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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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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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众人也已将二女面目瞧清。二人年纪均在十七八之间,腰悬短剑,一色青布劲装;一个眼如圆杏,一个长发垂肩,姿色都生得不恶,一点不错,正是风云帮主贴身使唤的风云二婢!

两婢近前,滚鞍下马,双双俯伏在地,喊道:“帮主万安!”

风云帮主挥手道:“起来吧!”两婢磕了一个头,跪着没有动。风云帮主咦了一声道:

“难道太上帮主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成?”

杏眼风婢仗地颤声说道:“是的,天凤后府出了事,帮主那块紫色玉砚不见了。”

风云帮主凤目一睁,失声道:“你说什么?”

杏眼凤婢颤声道:“就是帮主前往华山的那一夜,婢女们奉太上帮主令召,至圣母宫伺候她老人家。天亮后回到后府,发觉府中情况有异。经过逐一清点,这才查出已有人直入过后楼密室,取走了那块紫色工砚。”

风云帮主咦了一声道:“太上帮主有她自己使唤的人,从来也没叫过你们二个。况且后府乃是本帮之重地,我去华山,你们一个不带,就是为了怕出意外。她老人家不是不知道,怎会忽然将你们二个一齐叫去的呢?”

风婢颤声答道:“太上帮主之令,婢子们不敢不遵,请帮主明鉴。”

风云帮主皱眉点点头道:“将来我再请问她老人家也就是了。”微微一顿,注目又道:

“别的还丢了什么没有?”

风婢连忙回答了一声:“没有。”

风云帮主沉吟着自语道:“除了金判,那块玉砚别人得到了也无大用,而金判那天也在华山。那么这事会是谁做的呢?”

小灵狐曹瑶姬眼波流问,忽然插口问道:“是太上帮主叫你们两个来的吗?”

两婢妖躯微震,尚未及回话,风云帮主已抢着笑说道:“这还用问吗?决定把总坛迁往仇池的,仅本座与太上帮主二人知道,设非奉命,她们怎会跑到这里来?”头摇摇,又笑道:“曹香主,太上帮主一再称赞你青出于蓝,心计之工,超过今祖母九姑之上。但本座听了你这一问,却有点不敢恭维了呢!”

小灵狐玉容微赤,眼角一扫地上两婢,注目接着:“我们系自渭南渡水,走的武功、扶风;而大上帮主他们依预定行程,应自都县渡水,经宝鸡、香泉。”说至此处,返身向后一指,接道:“她俩该打那边过来才对呀!”

风云帮主双目微亮,轻哦道:“是呀!”紧接着,向两婢注目问道:“你们怎会从这条路来的呢?”

风婢又磕了一个头,缓缓抬起脸,向小灵狐望了一眼,微笑道:“曹香主心细如发,令人佩服!不过比起太上帮主来,似乎还稍逊一筹。”

风云帮主一声哦,忙朝小灵狐望去,好似说:“我说如何?”跟着又转过脸来,高兴地问风云婢道:“你这话怎么说?”

风婢微笑了一下道:“太上帮主在知悉玉砚失窃之后,由于三老当夜又被一名异人救走,觉得事不寻常。立即交代婢子们,此事暂时不许向任何人透露,甚至帮主也不例外。那夜戏水会合,婢子们一字不提便是这个缘故。”

风云帮主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夜你俩见到我时,脸色有点不正常。”

风婢顿了顿,接着说道:“到达眉阝县,太上帮主似乎有所发现。忽将我俩悄悄喊去身边,命婢子们立即渡河抄蔡家坡近路,由武功,奔扶风,星夜追上帮主直到这时候,婢子们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仇池。”

风云帮主皱眉道:“她老人家忽然又要将这事告诉我,为了什么呢?”

风婢摇了摇头道:“不,太上帮主命婢子们前来,是为了另外有事向帮主报告。玉砚问题,只不过要婢子们附带提上一提而已。”

风云帮主哦了一声,注目问道:“另外什么事?”

风婢左右望了一眼,低下声音说道:“太上帮主说,请帮主在抵达仇池,与她老人家会合之前,千万要谨慎小心,不可贪功过切。身后追踪的,很可能不止金判一人。尤其是三老漏脱,太上护法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实不宜正面斗力!”

风云帮主点点头道:“她老人家料着了。”跟着向雪娘及黑白无常一指,得意地笑道:

“那不就是吗?”

风婢向身后望了一眼,垂首道:“恭贺帮主平安。”

风云帮主凤目一滚,忽然问道:“她老人家怎会想到这个的?”

风婢再度抬起头来,以钦佩的语气解释道:“太上帮主这样想:这次的玉砚失窃案,定与金判有关。纵非金判亲自出手,也必为金判暗中指使,此事纯属一种阴谋;既然金判有此周详布置,我们这次迁移坛址之举,势难完全避开各派耳目。彼方一旦出动,人马绝不止一批”

风云帮主格格一阵大笑,笑毕说道:“像今天这样,再多几批又何妨?”

风婢眼角微溜,忽然又磕了一下头道:“太上帮主还吩咐说,如果金判就擒,首先要抄出那块玉砚毁去。因为太上帮主得悉金判有个徒弟,天赋相当高。”

风云帮主得意地连笑数声道:“师父不过如此,徒弟又能怎样?”接着挥挥手,向风婢示意道:“人在轿内,你去抄一下也好。”

两婢一齐起立,云婢仍立原地,风婢立即往绿绒软轿走去。金判虽在胸前五穴之外又被加点了哑穴,但视觉和听觉仍甚清明。这时轿帘甫掀,一句急促的传音立即送入耳内:“如何去知会令高足?韦大侠!”

金判微微一怔,猛忆及爱徒维之似乎向他报告过:盗取玉砚时发现风云婢天真无邪,年岁尚稚,为补偿自己的非常手段,曾于案头留言,如愿改归正途,可往仇池等语。两婢适才与风云帮主对答纯为模棱揣测之词,其或出于私逃,也未可知。当下以眼光分向东西两侧一溜,然后注目不动,好似说:“懂我的意思吗?”

风婢果然玲珑透流通,口中高声轿笑着,喊得一声:“对不住!韦大侠,婢子自己动手啦!”脸孔往前一凑,忙说道:“两路迎抄,是吗?”

金判点点头,同时目注自己胸前,似说:“是的,在这里,快拿去吧!”

风婢毫不迟疑,探手入怀,一把将那块紫玉砚取出,迅速缩出轿外;返身高擎手中,向风云帮主笑喊道:“这什么东西?”喊完,立即奔了过来,风云帮主俯身接过,双掌一合一捻,应手化成一撮玉屑,纷纷洒落。两手拍拍干净,朝两婢点头道:“上马,我们先走。”

风婢撒娇似的低头轻声笑道:“帮主先走吧!婢子们想去迎接太上帮主。”

风云帮主奇怪道:“你们两个是我的人,前后府重器都在太上帮主那边,才将你俩安置过去。既然太上帮主叫你们来了,还迎上去做什么?”

风婢为之语塞,一直没开口的云婢突然笑接道:“报个喜讯儿呀!”

风云帮主笑骂道:“要不是本座连人带砚一齐拿下,几乎酿成巨患。你们两个问下这等滔天大祸,难道还想在她老人家面前邀赏不成?”

云婢扮了个鬼脸,含笑低头道:“婢子们功过,请帮主开恩,留待太上帮主评定不好吗?”

风云帮主又气又好笑,马鞭一扬,佯镇道:“好,你们等着吧!我这一鞭却非抽不可!”不待语毕,鞭梢已落,两婢闪避不及,均被扫了个正着。这一鞭并非真打。两婢仅被一股柔劲带得仰天栽倒。但由于事出不意,姿态相当不雅,众徒帮不由得哄然大笑。

风云帮主笑喊一声:“带人上路!”马鞭一挥,催动坐骑。众人七手八脚,将金判和黑白无常以三马分驮,雪娘人教轿,随后便呼啸而去。不消片刻,走得一干二净。

荒原上,被遗留下来的风云两婢,目送众人背影在峰麓一片密林中消失不见,变颜变色地呆了有好半晌,这才定下惊魂。匆匆计议了一阵,各个飞身上马。长发云婢向来路回奔,杏眼凤婢则朝另一路风云帮徒将要出现的西南方驰去……

第八章

 杏眼风婢不可能遇上武维之,自在意料之中。

那么,路线走对了的长发云婢呢?结果也没有!

原来长发云婢走的路线虽对,但由于两婢只见过武维之一面,她们所认识的武维之,是武维之真正的本来面目一名黑衣英俊少年,全部如此而已。在这种情形下,别说易容,就是换件不同颜色的衣服,如果不加注意,也得容易当面错过,失之交臂呢!所以,当天黄昏时分,长发云婢在柳林镇,对街角一名白发樵者和一名黄眉水泡眼、满脸焦疤的粗汉漠视而过,实在不能怪她。她又哪能想到这两名卑俗的樵野村夫,便是她要找的人!

武维之化装成一名粗汉,是脏叟古笑尘的意见。脏叟自己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改变容貌,将自己扮成一名白发樵者。

脏叟是这样将武维之说服的:“你师父并没有叫你走这条路,我们今天来,全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所以我们今天首先必须要求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师父在,应由他作主;万一果如你所猜测,你师父可能会中奸计遇险,那么,我们的责任势将更重。我们除非跟自己过不去,那么明知道人家设着陷阱在守候,又何必逞一时血性之勇,一批批的送将进去呢?”

武维之觉得脏叟之言甚为有理,便未坚持。

脏叟不愧为一帮之主,其武功上的成就虽非当今一流,但遇事之镇定以及阅历之练达,却实在令人叹服。他同时表示:“风云帮如果真的迁往仇池,其用心也是养精蓄锐,重新布置,而绝非消极之隐;基于此,其有进也必有出,局处仇池,不预外事,必不可能。这儿是他们去仇池的路线,他们如向外有所举动,这儿也将是他们必经途径之一。我们一经易容,立刻由明转暗,相机行事,岂不远胜只挨不还?”

因此之故,他俩起程虽与雪娘等人只是先后之差,但到达距仇池不足百里的柳林镇,却比前者晚了一天。那日傍晚,当云婢与他们当面错过的,他们站在街角,并非无所事事,原来他们是在窃听茶肆中两个皮货商人的怪异对话。

一个说:“武功有人失踪,想不到扶风失踪的更多。”

另一个说:“是呀!就是绑票,也该找有钱人才对;现在两处失踪者都是些苦力和贱民,宁非怪事?”

武维之和脏叟听至此处,长发云婢恰好纵马而过。武维之目接之下,忙一碰脏叟肘弯,低声道:“快看,此女即风云两婢之一的云婢。”

脏叟看去时,云婢已然驰去老远。脏叟皱眉道:“风云两婢,顾名思义,当为风云帮主贴身使女;忽于此处出现,难道说,风云帮主也在附近不成?”

武维之摇摇头,心有所触,却没有说出来,最后沉吟着道:“武功和扶风既有人相继失踪,此地也难保不发生此事。加以此地距仇池不远,云婢又复无端出现,人口失踪或与风云帮迁来仇池有关,我们今夜就在这镇上顺便侦察一番如何?”

脏叟未及开口,武维之忽觉身后有一股猛劲撞至,本能地一卸肩,但待反掌回拍,蓦地忆及目下身份,这样做甚为不妥。加以本身大罗神功已有五七火候,寻常拳脚,谅也伤自己不了。于是一面略得真气,容得对方力道近身,故意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巧妙地闪开几处要穴。

诅知他这一着,全属多余。原来对方攻来这一招,竟平凡异常,他就是任其全力打实,大概也不甚要紧。不禁为自己的做作,暗暗好笑。但表面上却仍故意有气地返身瞪眼喝道:

“哪个瞎眼的”他嗓音已经过交易,面目粗鄙,骂的话亦复不雅,恰如其分的一副村汉口吻;口中骂着,已将暗袭者打量清楚。

当前这家伙,三十上下,一身横肉,略带酒气。刚才这一撞,好似全数出于无意。这时不但不怒,反而抱拳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武维之估量着,这人纵练过拳脚,也不过是末流中的末流,实在不值搭讪,乐得就此收帆。于是轻轻一哼,便向脏叟道:“大爹,喝酒去怎么样?”

脏叟点点头,一个好还没出口,那汉子朝武维之上下迅速打量了一眼,忽然跨上一步,侧目笑道:“伙计很有几斤气力吧?”

武维之好气又好笑,正想训他几句。脏叟眼珠一阵滚动,忽然左手捋髯,右手拇指一竖,哈哈笑道:“好眼力!”

武维之有点莫名其妙,那汉子却忙问道:“怎么说?”

脏叟向武维之一指,又竖了一下拇指道:“咱们这位兄弟,素有蛮牛之称。把式虽没练过,气力却有的是。朋友不信,尽可当面试验。”又向汉子一点头,笑道:“来,你跟他扳扳肘子看!”武维之暗骂一声缺德,同时十分奇怪,脏舆怎会忽然有此雅兴?心想这种人的玩笑,有什么开头?

那汉子连忙摇头笑道:“在下相信,不必试了。”

一听对方口吻带着江湖气,武维之心头不禁微微一动。这时的脏叟,似乎兴犹未尽,眼光四下一扫,忽向身前不远的一座破石墩一指,朝武维之笑道:“蛮牛,去举给人家看看,大爹请你喝老酒。”

武维之已渐渐领会脏叟用意,当下故意装作愣头愣脑的样子,拍胸一声:“好,看咱家的!”衣袖高高一挽,兴冲冲地走到石墩前面,两腿摆开八字马步,吸气俯腰,双臂环抱。

脏叟助威喝道:“嘿,起!”武维之故意挣了挣,方将石墩抱离开地面。石墩虽有百斤上下,但在武维之,实不比拈起一块瓦片更重多少。可是他为了做得更像,向前走了二步,便装做不支放下,并将脸孔硬生生挣红。

饶是如此,那汉子已止不住脱口赞道:“有你的,行!”接着一拉武维之衣袖,低声道:“惜一步说话如何?”

武维之故装不懂得,皱眉道:“惜一步?借谁一步?”

汉子想笑,终于忍住。大概他发觉武维之这种人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于是手向怀中一伸,摸出一锭五两上下的银锞子,往武维之手上一塞,际耳道:“有个地方有个工程,管吃管住,这算是三个月工资的一半,完工后再拿一半,老兄有意思吗?”

武维之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刚才一撞,原来是在试他的体力;同时他想,武功和扶风那些贱民,可能便是这样失踪的。但是,这事与风云帮有没有关系呢?他为了取得解答,故意先以贪婪的眼光朝银裸子扫了一下,然后目光直楞楞地冲口问道:“在什么地方?”

汉子果然松懈了警戒,向西北指了指道:“不远,不远!方向是那一边,详细地点我也不知道,老哥一答应,便可去见这儿的主事人,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武维之心头一动,暗忖道:“十九便是仇池了!”他知道这汉子的话也是实情,像这种末流人物,能知道大概的方向,已算相当难得的了。偶尔瞥及脏叟正朝他不住以目示意,知道脏叟是叫他不可放过此一进身之阶。于是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指指脏叟道:“要就连他一起请,没伴儿咱可不干。”

汉子目注脏叟那把白皑皑的胡子,显得十分为难。迟疑了好半晌,这才皱着眉头说道:

“这位大爹年纪不小了吧?”

武维之胸口一拍,大声说道:“今年七十八,说小的确不小。不过,咱们大爹的一把斧头,这方圆百里,大概还没谁强过他的。”

汉子面有喜色,忙问道:“做过木工?”

武维之沉脸纠正道:“老师父!”

汉子忙不迭拱手道:“是的,是的。”接着手一摆,连声道:“请,请。”

第九章

 武维之手一伸道:“拿来!”

汉子呆了一下,这才会过意来。一声噢,忙从怀中又取出一锭银子,交在武维之手上道:“手艺好,工资照加。”武维之接过把玩了一下,方交到脏叟手上,脏叟立即展开眼笑起来。

这时天色已黑,汉子将二人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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