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幕僚- 第274部分

　　　　诸位，上回书说道王永泰投奔了袁世凯做了将军，那王永泰率军回到扬州，严防革命党闹事。而这王永泰一直以为弟弟死了，乍一听自己弟弟还活着即将斩首，王永泰立即骑着快马跑到了菜市口，大喊一声刀下留人。

　　　　刹那间，刽子手大刀挥下，诸位，诸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老子弄死你……”众人顿时怒了！

　　　　王永安听得乐不可支，好嘛，这民间故事里自己的形象可真不咋地，差点被人砍头了，冯衡也忍不住笑着说：“真是刀下留人？”

　　　　王永安摇头道：“以我的脑袋，能被清兵抓起来才怪。”

　　　　“哈哈哈，我就说嘛，狡猾如你能会有如此落魄之时。”

　　　　两人一边谈笑一边离开此地，民间传说就民间传说吧，百姓们不知道故事，自己随便安排一个故事也是为了丰富“精神文明建设”嘛，而且他们大多数不是出于恶意的诋毁，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能把王永安编排成什么样子，那就是老百姓们自己的事儿了。

　　　　巡视了一圈之后天色将晚，王永安提议买酒给士兵分发下去，冯衡觉得这个建议太好了，天寒地冻，喝着酒至少能暖和一宿。宜宾自古以来是一个多民族杂居的地方，各族融合的同时，也将自己的造酒技术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在四川省赫赫有名的宜宾酒。

　　　　当然此时的宜宾酒不是后世的酿酒集团，而是自古以来宜宾人善于酿酒，外地人对宜宾人所酿之酒的统称罢了。而宜宾各家有各家的酿酒秘诀，各有特色，其味道和品质远胜后世酒厂，故而有喝宜宾大曲住当地茅庐一说。

　　　　王永安不计较酒的价钱，比起花钱买酒来说，花钱治病的成本可就太大了。得到了司令部的许可，镇边军几乎买空了宜宾周围的所有烈酒。

　　　　王永安和冯衡回到了野外军营的帐篷里休息，可实在是太冷了，王永安半宿没有睡着觉，直到喝了酒之后才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王永安便醒了，出去跑了一圈暖了暖身子，其他士兵也跑步暖身子，眼看着大雪还是不停，王永安心急如焚。此时宜宾县长跑过来对王永安说，宜宾城外有一个真武山，乃川南道教圣地，真武山上有真武大帝庙特别灵通，不如我们去求一求神仙。

　　　　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一直坐在帐篷里等着雪停吧，王永安觉得登真武山拜真武大帝就权当锻炼身体学习文化知识了，于是便拉着冯衡、李耀、李祖植、李士锐等众人七十个多个军官去真武山拜神去。大家也被这该死的天气给扰得郁闷不已，自然支持这个登山的建议，吃了早饭之后，在当地百姓的引导之下，镇边军几乎所有高级军官全都去真武山登山去了。要是英国佬知道镇边军高级军官如此不务正业，在真武山上埋下几百斤炸药便能将镇边军一股脑消灭。

第六百四十七章　真武山（）　
真武山是道教全真派的圣地，但全国有很多真武山，不单宜宾独有，但凡叫做真武山的地方，必然供奉真武大帝，而全国真武山独以宜宾真武山为尊。为何宜宾真武山如此受到大家尊崇，盖因为宜宾真武山的道教活动最早并且从未中断。

　　　　相传东汉顺帝时，张良后人张道陵修道时路过真武山，见其山有仙山灵气，为道家养性存神餐霞炼道之洞府，于是便在真武山定居下来上传道。唐朝时，又有吕洞宾白天在翠屏山练剑，夜宿真武山纯阳洞。宋末杨道人于真武山中修炼，在郁孤台发现仙草，食仙草而得白日升天之道。

　　　　至明代时，川南地区有一支强大的蛮族名为都掌蛮，意思为像族，其部自称都掌人。都掌蛮发展到了明代成化年间，都掌蛮已经独大于川南山区各族，不再满足居住山林，开始觊觎川北平原。

　　　　明成化元年，都掌蛮中的山都掌蛮部落在头领率领下围攻江安、合江等九个县，明宪宗下令川军征讨蛮族。但四川巡抚汪浩主战，四川都督芮城主招降，两人意见并不统一，此时赵铎在成都起义，汪浩率军全力扑灭赵铎农民起义军，都督芮城便与山都掌蛮约定许诺都掌蛮政治地位，都掌蛮各部落首领可以入城做官，都掌蛮部落从山中移居到平原地带生活。芮城广受各蛮族部落欢迎，川南各都掌蛮部落纷纷邀请芮城并准备归降。

　　　　然而汪浩消灭赵铎起义军后率军入川南之后，将川南汉族百姓跪地哭泣，说昔日杀我汉人之蛮族如今坐在县衙里成了县太爷，我们有仇不能报，有家不能回。汪浩大怒，下令直接将城里的都掌人系数杀死，至此，都掌蛮各部重新叛乱。

　　　　明成化元年十月，都掌蛮占领贵州，十一月进攻川北，汪浩率领明军与都掌人相互攻杀大战数十场。对蛮族而言，汉人军队与汉人百姓别无二致，因此每占领一座城便屠戮汉人，此举引起了川人的极大仇恨，川人纷纷参军，明军日益强大，都掌人只好返回川南山中，因此双方反复攻杀仇恨日盛。

　　　　万历元年，万历皇帝派遣四川巡抚曾省吾调集川、滇、黔官兵一十四万征讨都掌蛮，准备彻底将那群在山中日日骚扰汉人的都掌蛮消灭。曾省吾和部将到真武山祈祷神仙护佑，据传说因为真武大帝托梦相助，曾省吾大败都掌蛮。曾省吾为报真武大帝的大恩大德，下令命部将修建真武祠，改山名为真武山，并扩建了部分祠、堂、楼、阁。经过大规模的扩建和修建，真武山成了云、贵、川三省道教文化传播中心，在四川道教界亨有“北青城、南真武”美誉。

　　　　然而因为都掌人与汉人之间的仇恨极深，川滇黔三省汉人对都掌人恨之入骨，因此征讨都掌蛮的过程不可谓不残忍，川南都掌人被屠戮殆尽，甚至幼童婴儿也全部杀死，使得都掌蛮成为了一段历史，此后川南各族对汉人政权无不俯首称臣，再无二心。明代秉承不与蛮夷妥协的外交政策，一些少数民族因不服汉人政权而被明军灭绝，因此在明军铁血高压下生存下来的少数民族都异常强大。其中都掌人不接受汉化，有语言无文字，都掌蛮各部始终无法如东北女真人一样团结成为一个强大的武装力量，因此不可避免被灭族。

　　　　走在山间路上，王永安一面浏览真武山的美景，一面聆听真武山道长的讲解，每每讲到历史，道长引经据典妙语横生，王永安与一众将军们也听得兴致勃勃，仿佛这真武山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瓦都有着上千年的故事一样。王永安心说要是道长你晚生一百多年，凭借你的口才和对真武山历史的了解，估计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旅游公司。

　　　　行至真武祠，王永安等一种军官肃穆起来，井井有序走入殿内，以王永安为首，众人纷纷跪拜真武大帝，王永安嘴里念念有词道：“小将王永安祈求真武大帝保佑征讨臧蛮英蛮旗开得胜顺顺利利，祈祷天气好转全员健康，我大汉之军威所向无可抵挡。”其余众人也纷纷祈求起来。

　　　　说来也奇怪，众人入山之后风雪便减小了，而王永安等人跪拜真武大帝后，出了大殿居然发现下了七天七夜的暴雪停了，众人啧啧称奇，纷纷感慨真武大帝果真保佑汉军，镇边军必定一举消灭叛乱。

　　　　王永安心中高兴，对道长说若大军征讨顺利，他日我必定下令真武山周遭二十里永不纳税。道长非常高兴，连连表示镇边军必能杀灭敌军，最后还将一把桃木剑送给王永安，说这把桃木剑从明代传到现在已经四百多年，希望它能够伴随镇边军一路降妖除魔诛灭叛族。

　　　　王永安得了桃木剑，让刘通小心呵护起来，随后率领诸将回到了宜宾城，而此时天气放晴，气温渐渐升高。又休息一夜之后，气温居然越来越高，众人纷纷称奇，百姓之中关于王永安求真武大帝的传说就更加神奇了，甚至有人说王永安也梦到了真武大帝指点迷津，镇边军之所以停留在宜宾是因为真武大帝留住他们七天七夜等传说，每一个故事都让人觉得惊奇。

　　　　因为天气好转，镇边军这才开始向雅安城进军，此次因为第九师患病士兵较多，因此前锋部队换做了第十师，第九师与第八师同时出发。

　　　　从宜宾到雅安的路途可不好走，尤其是川南地区刚刚经历了一周的暴雪天气，尽管天气放晴，但冰雪融化导致河水暴涨，许多原本及膝深的小河已经没过人身了。前锋部队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硬生生地开拓出了一条从宜宾直接通到雅安的道路，不说作战能力，这基建能力便能够让人敬佩不已了。

　　　　实际上从镇边军完全可以走近路从成都到雅安，可是王永安的目的不只是消灭叛军，更要震慑各族，为日后他在川边发展提供良好的政治基础，所以他才不惜绕远路从宜宾至雅安刀康定。

　　　　不过让王永安纳闷的是，叛军居然在得知十万镇边军西征之后依旧围攻康定城——还打不下来——都他娘的打了半年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傲慢英国佬（）　
镇边军前锋部队第十师在抵达雅安之后因为连续工作，很多士兵已经到了体力极限，心疼士卒的师长李祖植要求军队休整。司令部同意第十师等待后续军队并进行短暂的休整，后军三天之后陆续抵达雅安，共商征讨围困康定之叛军计划。

　　　　第八师师长冯衡建议镇边军兵分三路，分别从泸定县、宝兴县和石棉县三个方向向康定城进军，而此时不少康军士兵纷纷逃到雅安，请求协助镇边军消灭臧军为家人报仇雪恨，王永安便由这些康巴人做向导，兵分三路进军康定城。

　　　　彼时叛乱臧军在与康军的对峙之下已经穷力了，康巴族的战士骁勇好战，尤其是面对一直看不起的臧巴人，若是投降他们便是巨大耻辱。所以康定城内的康巴人和汉人的抵抗意志非常坚决，叛乱臧军在英国顾问团的指挥下始终无法彻底攻占康定城。

　　　　此时十万镇边军三路合围渐渐靠近康定城，叛军无奈只好撤军，但镇边军哪里会让他们那么容易逃走，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们这儿是城门呢？

　　　　尤其是李士锐的第九师在此次西征中付出代价最大，未战便有六十七个士兵或是因病或是意外死亡，他火气未消，对叛军一路穷追猛打，从康定城开始追杀到雅江、理塘、巴塘、芒康，一直到了左贡，背靠怒江，终于把叛军追的无路可逃。

　　　　三千叛乱臧军纷纷在怒江边跪地投降，而一百多英军顾问团也无奈地坐在江边，眼神里却充满了不服，要不是后勤补给因为七天七夜的大雪中断，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

　　　　最初叛军的后勤完全是由昌都地区的臧人土司供应，但冬季来临导致后勤补给不宜，后勤部队只能运输武器弹药，至于粮食和衣物保暖装备就需要臧军只能以战养战了。

　　　　也正因为臧军不得不以战养战，逼迫康军调转枪头与臧军大战，由于臧军还有英国人在背后源源不断的军火补给，使得康军屡战屡败，最终双方在康定城反复争夺。但因为前段时间的大雪纷飞导致臧军军火也补给不上了，镇边军一路穷追猛打让他们没有了喘息之机，而臧军战士们士气全无归心似箭不愿再战，英国人连组织一次抵抗都无人支持，这才导致他们一直被赶到怒江边的死地上，成为了被中国人俘虏的唯一英国人——简直丢死人了，大英帝国什么时候被中国人俘虏过。

　　　　英军顾问团团长史密斯立即下令所有人将军装和武器扔进怒江之中，随后便派翻译向第九师作出解释，他们这些英国人并不属于军队，而是文化研究团，他们都是一些记者、宗教人士、学生和学者组成的西臧文化研究团，专门来到这里研究世界最高的国家的文化与习俗，希望中国人保护研究团的人身安全。

　　　　参谋长沈尚濂立即反驳说：“首先，西臧不是一个国家，请用词恰当，它只是我中华民国之土司地方。其次，任何进入中国的外国人都要经过中国政府的允许，你们属于非法入境，是不能得到我国政府的保护的。”

　　　　李士锐火气暴躁多了，看到英国人的无耻嘴脸后大骂道：“日你姥姥啊，你他娘的当老子是瞎子吗？老子弄死你！”

　　　　傲慢的翻译官不屑地说：“我们是大英帝国的子民，你无权处理，请你们必须将我们护送回英租界，我想最近的英租界在汉口，你们需要小心保护我们的大英子民抵达汉口。”

　　　　“我艹你姥姥！”李士锐一脚将翻译官踹翻在地上，要不是副师长苏兰声和参谋长沈尚濂拦着，翻译官早就被李士锐的指挥刀砍死了，都他娘的死到临头还摆出大英帝国的傲娇来，你丫是谁啊你。

　　　　翻译官连贯带爬回到了顾问团团队，向史密斯报告自己的经历，史密斯心急起来，他对顾问团成员说：“我怀疑这个叫做李士锐的家伙会对我们下手，据说他是王永安手下四大战神之一的杀神，生性弑杀，颇有中国古代杀神白起的味道。所以我们不能够再对他傲慢了，否则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

　　　　“难道我们要丢了大英帝国的面子吗？大英帝国的荣耀不容亵渎，我们坚决不同意向中国人低头。”顾问团的副团长戈登终于逮到机会对史密斯落井下石了，他蓄谋已久，作为一个海军出身的军官，戈登一直看不起陆军出身的史密斯，只可惜顾问团团长是史密斯，他只是一个副团长。不过戈登也不是一个小人物，臧军之所以一直围攻康定城，便是因为戈登坚持认为康定城之战到了最后时刻，只需要我们加把劲努努力就可以打下来，于是康定城变成了风中残烛，每每要被臧军占领，最终都会被守军赶出城去，结果造成了今天这种被全歼的后果。

　　　　史密斯气道：“大英帝国的荣耀鞭长莫及，现在我要保证我的团员的安全。”

　　　　“你太看不起自己了。”戈登冷嘲热讽道，“他们岂敢伤害一百二十七个大英帝国子民的生命安全，难道就不怕再一次引起八国联军进京师之战吗？哈哈哈哈，我倒希望他们伤害我们，这样我才有机会去紫禁城里玩一玩。”其他人纷纷支持戈登，言语之间将此次战败归罪于史密斯。

　　　　史密斯哭笑不得，说道：“首先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吧。”

　　　　而此时气愤难当的李士锐对手下军官们说：“兄弟们，我们接受他们的投降吗？”

　　　　副师长苏兰声反问：“师座的意思是……”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参谋长沈尚濂苦笑道：“三千多人呢。”

　　　　李士锐摇头道：“这些臧军不服管教，所以成了我们的俘虏也比较麻烦，尤其是这一百多英国佬，咱们是放呢，还是关呢？放了吧，他们明年又会挑唆臧人叛乱，难道到那个时候咱们再去抓了他们？臧军怎么处置，我估计云帅会让他们修建川边，可是这群人会干活吗？他们啊，对咱们汉人恨着呢。”

　　　　苏兰声道：“自古杀俘不祥啊，咱们斟酌斟酌，要不然不给他们吃不给他们喝让他们自生自灭？”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三千叛军投怒江（）　
沈尚濂心说你小子没安好心眼，你这是在劝吗，你这是在鼓励好吧，还自生自灭，这冰天雪地里不给吃不给喝，你怎么不扒光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自生自灭呢？

　　　　“这不是还没俘虏嘛，他们不过是坐在江边举起手来的敌军，我们和他们现在处于对峙状态，喏喏喏，他们还是我们的敌人——嗯，心腹大患。”李士锐坏笑着说道，他忽然眼睛一转道：“我打算收了他们的武器之后，再把他们赶到怒江里去喂鱼鳖。狗日的，跟咱们中央政府作对就要付出一点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