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城被收复。
但大喜过望的杰弗里上将和英军的官兵们不知道,这才正是他们的噩梦的开始。
携“大胜”余威的英军,在已成废墟的温哥华城仅仅只做了一个短暂的自我调节之后,就气势汹汹地扑向了三十余里之外的刘明远的“老营”。
“当看到前面卷起滚滚的烟尘的时候,虽然明知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军队正在向着这里汹涌地杀来,可我相信,难民营里的所有人却都会像我一样,根本不会升起任何一丝的喜悦。与之相反的是,我们倒是更希望那些女王的大英帝国的军队,还是及早远远地走开,千万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这些苦难深重之人的难得安宁了。
随着滚滚烟尘的渐渐逼近,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炮弹的怪叫也在响起,有几发炮弹已经飞跃过太平天国红军设置的阻击线,落在了难民营的边缘,引发一阵阵的激烈骚动。女人们发着尖利的惊叫,孩子们在哇哇地啼哭,而男人们的嘴里,则是不断地吐着愤怒的咒骂……
就在这种时候,那位已被难民营的很多人所熟识的太平天国红军的刘将军,来到了我们的中间。他抱起一个正在大声啼哭之中的孩子,一边爱抚着孩子的小脑袋,一边低下头,轻轻地亲吻着孩子那张满是泪水的小脸儿。
‘不要怕,只要有我们在,你们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我看到,当刘将军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不单单是孩子的母亲,周围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同时显露出来了一种感激中带着无限信任的表情。
刘将军的话,也很快就应验了。
惊天动地,催人奋进的雄壮冲锋号骤然响彻整个天空,太平天国红军的猛烈反击开始了,在一面面血红的战旗的后面,是大批太平天国红军的马队,正铺天盖地朝着女王的军队席卷而去……
而随着太平天国红军的猛烈反击行动的开始,难民营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喝彩之声,成千上万的不列颠的难民们,竟然同时都是在齐声为勇猛的太平天国红军喝彩……”
这是杰克?戴顿先生的真实记载。
从酒吧被毁,妻女丧生,家产荡然无存,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进了太平天国红军为温哥华居民所设置的临时营地,并在太平天国红军的保护下,安全度过了近半年的难民营生活之后,杰克?戴顿先生已经为自己重新选择了一条人生的道路,从一个擅长经营酒吧的商人,转变成了一个极富正义感的职业作家。
在这场极为残酷的世界大战所继续持续的数年之中,杰克?戴顿先生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南北美洲的所有战场,不停地穿梭于交战各方之间,冒着生命的危险,真实而公正地记载下了在这些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战后的一八七五年,作为加拿大联邦共和国公民的杰克?戴顿先生,以一本描写世界大战中的美洲战场的巨着——《红色的战争》,蜚声世界文坛,被誉为是堪称能与那位写出了《战争与和平》一书的俄罗斯伟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相媲美的,世界级的大文豪。
在红一骑兵军一师及军属特务团的三面打击下,扑出温哥华城的英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四千多英军死伤过半,仅有一千多人得以逃回温哥华城的废墟之内,近百门的火炮,瞬间变成了无主的弃儿,东倒西歪地躺满一地。
不愿意去跟英国人的海上舰队做面对面的比拼的刘明远,尽管已经重创过了敢于探头出来的英军,但他却绝对不肯就此罢手,而是把眼睛又顶在了那些还打算想在温哥华城的废墟之内做坚持的英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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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二章 “暖流行动”(二十一)()
第五八二章“暖流行动”(二十一)
曾经一度繁华的温哥华城,此时已是破败不堪。
城内鲜有几栋完整的建筑,到处弥漫着散不尽的硝烟,到处都是没有燃烧完的火焰,到处可见残缺不全的温哥华平民的倒毙躯体。
但尽管如此,尽管在与太平天**队的那场不久前的交锋中还刚刚遭受过了惨重的损失,但这一切,却似乎依然都影响不了英军的防守意志。
毕竟建筑物再破烂,可也还是能抵挡对手们发射来的子弹,而那些早已在十一月的寒风里被冻得硬邦邦的平民们的尸体,恰好又能为他们在构筑街垒时提供了诸多便利的材料。
更重要的一条是,他们打心眼儿里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只能依靠着战马才得以耀武扬威的太平天国的骑兵们,在离开了他们的马匹之后还会有什么作为。
但很快,盘踞在温哥华城内的英军官兵们就知道了这样一个真理,太平天国红军的骑兵,那可都是一个个地地道道的“两栖”人物。
十二日的午夜,就设置在难民营之中的红一骑兵军野战医院的一座帐篷内,几个医护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由于遭受到三天前在温哥华城内失去了丈夫的沉重打击,怀了刚刚九个月身孕的凯瑟琳女士,此时出现了早产的迹象。
产妇大出血不断!
聚拢在外面,一直不停地在胸前划着一个个十字的凯瑟琳的几个好友痛苦万分,她们已经开始相信,苦命的凯瑟琳怕是无法逃过这一劫难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隆隆的马蹄声起,一队彪悍的红军骑兵疾驰而至。很快,紧邻着凯瑟琳“病房”的另一间帐篷前,排起了由近百个红军官兵所组成的长龙。
面对着这样一种极其怪异的场景,凯瑟琳女士的好友们惊诧万分。她们不明白,当血流难止的凯瑟琳的性命亟待挽救的之际,本是善良无比的红军的医生们却为什么还会如此不务正业地把这么一大群的男人招来?
凌晨两点,随着来自太平天国红军官兵们的血液不停地流入那位不列颠的凯瑟琳女士的血管之中,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啼哭,突然在寒冷的夜空中响起。
“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母子都平安!”
当凯瑟琳的好友们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先是感到极其的意外,随后,她们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
“就把这个小宝贝叫做约翰?红吧,既可以纪念他的父亲约翰,又能够让他永远地铭记此时此刻,至于那个什么威弗尔(凯瑟琳女士那位已经罹难的丈夫叫约翰?威弗尔),就滚他的蛋吧。”
“太好了,约翰?红,多美的名字啊,让上帝保佑我们的约翰?红宝贝儿永远幸福而愉快地成长,更要让上帝保佑我们的恩人们……”
当这阵阵轻快的笑声在野战医院的夜空经久荡漾着的时候,在温哥华城内,或是躲进一座座残破的建筑物,或是围绕在一堆堆燃烧着的火焰边,在刺骨的寒风中蜷缩而眠的英军士兵们,却再难以笑出声来。
因为上帝现在所赐予他们的,只有惊恐。
十三日冷晨二时三十分,红一骑兵军的密集炮火,开始对这座已被英军耕犁过了无数遍的温哥华城,又进行了重新的耕犁。
凶猛的炮弹,在英军据守的一个个要点上炸响,曾经为自己的炮火铺天盖地去轰炸别人而惬意非常过的他们,如今却开始品尝起了自己也被别人铺天盖地的炸的那种滋味儿。
而在半个小时的炮火打击之后,骑一师的红色骑士们紧接着又让这些早已被炸得惊慌失措、魂飞胆丧的英军的官兵们,见识到了他们即便离开坐骑,也照样是英雄好汉的风采。
一支支红军的部队从三面的夜幕中杀出,再次突进了温哥华,并迅速将城内的英军予以分割。
爆豆似的枪声,密集的手榴弹的爆炸声以及喊杀声,铁器相互的撞击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号之声,响彻整个温哥华的夜空。
面对这样的混乱的场面,还不要是在这漆黑的夜里,纵然在有着晴朗朗的日头的大白天,杰弗里上将那些依旧还在温哥华港的海面上漂浮着的战舰们,就是心里再想拉他们岸上的难兄难弟们一把,也只能是伸长了脖子在那里跺着脚干瞪眼,却用不上半点儿的气力。
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英军,没有人知道骑一师的将士们是何时撤出的战场,他们只是知道,当黎明的那抹朝霞驱散了那曾经是无比阴森的夜幕的时候,温哥华除去变得更加破烂,除去又多增添了成片成片僵硬的,或者是正在变得僵硬的他们的同胞们的躯体之外,至于其它,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一样。
仅仅一天一夜的时间,登陆上岸的万余人马,竟然就白白地损伤了快一半。如果照着这个样子折腾下去,如果下一个晚上的太平天国人还会再来个老调重弹的话……
不要说是正身处在水深火热的温哥华城内的那些英军官兵们,就连杰弗里上将本人,也不敢再往下继续地去想。
撤!
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硬去争夺这一城一地的得失呢。
于是,气势汹汹从温哥华岛杀来的英军,又灰头土脸地逃离了这座地狱般的温哥华城。
刘明远没有重返温哥华城,也没有赞同那些曾是侥幸由温哥华逃生出来的居民们重返家园。毕竟只要英军的舰队还赖在那里一天不走,所谓的重建家园,就完全等同于是一句空话。
当然,家园不重建也是不行的,随着严冬的到来,上万的平民们要是总呆在临时搭建的一个个四面透风的窝棚之内,那总不是个办法。
经过几天的细心查看,刘明远为温哥华的难民们终于挑选好了一块地方,就在距离着温哥华老城东北约六七里,那怕是英军最厉害的舰炮也够不着的地方,重建他们的家园。
正当红一骑兵军的将士们与温哥华的市民们一起,同心协力、兴高采烈地开始规划和建设着温哥华的新城的时候,杰弗里上将却在维多利亚他的司令部内头疼万分地使劲揉着两个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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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三章 “暖流行动”(二十二)()
第五八三章“暖流行动”(二十二)
北京,太平天国国防军事委员会,林海丰正被他的那位老朋友,法兰西帝国的殖民部部长布尔布隆阁下,也nong得有点儿“头疼”。e^看
面对着强大的英国与美利坚合众国的携手打击,法兰西帝国和美利坚同盟国的联军已经很是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之势。
截止到一八六九年的下半年,虽然法兰西帝国和美利坚同盟国联军实力暂时还并众**队的威
i下,联军却连续失城失地,三分之一美利坚同盟国的国土,都已落入敌方的手中。
于是,美利坚同盟国政fu以及帝国美洲远征军总司令部,开始不停地要求法兰西帝国政fu赶紧给予强大援助。而作为同盟国带头大哥的那位早有自顾不暇之感的法兰西帝国的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再转而向他的忠实的盟友——太平天国政fu,发出一份又一份的请援电。
然而,北美的危局虽然已是形同火上了房,可在今年的三月总算是姗姗地开辟了美洲的第二战场太平天国红军部队,却在占尽了战场上极大的优势的情况下,竟然根本不思进取。眼看着都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但太平天国的各路红军部队,不是停留在皮思河—阿萨巴斯卡湖防线裹足不前,就是还没玩没了地跟英国人在温哥华整日地纠缠不休。
这哪里还有太平天国红军部队的半点儿的曾经的风采?
布尔布隆很茫然,很不解,也很气愤。
“委员长阁下,要是按照这种现状继续进行下去,不等贵军深入加拿大的腹地,不仅是美利坚同盟国,甚至连整个的墨西哥也都没了。”
望着一连好几天都是气急败坏地念叨着这句重复话的布尔布隆,林海丰连连地
ou着自己的太阳xue。
“我说老布啊,你怎么就不会也设身处地为我们好好地考虑一下。”
林海丰说着,腾出一只
ou着太阳xue的手,在面前的北美军事地图上连戳了几下。
“不错,我们美洲战区各部队的初期进展都是相当的顺利,自三月底全线攻击开始至今,我们的将士不仅已经深入加拿大四五千里,还歼敌逾十万。但是,现在的他们,却面临着各种各样巨大的困难。”
林海丰紧皱眉头,瞅着依旧是气鼓鼓的布尔布隆,“由于我军各部不断的深入,后勤补给线已经显得很是漫长。如果不是因为加拿大的西北地区实在是荒凉的厉害,使得英军难以在这片广大的地域之内布置上更多的军事据点,仅凭借着我们在加拿大的那些现有力量,不要说是再向前打,恐怕就连补给线的通畅都相当地难以保证。”
“若是依照你的意思,我完全可以下令给我们的美洲战区司令部,要求他们既不能在皮思河—阿萨巴斯卡湖防线面前裹足不前,也不要管温哥华方面是否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而是不顾一切地,立即集中全力向着近万里外的渥太华ting近。可你想想看,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说到这儿的林海丰,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布尔布隆。
布尔布隆没有说话。
“我们在美洲战区的各部所面临的实际困难,相比起法美联军来,应该是更大。”
林海丰轻轻地叹口气,把目光从布尔布隆的身上重新移向了地图。
“联军有墨西哥这个稳固的补给基地作为依靠,可以动员起成百万的民众支援前面作战的军队,而我们美洲战区的各部呢,却只能依靠自己。”
说着,林海丰从桌边儿站起身,双手不断地自己的脑袋上拍着,“其实啊,不管是你老布,还是你们的政fu,都没有真正地看清我们美洲战区的将士们所给予盟军的巨大帮助。”
“尽管我们暂时在皮思河—阿萨巴斯卡湖防线之前停了下来,但我们却迫使英军已经不得不从一线的战场上chou调下来了三个主力军团,用于加强加拿大中腹的防御。随着我军一边休整,一边不断地对其展开sāo扰,英军势必还会在我们的压力之下,继续把他们的军队由美利坚战场往加拿大的战场上投。而为了支援美利坚战场上的盟军作战……”
林海丰的手指头在墨西哥到美利坚的整个西海岸线上一划,“我们红海军的太平洋舰队,即将展开夺取事关太平洋制海权的一系列大战。”
“应该首先打掉盘踞在温哥华岛的他们的太平洋舰队!”
瞅着腮帮子鼓鼓的布尔布隆,林海丰微微地一笑,“暂时还很难做到。不过,暂时留着它,那对我们还是很有用的。”
布尔布隆lu出了疑huo的神sè。
“你不是总在埋怨我们对联军的帮助还不够吗?暂时留下温哥华岛不打,就是为了满足你老布的愿望。因为我可以断定,因为那位伍德福德司令官马上又将会从美利坚战场上继续撤军,以图我们的温哥华。所以,目前的联军应该坚定必胜的信念,不怕打持久战。而且还一定要清醒地看到,眼下不仅是我们有困难,至于英国人,同样也是毫不轻松。呵呵,九月的时候,那位伍德福德将军就曾致电他们的统帅部,他声称,如果统帅部不能给予其更强大,更全面的支援,北美战场的前景根本就不会有乐观的结局。”
其实,林海丰对布尔布隆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番言论,那是真假皆有。
假的一面:
谭绍光的美洲战区各部之所以就地不前,巩固后方、休整部队的原因虽有,但更关键的,还是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根本就不愿意过快地把摊子铺大。说白了,是有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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