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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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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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人看罢,奴婢方才喂了苏小姐小半碗醒酒汤,苏小姐喝了些,然后就不耐烦欲睡,把碗推开了。”念心道,“这会奴婢看是睡沉了。”

裴溪和凑过去看了一看,细听呼吸声,也有些傻眼:“这……今儿可是贵妃的寿宴……”

“这个倒不要紧,奴婢在贵妃身边服侍多年的,说句托大的话,对贵妃娘娘的性。子还是知道些的,娘娘不会为这个计较的,只是苏小姐既然是个量浅的,方才圣命难违,一下子喝了三樽冰心酿,那冰心酿又是宫中酒类里较为烈性的,怕郑野郡夫人和孺人看了不安,所以才告诉你们一声。”念心道,“苏小姐如今既然酒醉嗜睡,便就歇息在这里好了,孺人放心,奴婢一会就把偏殿的门锁了,不让其他人靠近这里,左右娘娘的寿宴,苏小姐也不是头一回参加,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看着长大的,娘娘怎么舍得为难她呢?”

裴溪和赶紧道谢,不过她也是个精细人,何况安氏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是叫了她来看一看,就这么把醉倒入睡的小姑丢在偏殿回席上,不说安氏见了不喜,就是裴氏也觉得不大放心,谢过之后便道:“小姑怕是睡着也难受,左右席上有母亲在,不知嬷嬷可否容我在此照料一二?”

念心笑着道:“孺人客气了,娘娘吩咐,孺人自便就是。”

第二百八十六章 信么?

苏如绘这一觉睡得黑甜,一直到了两个多时辰后才醒,这个时候寿宴已经接近了尾声,郑野郡夫人使出浑身解数把平素往来的命妇们敷衍得密不透风,又彼此趁机交流了一些消息,总算完成了参加这场寿宴的大部分任务,终于觑得空子,借口喝多了透一透风,赶紧跑到偏殿来看女儿。

念心这时候正忙,着人领着安氏去开门,安氏过了屏风,只见罗帐半卷,女儿侧身卧在锦被内,被她打发来照看的媳妇裴氏却靠伏在床沿睡着了。

她心中叹了口气,先推醒裴氏,裴溪和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到安氏顿时一惊,忙要请罪,安氏却没和她计较,皱眉问:“如绘一直没醒?”

“应该……应该没有吧?”裴溪和脸上一红,她一大早就起来伺候婆婆梳洗,然后跟着进宫来庆贺,忙来忙去,连口正经饭食都没顾上用,何况这偏殿与正殿之间隔了一条回廊,声音也被隔开,极静极引人昏昏欲睡,小姑睡得又是那般安静祥和,不知不觉,她也补了个觉,只可惜运气不好,竟一下子让婆婆给撞见了。

安氏没理会她的尴尬:“把她给我摇醒!”

“啊?”裴溪和一怔,“小姑醉的厉害……”

“醉的再厉害,都两个多时辰了,正殿马上就要散了,她在这儿倒睡得舒服,我们好容易进次宫,正有事情要与她商议,哪来的时间给她继续睡?摇醒!摇不醒掐也给我掐醒!”安氏皱着眉头喝道。

裴溪和不敢怠慢,忙上前用力推醒苏如绘。

苏如绘睡梦之中乍然醒来,茫然了片刻,才看见安氏的冷脸,顿时一个激灵,一骨碌爬了起来。

“母亲!”

安氏破例没有理睬她,对裴溪和道:“你去屏风外坐着,若有人进来拦一拦,我与如绘说些事儿。”

裴溪和自不敢多问,低眉顺眼的出去了。

“母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苏如绘看到安氏脸色,心下微觉不妙,等裴溪和出了屏风,便主动拉过安氏的袖子撒娇道。

“寿宴已经快散了!”安氏不理她的撒娇,淡淡的道,“我抽空过来,说不了几句话,怕是正殿那边就有人来催促该谢恩出宫,所以你不要说这些废话。”

苏如绘听得这话声不对,容色顿时一正:“怎么了?”

“你叫刘家传的消息家里知道了,那要求家里不是不能为你做到,只是你拿楚辞……不管是不是你情急之下随手取了本书的缘故,看来你对楚王到底……”安氏脸上浮现怒气,低喝道,“你这糊涂的东西!上一回我就告诉过你,不要乱动这样的心思,合着都是白说了,是不是?你且说一说太子自幼聪慧,宽仁悯下,又深得太后、陛下喜爱,楚王他怎么与太子比?你当你是戏本里那些胡言乱语的女子,不知道羞耻、枉顾父母养育之恩、不念亲族庇护之情,只管着你那心上人么!别忘记你是苏家的嫡女,家里如珠如宝的养着你,呕心沥血的照拂你前程,不指望你光耀门楣,可你也不能把家族往绝路上带!”

安氏咬牙切齿,声音低不可闻,眼中冷冽刺骨:“夺嫡——若不是逼上绝路,咱们这种家族怎么可以去插手这样的事情!”

“太子千好万好,只一件不好,父亲母亲却只当没看到!”苏如绘被母亲劈头盖脸的痛叱了一顿,却也不动怒,只冷冷的道,“母亲可别忘记,太子对人聪慧宽仁,名声甚好,可惜女儿没那个能耐,叫太子喜欢上女儿!太子想娶女儿不过是看中了苏家手里的军权,看中了苏家势大!换一个苏家嫡女,太子他照样愿意娶!但楚王不一样,楚王……甚悦女儿!女儿做什么要放弃一个彼此相悦的人,去选择一个不喜欢女儿的人?就因为他是太子?一般是陛下亲子,太子这个位置别人也未必坐不得!”

安氏气得扬起了手,忍耐了半晌却还是没舍得落下去,只是在床边飞快的走了一圈,平静了一下,这才咬牙道:“当年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知道在你这个年纪,总是有许多天真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其实不过是一相情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人年轻的时候总是意气用事的多,只可惜到后来才知道,一时的意气用事会把自己害成了什么模样!”

苏如绘不为所动,撇着嘴角坐在床沿上,眼珠转来转去,打着主意,压根就没把母亲说的话放在心上。

看到她这个样子,安氏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心口,心中暗叫自己也不知道作的什么孽,竟生了这么一个小冤家,从小看着都是大方得体又机敏顾大局的,怎么在大事上面却糊涂到了这个地步,那个楚王甘然安氏刚才在屏风后还特意留意过,霍贵妃亲自养大的皇子总归差不到哪里去的。

但坐在太子下首,以安氏来看,到底是太子更具储君风范,就是隔了一个三殿下的那位据说不太受宠的四殿下,也比他生得好看。也不知道这楚王到底有什么手段,怎么就把自己得意的女儿给迷成这个样子?

安氏心中一个劲儿的告诫自己冷静,苏如绘这年纪的女孩子正是一门心思的时候,她若真对楚王动了心,只怕越是反对越是激烈,自己可只有这一个女儿,因着家世的缘故当年不得不把她送进宫,不能在眼前日日照料已经是亏欠了她许多,万不可乱了方寸,把她推得更远。

这么想着,安氏忍怒道:“你不要听着不耐,你若不是我亲生的,你当我高兴来操这个心?我是你亲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须知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句古训你五岁我就说给你听过,怎么从小都记得牢固,到现在反而忘得干净?你道太子娶你是为了咱们家的家世以及你的父兄,你怎么不想一想楚王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缘故?咱们远的不说,就说——”

她恨恨的吐了口气:“就说你三叔!当年那富家小姐,人品才学,你父亲也是叫我去打听,甚至趁着她出门时,乘在马车里亲自看过的,说句实话,那小姐虽然只是商贾之女,比起高门大户的掌上明珠,那气度才貌都是不差!可你祖父能够为了你父亲打破门阀的门第之见,聘我为次媳,为什么不能为了你三叔破例?你道是因为当时已经定了世家闺阁的缘故吗?还不是因为你三叔看中的那位小姐,她的父亲乃是商贾!士农工商,这才是这件事情最终成为悲剧的根源!”

“母亲说的这件事情女儿早就听说过了。”苏如绘捏着袖角无趣的道,“母亲听我一言罢——一般是因着家世被看重,我选一个我喜欢的、对我怎么说也是有几分真心的有什么错?难道非要选那个对我毫无爱慕之意、不过是先占了名分的那个?”

“真心?”安氏冷笑,“那是什么东西?闺阁画本里面看着打发时间,那些考不取功名又拉不下脸面操。贱业的所谓读书人十天半个月就能编一个,什么情深似海此情不渝,什么情比金坚天作之合……你身上首饰随便拿一件,书局里买一大堆,那些故事里面什么样的有情郎君找不出来?你别告诉我你是当了真了!”

苏如绘不急不慢道:“画本我自是不信的。”

安氏脸色略缓,却听她继续道:“可我信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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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感情戏?说实话,这个,我不大擅长,而且,为了接下来的几件大事,很多线必须埋啊必须埋……

话说真没人猜吗?我策划很久的一个便当要发下去哎,牵扯很多人很多方面的!乃们都不好奇是谁?

第二百八十七章 眼泪

安氏一口气堵在了心口,差点儿没昏过去,她气得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手一抬,把旁边桌子上一套碧蓝细瓷描远近春山的茶具就挥到了地上,哐啷啷的响声把屏风外守着门的裴溪和惊动了,赶忙跑过来看是什么事情,见到地上的碎瓷呀的一声叫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婆婆:“母亲,这?”

“待会我自去向娘娘请罪。”安氏深吸一口气,语气不稳道,“委屈你担了这个不慎的名头吧。”裴氏年轻,郑野郡夫人不但年长,还是武德侯府如今的女主人,若平时打坏了一副茶具倒没什么,可今日恰好是贵妃寿辰,到底是件惹人心下不快的事情,由晚辈担了,做长辈的去请罪,上面看着也好处置些,若照实际去说,难免武德侯府的女眷要落个粗心大意的名声,倒不是安氏连这点事也要推到媳妇头上去。

裴溪和自是清楚,道:“媳妇省得。”见安氏没有说别的,便识趣的继续回到原地去把守着了。

安氏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才再度平静下来,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楚王了?不要拿话来搪塞,我方才已经听几位夫人说过,宫里最近流传一个消息,道前两天太子、楚王去陪太后用膳时,太后亲口把你许了太子?这事,有还是没有?”

“刘家都告诉母亲了,母亲何必还要问?”苏如绘嘴角一撇,“所以从前母亲说的那个打算实在是滑稽,我早说过太后是绝对不会肯的。”

“哼,那本楚辞你不要再提也罢,我是自己作了孽,还是苏家从前欠下的?怎么却生了你这样一个不肖女!”安氏咬着牙道,“你真当你铁了心,家里就没办法你是不是?”

苏如绘不答,安氏叹了口气:“罢了,你也知道那两位,打你主意都是为了苏家的家世,你大伯和父亲在太后、陛下眼里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等我回去,必叫他们尽快上表,寻个借口让楚王早早就了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苏如绘面色一变:“母亲!”

“不要想着劝我。”安氏冷冷的道,“你既不听我的劝说,又凭什么叫我听你的话?”

“母亲为何不相信我们?”苏如绘急道,“我信甘然!”

“正是因为你这句话,就算你父亲和大伯他们都肯,我也不会同意你的选择。”安氏心灰意冷的说道,“你信他是真心?他是什么身份?如果是个普通的皇子,一个普通藩王也就罢了,咱们家的女儿做个王后也不算高攀,及时以后感情淡了,你年老色衰,另有新人出现,也难越过你去!可楚王若娶了你,不论他怎么想的,那个位置是想不争都难,败了自不必说,连着咱们家都讨不得好处!若胜了,你只看今日正殿上的满殿春光,可想而知你将来的日子!这宫里的女人,从皇后往下,个个看似光鲜,其实呢?听说皇后又病了,还是奉了太后之命,可是真的?”

苏如绘道:“母亲为何要拿皇后来比?怎么不说贵妃?”

“贵妃?”安氏冷笑一声,“贵妃从入宫起就盛宠不衰,就是当初璎华夫人那会,她也没被太冷落,陛下总是时时要想起她来的,可是陛下这么喜欢贵妃,可曾为了她废弃皇后?可愿意为她立楚王为储君?陛下是在长泰十一年大婚的,如今已经是三十二年末,贵妃进宫都这么久了,一直到现在才再次怀上身孕,你这几年在宫里待着也不能是白待的,这六宫的手段总该清楚了,就是你,不也遭了暗手?贵妃娘娘亲生子嗣单薄是为了什么缘故,别告诉我那是因为她身子弱或者命该如此!陛下若真的爱极了她,怎会只抱了一个楚王给她养?却不帮她有自己的骨血!”

苏如绘忍不住低叫道:“母亲慎言……”

“陛下喜欢贵妃这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情,周皇后宠爱不如贵妃,可她正宫的地位谁也越不过去,贵妃再比她得宠,但在周后面前始终都是低人一等!贵妃!说的好听,也不过是个妾罢了,即使她嫁的是皇帝……哦,不对,妾只能说纳,妻才是娶!”安氏冷冰冰的说道,“将来有资格同入梓棺的,也只有周后!这就是天家!任是什么宠爱也比不得江山重要!”她盯着女儿,一字字,冷如玄冰,“今日,皇帝可以为了江山捧得你如珠如宝,他日,也可以随手将你弃置泥中!再过一日,有了比你对江山更重要的选择,你又算得了什么?跟一个以大位为目标的皇子说真心,你是做梦没醒,还是在宫里待糊涂了?”

安氏切齿道:“你发了疯,我可没疯,苏家也不疯,你倒是信了他的真心,等回过头来,他不要你了,或者他不再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苏家能够护得住你人不受苦,可谁也护不了你的心不受伤!我的儿,你年纪小,如今又正是感情好的时候,只看得到情之一字的甜蜜处,却不想这既是世间最芬芳甜蜜的糖,也是最锋利伤人至深的刃!你以为你会一直尝着那甜味么?你以为你运气就这么好,出身门阀望族,幼年被选进宫,锦绣堆里长大,遇见青梅竹马,从此比翼双飞、一世无忧?古话常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怎么不想一想你凭什么有这样的好命!”

“母亲真是可笑。”苏如绘撇嘴,“我命好,你不高兴吗?”

安氏没有笑,而是沉着脸:“月无常圆,人无常好,你一个劲的帮着楚王说话,就算没动到十分真心,也动了六七分,若将来他负了你,你将何以自处?你虽然从小就进宫,家里也没来得及教导你多少诗书,可《诗》总是你师傅替你讲过一些的——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太让我与你父亲失望了!”

“……我不是周后,也不是霍贵妃!”苏如绘沉默了片刻,才悠悠的道,“周后不如贵妃受宠,那是因为陛下先看中了贵妃为后,但因太后的缘故才改立周后,陛下心里已经有了贵妃,周后自是难入陛下的眼。我也不是贵妃,最重要的是,甘然不是陛下,他若成功,绝不会让其他人来占了我的位置!”

安氏觉得再说下去自己今天就走不出这间偏殿了,便淡淡道:“随你怎么样吧,或者我还应该让你三哥悄悄暗示太子,让太子求太后把赐婚的懿旨早日下达,你才能稍微清醒一点!”

“太后是不会这么早发懿旨的。”苏如绘很有信心,“太后那么喜欢小霍氏,为了让她将来母仪天下,可谓是用心良苦,我的家世已经压了小霍氏一头,就算太后只想让我做小,又怎么会允许给我赐婚的懿旨抢在小霍氏前面发下去?那样的话,也不必做什么手脚,庆贺的排场略认真一些,小霍氏怎么也赶不上,她还是要做正妃的人呢,岂不是简简单单就被打了耳光?太后怎么会让她丢这个脸?必是要等给小霍氏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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