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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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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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仁有些犹豫。“只是我们目前地经济恢复工作刚刚全面展开。投入了大量地人力和物力。一旦印度问题要是引发了咱们与英国人地全面战争。国内目前良好地局面就会被打破。”

    “全面战争?”石达开一瞅洪仁。笑了。“哪里会有那么严重。最多不过是两家在印度大打出手而已了。”说完。他起身一指桌上地地图。“在云南。杜文秀、陈宗棠手中不仅拥有精锐地红六军。还有五个警备师。总兵力不下六万。按照红军总部地安排。石玉琨、蓝朝鼎地两个军。不久又各自即将得到一万新兵地补充。而且。西南军政公署地另外两个山地师也将进入西藏。再加上新疆那边随时可以调用地韦以德部。西线真要有大动作。我们至少有二十万地大军可以使用。只要这些消息全部透露出去。英国人恐怕还没有胆量敢同咱们直接对垒。”

    石达开逐一看看四位同仁。略作了一下停顿之后。又继续说到。“当然。英国人回避这点。我们也要争取回避。能不直接大打最好。这就需要我们寻找一条既能使那里地起义者避开失败。又能叫英国人打碎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地上佳途径来。”

    “达开兄弟说地有道理。但是。如果我们不直接出手地话……”杨秀清沉吟着。把目光投向了林海丰。“我看。还是恐怕很难挽回他们地败局。我觉得。在现在地情况下。还是避免在印度招惹更多地麻烦好。当然。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地坐视不管。一旦他们败了。咱们可以把安西当成是他们地最后退身之地。说实在地。咱们还需要好好地养养自己。等到身子骨再强壮些。再最后收拾那里地英国人也不晚。海丰老弟你不是说了吗。只要咱们能争取到十年地和平。咱们就会那个什么什么……哦。登上一个新地台阶。我也清楚。英国人真要是镇压掉了那里地起义。总是会不停地跟咱们搞摩擦。扯咱们地后腿。可这些小打小闹难道咱们还怕吗?你说呢?”

    林海丰未说话先笑。他站起身。看看石达开。然后望着杨秀清。“可现在就是小打小闹啊。我是同意达开兄地分析地。不仅在西线咱们有足够地震慑力量。大家还不要忘记了。咱们可还有个军事同盟国法兰西呢。按照同盟地约定。英国人要是胆敢跟咱们全面宣战。法国就必须承担起同盟国地责任。绅士地英国人是很懂得这一点地。所以。他们不敢明着跟咱们打。”

    完。林海丰指着地图。“既然是这样。咱们也就不妨做个好人。别把英国人逼到墙角里面去。咱们这个印度人地后盾要做。还要组织起一支由廓尔喀……不。现在应该说是安西人组成地人马。不公开地直接协助印度地义军作战。即便你英国人知道。咱们地理由也简单得很。你既然藏匿容留弑君地叛贼。那你就是安西民众地敌人。民众地这种自愿地行为。崇尚民主地天朝政府当然就不能干涉。另外。在向印度方面提供各类物资及装备援助地问题上。必须要事先跟他们讲清楚。第一。一切援助都是有偿地。战后要如数偿还。至于利息。咱们可以免去不要。第二。要接受安西总督府派去地军事顾问团……”

    杨秀清听完林海丰的一番大论,不由得有些疑问,“照你的说法,咱们不妨可以设想一下,英国人最后滚蛋了,印度完成了独立,可今后呢?难道咱们还能继续把他们改变成跟咱们一个模样的国度?我看难。再说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利益当先,现在他们是用得上咱们,可以装装孙子,说说小话,只要能讨咱们的欢心,他们甚至啥都可以干得出来。不过,等到将来他们翅膀硬了,那保不齐又要反回头来咬上咱们一口,岂不是养虎为患?依我看啊,一个统一强大的邻邦对咱们的威胁更大。”

第五五一章 致命的一击(二)() 
几乎是下意识的,契拉科夫手中的望远镜就盯上了码头两侧的堤岸。

    西面的江岸上,除去高低起伏大小不一的一个个雪包,就是稀稀拉拉排开的白桦树。呼啸的寒风吹过,卷起压在枝头上的雪花以及地面上的雪皮和雪尘,将雪裹的江岸扫得一尘不染。

    契拉科夫从一个个隆起的雪包上快速掠过。他丝毫也不怀疑,这还是那条他所熟悉的堤岸,甚至那上面的每一个凸凹之处,也都一如既往。

    于是,他的视线又疾速地移向了码头的东侧。

    在这条堤岸的背后,是一片已与雪原融为一体的白桦林。远远望去,夜幕笼罩下的那一棵棵笔直的白桦树,宛如成片的顶盔贯甲的武士,挺立在狂啸的厉风之中。

    契拉科夫身体伏在了垛口,使劲把望远镜扣在自己的眼珠子上面,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看穿这些树木之中是不是还埋藏着的其他的什么内含。他的多虑显然并不过分,这片白桦林就位于他那即将对瑷珲城发起攻击的将士们的背后,城内出奇的安静,狡猾的中国人会不会在城外做下手脚?倘若中国人在这里埋伏下一支兵马,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来,不仅一下子就断绝了他攻城军队的退路,而展开在靠近南岸江面上的炮队,就更成了干等着挨打的对象不过,契拉科夫最终什么也没看到,他挺直了腰,随手抹了抹那被寒风打得顺着他高大挺拔的鼻子,正不由自主地往外流着的鼻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不单单是因为一排排的白桦和厚厚的积雪,已经埋藏了一切。更重要的,是契拉科夫自己安抚了自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要想露天地里埋伏。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般。

    大战即将开始了。大批的沙俄兵集中在了瑷珲北门外,几只装满火药的大木桶正被快速地滚向那紧闭的巨大城门。而这个时候根本不用望远镜,好视力地契拉科夫就可以看到江面上展开的那威风凛凛的炮队中间,炮兵指挥官乌巴基夫卡上尉手里的小旗子已经高举了起来,正准备着伴随着北门下的一声巨响,顺势猛地向下一挥。

    “夏巴,”契拉科夫很满意自己部下的迅猛气势,一双警惕的眼睛虽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很快就会被硝烟所淹没的瑷珲。可他地嘴里却已经开始略带轻松地跟自己的副官笑谈了起来,“都说中国人不懂得幽默,呵呵,依我看那纯粹是误解。可畏之城,你看看他们中国人给这地方起的这个名字,难道还没有幽默感吗?”

    “总督大人高见,”站在契拉科夫身边的副官夏博卡就势赶紧侧侧脸,躲过又一阵扑面而来的恶风。两只胳膊使劲抱在胸前,“其实他们很会自我欣赏性质的幽默,什么可畏之城,谁畏惧过?不过就是他们自己逗逗自己开心而已。当然,也可以给大家实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添个调侃的乐子。”

    “不错。”原本是很随意地一手扶着垛口,一手举着望远镜地契拉科夫。忽然身子又开始前倾,两只手同时握住了望远镜,“城里的那位中国将军更是很幽默,这几天只要一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我就禁不住地想笑。你说说看,一会儿我们英勇的士兵们要是把他像提溜一条狗似的拎到这里,他会怎么样呢?”

    “那还用说。咱们会叫他幽默到极点地。”夏博卡边抹着鼻涕,边咧着不怎么好使的嘴。嘿嘿地讪笑着,“到了那个时候地他……”

    夏博卡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山崩地裂般地爆炸给噎住了。

    随着这阵爆炸声。契拉科夫将军那黑熊一样地躯体。禁不住失去重心地也是一阵地摇晃。手中地望远镜都险些掉落城下。“这群该死地中国猪!”契拉科夫地怒骂。更像是痛苦地呻吟。

    火光闪烁、爆炸声震耳欲聋。可硝烟散去之后地坚硬地瑷珲城北门。却依然是毫发无损。而随着几桶火药剧烈地爆炸四散飞舞着地。都是沙俄兵们地残肢断臂。还有他们鬼似地哭嚎。

    原来。已经被十几个沙俄兵滚至了距离城门不到二十几步远地地方。在城头上突然飞至地一排手榴弹地强行阻拦下。就地被引爆。

    大爆炸之后地寂静。仅仅就是短短一瞬。继而爆发地是爆豆一般地枪声。不过。这枪声不是来自瑷珲城头。而恰恰就是契拉科夫将军再熟悉不过了地码头西侧。在他地眼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堤岸。

    那凸凹不平地堤岸。似乎是被巨大地轰鸣所震撼和感染了。突然间竟然也产生了令人难以置信地活力。像是平静地水面猛然间迸发出无数咕咕喷涌地泉眼。堤岸上爆发了一场奇特地大雪崩。在四散飞舞地雪雾之中。霎那间有无数地“雪怪”。跌跌撞撞冲下江堤。随即。密集地弹雨比咆哮地料峭寒风还要凶狠。带着恐怖地嘶鸣。扫向冰面上沙俄地炮队。

    可怜的炮兵指挥官乌巴基夫卡上尉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打翻在地。他手中的那面小三色指挥旗,也没有来得及被他挥下去,而是随着风儿飘摇了片刻,这才不情愿栽进了乱成一团的沙俄炮兵们中间,被一双双惊恐、杂乱的大皮靴子来回地践踏。

    庞大的炮队居然连一颗炮弹都没来得及打出去,几百个到处乱窜的炮手,就成了对方恣意杀戮的活靶子。这群“雪怪”的突然出现,不仅一下打掉了炮队,截断了本要攻下瑷珲城的那三营兵士的后路,更可怕的是,一旦“雪怪”们把自己大炮的炮弹发射向前面自己的兵士们,一千多兵士的下场就将是极其的悲惨。契拉科夫可真是要急疯了。

    “出城,全体出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中国猪,把基什缅科上校救回来!”契拉科夫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大叫。契拉科夫太明白了,倘若基什缅科的这些人马就此难以回头,那他的第二道防线也就又成了画饼充饥的纸上谈兵。

    上去增援的人马正呼啦啦地朝着城外涌,熟知将军一贯作风的夏博卡上尉也强打起精神,吆喝着卫士们赶紧备马,准备随着将军出城一战。

    果然不出契拉科夫所料,雪地里潜伏了几个时辰的红五军特务团一营,在打散沙俄的炮队之后,迅速分为两队,一队控制住码头,利用地势就地组成防御阵地,准备抗击将会回撤之沙俄的反击。另外一队则在同伴们的掩护之下,将早已填装好弹丸的几十门大炮的炮口,直接指向了北门外的沙俄兵群。

    随着一个个炮口喷放出怒火,成片的榴霰弹犹如冰雹,劈头盖脑地砸向基什缅科上校的队伍。

    暴露在空旷雪野里的基什缅科上校这些人马,被这顿来自身背后的猛烈炮火和码头方向刮风似的枪弹,轰击、扫射的无处躲藏,一时间混乱不堪。基什缅科为了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以便稳定住队伍,也好选择适当的时候杀回老窝去,自然而然地就相中了再向东不足里许的那片白桦林。在基什缅科上校的带领下,仓皇的沙俄兵你争我抢,开始潮水似的撤向白桦林。

    哪知道,疯跑在最前面的一群沙俄兵刚刚靠近这片林子的边缘,令他们又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嗖、嗖、嗖……”树林里一连串飞出来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紧跟着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而随着手榴弹的炸响,林子里闪现出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啪啪啪……”清脆的枪声顿时响成了片。

    红五军特务团团长徐子强从林子里的一个雪窝子中猛地挺身而起,使劲一抖身上披着的那件满是雪花的白布单子,“吹号,冲锋!”

    “那天气……那鬼天气真是叫个冷……”当年跟在徐子强团长身边的号兵,在提起往事的时候,虽然已经身在夏日的南方的海滨,可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紧,甚至还下意识地抱了抱双肩,似乎又置身于了当年的那片林海雪原。

    “好像是早就有预感一样,在跟着曹军长出关赶赴瑷珲的这一路上,军长就给了我们团一个极其艰苦的任务,就是要练就一身抗冻的本事。说白了,就是要求我们团必须做到能够在冰天雪地的野外熬上一个晚上不说,熬过之后还得能打能斗。用军长的话说,全军最好的冬装都被你们穿上了,那可是不能白穿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团长带着全团的兄弟们把什么方法都想到了,吃辣椒、喝当地烧锅等等……出关那年我十七,以前滴酒未沾过。可我现在快五十了,一顿要是喝个半斤八两的,那照样还是小打小闹,这就是当年打下来的底子。”

    “即使是这样,东北那冷劲儿,还是叫咱这湖南人难以享受。那天的潜伏,是从头半夜开始的。那晚上的风,没遮没拦地一个劲的猛刮,开始的时候,感觉就好像是无数把小刀子在你的脸上割,又像无数的钢针穿透棉衣裤,往你的身上扎。等到了后来,就冻得你麻木了……

    “出城之前我就担心,担心到时候还能不能吹响冲锋号。本来按照军长的说法,不吹就不吹。说实在的,在那个时候吹军号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呵呵,刚一出关的时候,一营的一个号手就曾被军号吃掉了小半个嘴唇子。可我们团长不干。要说我们团长,那可是个高心气的人。”

第五五二章 致命的一击(三)() 
“我把军号的号嘴子掖在了怀中,然后一动不动地就那么卷缩在雪窝子里。为了保护我这张嘴,我们团长则一直把我的脑袋拢在他的胸前,用他那并不强壮的身子替我挡风取暖。”

    老号手说到这里,微微扬起头,同时还幸福地眯起了双眼。好一会儿,他忽然呵呵一笑,“有写书的人写到当时的时候,都写的是我们团长如何如何气宇轩昂地猛地挺身一站,吹号,冲锋!的命令更是掷地有声。当然,我们团长自己一直也是那样的认为,还说他当时的那声喊,比什么时候都喊得更有气魄,绝不逊色于当年一声厉吼喝断长板桥的张飞张翼德。要不是前面打出的手榴弹和枪弹闹得杂音影响了他那声喊的威力,至少当时就能吓趴下一大帮子的沙俄鬼。其实,当时的情况可不是那样,几个时辰下来,人都已经被冻的手脚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我们团长把我往下一按,就势第一次猛地往起一窜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当时就趴在了面前的雪墙上,等到他很快地又第二次再度站起,费力地滚爬着才翻过那堵也就不到三尺高,搁在平时一个跨越就能纵过去的雪墙之前,他的嘴唇在动,的确是曾咕哝了什么。”

    “那么冷得天,牛都能冻死,生生被冻了几个时辰的团长,即便是喊,他还能喊出个啥调子来。我当时并没有听出团长嘴里咕哝的是什么,但我心里明白他想说地是什么。就好比每次团长得意洋洋地一夸耀起当时的那声呐喊。只要我在场,我就一定会信誓旦旦地替团长作证。”

    “滴滴哒哒……”雄壮的冲锋号吹响了,它撕破黑暗,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徐子强的喊声虽然连紧挨在他身边的号手都没有听真切,虽然也就难以“吓趴下一帮子沙俄鬼”,但是,这阵激扬号角声,却真的叫不少的沙俄兵将顿时跌倒在地,其中就包括那个基什缅科上校。

    对面突然有爆炸物和枪弹的拦阻,对于基什缅科上校来说还并不是大问题。毕竟另外一面的堤岸上已经出现了伏兵,这里再出现类似地情况自然也属正常。而且基什缅科清楚地知道瑷珲城中并无更多的兵力储备,在这里即便碰上伏兵也不过就是少量的敌人而已。所以,基什缅科在一惊之余。脚步却并没有任何的放缓,而是一面飞跑,一面挥动着手里地军刀,激励他的将士们不要气馁,冲上去一举吃掉树林里的这一小股骚扰之徒。

    不过,当树林里猛然又传出尖厉刺耳的号角声时,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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