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才可能是过于惊骇和紧张,所以到在这张大桌子上并没有坐着的或是躺着的阿古柏和罗伯特?沙敖之后,对于那上面还有的其它的东西,兰伯特还真是都没加在意,同样也就根本没有记得在这桌子的上面,是不是还有着两个什么箱子。
但是,这回他可是真的是看清楚了。不错,在桌子的上面,的的确确是有着两个并排而放的木箱。
不过,看清归看清,可兰伯特心中的那是更加地被加重了。
因为兰伯特这回看的实在是太清楚了,纵然他再没有脑子,也不可能相信在那么一个长最多不过十英寸,宽也就是六七英寸,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小木匣子的东西里,会塞进去一个大活人。
兰伯特又把头转回到了赖汉英的身上,此时他目光中所包含的,已经不单单只,该死的中国佬,你是在戏耍我”
依旧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的赖汉英,现在由于兰伯特的这种愚钝的招惹,一直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的微笑中,也多了一丝的急意,交抱在xiong前的两臂只得展开,用右手再次朝着桌子的方向,使劲地甩动了几下,尽管没再说话,但意思已经显lu的很明白,“你傻啊,你就不会赶紧过去把那两个箱子打开,好好地往里面看看呀”
直到这时,兰伯特才好像是终于完全地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先是做出一副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朝着坐在两侧、表情不一的那些太平天国人和浩罕人看了看,借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随后,就拖起沉重的双tui,一步一步地来到了桌子前。
兰伯特的那两只微微颤抖着的手,已经搭在了其中一个小木箱子的上面。
在即将要掀开这个小木箱子的上盖,见证奇迹到之前,兰伯特一下子又似乎变得有些犹豫。此时,他的那两片薄薄的嘴chun紧紧地绷在一起,唯恐一个不小心要是张开了嘴,肚子里得那颗怦怦地ji跳着的心,就会立即从嗓子眼儿那蹦到外面来。
娘的,既然是你们拿来叫老子看的东西,又凭什么非要老子自己动手来打开一股难以压制的恐慌,曾使得兰伯特想立即收回自己的双手,并大义凛然地转过身去,如此这般地、狠狠地给身后的那些等着看热闹的hun蛋们来上几句不好听的话。
不过,兰伯特最终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不想叫对方由此而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没有胆量的可怜虫。
于是,兰伯特一闭眼、一咬牙,双手同时一用力。
“啪”小木箱的盖子很是轻松地就被打开了。
可过度恐慌之下的兰伯特实在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个仅仅是随意地扣合着的木盖子上面,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气力。结果,木箱的盖子倒是被打开了,可过大的气力,不仅使得他自己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若不是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红军士兵反应敏捷,立即及时地一把扯住了他,兰伯特就得一个大背摔,顷刻间仰面摔倒在地。
但遗憾的是,那个已被打开的小木箱子,却由于兰伯特的连累,实在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呼啦一下就从桌上直接被甩到了地上,与此同时,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物件,也由摔下的箱子中骨碌碌地翻滚了出来……
等到浑身汗毛倒竖的兰伯特好不容易地终于稳定了点儿心绪,慢慢睁开了眼睛之时,那个翻滚到了一个浩罕国官员脚下的圆滚滚、黑乎乎的物件,又在这个浩罕官员充满厌恶和鄙夷的一踢之下,恰好滚回到了兰伯特的脚边儿。
兰伯特的目光刚刚跟这个物件一接触,立即瞳孔放大,大嘴猛张声不由自主的惊呼之中,还没贴回到肌肤上边儿去的汗毛,接着又一根根地立了起来。
箱子里滚出来了,原来是一个已经开始肿胀,而且还血肉模糊的人头。
“呵呵呵,不要怕嘛,我想请阁下看的,就是这个东西。”说着,赖汉英收起了一直的笑脸,目光凄厉地紧盯着兰伯特,“兰伯特将军,您仔细看清楚了,这就是您的那位好朋友和最忠实的走狗阿古柏的人头吧?”
被盯得浑身发毛的兰伯特,先是用惊恐未退的目光瞅了眼赖汉英,随后,就一仰头紧闭起了双眼,“阿古柏?阿古柏是谁?鄙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看到兰伯特这副无赖的样子,赖汉英冷冷地一笑,紧接着,冲着紧随在兰伯特的身后那位红军士兵一挥手,“把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也拿给这位兰伯特将军阁下,再叫他好好地看看那个他大概也是从来都不认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罗伯特?沙敖。”
赖汉英的声音刚落,红军士兵早已将另一个装着人头的小木箱子打开,并送到了兰伯特的眼皮子底下。
兰伯特尽管表面上装的是眼睛一直紧闭,却还是忍不住在暗中张开了两个眼皮的一丝缝隙,偷偷地往小木箱子里的那个同样是血肉模糊的人头上瞟了一眼。
“也不认识,也没听说过是吗?”赖汉英厉声地问完,又一抬手指着兰伯特,“那我来告诉你,这两个人头,都是我们英勇的红军的将士刚刚从已经被彻底消灭了的你的那支所谓的‘洪福军’中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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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赖汉英在对兰伯特足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的声讨之后,冷冷地盯着浑身虚汗直冒的兰伯特一笑……()
第四章赖汉英在对兰伯特足足持续了近一个i时的声讨之后,冷冷地盯着浑身虚汗直冒的兰伯特一笑……
腰背佝偻,脑袋瓜子使劲往起高昂着的兰伯特,随着赖汉英的这番话,尽管还是紧闭着两眼,依旧是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架势,但他的身子,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现在他的心里,有的已经不仅仅都是恐惧,还有着一团团解不开的
那两颗由于挨了不止一刀,再加上又没有jing心的照管,此时已经变得像是被泡发过了的血ru模糊的人头,兰伯特都已经看得真真切切。
虽然此前的兰伯特跟阿古柏面对面的接触本来就没有几次,要想再从眼前的这颗可以说是极难分辨的人头上,一下子认定它就属于阿古柏很不现实,但是,那个罗伯特?沙敖,他可是太熟悉了。
仅仅就是顺着眼缝在第二颗的人头上扫了那么一眼,兰伯特还是马上就能确定,这颗已经被装在了太平天国士兵所捧着的i木匣子里的人头,百分百就是来自于他的那位好朋友兼亲密的战友罗伯特?沙敖的身躯之上。
可他又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这个太平天**队的指挥官,偏偏要把早已失踪了多半年的阿古柏和罗伯特?沙敖,说成是刚刚才在他所组织起来的那支借尸还魂的“洪福军”中捕杀了的。
这不明明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所以,恐怖与困加的兰伯特,这一次居然还真就忘记了再说次“什么罗伯特?沙敖?罗伯特?沙敖是谁?鄙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他想好好地理理自己那已经变的是不堪的思绪。
不过,赖汉英似乎很不愿意兰伯特安静下来,当看到脸部不断地痉挛的兰伯特居然像哑巴似的开始变得一声不吭的时候,赖汉英恼了。
好一个所谓的大英帝国驻浩罕国的公使大人啊
放着该干的事情什么都不干,却要置浩罕国上上下下的危亡于不顾,公然蔑视我国政fu的一再警告,干起了窝藏起十恶不赦的缉拿要犯的营生。而为了你兰伯特的那个所谓的大英帝国利益,为了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永远地处在贫穷和不断地动之中,你兰伯特更是不惜把整个浩罕都当成是你们那个大英帝国的一杆枪。
你兰伯特先是想在暗中继续扶植阿古柏这条已经被我们的天**民打断了脊梁的疯狗,重建所谓的“洪福军”,还煽动、蛊和收买奥斯曼,勾结沙俄匪徒,不仅妄想将新疆完全地从我们的疆域中分割出去,甚至还指望着时机一到,就能够达到最后消灭我们整个天国的企图。
为了你们的那个目的,对我们天国政fu和人民怀恨在心的你兰伯特,最后甚至不惜赤膊上阵……
赖汉英在对兰伯特足足持续了近一个i时的声讨之后,冷冷地盯着浑身虚汗直冒的兰伯特一笑,“可惜的是,兰伯特将军阁下,我应该要好好地提醒提醒您,您和您背后的那个所谓的大英帝国政fu的健忘症,都实在是太厉害了。无论是在当初的上海,还是在广东,被我们天朝红军所消灭的,难道就没有你们那些看似强大的军队?”
此刻,本来就已经营养不足的兰伯特,再由于站了这么久的时间,腰弯的更厉害了,当然,他的脑袋,也不再硬昂着了。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相当充分的证据证明,您和您的那个政fu,至始至终就没有放弃过对我们的敌意。而您在这里的一切所作所为,也都是秉承了您的政fu旨意。”说到这儿的赖汉英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先是从对面并排而坐着的那五个浩罕官员的脸上掠过,最后,又盯在了兰伯特的身上。
“兰伯特将军,我和您不一样,我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愿意隐瞒,我是个真真正正的军人。当然,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我的最大爱好,也就是战争。可眼下,我们的所有疆土都已经光复了,战争似乎也在要逐渐地离开了我们,我自然也就很失落。不瞒您说,我现在最盼着的,就是我们的天国政fu能够从我所提供回去的那些证据中,认清您的政fu的真实嘴脸。您明白为什么吗?”
脑袋里越来越的兰伯特,不仅一直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还觉得自己眼看着就快要站不住了。
见兰伯特不回答,赖汉英忽然呵呵地开心一笑,“因为只要我的政fu一旦认清了您的政fu的无耻丑陋嘴脸,那我就不用再为没有仗打而感到伤心了。”
一直都没有怎么认真地去看上这位太平天国将军一眼的兰伯特,终于睁开眼睛,把他那沌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位太平天国将军的身上。
赖汉英冲着开始盯着看的兰伯特眨巴眨巴了眼睛,嘿嘿一笑,“您想跟我们捣lun没捣成啥样,可要是等我到了您的国家的那个i岛子上,要哭的人恐怕就绝不会是几百和几千个,我会叫整个岛子都哭声一片。当然,在这之前,我一定会有机会先去南面好好地逛上一逛,在那里,我将会把所有您的同类,都赶进大海里去鱼。所以,兰伯特将军,我现在在这里,不仅代表我自己,还要代表无数与我一样的天朝红军的将士们,好好地感谢感谢阁下您啊。”
兰伯特彻底地懵了。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干的实在是太过于孟lng,不该明目张胆地赤膊上阵。
而现在,正如眼前的这位太平天国的好战将军所说的那样,由于自己的失误,已经给本就想在印度那里上一脚的太平天国政fu送去了确凿的口实。就凭这一点,太平天**队就完全可以公开地介入到印度的事务中去,而印度的那些反叛者要是得到了太平天**队的实际支持,整个的印度,岂不是就将要永远地离开了他的大英帝国的怀抱。
兰伯特双ui一软,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将……将军阁下……我……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与我们的大英帝国政fu无关……”
软瘫在地上的兰伯特,开始用一双饱含着无比恳求的目光,望着赖汉英。a!~!'s ……》
第四一章 “好啊,不过,但愿阁下这不是光是用嘴说说!”赖汉英接回那份被兰伯特双手递来的审讯记录()
第四一章“好啊,不过,但愿阁下这不是光是用嘴说说!”赖汉英接回那份被兰伯特双手递来的审讯记录
到了现在,已经不用赖汉英再多说些什么了,单单来自屋子里坐着的那五个受到了他们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汗委派,特地由霍罕赶到这里来的浩罕官员的质问和声讨,就已经令兰伯特应接不暇。
对于现在的兰伯特来讲,可真是体验到了那种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悲惨滋味儿。
曾几何时,在这些浩罕的大iǎ官员们的心目当中,他兰伯特还是一个说一不二、至高无上的神灵。可如今,这些曾经在他兰伯特面前极尽奴颜婢膝之能事的卑鄙iǎ人们,竟也敢威风十足地立在他的当面,声è;俱厉、比比划划地揭着他的那一个个所谓的疮疤。
什么他兰伯特这个所谓的大英帝国的公使,自从到了他们浩罕国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干过一件跟他的那个公使身份相符的事情。而是终日里端着大英帝国的将军的高贵架子,威bi着他们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汗与太平天国为敌,并拉拢和胁迫奥斯曼人和布哈尔人,一同充当阿古柏之流的后盾等等。
更有甚者,这几个浩罕的iǎ人们甚至还不惜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说当阿古柏兵败喀什噶尔之后,他兰伯特就把由太平天国境内狼狈逃窜回来的阿古柏和罗伯特?沙敖,一起都收容进了他兰伯特自己的官邸,秘密地保护起来。
当太平天国方面再三向浩罕讨要阿古柏和罗伯特?沙敖这两个漏网的要犯之时,又是他兰伯特完全不顾他们的浩罕国的生死存亡,公然以武力bi迫他们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汗,对太平天国政fu说瞎话。
可与此同时的他兰伯特,却继续不遗余力地帮助阿古柏招兵买马,并勾结那些侵入太平天国境内的沙俄人,甚至还不避劳苦地亲自跑到奥斯曼土耳其,鼓动和收买奥斯曼人,跟阿古柏一起向太平天国发动所谓的“圣战”……
这些浩罕的iǎ人们,不仅把他兰伯特控诉得是罪恶累累、体无完肤,还一边诉说着他们的斑斑血泪史,一边又拿出了一件有一件的所谓的证据,搞的他兰伯特是百口莫辩。
“兰伯特将军,我们的确是没有冤枉您吧?”
早已经连气带急几yù;虚脱得昏死过去的兰伯特,强打jing神瞟了俨然是一副得意洋洋样子的太平天国将军,无力地垂下了头。
兰伯特很想猛地站起来,冲着屋子里的这些所有人大吼上一声“无耻”,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因为,纵然这些控诉他的人所采用手段的再多么的“无耻”和“卑鄙”,他都拿不出一个像样的铁证来反驳他们。凡是能够愿意给他作证,替他清洗之人,早已经都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这是今天咱们之间的所有谈话记录,阁下在这上面签个字。”赖汉英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将一份刚刚被记录人员整理出来的审讯记录,递到了像滩烂泥似的堆在地上的兰伯特的面前。
“尽管您的种种罪恶都已经昭然若揭,也是十恶不赦,但是,考虑到您毕竟还挂着一个外jiā官的头衔,我们也就不想再跟阁下做过多的清算了。”
兰伯特看看那份已经递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来的审讯记录,再抬头瞅瞅一脸说不出啥表情的这位太平天国的将军。很显然,他好像根本就不相信这位太平天国的将军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
“我说的是真的,”赖汉英瞅着兰伯特,轻轻地叹了口气,“明天,我和我们的军队就都要全部离开这里回家去了,至于阁下……我们会把您转jiā给浩罕政fu。当然,我还是真诚地希望阁下您能够以此为戒,如果将来你我还有机会的话,但愿咱们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见面。”
听了这话的兰伯特,一对儿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身上也顿时涌起了一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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