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幕僚为统帅之幕府僚首参军策划指挥若定乃统帅背后的军师纵横诸侯之间影响国家邦交以文弱之躯干力所能及为中华民族之复兴贡献毕生为国他肝脑涂地为家他风流无度最后一个北洋幕僚王永安坑过日本人坑过俄国人坑过美国人坑过英国人他的所作所为只为祖国只为华夏民族之复兴最后一个北洋幕僚恪守原则忠于国家王永安我要这天日日晴朗我要这地年年丰润我要我的同胞永世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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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第一章烟花三月下扬州
1909年的三月,即宣统元年,整个大清国江南地区依旧昏昏沉沉万事未变,朝廷还是那个朝廷,天下还是那个天下,仿佛沉重的枷锁压在脖子上。人们低着头喘着粗气地活着,八年前北方的庚子事变和四年前日俄战争尽管在全国上下引发了强烈的民族意识,但对于普通小民而言,生活依旧。
长袍、马褂、玄色、灰色,脑后的辫子盘在脖子上,给早春的人们挡住了凉意。三两个脚夫拎着担子提着行李,间或聊了几句“侬昨天伐得噶”的谈笑声。街道上一两匹驽马牛车慢悠悠地赶过,屙了一地的屎尿,其他人赶紧躲得远远的。
运河上,一曲充满江南韵味的渔歌小调传了出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这里就是江南了,这里是大清国难得的平静之地,扬州。
唐代大诗人李白有诗云: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这烟花三月下扬州本是一句送别友人的诗词,却不知怎地成了赏花逐月风流韵事的一句俚语,若是李白知道他的诗被人如此糟蹋,定然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当代人算账不可。
却也难怪别人会如此误会,自宋开来苏州扬州金陵日渐繁荣,而江南多美女,苏扬二州尤甚之,也因此这些大运河旁城池也被称之为烟花圣地。这扬州便是其中三大烟花圣地之一,可惜的是,如今的扬州也落寞了下来,大多数商人都纷纷扑向了最新崛起的城市S海县,昔日烟花圣地只剩下七八庭院,顽强地保持着自己千百年来传说中的脂粉缭绕,然而此地已然是明日黄花,日渐衰落了。
这一天,伴着细雨,扬州城里最有名的风月场所天悦楼来了一位仿佛留洋归来的年轻客人,此人留着一头煞人的短发,戴着黑边眼镜,西装领带黑色的皮鞋油光蹭亮,一举手一抬足都是一副傲娇的洋学生气派,看起来真个个人精神得不得了,却又作死得不行。这人身高一米七十多,在这个年代算是高大身材了,他的一双细长的眼睛因为近视看人的时候时常眯着,这让他看上去略带斯文,又让人觉得不舒服,仿佛看别人的时候都色眯眯的一样。
在莺姐儿们看来,这年轻人必然是一个小开,十足的一个雏儿,指不定祖上是什么将军或者富商,从他身上肯定能捞上一大笔钱,眼尖的龟奴和莺姐儿们顿时心中下了一个判断。
年轻人踏入天悦楼之后,机警地四下看了一下,似乎是害怕什么又期待什么,莺姐儿们见多识广,顿时明白了,这个小开不但是个雏儿,还特别胆小害怕被家里人捉回去。只是扬州城就这么大一块地方,这个少爷又是谁家的呢……或者是谁家的私生子?
极有可能!
当然,更让他们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开的头发,是短发。
留过洋的,一定是留过洋回来的,不知轻重,以为在淞沪城留短发没事,到扬州也是没事一般,岂料到如今乱党横行,朝廷抓得紧呢。
那斯文小开继续四下打量,看到楼上两名持枪的清兵护卫马弁,小开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来,似乎这两位马弁更让他感兴趣。
莫不是革命党吧?几个年长的莺姐儿们心中略有些担心道,若是革命党来刺杀王大人,我们天悦楼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过还是有几个年轻的莺莺燕燕没眼力见,只看到这年轻人气场十足,心中大喜来了一条大鱼,于是纷纷跑了过去磨蹭起来。
“这位大爷好精致啊。”
“大爷,可想死奴家了。”
“不知哪家的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喜欢死人家了呢。”
……
“去去去,一群浪蹄子!”
年轻的莺姐们立即被一个风韵少妇人拦住了,莺姐儿们吐了吐香舌,连忙退到一边看热闹,因为这个人是天悦楼的老鸨子妈妈曹姐。
“不知这位小爷从何处来?”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老鸨子曹姐操着不纯熟的官话迎过去问道,一甩手帕,散出阵阵香气来,这香气却不是普通的脂粉,这是从印度买来的高档香料丹林风露。
在大S海一盒丹林风露怎么着要价也得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可是足以让一户穷人家生活一年了。曹姐的本名没人知道,她十岁被买到天悦楼来,后来十五岁接了第一个客人便是如今驻军在扬州跺一脚整个扬州城都得抖三抖的北洋陆军北洋军第二十四混成协协统王永泰,如今曹姐有了这么强力的靠山,谁敢对天悦楼说半个不字,谁敢惹曹姐半分,黑白两道,但凡明事儿的都不敢来招惹曹姐这么个厉害的角色。
说起来这王永泰也是个传奇人物,他的祖父是当初戊戌变法的支持者之一扬州名仕王家庵,此君曾经是同治年间的进士,曾经担任翰林院大学士、光绪皇帝侍讲、京兆府尹、杭州知府、直隶巡按、刑部侍郎、钦差大臣等职务,是扬州士绅首领。王家庵虽然是孔学门徒但为人却并不因循守旧,在担任刑部侍郎期间加入维新派支持变法自强,但是王家庵最不应该的是掺和了帝后之争,支持光绪皇帝向慈禧夺权。
说起来这戊戌变法名为变法,实则是帝党和后党的争权,只是帝党中******多,忠护派少。戊戌年,因为袁世凯的出卖,帝党斗争失败,戊戌六君子被杀一种维新官员被罚,帝党如康有为等一众帝党分子逃往东洋,王永泰的祖父王家庵却受了牵连被打入大牢,二十一岁的王家二少爷王永泰一下子从纨绔弟子成了要饭花子。
逃亡两年后,王永泰逃到津门小站,改名换姓参加了袁世凯的新军,没想到就此一路官运亨通,先是被送到了TJ武备学堂,后又去了东洋进修一年,回来之后被分到了北洋陆军第五镇,在吴长纯的手下做参谋军官。其后王永泰又屡次随吴长纯参与平叛军各地匪患和起义,王永泰做督军之时,在鲁省泰州杀了赫赫有名的鲁北十二盗,得了一个王阎王的绰号。
王永泰得到吴长纯的重用,王永泰又拜吴长纯为干爹,有了干爹照拂自然是朝廷有人好说话了,于是王永泰很快被举荐为陆军第五镇步兵第十协第十九标第三营营正一职,而第十协协统恰是王永泰的老乡兼同学苏省人何志芳。(北洋新军制:镇、协、标、营、队、排、棚,1912改制对应师、旅、团、营、连、排、班)
不过,对于何志芳不幸,而对王永泰万幸的是,何志芳当协统(相当于旅长)不久,就在一次剿匪的时候被鲁省悍匪给一箭射中手臂,箭簇上抹了毒药,何志芳躺了十天最终还是不幸身亡了。袁世凯晋升第六标标统叶长盛担任第十协协统,而王永泰被干爹吴长纯提升为了第十九标标统(相当于团长)。
其后王永泰也干爹的照拂下一路顺风顺水,去年慈禧太后和光绪先后病逝(一有说光绪皇帝被毒杀),袁世凯深知自己必定为满族官员忌惮,于是提携军官,将军队分散驻防。王永泰的北洋新军第五镇第十协第十九标扩建为北洋军第二十四混成协,王永泰升任第二十四混成协协统兼任扬州城防司令,率领两千北洋军驻防扬州。
当王永泰回到扬州老家之后,见到的扬州还是那个记忆里的扬州,十一年的光景没有改变扬州什么,但是王家却不是那个王家了,王家只有他一个人了。
有一次,王永泰带手下兄弟来天悦楼玩乐,巧遇曹姐,王永泰忽然恍若天日,因为这曹姐正是当年自己年少胡闹给自己破身的窑姐,而当年曹姐也才十五岁,自己那年才十四岁,那次是自己初尝雨露,这曹姐又何尝不是初瓜破蒂。
两人坐下来互诉衷肠追忆往昔,听说王永泰三十二岁了还没娶亲,曹姐虽然动了心思,但一想到自己这残花败柳之身只能想想而已。
恰巧今天王永泰又来天悦楼和曹姐喝酒聊天,有心腹说下面来了一个年轻客人,好像是东洋留学回来的学生,辫子都给剪了。
剪了辫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今儿可是宣统元年(1909年),还是大清王朝,居然有人公然剪了辫子街上行走,给抓起来按一个革命党的罪名砍了脑袋不可。
“你且不要动怒,瞧我手段。”曹姐嘻嘻一笑说,这天悦楼的姐妹们自然是不想当兵的在自己的地方抓人砍人,以后生意要怎么做哟,于是便一摇三扭下了楼,由她来交涉交涉这个洋学生。
第二章 兄弟相认天悦楼()
第二章兄弟相认天悦楼
那扭动的略带风骚的****让王永泰吞了咽了一口口水,大手狠狠扭了一把,气的曹姐直叫有点儿正事儿,王永泰哈哈大笑起来,曹姐香拳啄了他几下这才下楼。
而这短发黑边眼镜青年好奇地打量一番之后,见到风骚入骨的曹姐,不由得感慨道:“俗话说扬州美女甲天下,果真不同凡响,一个妈妈(老鸨子)都如此貌若天仙,可见扬州的水养人啊。”
“哟,小哥真会说话。”曹姐一把便抓住了这青年的手,拉倒梨花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几个莺莺燕燕顿时围了上来,又是哈香气又是揉肩的,这青年倒也是半眯着双眼享受着。
曹姐又道:“小哥从哪里来啊?”
青年道:“刚刚从RB回来。”
“小哥去RB多久了,听说东洋比扬州还要繁华啊。”曹姐忙问道。
青年叹道:“纵然是繁华,却也不如家乡好啊。”
“听话里的意思,小哥也扬州人了?”曹姐笑道。
青年道:“七岁被伯父送出RB避难,如今连家乡话也不会说听不懂咯。”
“小哥姓甚名谁?”曹姐忽然严肃起来。
“姓王名永安,我们堂兄弟四人,国泰民安,我是最小,哈哈哈……”青年摇着头,似乎无限惆怅地叹道,“可惜啊,当年族人受到戊戌变法牵连……”一提到王家祖上被杀,霎时间双眼朦胧就要哭了出来。
“咣当!”
曹姐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杏眼圆瞪,竟然惊讶地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王永安一动也不动。
众莺莺燕燕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连忙叫了一声曹妈妈曹妈妈,曹姐忽然尖叫一声转身跑向楼上,推开金凤阁的门,见王永泰正在听着小曲,顿时喊道:“泰哥儿,泰哥儿,你快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王永泰顿时拔出左轮手枪,叫道:“怎么了?怎么了?是革命党来了?也不看看大爷是谁,居然敢来我地头上撒野!”
“不是革命党!泰哥儿,跟我来,有大事,有大事啊。”曹姐抓住王永泰的手跑了下去,王永泰的两个马弁也赶紧拔出手枪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到了大堂,曹姐指着青年说道:“你看这是谁?”
王永泰看了仔细,道:“革命党?”
莺莺燕燕顿时吓得四散而走,那青年梗着脖子叫道:“不要乱按罪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革命党了,老子王永安,老家扬州西塘街王氏祠堂中人……”
“永安?”王永泰大叫一声,“你真是永安?”
“你是谁?”王永安疑惑道,看看这人面容似乎熟悉,却有陌生。
王永泰将他上下仔细看个清清楚楚,又忽然说道:“被我把他绑了!”王永安大声叫嚷起来,被马弁绳索绑住,王永泰没等他下令,立即喊道:“被我把他裤子退了,露出屁股!”
众人一阵神色古怪,曹姐也捂住樱桃小嘴,不由得说:“泰哥儿,你这……你这……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妥吧?”
“什么不妥?”
“你有这爱好,怎么也得藏着掖着,再说来我们天悦楼里,有都是姑娘,何必为难这个学生。”曹姐道。
一个马弁立即叫道:“曹姐,你却是不懂三扁不如一圆的妙处……”
“啪!”王永泰一个大耳刮把这马弁给打趴下,王永泰道:“放你娘了个屁,我家老四屁股上有个龙形胎记,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我四弟,你他娘的想哪里去了?”
“是!是!小的知错了。”那马弁连忙将王永安裤子一退,只看见臀部立即出现一个巴掌大的红色胎记,似龙似蛇一般,端地是分外明显。
“松绑!快他娘的松绑啊!”王永泰大叫道,等那王永安刚刚松了绑提上裤子,王永泰便双眼含泪,一把抱住了王永安道:“四弟啊四弟,我可找得你好辛苦啊,我可找得你好辛苦啊!我是你永泰哥,你是三叔的老四,我是你永泰哥啊,你没死就太好了,就太好了。”
王永安刚想发怒,却仔细看了起来,忽然大叫一声“哥,二哥,我的二哥啊”,然后抱住王永泰大哭起来道:“二哥,咱们扬州西祠王氏一族就剩下咱们俩了……”兄弟两人一别十一年重逢,自然是一番痛哭流泪,周围莺莺燕燕也忍不住擦拭眼泪起来。
两兄弟抱着哭了半天,在曹姐的提醒下上了二楼金凤阁落座下来,王永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满脸的欢喜,这才得空问道:“永安,那年犯事之后咱们全家下狱,我逃难成了要饭的,你是如何逃出去的?”
“报给二哥听,那年我虽然仅有七岁,但已经有一些记事了,唉……”王永安陷入了回忆之中,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来那段历史不堪回首,说道,“当年祖父王家庵与大学士翁同龢积极支持维新变法,却不料失败遭遇戊戌政变,皇上被软禁,所有维新派官员被一律下诏重罚。祖父王家庵为刑部侍郎,生性耿直,一贯支持变法维新,又是翁同龢弟子,因此政变之后,我扬州王氏保守打击。那扬州知府旗人宝良乃是后党一员,先前先祖担任御史时曾经弹劾他强抢民女一事,因此怀恨于心报复我王家,将我王家一门抓住后,在狱中加害致死。直到两年之后,翁同龢写信给慈禧太后,我扬州王氏才沉冤得雪,然而一门十七口,只有你我二人活了下来。当年二哥你年纪轻轻便……流连于莺歌燕舞的花坊之中,因此侥幸逃得一命,是也不是?”
王永泰脸红不已,道:“四弟,当年我年少不懂事,的确是荒唐了。”
王永安道:“二哥,当年我娘带着我去扬州城外兴善寺还愿,祈求我身体健康,我母子二人拜完之后,却见老仆王伯兴匆匆赶来,告知我娘说朝廷将我全家抓起。我娘当时害怕至极,便带着我和王伯在寺院里藏了起来,几天之后她让王伯去牢里探望。祖父得知你我都逃得一命,甚为欣喜,又知晓我在扬州,勃然大怒,要求我们去RB避难。我娘经此一事,再加上担惊受怕,前往青岛的途中便去了。王伯带我先是去了青岛,后来从青岛乘船去了旅顺,又去了RB长崎,找到了祖父的学生魏念祖。魏伯乃祖父学生,对我极好,只是他也只是穷学生,生活拮据得很。幸亏王伯随身带着一些钱两,够我们体面生活两三年,四年之后,魏念祖不幸病逝,我和王伯生活更加拮据。再到后来王伯得知康有为也在RB寻思着祖父为帝党送了命,康有为定然会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