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望而得名。”
苏三娘羡慕地望着安王,一个简单的地名居然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改来改去的多麻烦,一旦叫惯了,还很不方便呢。”她摇摇头。
“是啊,”林海丰带马越过一道沟坎,回头看看跟上来的苏三娘,“地名就像人的名字一样,有时候不单单是个代号,还要有些纪念意义。可是光迷信就要不得了。就说那个秦始皇吧,他是怕他的江山不保,不但建了丹徒,还把遂将瑞山改名为??剑?湟馐抢e≌饫锏耐跞鹬16谏较履前资?6?牧街磺白i细鞫ち艘桓?闷溆涝冻巡涣税偈拗?醯耐?纭=?阶杂胁湃顺觯??」懿扇x诵矶喙?探?降拇胧??故俏茨恕6?庖淮?故浅隽诵矶嘞院盏娜宋铮??得鹜銮氐闹匾?背俭锖蔚暮笕司妥≡??浇畔拢?翁?嬲怨庳返暮笕耍?褂心歉鏊?嚼硌Ъ抑祆涞暮笕耍?捕寄矫?饫锏纳剿??n拥酱恕!?p》 “殿下记性真好,”苏三娘钦佩地说,“殿下说的不错,那个宋太祖的皇陵就离咱们??脚谔u辉丁!?p》 已经离城七、八里了,林海丰看着四外很少有下地做活儿的人,不由得眉头紧锁,他马鞭子一摆,“三娘啊,扬中、丹阳都已经被天军控制,这里的百姓怎么还都没有组织起来?”
苏三娘叹了口气,“三娘昨晚连夜都询问过了。由于前一阵子天军还没有拿下扬中、丹阳,清军小规模的骚扰不断。许丞相他们就暂缓了城东下级官员的派驻,所以。。。。。。”
“胡来!”林海丰愤怒地哼了一声,“有清妖老百姓就不种田了?就能不吃饭了?”
“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坏,”苏三娘想了想,“天军一直在兴建镇江新城、??健13潭丈健17幸?降鹊氐囊浇?拿挥刑锏氐陌傩斩汲隼土Γ?不嵊行┦杖搿!?p》 “你们能这么养百姓们一辈子?”林海丰瞥了她一眼,“田地是农民的根本,不给农民解决田地的问题,谁肯来打仗?”他一带马,冲着前面不远的村子驰去。
在冷清的村口,林海丰下了马。他把马缰交到汪海洋手里,示意他和卫队都留下来,自己就带着苏三娘朝村里走去。
“这房子夏不遮雨,冬不避风,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你想想看,怎么叫人家过冬?”林海丰指着路边儿两间破烂不堪的茅草房,摇了摇头。
苏三娘没法回答什么。她一直担负着镇江的防务,满脑子都是如何把镇江城池怎么弄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对这些民间的事情,她的确以前没有怎么去想过。
林海丰阴沉着脸瞅瞅不声不响的苏三娘,转头走进由参差不齐的树枝围出的小院。他来到门口,冲着敞开的房门叫着,“屋里有人吗?”
“是谁呀?”好一会儿,屋子里出来个衣着破旧的老妇人。
“老婆婆,我们是过路的,想找您讨口水喝啊。”林海丰随口说着。
“好好,”老妇人连声说着,眯起眼看了看面前的一男一女,指指门口的几块石头,“让客人见笑,家里穷得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你们两口子就凑合着坐,我去倒水。正好锅里还有刚刚烧好的热水。”
“多谢了,”林海丰笑着拱拱手。看着老妇人进了屋,他在石头上了下来,脸色变得忧郁起来,“这一带离城并不远,照理本该富庶,可是由于战事和我们自己的原因,却弄得如此的破败。”
苏三娘点点头,没说话。她的脸还在有些发烧,这个老妇人可真有意思,怎么就认准安王和自己是两口子。她偷偷看眼安王殿下,殿下脸色有些微黄,眼圈也发黑,看着似乎比自己还显老些。
“来,家里还有这么一点儿过年时余下的茶叶末,客人们喝了消消乏。”老妇人怀里抱着个豁了嘴儿的旧茶壶,还有两个破边的大碗,回到了院里。
“多谢了,老婆婆。”林海丰赶紧接过茶壶和碗,先给苏三娘倒了一碗,自己又倒上,轻轻吹了吹,喝了几口,“恩,味儿道还不错啊。”他咂巴着嘴,笑着。
“真是叫客人见笑了。”老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你们两口的样子,一定都是大户人家的,能喝我老婆子的茶,老婆子脸上也有光啊。就是茶不好,难为你们了。”
“老婆婆,您太客气了,行路之人,渴急了能有碗生水也是个福气,何况您的热茶呢。”林海丰笑着又喝了一口,看看空空的小院子,“老婆婆,家里有几口人啊?”
“就俩,”老妇人一伸指头,“还一个儿子,进城里帮工去了,要到夜里才能回来呢。”
“哦!”林海丰微笑着,又问,“儿子应该不小了吧,怎么没成个家啊?”
老妇人抚了抚散乱的头发,叹口气,“是啊,都三十大几了,家里这么穷,哪有姑娘敢上门啊?唉,都是老婆子拖累了他啊,这兵荒马乱的,要不是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还在,我那儿早就投了城里的圣兵了,省得陪着我受罪。”
“是嘛,”林海丰认真地问着,“投了圣兵就一定好吗?”
“好啊,”老妇人脸上洋溢着喜色,“当然好啊。我儿前些时候帮圣兵修城墙,还造什么垒的,他们待我儿可好了。每天回来都能得到圣兵给的钱呢。可不象从前给官府出差役,你再拼死拼活,那也都是白干的。听我儿说啊,要是投了圣兵啊,就可以人人平等,有衣穿、有饭吃,什么都不愁。你们说,要是真那样的话,那该多好啊。”
林海丰瞅了苏三娘一眼,看着老妇人摇摇头,“我看也未必是啊。他们来了这么久,可这村里还不是一样都很穷啊。”
老妇人摇着头,有些不高兴地,“可不敢那么说啊,圣兵的事情多哩。再说,我们这个村子啊,逃兵荒逃的就剩下这几十户人家,财主也早逃了,地都荒了。没办法啊,谁知到这什么时候又要开仗啊?”
林海丰心疼地摇了摇头,“再怎么样,这地还是应该种啊,咱们种田的要是不种地,哪里还能养家糊口啊。眼看就要到下麦种的日子了,要不赶紧种上,明年可咋办?”
老妇人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啊,唉,等到圣兵也能住到咱这村子里的时候就好了!”
林海丰将碗里的茶水一干而尽,抹了抹嘴,“老婆婆,您见过圣兵吗?”
“没啊。”老妇人回头看了看镇江城的方向,言语里夹杂着遗憾,“老婆子的腿脚也不好,没那个福分啊!”
林海丰心头忽然有着一丝的悲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看村里空阔的道路,回身瞅着老妇人,“明天告诉您儿子和所有出去帮工的人,都先不要去城里了,我们一早要来您家做客,和村里人商量些事情,您欢迎吗?”
老妇人笑了,“当然欢迎啊,不过。。。。。。”想到人家一定是受不得罪的人,她又面露了难色。
林海丰笑了,“没事啊,老婆婆你做啥,我们保准儿就能吃啥。”
第九十三章曾国藩终于决定出兵了()
回城的一路上,林海丰一直没有再说话。临到要和苏三娘分手的时候,林海丰才看着苏三娘,感慨地说到,“我们的百姓有多好啊,稍微得到天朝那怕就是一丁点儿的好处,也会念念不忘。如果我们让百姓们失望了,可真是要愧对天父了!”
苏三娘点点头,“殿下,三娘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林海丰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去马上组织人把城东各乡村,还有丹阳、扬中一带的所有田地都登记造册。另外,从你的女营里挑选一些伶俐、细致的姑娘们,和扬州将要来的人一起,学学如何作好地方的工作,把各乡村的事情作好。”
“那。。。”苏三娘想了一想,询问的目光看着安王,“那天京交付的征饷事务还做不做?”
“当然做。”林海丰一抬手,“不过,对一般百姓先免,要给百姓们一个恢复的时间。对有钱的大户,还是用道理来动员他们,不能强迫。城里的商贾们基本上都没有了营生,这样不行,要想办法给他们创造些机会。他们如果都有了发财的机会,你还愁他们不愿意出钱?”
苏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忽然嘿嘿地笑了。
“笑什么?”林海丰奇怪地看着她,“不会是又想起那老人家说咱们是一家人吧?”说着,他哈哈地笑了起来。
“什么啊,”苏三娘脸顿时绯红,“人家是又想起殿下当着众人说的那番话。出了饷银的先算借着,等我们彻底推翻了满清,天朝一定奉还。”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林海丰看看学着自己语气的苏三娘,笑着问到。
“殿下可真是聪明,我们以前可就没想出这个主意呢。”苏三娘还在有兴趣地想着这番话的道理。
“哈,我看你有点儿挤兑本王的意思哦。”林海丰眨眨眼,“你不会是说本王其实就是那么一说,骗骗人玩儿,最终也是个赖帐不还吧。”
苏三娘赶紧摇摇头,“哪会呢,三娘可不敢这么想。”
林海丰仰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接近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叫他感到周身暖融融的,“是啊,北伐的部队回来了,咸丰还坐在北京的紫禁城逍遥自在。满清哪一天会被彻底推翻呢?”他看看苏三娘,手中的马鞭子横着一扫,“其实答案就在我们自己身上。只要百姓们都起来了,满清这个堡垒就不攻自破。空洞的天条对所有人都没有用,也许可以支撑一时,可支撑不了永远。百姓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切实利益!”
曾国藩终于决定出兵了。即使没有水勇这仗也要打。他准备安排塔齐布先率曾国荃和刘蓉的两营人马湘潭,而后自己再领大队随后。不过,到底进不进长沙,他还是真有些犹豫。不管怎么样,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安排好陆勇的具体进军部署,又吩咐褚汝航留下继续完成水勇的招募,加紧打造战船。随后,他看着曾国潢,“四弟,你还是立即回湘乡,赶紧再募集陆勇连带征饷,一旦前方失利,咱们也好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对,大哥说的对!”曾国华叫着,“四哥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多多征募些人马。现在情势危急,不行就采用老九的方式,多说饷银,没有怕银子烫手的。”
曾国潢犹豫了一下,看着大哥,“招兵好说啊,可是这个征饷我怕是会遇上一些人的阻挠了。前番征饷的时候,就有人已经不高兴了,再征下去,只怕光靠磨嘴皮子不行。”
“朝廷有难,匹夫有责。”曾国藩使劲儿一捋胡须,“先好好地讲,讲不通就抓,不出银子不放人。这些人,平时满肚子的礼仪道德,真的到了关键之际,却是忘了一切,只想着自己。”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个主意。
“征饷从大户身上打主意也只是一个方面,还要另辟条路。”曾国藩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看看褚汝航,“彭玉麟去了广州定购大炮,银两也还有空缺。战事一打起来,需要银子的地方就更多。你现在开始,一方面督训水勇,一方面在附近要路之上开始设立关卡,收取来往人等的厘金。陆路收卡捐,乡镇就收饷捐、房捐、铺捐,还有水路的船捐也要收。我们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利益在舍生忘死的拼命,他们也总要都尽份力气。”
“怎么样,季高兄,”曾国藩把头转向一直悠闲地看着眼前一切的左宗棠,笑着问到,“我这也称的上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吧?”
说真的,左宗棠还是真佩服曾国藩的这手。这个曾国藩,平素总以儒学、理学大师的气概教导别人,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曾国藩的主意,在一定意义上讲,又真是个办法。
左宗棠很清楚,由于大清承袭了明制,国家收入的三分之二均来自于地丁。而永不加赋的祖制,又使之失去了扩张性。此外虽有盐、茶、矿、关、酒、当、契、牙诸税,但除盐税外,其余税目征收额很小。这种落后的税收制度,使国家财政完全依赖于农业。本来产出就有限的土地,因官府种种名目的加增受到越来越多的榨取,种田的农民、甚至地主都无力承受。而利润颇丰的商业,却长期处于轻税甚至无税的状况。这种不合理的现象产生了两大严重后果:一是国家在商业中的获利甚微,为保证其财政收入,一直采取重农轻商的政策,传统的农本主义的经济思想一直占主导地位,商业得不到国家扶植反备受打击。二是获利的商人成为各级官吏搜刮的对象,各种陋规和摊派多取自于商人,一些商人也结交官府,谋取超经济的优势。官商勾结,又直接导致了吏治的**。
如今曾国藩采取压榨商人,弥补军费空缺,的确是一个创举。如果厘金抽的合理,倒也自不必说。可是他太明白这个朝廷的陋习了。再好的事情只要经过歪嘴儿的和尚把这经一念上,那就成了灾祸。早晚是个杀鸡取卵的主意。
左宗棠没有心情谈论及以后,他也管不到那一层。他听曾国藩向自己发问,也就呵呵一笑,“涤生兄就是大手笔,想的总能是那么多。”
“不敢当,能得到季高兄的称赞,我是万分荣幸啊!”曾国藩捻着胡须,得意地笑了。
第九十四章石达开还是第一次运用上这种战法()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过分得意的时候,那不得意的事情马上跟着就到。前军刚刚整队出了营地没多久,湘潭已经被太平军占了的探报就到了。这一下,不但是曾国藩,连左宗棠也是吃惊非小,才离开长沙一天啊,情况就会变的如此恶化。
得到这个消息的曾国藩呆呆地怔了许久没有说话。这一刹那,他甚至都有了一种灰心的念头了。
“涤生兄,是不是再考虑个周全的策略啊?”陪着来一起来给塔齐布等人送行的左宗棠,看看身边儿的曾国藩。
眺望着已经渐渐消失在远处滚滚烟尘中的军马,曾国藩咬了咬牙,“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机会是在拼杀中得来的!”
左宗棠点了点头,心中一阵的慨叹,“唉,眼下这个世道,这些把宝押在朝廷一方的人,其实都是想着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里,如何为自己博取些向上爬的资本,至于什么汉啊满的,谁还去想它。就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先不要说造反的人总是被人所低看,用各种肮脏的字眼儿覆盖在造反者的身上。即便造反者提出多么美妙的主张,做的如何完美,所谓士大夫们同样会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因为他们必须首先要维护自身的既得利益,没有了朝廷,他们一个个就连条丧家狗都不如。”
“走吧,季高兄,”曾国藩拉了拉沉思中的左宗棠,“回去咱们也准备准备,马上拔营了。”
“喔!”左宗棠答应着,机械地挪动着脚步。长沙回不得了,跟着曾国藩也只能是英雄一去兮不复还。刚才看着塔齐布、曾国荃出征时的骄横样,让他连点儿悲壮的感觉都找不到,心头反倒有一种轻蔑。真是初生的牛犊子,根本就不知道老虎的厉害。可是说别人归说别人,轮到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做些什么呢?
要说曾国藩犯愁,左宗棠同样更愁。
石达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东路胡以晃、曾天养在江西打的顺手。庐州的赖汉英部也开始在捻子的配合下出击皖北,直接牵动了扬州外围琦善的江北大营,减轻着扬州守备的压力。而自己的西路大军拿下岳州后,水旱两路齐头并进,下湘阴,占领靖港,取得了进攻长沙的桥头堡。
他命令韦俊部前出至长沙北门五、六里处,开始刨构筑营垒。由于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