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的支持,恭喜大家中秋团圆!我真的很难想象当年的残酷,又很难想象天朝勇士们的那种忠诚。上层的腐烂,并不能说明太平天国的过错,太平天国是伟大的,那是一种民族精神的体现。让我们再回头唱唱天朝英雄的颂歌,也想想我们自己。
流血的伤口不流泪,举旗的杆子不下跪。攥紧的拳头不松手,过河的卒子不后退。人活一口气,难得拼一回。生死路一条,聚散酒一杯。不以成败论英雄,何以成败论英雄,浩浩乾坤立丰碑!)
第一一八章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周得桂最初没有想到北王韦昌辉会突然要带上他一起离开庐州,在接到韦昌辉密令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些犹豫。正所谓百足之虫虽死而不僵,更何况他还没死,还没有失去韦昌辉对他的信任。他是离开了北王的身边儿,可有目的的钻营始终没有叫他真正地和北王官邸疏远。北王身边儿的亲信曾经告诉他,北王在准备撤离庐州,具体去哪里虽然一时还难以闹明白,善于分析的他却从这里感觉到了蹊跷。作为主将,韦昌辉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这里,一定是后面将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不过,此前周得桂不仅已经安排好了罗金桂、田士文在城内的大举破坏活动,作为北城防御的二线后备力量,他还已经设计好了迎接今夜攻城清军的一切准备。他要在一线城门吃紧,急待增援的时刻,动用他的心腹力量在背后给不会有任何准备的胡鼎文和方老根狠狠地捅上一刀。
现在的机会已经到了,是跟着韦昌辉走,还是继续留下来完成眼前的一切?周得桂这个无耻、又疯狂到了极点内奸,在瞬息之间又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走,这里完全可以不需要他了,也许走出去还有更多、更好的机会。他没有按照韦昌辉的意思,先和胡鼎文去顺手打个招呼,而是悄悄地把军马快速拉走了,留下来的仅仅是一些辎重部队,用来迷惑胡鼎文。
火药库还在轰鸣着,已经压倒了各个防御方向敌我双方的交战炮火,不断燃起的新的烈焰,早已把庐州烧得如同白昼。在庐州的一片慌乱中,一手导演出这幕悲剧的周得桂,却得意地随着北王出了庐州。就在策马窜出庐州城门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望。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这个时候北门已经易了帜,胜保大人的兵马会浪潮般地涌进城来。而胡鼎文和方老根无疑要倒在他留下的杀手手里,天朝的手雷厉害啊,尽管已经不多,可用来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了。
胜保和米流欣亲眼看到潮水般的部下突破了庐州的北城防御。胜保颇有些得意地看了看他的顾问阁下,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倘若单纯地顾及身后,哪会有今天如此辉煌的战果?
战局发展到现在,米流欣都开始看不明白了,到底是谁在把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其实,他和胜保的心里都明白,眼下所有的粮草弹药囤积,至多能支持他们再打个十天半个月,要么撤出淮南,要么抢占庐州这个叛军重点设防的堡垒,从这里一定会得到大量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这也许是个扭转战局的大好机会,可是风险又极其地大。按照米流欣所拥有的最起码军事常识告诉他,这种风险是不值得冒的。可是,他的确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大辫子统帅,会真的有那么多出乎意外的奸细掌握在手里,而且能量还会如此的巨大。
现在,看到胜保瞅他的得意神色,米流欣还真有些微微的脸红了。他开始后悔当初一直再坚持把手里仅有的两个协忠义救**,只拉上来了一个,而另外一个却继续滞留在后面,防止定远方向那个他认为可能,偏偏直到现在却又都根本没有出来的敌人。如果那个协也在,当前的局面会改变的更快。
“大人,前面捉到一个长毛的大首领。”
“大?能有多大?”听到米流欣已经开始调动后面的第八协上来迅速扩大战果,正捻须自得的胜保瞅瞅兴高采烈的报事军官,又看看不远处正抬过来的担架,好奇地问到。
“回大人,这家伙是以前长毛的庐州城防司令官,叫胡鼎文。“
“哦,那本总统倒要看看。”胜保呵呵笑着,来到担架跟前儿。
担架上躺着的是一个仿佛从血缸里捞出来的人一样,胡乱裹在他腹部的白布带,遮挡不住他那外翻的伤口,直接能看到伤者蠕动的肠子。
胜保下意识地捂了捂嘴,肚子里一阵的翻腾,“混蛋,这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不给他救护好?”他恶狠狠地撇了那个报事的军官一眼。
“大人,我们试图救护过,可这家伙死硬的狠,我们没有办法给他包扎起来。”军官显得很无奈。
“现在不是已经死过去了吗,难道他还会反抗不成?”胜保冷冷地哼了一声。
“太不人道,太不人道了!”米流欣看看血葫芦一样昏迷着的战俘,摇了摇头,“赶紧救护,你们的太后陛下会很希望见到这种人的。”
“大人,他又醒了。”
胜保随着抬担架兵士的叫喊,把目光投向了伤者的脸。他看到对方眼皮在眨动,眼睛渐渐裂开了条缝。真难想象,这人的生命力居然会有如此的强。他情不自禁地略微向后挪动了挪动脚步,“你就是胡鼎文?”
胡鼎文艰难地转动了下头,没有说话。
胜保知道对方是想干什么,他正了正头顶的顶带,又拔了拔胸脯,“胡将军,不要看了,你现在已经是我大清的战俘,你们已经完蛋了。听,庐州的炮火有多么的动人心魄,可惜,那都是我们的。”
胡鼎文的嘴唇动了动,眼睛里忽然有一种笑。
“胡将军,生命是珍贵的,我们不希望您这么轻易地毁掉自己,请您接受我们的治疗。”米流欣好象很怜悯地冲着胡鼎文叹了口气,随后又微微地笑了笑,“我们有很好的外科医生,只要您配合,我们一定会挽留住您的生命。作为军人,您和我战场上是敌人,我也钦佩您的勇气。现在,您不再是对手,只是一个战俘,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胡鼎文皱着眉头,紧绷起嘴,右手动了动。
“这是我们的胜保大人和俄国顾问阁下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一边儿的军官有些怒不可遏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混蛋,本总统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胜保大吼了一声,又把头转向胡鼎文,“顾问阁下刚才说的对,胡将军先静心养伤,放心,我们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情。不过,说实在的,你们的北王很对不住你们,他丢下了你们于不顾,独自逃了,否则,我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你看看,咱们打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总是你们便宜得的多不是?所以啊……”
胡鼎文的右手终于按在了伤口上,他感觉到自己涌流的鲜血,还有……“以后……以后还……还会……还会是这样!”他拼尽全身的气力,使劲儿一扯自己的肠子,身体重重地滚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胜保、米流欣的头皮都在发麻。
韦正现在是悲愤异常。凶猛的大火几乎吞噬了半个庐州,满城都是乱纷纷的四下奔跑、哀声哭号的百姓,混乱的百姓不仅使救火的天军难以施展,还阻挡住了一只只被紧急调往北城,参加反击清军作战军队的脚步。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庐州就完了!“
“司令官,撤吧,汇合城外的兵马,一起向东面杀,和安王殿下的大军靠拢。”
面对一个个部下焦躁、无奈的请求,正吩咐卫队构筑街垒的韦正却冷静地笑了,“那是逃跑,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是没学会逃跑!传令下去,除去反击北城清妖的人马,其余各部向城南疏散百姓,和老子一样,就地构筑街垒,把每一条街巷、每一个房屋都变成清妖的坟墓。”
几乎是在得意劲儿还没有过去,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胜保得到滁州告急的同时,滁州前线的林海丰得到的却是来自庐州方向的警报。李秀成的红五军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滁州,激烈的最后的巷战还在继续。徐双来的第一协的确顽强,被动的局面丝毫没有减弱他们顽抗的意志,而是逐街逐房地与天军进行着争夺。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林海丰却出人意料地收拢了负责打援的教导旅,居然放开西北一条路,显然是要任由满清的援军进入已经危急万分的滁州城。
“殿下,一旦清军的援兵上来,那我们原有的优势岂不要完全丧失掉?”李秀成不解。
潭绍光同样不理解,“至少我们也应该先打他一下,减轻滁州攻城部队的压力。”
“没那个必要,”林海丰闭起眼睛,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李秀成,“不仅要放他们来,你们的攻势也要放慢,甚至可以给徐双来一些便宜占占,坚定他能够守住滁州的信心。”
“为什么?”李秀成睁大一双茫然的眼睛,怀疑地看着安王。他不明白,现在拿在手里的那每一个街巷和房舍、院落,可都是自己的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啊!
第一一九章“太惨了!”有人在小声地嘀咕()
林海丰转身望了望巢湖方向,笑了笑,“你们看啊,尽管我们现在就站在这琅邪山上,可卡在我们和张乐行之间的那股清军我们也没有去动,在瑞麟看来,直到现在他还能和滁州保持着顺畅的联系,他们觉得自己还很安全,当然也就不会马上翻身回来,他们的阻击部队不是还在和张乐行对峙吗?你们看看,西面距离滁州最近的清军,在滁州危急的时刻反倒一直没有动。胜保最初不会相信滁州能被我们拿下,他怕的是一旦放弃对张乐行的包围,反被张乐行成了气候。呵呵,红五军在滁州以前的‘无作为’迷惑了他们,自我感觉不错。打了这么久了,胜保还没有能够真正了解我们的实力。”
说着,他看看李秀成和潭绍光,叹了口气,“我们这次会战的目的,是要利用敌人突然出现的后勤供应危机,消灭大量的敌人有生力量,而不在于一城一地的暂时得失。攻城只是个手段。你们也都知道了,如果不是由于苗沛霖的出现,我们最初的目标就是把战线推到淮河岸边,主力也不会大举北上,我们还是希望把黄河泛滥引发的沉重包袱先留给满清先背着。我本来是想在拿下滁州之后,利用瑞麟到时候急于撤退的心理,首先集中兵力歼灭这股敌人。可是现在……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了。庐州危急,一旦庐州有失,张乐行就要四面受敌,难以为再为我们提供坚实的屏障。所以,先放他的援军进来,也就减轻了庐州方向的压力。等它一进城,教导旅立即全力出击,打烂依然还隔在我们和张乐行部之间的清军营垒。”
“如果胜保派来救援的又是他的忠义救**呢?”
“之所以西面的清军一直不动,结果肯定就是这样。”林海丰冷笑了一声,“胜保要稳定战线,他还想扩大他的战果,只要保住滁州,在解决完庐州之后,他的目的自然就是要消灭已经陷入包围的张乐行部。可惜,他首先没有想到他的后院也在烧着大火。更没有想到,我们虽然拿了定远等地,却没有主动从背后来打击他们。为了尽快解决庐州,扭转他们目前被动的局面,他们还会把部队继续向庐州和滁州调动。按照计划,今天的凌晨,也就是现在,陈廷香的红大学兵军已经开始向寿州开刀了。最迟中午,胜保就会知道苗沛霖反正,还有寿州老窝丢失的消息。他就得跑,而为了他的跑,滁州就是不能丢失之地。他的精锐部队就得乖乖地留在滁州。一旦胜保全线撤退,淮北他是去不得了,唯一的路就是去河南,他所能带走的那些杂牌子武装,对我们来说,有和没有都是一样,只要追着屁股打,能回去的也是所剩无几。教导旅在击破清军营垒之后,要以一部在张乐行部的配合下抵挡来自瑞麟的进攻,他们没有别的出路了,皖南的农军和翼王派出的新整训的人马已经过了江,挡住了他们西去的道路。这是一只到时候急着想脱身的哀兵,可能很疯狂。还有,你们还要封住进到滁州城内所有清军的退路。怎么样,六千铁军去完成这样的任务,应该不难吧?”
“不难,不难。”潭绍光笑了,只要弹药充分,别说他们这几万人马,就是再来个十万八万的,我也绝对不会放一个从我的身边儿溜过。”
“我想也不难。”林海丰笑了笑,“没有你们这只铁军,我也不敢在胜保的嘴里去拔牙。不过,也不能太乐观啊。除二团不能归建,要继续投入到城内的巷战之外,你们的特务营和炮营也要交给李秀成指挥,用于城内的作战,重炮营也不能完全指望上。至于弹药,不瞒你们,我现在也没法保证一定能够供应得上。后面的补给一直没到,呵呵,我总不能空手来变吧?不过,我会争取的。不骗你们,李开芳那家伙我可是连去了几封信责骂他了,他也许真遇上了难处。”
潭绍光和李秀成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李开芳是负责江北大军所有后勤供应的总指挥。
“还有一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们。”林海丰微笑着看了看上海的方向,“上海发生了变故,能发展到什么地步,我还不知道。当然,再大的变故也只能是一时,不会长久。不过,你们也要先心里有个数,没有我们手上的枪支和弹药,难道我们就不去作战了吗?”
潭绍光和李秀成相互望了望,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目光中林海丰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抬头看了看渐渐放亮的天空,又瞅瞅这两员爱将,“军歌是怎么唱的,还记得吗?”
潭绍光和李秀成同时笑了。
“恩,也许我问的有些简单。”林海丰没有笑,“记住,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不是哪一个私人的卫队,不管到哪一天,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们红军绝对不向自己的兄弟开一枪。但是,谁要敢背叛天朝,背叛人民的意志,那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无论他是谁,哪怕就是现在的我,你们也要毫不留情地去消灭他们!能做到吗?”
“能!”潭绍光、李秀成丝毫没有迟疑地回答。
“不仅是你们自己,还要保证每一个将士都能自觉做到这一点。”林海丰说着,又把话题转向了战场,他拍了拍李秀成的肩膀,“前一阶段肃清城内残敌的战术打的不好,太犹豫,力度也不够。下一阶段开始后,要加大火力,该节省的时候节省,不该节省的时候就不能吝啬。当然,你们有担心,这我心里也知道,不要怕打坏太多的东西,这是战争,一切破坏的责任都要算在满清的头上。打坏了的,咱们还可以重建。旧的滁州去了,新的滁州还会照样在我们的手中诞生。”
随着忠义救**第八协进入滁州,已经收复了一些失地,感觉站稳了阵脚的徐双来,疯劲儿顿时就上来了。然而,他遇到的却是此时比他还疯的红军。
羊群似的反击,在凶猛、强大的红军火力回应下没有奏效,在丢下成片的尸首之后,大批的忠义救**又只能是故技重演,一切能够堵在街巷上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罗叠成了街垒,每一座院落、房屋,也都变成了堡垒。
紧随在冲击部队后面的陆建德,他这个炮营营长,现在真正能指挥上的就是身边儿的这两门迫击炮,他的营都以班排为单位散在了各个攻击方向上。
前面,一个向外喷射着火蛇,还夹杂着清军士兵得意狂叫的大院落,拦住了冲击部队的脚步。看着一排手榴弹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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