼓声为更、钟声为点。
不过眼前的这座早已经废弃不用了,三丈高的钟鼓楼黑咕隆咚的和周围热闹明亮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莫名的武元庆很想上上边看看,心中还在犹豫脚下却已迈步。
在武元庆走进入口的时候,另一边的鼓楼遮挡的阴影处响起两声低语,很短促,然后归于平静。
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台阶上,武元庆嘴中微不可闻的翻来覆去哼着两句歌“追不回往事星月朦胧,把一切留给暮鼓晨钟”。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后世的记忆就如同歌中所唱追不回往事星月朦胧,走在这幽静的让人发冷的暮鼓晨钟之地,不知是否能把那一切留下。
武元庆很享受这种漆黑一片寂静无人静的可以听到自己最细微的呼吸和心脏跳动声,他走的很慢,慢到每一步都仿佛是电影中的慢镜头,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一般。
半响,就在武元庆终于走出了楼梯准备走到围栏边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吟诵的是汉末著名诗集《古诗十九首》中的第十首,写的是织女思念牛郎、无心织布、相隔在清清浅浅的银河两边,含情脉脉相视无言地痴痴凝望垂泪。
声音不大,也就是这里过于安静才能听的见,武元庆没想到除了自己竟然还有人会上到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来,而且还是个女人,听声音还有些耳熟,不过声音太小了他也不敢确定。
要正常情况下,这人家一女子在这上边,一男的就不好待在这了,孤男寡女的不合适,要避嫌。
可武元庆没这个自觉,关键二十一世纪的骚年哪会想这么多。
他非但没有转身下楼,反而朗声说道:‘这诗不好不好,太悲太凉”。
“什么人,出来”外边的围栏处冷淡的女声响起。
“在下武元庆,不知你是?”武元庆一边自报家门一边来到了围栏边。
“啊,武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声由冷淡变得惊喜。
“武兄?”武元庆心中一动,这时也来到了围栏边,扭头看向旁边,只见一个身着白色丝绸长衫,头戴束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英气中带着些娇媚的妙人正惊喜的看着自己。
“王姑娘,原来你也在这里”武元庆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女扮男装帅气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王子瑜。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段子说,张爱玲有一次问她的朋友如何翻译“iloveyou“。有人翻译成“我爱你”。张爱玲说:文人怎么可能讲这样的话?“原来你也在这里。”就足够了。
武元庆这个伪文青很喜欢这句有着文艺气息的话,就如同感叹人世变化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也就够了一样。
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含蓄却又炽烈,王子瑜懂了,于是羞红了脸艳若桃花。
王子瑜抿嘴好奇的问:“你怎么想起来这上边了“连武兄也不叫了,直接成了你。
武元庆说道:“我走到这就有种感觉必须要上来看看,见到你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你又为什么在这,一个人家里边也放心让你大晚上出来”。
“我带着丫鬟出来的,她们在下边等着呢,你没见到吗?”王子瑜奇怪的问。
“没有啊,我在下边一个人都没见到,不会她们扔下你自个儿玩去了吧“武元庆笑着打趣。
”尽胡说“王子瑜白了武元庆一眼,女子独有的娇媚配上一身男装别有一番风情。
武元庆直接被电到了,嘿嘿傻笑着说不出话来。
”你刚才为什么说我念的那首诗太悲凉了“王子瑜想起刚才的事情,好奇的问道。
”当然悲凉了,你不觉的吗?《荆楚岁时记》说“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年织杼役,织成云锦天衣。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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